“你们小重山典当铺说不发灾难财,现在才平时房价的一成半,……”
“别说了,北城的都是一成!大不了不典当呗。”
“诸位……”小重山典当铺的大当家往旁边一个大石头台子上一站:“我知道大家都不开心,此去长安千里路,未来雒阳会怎么样?以前雒阳是帝都,很繁华,寸土寸金,帝都已搬迁,天子已经离开,已经不再是帝都了,帝都的房价也就不存在了,大家有些还是知道前几年雒阳和长安的房价差,同地段长安的房价还没有雒阳的房价四成的价值吧,最多三成,同样的房子,雒阳的可以买长安的三套,时也势也,现在雒阳的房价还不如那时候长安的房价,现在大家回头看看雒阳城,大家都看得到的!”
所有人往后面看,雒阳城漫天浓烟,明显是大火。
“房子都烧掉了,实际上你们卖给我们都不是房子,只是断壁残垣,实际上我们也找人估算过没烧掉的价值,价值也就两成,段断壁残垣实际上就是土地,而且是需要整理的土地,如果帝都移位,房价只值三成,不,两成左右,现在的断壁残垣最多也值就一成,但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你们或许再也不会回到雒阳,我们小重山只想解决大家所没来得及解决的问题,就是这房子!你们拿到银子,拿到粮食,足够的粮食,在粮食上面,我们小重山典当铺考虑非常充足,让诸位开开心心的去新的帝都。”
众人眼中一亮,有总比没有的好,实际上是帝都和不是帝都的房价差价真的很大,这个典当铺老板说的对,是帝都和不是帝都差距就是很大,再加上火烧,断壁残垣,未来就算要用也是要花银子重建的,何况能拿到足够的粮食西去长安,这年代的粮食真是紧张,战争时期,粮食比金银珠宝重要,很多百姓将房子拿去抵押,甚至卖给典当铺,也不知道这个小重山典当铺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那么多粮食,重要的是董卓部队没有人去抢去骚扰。
顿时,人群之中总有人想得明白的,会相互解说,还有些没有想明白的就继续赶路,这一路上很多百姓排长队典当,卖房子,然后领粮食,还别说这典当铺准备的很充分,有当天的肉包子,有馒头、窝窝头,还有长期的干粮,干粮还有点腊肉和熏肉,以至于百姓们领了粮食后喜笑颜开。
“稚然,董公叫我们有机会就打劫一下世家豪族,这小重山典当感觉很有钱,还有粮,这值得打劫一下!”郭汜在一旁,两个交往莫逆,郭汜一直以来郭汜是李傕的副将,但是已经有了几次独当一面,此次掠夺颍川、火烧雒阳,依然让李傕领兵,郭汜为副将。
李傕看了一眼郭汜,然后摇了摇头:“这么明目张胆,准备这么充分,不像临时倒腾出来的,而是早有准备,命令很有可能是丞相府出来的,只有丞相府里面的人提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子,我们就不适合取打劫了,这跟打劫丞相府没啥区别,需要找个人去查一查!”
“是!”郭汜看了一眼左右,朝自己亲兵低声说了几句,那个亲兵骑着马朝百姓人群中而去。
半响后,亲兵回来:“报告,这典当铺老板只说,我们得罪不起,不可以说,然后给了两位将军两份食物礼包!”
“这典当铺老板什么也没说,送这么一袋食物有个屁用,稚然,我去打劫一番……”
“等等,我看看先!”李傕让人打开食物礼包,这是六人家庭的食物礼包,有两天吃的肉包子,有馒头、还有干粮,还有肉食,每份主食和菜都有单独的包装,按着时间分的很清楚,李傕想了片刻,“迁徙雒阳的命令才刚下达,就有人做好了这么精心的准备?比我们兵营设计还要好,你说他们在丞相府有没有……”
“但是,丞相府不告知我们么?”
李傕无奈的看着智商捉急的郭汜:“这种事情本身就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郭汜愣住了,这打劫,或许就打劫到丞相府了,以董公的心,自己下场如何,郭汜打了个哆嗦,没有吱声。
李傕看了一眼郭汜:“传令下去,只要百姓去长安,不得扰民,特别不能影响小重山典当铺的业务。”
“是!”
长安东门外,通往潼关的官道边,也拉起了横幅:喜迁莺置业。
“来长安,到喜迁莺置业,有最便宜的房子,有最合适你的庭院!”
喜迁莺置业拥有三成多长安的地产,在官道边准备了一个很大店铺,四周围成一个寨子,进入人员络绎不绝。
牛辅领着兵在这边接应,喜迁莺置业他是知道的,总共有三百万银子上交丞相府,这算保护费,丞相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价格是施行迁徙以来的一倍的价格,利润极高,谁愿意要?
