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清嘉情绪不说低沉，但也说不少好。
霍承干脆不打扰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安静思考一会。
外面时不时还能传来几声响动，估计是沙海基地的人弄出来的。
回雁商队真的废物。
晚上清嘉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
但她没说几句话，兴致并不高。
***
第二天清晨。
霍承早早起来在厨房忙碌，清嘉在房间里还没出来。
待到他端着盘子走出厨房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徐雁戴着斗笠，笑容灿烂地站在门外。
“霍兄弟，早上好啊。”
徐雁很是热情，他也不在乎霍承的冷脸，直接挤了进来。
“小清嘉呢？昨儿我听说你带着她出去撞上了沙海基地的人，她没被吓到吧？”
霍承脸色阴沉。
他想，回雁商队的人真的很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
徐雁不需要霍承捧场，也不需要霍承招待。
他进去之后很自觉地坐在餐桌上，一副等着霍承上菜的模样。
霍承直接绕过他，端着早餐去敲了清嘉的门。
“清嘉，醒了吗？”
清嘉很快就开了门。
霍承身材高大，他往门边一站，把清嘉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徐雁坐在餐桌上看了几眼，什么都没看见。
……藏得真严实啊。
徐雁心想，要不是眼前形式不适合跟霍承翻脸，他一定要揭开清嘉的斗篷瞧一瞧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清嘉最终没出来，霍承跟她简短说了几句话，让她把早餐端进了屋里。
“霍兄弟，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清嘉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徐雁漫不经心地问。
他之前以为清嘉是霍承养的小情人，末日新历这种人群不在少数，霍承这样的存在养几个玩玩也没什么。
时间久了看着不像啊。
谁那么鞍前马后照顾小情人的？
徐雁又开始怀疑清嘉是霍承的妹妹，但他俩不是同一个姓，看着也没有特别亲近的样子。
他实在是好奇。
霍承听到他这个问题，抬起那双翡翠色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声音很是冷漠：“不要好奇与你无关的事情。”
徐雁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并不气馁。
“那么我们说正事吧，霍兄弟，昨儿是我的人不对，虽然他们把人赶到了你的地盘，虽然他们似乎吓到了你的小清嘉，但是你也不至于把那四个人全杀了吧？”徐雁正了神色。
“我们还要抓人留证据去找沙海基地麻烦呢！”
“不是还有其他活人吗？”霍承不在乎这些细节。
那些人是必须死的，他们认出了清嘉。
“实在不行，你找点药把那个快死的治好，事情一样可以解决。”
徐雁劝自己莫生气。
“我们确实抓到了剩下的那几个人，虽然代价很惨重。再不开放集市聚集地里的人要有意见了，最近几天沙海基地应该会有其他动作。”
“霍兄弟，不如你带着小清嘉去集市逛几圈？”徐雁提议，“我看你身边跟着的那两个小雇佣兵跟清嘉也不熟，我们回雁商队里小孩子多，你要是担心那两个小雇佣兵看不住清嘉，不如把清嘉带去回雁商队玩？”
霍承压根没考虑过这一选项。
“集市我会去，你不用操心清嘉的事情。”他冷眼看向斗笠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意图。
徐雁倒是无所谓，虽然好奇心没满足，但是目的达到了。
也好。
“今天下午开市，霍兄弟记得来啊，我让他们给清嘉准备点礼物，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喜欢的也就是那几样。”
徐雁说完就离开了。
霍承开始盘算自己的计划。
原定计划是带着清嘉去北方基地弄一个能过明面的身份，可惜路过余林被回雁商队的人打乱了安排。
他并不关心回雁商队和沙海基地的斗争风波，但他在乎清嘉。
昨天那些人真的在找清嘉，在清嘉遮掩得那么严实的情况下还能认出她来。
霍承只需要确保清嘉的平安。
听徐雁的意思，今天恢复集市，再过几天……不，最多明天，聚集地就可以正常出入。
他得带着清嘉离开这里。
***
清嘉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态。
总之她有点不想面对霍承。
不是霍承不好，是霍承太好了。
清嘉第一次遇见那么对她好的人，好到她茫然无助。
沙海基地的人日复一日地告诉她，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们说没有人可以不支付代价就平安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她是沙海明珠。
清嘉并不想当沙海明珠。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她不认为沙海基地的人说的话正确。
