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今天,子桓得罪了,来日子桓定当赔罪!”曹丕说是这么说,但是一点赔罪的意思都没有。
“不用了,你带不走我,我想走,天下间现在还没有人留得住我!”张任冷冷的说道。
“是么?”曹丕倒是一笑,张任看着,这一笑很像曹操,曹操年轻的时候,那极其自负的一笑:“雨孝先生,请你出来吧!”
一声长叹,越兮从大石边走出来,一脸苦笑,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并不愿意出来,越兮看向张公义:“公义,你是早就知道我在这吧?”越兮层次高于张任,很清楚张任现在的境界,只是没明白他怎么发现自己的。
张任微笑着,却没有回答,直接看向曹丕:“丞相副,雨孝先生就是你的后手?”
“当年,葛仙师为你挡下雨孝先生,分明雨孝先生比你强多了!”
“当年?当年是当年!”张任淡淡的说道:“丞相副岂不是刻舟求剑?”
“你!”曹丕有点愤怒,但很快压制住:“雨孝先生加虎痴呢?”
张任没有再理曹丕,而是看向越兮:“恭喜雨孝先生,进入半圣修为!”
越兮看向张任:“这要感谢公义所赐道法,不过,公是公私是私!”
张任点了点头:“雨孝先生,孟德兄真的让你保护天子?”
越兮看了一眼天子刘协,自己保护刘协是没有露出行踪的,连刘协自己都不知道,居然被张公义看出来了,不,是他早就知道,是主公告诉他的?自己一直知道主公和张公义很好的关系,没想到会这么好,这等秘密都告诉了他,为了瞒过天下,主公对外让自己已经“战死”在长坂坡,死于陈到手下。
问题是张任很清楚越兮是步圣修为,会在长坂坡被一个陈到刺死?
刘协心中一阵,长久以来,自己一直觉得有人跟着他,但自己一直没有找到,原来是这个雨孝先生,重要的是自己知道当年虎牢关一战,那时候他就已经是步圣了,现在已经跃入半圣,刘协心里一阵感慨。
“孟德兄真大方,身边仅有的一个半圣送出去,可惜啊……”张任轻轻一叹。
这一叹重重的砸在刘协的心里。
“你得到的命令就是很纯粹的保卫天子,此次你很为难吧,一方面是自己的主公,一方面是自己必须保护的天子,不想出卖天子,也不想对不起自己的主公!”
越兮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的确彷徨。
“我有个法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张任没有说什么办法,但行动已经实施,左脚踏出左手拔出腰间长刀,刀从刀鞘中出来,冒出万丈金光,是璀璨无比的金光,照的当场的所有人睁不开眼睛。
只有越兮稍微好一些,越兮努力睁开眼睛,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体会这份超越准圣级的力量,但也只能看到一道影子,只见这个影子长刀变成五十丈长,金黄色的长刀划向西边的一座山,罡刃脱体而出,然后金色突然消失,张任依然站在眼前,腰中长刀已经回到刀鞘之中,如同没动过一般。
西边那座山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山体开始滑落,露出平滑的山面,滑下的山体重重的砸在山脚下,发出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一刀之威竟厉害如斯,这一刀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突变,如果没有山体滑落,大家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幻觉。至于那座山后来就叫刀劈山,此乃后话。
“我想,现在,不需要比试,我就有话语权了吧!”张任如同理所当然一样。
越兮没有反对,刚才那一下,十个自己,不,百个自己都做不到,难道这就是圣级力量?
“你已经圣级了吗?”越兮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不是越兮一个人想问,在场所有人都想问,只是越兮更加适合。
“我的境界,你应该能看的出啊!”
越兮心里狂骂,你的境界,还远不如我,但是这实力又是怎么回事?越兮没有再问,只是站在旁边。
“子桓贤侄!”张任也改口了,叫曹丕子桓贤侄没有辱没他,何况现在以强者为尊来说,自己现在有话语权很正常:“我与陛下到那边说说话!”
没待曹丕回答,张任看向刘协:“陛下,相信臣,我们去那边所说话!”张任先往山上走去。
曹丕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刀的惊悚之中,至少自己闯荡南北,从没有见过这等实力,老师荀令君曾跟自己说,只有到了圣级力量,才有金灿灿的光芒,这难道是圣级力量?