“中郎将大人,这喜迁莺置业很有钱啊,据说有长安城三成地产,打劫他们怎么样?”
“不大好,上交了保护费的!”牛辅看了看人上人海的喜迁莺置业,想起李儒的交代。
当时李儒在岳父大人面前是这么说的:“喜迁莺置业现在未必有钱,但是等他们把房子卖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再出手!要注意调查一下喜迁莺置业将钱藏在哪里才行!”李儒是打算好好的宰一下喜迁莺置业,长安三成房子卖出去得多少银两啊!岳父大人可是派了好几个人潜入喜迁莺置业,还派了些人盯住。
牛辅狠狠的盯了盯喜迁莺置业那五个大字,犹如那是一座金山。
“来人!”
“将军!”
“派人在四周安营扎寨,保护喜迁莺置业!”牛辅轻轻扬起嘴角,这是妹夫交代的,目的……好好保护银子,呵呵……不可说!
护羌中郎将张绣领着一万兵在狄道上慢慢前行着,他这支部队,一半骑兵,一半步兵,朝廷一纸诏书让其跟着叔父张济到相国帐下听用,叔父张济早已经到了长安,张绣有点不乐意,毕竟那个地方是旋涡,进去了到底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张绣希望成为一个将军,一直在边疆塞外,驰骋沙漠或者草原之上,但是好像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将军……”旁边副将提醒道,手指了指官道正前方。
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头戴布冠,一张娃娃脸,一身直缀,大约二十余岁,胯下一匹黑色的马,毛发没有光泽,但比普通马高大许多,马身上挂着一支黝黑的长枪,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绣。
张绣举起长枪,让后面停下,然后长枪敲打在马屁之上:“驾……”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张绣一手牵着马缰,一手紧握长枪,张任笑了一下,将长枪握在手中,单手持枪,却只是让跨中马匹慢慢前行,然后加速,两马交错,两股淡金色的枪头碰在一起,发出璀璨的光芒,然后两人分开,然后回马,将马慢慢赶在一起。
“师兄,你又有突破了!”张任笑道,张绣已经进入超一流境,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师弟,早就知道你藏拙了!”张绣笑道,“上次跟你交手后多了一分心得。你不用师门绝学都能和我打为平手,后来看你制服贼首,那一抹淡金,我还是能看得到的,不过你走之后,我就进入了超一流境!”
张任没有否认:“师兄是否去长安协助董卓?”
“师弟知道?”
“师弟此来便是为此事!”
“哦?”张绣很好奇的看着自己这个师弟。
“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绣回头朝自己的副将喊了一下:“就地宿营!”然后朝旁边山坡上一指,两人上了山坡,看向远方。
“不知师兄可了解师弟?”
张绣点了点头,自从马腾一跃变成凉州刺史,自己变成护羌中郎将,张绣对自己这个师弟身份产生疑虑,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让两人跨越好几级坐上这凉州一把手和二把手,于是派人去京城好好的将这个二师弟打听了一番,还打听到另外一个小师弟的情况,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了一跳,从震惊京城的一战,到平城,定远保障关名扬塞外,从中牟却蛾贼到南阳一系列打压世家的行径,一个天子近臣的位置,更夸张的是小师弟赵云更是得到先帝赐婚,万年公主下嫁,一步登天,这不乏因为小师弟的能力,更多是这个二师弟一手将小师弟推上驸马的位置,对于这些消息,张绣没有怀疑,因为看看马腾,仅仅军中司马,一举直接到刺史之位,至于二师弟在先帝面前怎么说,这并不重要,而是先帝信任,至于他个中曲直,张绣没去理会,因为张绣相信自己师弟,张绣相信自己的兄弟,更相信师傅童渊不会教出那种危害天下百姓的弟子。
“弟现在为汉中太守!”
“汉中太守?”张绣眼中一眯,当年南阳太守甚至比凉州刺史对于天子更加重要,更别说汉中太守了,这南阳太守和汉中太守犹如天壤之别,这两年自己没打听,二师弟居然落魄到如此境地。
“怎么,意外么?如果还是南阳太守的话,或许武关之前,你我师兄弟就要兵戎相见了!”张任笑了笑。
张绣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弟如果告诉你,是先帝在世有意安排的,你信么”
张绣点了点头,没有安慰自己的二师弟,毕竟有一年多了,有所不开心的也早就平复心境了,或许汉中那个地方还更有利于修行!
“董卓虽然现在权倾朝野,但是欺君罔上,留宿后宫,纵容部下在雒阳城烧杀掳掠,早已激起民愤,迟早败亡,今师兄去长安听用,今日时局变幻莫测……”
“为兄生平所愿只想做一个守卫边疆的将军,叱咤在沙漠和草原,可惜皇命在身,不得不从!弟有何建议,可以直说!”
“此去长安容易,但是长安是非之地,不如到时候找个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