但是霍承令她茫然。
她帮不上霍承，反而给霍承惹了不少麻烦，霍承还对她那么好。
霍承会教她东西，还会带着她出去玩。
清嘉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一份善意。
所以她去找了叶迁和林风扬。
林风扬躺在沙发上，他看见清嘉过来还很意外。
“我感觉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你了。”林风扬说。
“其实我们只有一天没见，就昨天。”清嘉算了算日期，很严谨地回复林风扬。
“一天也很久啊。”林风扬有些不满，“也亏得你来找我了，不然等我伤好了我还得去找你。”
“找我干嘛？”清嘉好奇。
“我必须要找你声名一下，我和叶迁没有那么垃圾，虽然我们真打不过沙海基地那几个家伙，但我们在末日新历还算是排得上号的！”
清嘉不了解这个，但她不会拆台。
“就算我们打不过，我们也跑得过的，末日新历前不是有个什么三十六计，这三十六计最后一计就是跑为上计。”
清嘉似懂非懂。
“所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都看见我们跟那些人打起来了，你就跑啊，赶紧跑出去找老大，把老大叫来给我们报仇！”林风扬循循善诱。
“那要是霍承也打不过该怎么办？”清嘉不理解。
林风扬的神色扭曲了一瞬。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老大打不过的人，异种那些动不动就群居的东西不算，哦，基地那种一言不合就派人追杀的也不算。”
“总之单打独斗绝对没有老大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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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
“霍承好厉害！”清嘉不懂，但是林风扬说霍承厉害她会高兴。
“那可不，我们老大是最厉害的！”林风扬在清嘉高兴且捧场的视线下骄傲膨胀，倒豆子似的说起了霍承曾经的事情。
“老大从小就牛逼，毕竟他那双眼睛摆在那里，只要不是个辅助方向的异能，那就是绝对的大杀器。”
“他十三岁那年一个人从坐标C深处跑出来的，别的坐标点就算了，坐标C的强大异种貌似是一头棕熊，也有人说是北极熊，好吧这个不重要，总之老大从那里面跑了出来！”
“他之前一直在坐标C吗？”清嘉好奇。
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半点不了解霍承的往事。
“不知道啊，老大第一次出来就是从坐标C出来，一个人提了只雪地头狼的尸体出来的。”
“清嘉你不知道，雪地头狼特别难杀，要杀头狼得把那一整个族群都杀干净，不然是碰不到的。”
“当时老大十三岁诶，老帅了！”
“后来呢？”
“后来老大加入了雇佣兵工会，我和叶迁就是雇佣兵工会的人。”林风扬清了清嗓子，打算开始描绘霍承一路高歌猛进不讲道理的开挂人生。
“你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吗？”清嘉问。
“当然……不是！”林风扬做了个略显夸张的动作，“那时候的老大简直如日中天，我和叶迁还是雇佣兵最底层讨饭吃的家伙呢，我们连老大的面都见不着！”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唔……因为巧合。当时是雇佣兵工会跟老大关系僵硬，总之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我们这种级别的小虾米不配知道。”
“总之等他们关系回温的时候，老大就开始在雇佣兵工会带新人接任务，我和叶迁就是恰好被他接到的幸运儿。”
“然后我们就遇到你了，说起来我们也没有比你认识老大早很久，但老大明显跟你关系更好。”
“你跟叶迁的关系更好。”清嘉忍不住反驳。
她听到林风扬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忽然加速，心底猛然升腾起一股类似愉悦的情绪。
她不懂这是什么情绪，却下意识地想要回避。
林风扬神经粗大，他完全没发现不对，还在兴致勃勃地往下说。
“那能一样吗，我跟叶迁在进入雇佣兵工会之后就一起出任务，当时我虽然有异能，但异能很没用，一直被人排挤。”
“叶迁的技能虽然用处不大，但在我们那里很受欢迎的，好多人都买不起药，但给叶迁一半的药钱就可以治好所有外伤，那时候没人得罪她，也没人不喜欢她。”
“但是出任务没人想跟叶迁组队，都觉得她弱会拖后腿，所以叶迁不情不愿地跟我组队了。”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关系肯定好啊！”林风扬觉得清嘉这话没道理。
“我跟叶迁关系不好，我难不成跟老大好？虽然我很想，但老大真看不上我这个级别的小垃圾。”
清嘉安慰他：“霍承不会的，我比你还要垃圾，但是他没有看不起我，他很好的，就是话比较少。”
她说完这句话，出于某种隐晦的直觉回头朝门边看去。
清嘉对上了霍承那双翡翠色的眼睛。
……他在这里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