刘协那还不知道,这时候只有张任能救自己,没有犹豫跟着张任的脚步慢慢走上大坡岗。
大坡岗上,张任盘膝而坐,刘协也学着张公义盘膝而坐。
“陛下,还记得当年微臣教你们几个,要沉着?万事不能看表面么?”
刘协点了点头,虽然张公义教自己极短,但也告诉自己,看清事物的本质。
“孟德兄,跟微臣都是先帝的棋子,初平元年之后的事情,大致的走向如同先帝所预料一样,最后会只剩微臣和孟德,微臣和孟德最后会有一战,然后天下合一,终究是大汉的天下,你觉得曹操亏待你,那是因为,他手里的权利本来是你的,对么?”
刘协点了点头,天子执掌天下,这些权利本来就是自己的。
“不,陛下,我且问你,曹孟德没有携天子号令天下,这片土地难道还不是那曹孟德的?”张任顿了顿:“依然是,或许会晚一些时候,但是这些权利就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这天下是大汉的,他应该这么做?”
“没人是必须的,他既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更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没有理由一定要供着你,将自己身边最强的武将派出来,保护你,你应该知道雨孝先生只要将你们的事情告诉孟德,你们会有什么下场?或许你都出不了南宫门。”
张任看了一眼刘协,虽然连日奔袭,刘协身上的龙袍已经破损,但金灿灿的颜色依然显目,轻轻一叹:“更何况陛下本来根本可以逃出去的!”
“哦?”刘协虽然还沉浸在刚才张任说的话里面,但是这张公义这么说,不由得好奇起来。
“陛下虽然经过了数次磨难,但心智依然没有成熟,现在还是太招摇,穿着龙袍就出来了,只要听说,天子出了许都的人,一看这龙袍就知道你是天子,这还能跑得掉?出了许都,将虎贲军分散,旁边只需要三两个扮成百姓,虎贲军的马匹是有特殊印迹的,所以不能用虎贲军马匹,提前购买上等好马准备好就行了,陛下身边有越兮,不会有大难,甚至袁艺他们都只是为你打掩护的,只需要一个能长途跋涉,照顾你的人就行了。”
刘协顿时懊悔起来,现在想来,果然如此。
“老师能带朕去益州么?朕听说那里已经如天堂一般,百姓安居乐业,十分富庶!”刘协有点期盼。
张任摇了摇头:“先帝安排,陛下由孟德辅助,不然当初,臣在汉中,陛下在长安,臣既然能救弘农王,为何不救你?”
“皇兄是你所救?”刘协突然起身,心里却舒服多了,当年董卓废掉皇兄,立自己为天子,自己一直愧疚着,毕竟也能算自己抢了皇兄的帝位,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老师救皇兄,不救自己,刚才他还说父皇当年安排曹操扶持自己,那他呢?他扶持的是自己皇兄?难道他想扶持皇兄坐上帝位?刘协虽然不喜欢被他人把控,但是在帝位上多年,哪怕是被架空的那种,但是已经习惯了百官朝拜,习惯了世人敬仰,现在让自己退下,刘协是不愿意的,刘协阴鹜着脸看向张任:“老师是想立皇兄为帝?”
张任摇了摇头:“弘农王从小在道观长大,在帝位时间尚短,且身不由己,经历董卓之患,早已不想坐上帝位,现在他在天柱山之上修道,已经开始凝结道心。”
“那为何不辅佐朕?”
张任眉间一挑:“因为先帝不只是陛下和弘农王二子!”
刘协张大嘴,不相信的问道:“你是说,父皇还有第三子?”
“是!现在的益州牧刘循!”
“老师不愿辅佐朕就不愿辅佐吧,何必编一个弥天大谎,来蒙骗天下,或者想扶持刘循为傀儡皇帝,自己掌控一切罢了!”刘协脸色一变,扶持皇兄弘农王,自己还好受一点,那毕竟最终是自己兄弟的天下,现在说第三人,刘协难以接受。
“臣何必骗你,你回去,到宗正府可以调阅,先帝在光和六年临幸了一个秋香的宫女,然后中平元年,这个宫女嫁入刘焉府内,实际上这个秋香的宫女嫁入刘焉府内的时候,就已经生下一子,也就是现在的益州牧,嫁给的是幼子刘璋,因为刘璋作为弱懦,不久后秋香就因为难产死去,留下刘循,当时蛾贼事起,大汉病入膏肓,先帝为刘汉天下准备了一个最后的机会,以防万一,说白了益州牧也只是陛下和弘农王的备选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