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呜…哈…”
晏城仍能回忆起来,指节紧绷,揪得他肩膀发痛。
即使忍耐到了极限,那人也不会做出越过身份的动作。
声音压得很低,溶解在浸透唾液的衣角,与痛得无知觉的指尖。
“哈…”
晏城重重捂住脸,怎么又想到那儿去了!拍了拍微有烫意的脸颊,甩去所有杂念,提笔专心处理公务。
同僚瞧他傻样,乐呵道:“今日犯了哪位城隍爷,引得你欢乐至此?”
晏城摆摆手:“陶大人别提了,都怪我昨日不该,不该在城隍庙前放浪。”
“哈哈……”陶严笑了许久。
昨日下值,两人为城西新开的烧饼铺同伴而行,途径香火旺盛的城隍庙。陶严打量日头还早,想进去拜拜,讨个好喜头。
最主要的,还是想升官发财,娶得美娇娘。
陶严还想拉着晏城去拜拜,谁让晏城自熹始二十三年起,小祸不起,大祸不断。
可次次大祸,晏城都能安然无恙避过,轻则遭贬,重则夺俸几月。
认真上值好几月,一次犯错,全部白干。
福祸相依,晏城虽被次次被中,但具非主犯,贬不出京城去。
这般想着,陶严含泪紧握他手:“几道,你是有些好运在身啊,可否让清肃沾沾喜?”
“不求高官厚禄,只求平安度过此生。”
陶严从钱袋里数出几枚铜钱,投入功德箱,虔诚拜在蒲团,与城隍爷细说。
穿书前在红旗下长大,不听神鬼佛说,只听马列箴言,晏城对拜佛这件事,曾只专注于一夜暴富,立马上岸。
今个时候,早上岸成公务员,权高不说,至少有官职伴身。
暴富一说,有人支持,晏城少有担忧钱财一事,知足过后便常乐。
自是不用求神拜佛。
对于陶严的邀请,晏城晃着手心:“城隍爷日夜操劳,每日听取的诉愿如此之多,我还是不打扰城隍大人。清肃有求,便上吧。”
说完,晏城走到城隍庙外,取几枚铜钱,买了些零嘴,站在庙口就吃了起来。
回忆至此,晏城无奈捂脸:“我哪知道,不可在庙前用食。”
又回想起昨日入肚的烧饼,晏城捧着脸:“那李记烧饼确实不错,也难怪昨日那多人排队。”
“几道你昨日吃到了?”陶严不敢相信,他们昨日可是一同离去的,只因李记烧饼火热,早早卖完。
“……”
晏城不知该怎么与同僚说此事。
他没吃到正宗李记制的烧饼,但有人瞧他垂头丧气,连夜买了李记烧饼的法子。
又令厨艺全天下最佳的厨子为他炮制,在就寝前,晏城满是欢喜、满是惊奇吃到了。
不仅如此,他还吃到另一种美味。
那人颤着身体坐在他怀里,唇齿紧咬,忍受他给与的一切。
晏城抹抹脸,眼珠子转悠到另一旁,不敢与陶严对视:“家人知我嘴馋性子,早早为我备好,所以……”
孤身一人在京城,无人关心的陶严重重靠着椅背,唉声叹气:“这种喜事几时能轮到我,月老可否瞧我一眼!”
要不换成丘比特?
晏城在心里笑说,但面上顾及同僚情谊,紧咬下唇不出声,默默拿起书挡住脸,不敢笑。
他虽不敢笑,但总有人敢。
“可别拿你那琐事叨烦月老,也不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的长相。”
陶严往出声处去寻,只见大理寺寺正殷少宿捧着一堆文书走进,眉目紧锁,不喜地看向旁边人。
寺正属从五品下,勉强可算陶严长官,面对殷少宿,自是忍受不出声。
但仔细观察,正经的殷寺正从不参与他的笑话中,定然不是殷寺正出声。
避开半人高的文书,陶严将目光落在殷寺正旁的人儿上,考入大理寺不久的钟旺。
陶严大声声讨:“旺财你小子,有事怎让你上司干?”
一声落,惊起不少新仇旧恨。
钟旺高昂着头:“陶大人你怎这样,给人乱取外号,算什么君子所为!”
“而且旺财,那不是门口狗的名字吗?”
陶严不在意何谓君子,站起来囔囔:“你先前所为便是君子道?什么叫让我照照镜子,陶某虽不能与潘安相提,但也能勉强与几道有来有回!”
“……”
“……”
不止钟旺语哽,连搁置文书的殷少宿也静默不语。
整个气氛,俨然像被喂了哑药似的,无人敢打破。
好在大理寺卿无畏闯入,拎着份方从膳堂包好的烤鸭,听陶严那番高话,忍不住气喷:“清肃,你何不瞧瞧自己,脸如饼之大,也好意思与人几道比。”
“人几道高中状元那日,掷果盈车,美花洒满长街,可谓风光无限!”
“!”
钟旺小声问晏城:“晏大人居然是状元!怎落得从七品的主薄下场?”
“……”
“此中繁琐过多,不好与你细细道来。”
“不对啊,殷大人当初也才同进士出身,今日都高坐五品官位了。”
钟旺实在不解,揪着衣角想不出个所以然,低垂眼角,试探性望向带他的上司,渴求得到个回答。
而那旁,被大理寺卿好一顿说的陶严静默许久,眼眶涩红,吸鼻声不断,捂着嘴唇抽泣:“范大人怎可这样对我,我、我就真是你们嘴里那般不堪吗?”
已不是要哭出来,而是泪流满面,涕泗横流。
起先只是雨点大雷声小的躁动,伤害由自个承担。
慢慢的,哭声越发明显,震动屋外的边檐,蹲守门口的旺财也被惊动,汪汪不知朝向谁。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招惹陶大人!”
殷少宿不满地看向大理寺卿,压低的眉眼震慑感强,伴着陶严的哭声,直直扑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被吓得气矮,转眸看向晏城。
哪想他已拉着钟旺衣角,捂头藏在桌案下,藏得死死,连发丝都不敢被瞧见。
钟旺不理解,但听话地追随状元郎脚步,不挪动半分,连殷寺正唤他也不出。
凑到状元郎耳旁,钟旺问:“陶大人素来如此?受了欺委,当场发作?”
晏城点头又摇头。
钟旺不解,眸眼里的困惑几要溢出。
“其他琐事清肃不在意,只样貌一事。清肃少时听长辈夸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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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形成过多认识。”
晏城总结归纳:“自恋而已。”
“哦。”钟旺点点头,暗暗记下,下次坚决不冒犯陶严。
不比潘安,状元郎又貌美,钟旺想起熹始二三年的探花郎,可以冒昧拿来称赞对比一番。
想着,心口一痛,钟旺捂着认为,那大抵是被旺财窃取的良心。
陶严一发威,大理寺再度荒废,整个寺内只听陶严的哭诉声。
正经的殷寺正无奈,英勇献身,站在陶严身边,用尽此生修养,轻声细语安慰。
每次安慰,都是一次自我欺骗,掩耳盗铃。
而大理寺卿拎着的烤鸭,被殷寺正无情夺去,作为陶严的安抚补偿。
大理寺卿欲哭无泪,满脸的委屈。
“这荒唐事又不止本官一人,旺财不也参与了?”
不等殷寺正瞪他,钟旺探出头,恶狠狠瞪向大理寺卿:“范大人,别逼我,我也是会哭的!”
“……”
“…………”
执掌大理寺的大理寺卿范某,扯着衣袖捂脸跑出,无人追上,只门口的旺财汪了他几声,算是呼唤。
大理寺归为平静的那一刻,下值的滴漏水声起,陶严想起还得跑去城西买烧饼,才从殷寺正怀里起来。
满袖具是泪水,殷寺正叹出一口浊气,目送陶严欢喜地往外走,后拎着钟旺,处理搁置许久的文书。
“诶?我也要下值!”
钟旺愤愤,挣扎着要逃,但身手不如殷寺正,垂着脸被殷寺正拖走。
临走前,还与下值的状元郎打了声招呼。
“可怜兮兮。”
晏城捂着心口,含笑为钟旺打气,怜惜他所遭受的一切。
但,这又跟他有么子关系,反正他下值了!
下值的欢乐非言语能刻画,晏城回家路经热闹的街市,每每近夕阳时,官僚下值时,他们便探出头。
那架势,晏城直呼,大学美食一条街。
不过今日,晏城没如往常那般,从头买到尾。
拒了无数摊主的投喂,带着空腹,晏城快快赶回家中。
只门口,便嗅到烹饪食物的香味,不负他冒无数人抗议,将厨房设在前门。
下值后回到家,闻到食物香味的那种满足感,是某人永远不能体会到的快乐。
早春的花还未开满,栽在石道旁,稀稀疏疏,只青绿点缀,不落得春失约,画幅无主。
晏城学不来赏花的乐趣,走过春花,踏过青叶,在石山的隐约中,有人在等他。
怀里还抱着不过五六岁大的孩子,大致刚梳洗过,垂落的发丝还带点湿意,旁边服侍的黄门用巾帕,一次次擦去。
石桌旁还跪着个小黄门,捧着香炉,热意混着熏香,拂干他的缕缕发丝。
“今日怎回来得这般早?”
听见晏城脚步声,他抬眸望去。
曾经淡漠又裹挟权欲的丹凤眸,此刻平缓,似刚才吹拂的春风,带着细微的凉意。
哪怕再温柔,也不能掩盖他身上权位带来的威慑。
不过,晏城早已习惯,接过黄门的巾帕,以手为梳,慢慢梳理,又缓缓擦拭。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