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场酣畅淋漓的心里战
    莫晚看真挚说着这话的战承锋,仿佛回到了他还是自己保镖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战承锋,比现在更低调,存在感极低,他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现在还是低调,虽然已经换下军装,可还是让人感到危险,不敢轻易造次的气场。

    当然,他这是对别人。

    莫晚仍然知道这是她熟悉的战承锋,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会保护自己安全,并且将这置于他物之上。

    “战承锋,你变仁慈了。”莫晚瞧着搬救兵的李全。“你应该让他丧失行动力,而不是由他在这里大吼大叫,影响别人食欲。”

    战承锋同意莫晚留在金边市,就做好她会被人认出来的准备。

    现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李全,莫晚不是落魄少爷,动她的时候要掂量掂量。

    可这少爷一点不客气,本色出演的毫无破绽。

    嗯……她根本没有演,这少爷一直都是这么高高在上的。

    对她的指责,战承锋讲:“你应该饿了。闹大了,会耽误吃饭时间。”

    莫晚确实饿了。

    她如看蝼蚁般,蔑视的瞧了眼李全,就如女王般进了大厅。

    战承锋在莫晚进去后,给这里的老板发了条信息。

    “处理好了吗?”莫晚点了餐,问进来包间的战承锋。

    战承锋讲:“不会有人来打扰。”

    意思是解决了。

    莫晚便没再问。

    战承锋看习以为常的女孩。“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莫晚冷傲的望着他。“我应该问什么?”

    问他用什么办法解决的李全?

    还是问他身为自己的保镖,为什么成了陆军少校?

    易或是,红门被灭是不是与他有关?

    战承锋对视莫晚半会。“你会接受我的照顾吗?”

    现道上的人知道她还活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除非你结婚。”莫晚平静的讲:“我讨厌不忠诚的人,任何人。”

    结婚与是否忠诚不挂钩。而且现在的莫晚别无选择,她根本没有和战承锋谈判的筹码。

    战承锋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如果有变更,你要提前通知我。”莫晚毫不在意,毫无感情。“我需要时间找到安全的退路。”

    熟悉战承锋的人都知道,他刚才的回答是什么意思,莫晚更清楚。

    所以她这句近乎无意义的话,就显得不自信,以及害怕的下意识自我保护。

    战承锋看冷然的莫晚,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

    莫晚看抽烟的战承锋,喉咙干涩,心脏一鼓一鼓的清晰跳着。

    以前当保镖时,战承锋抽烟会避着她,现在他一声不吭,也没礼貌性的寻问她意见,这让她觉得很危险。

    是的,就是那种危险,像被猎人盯上一样。

    包厢静谧的诡异,升腾的青烟,让战承锋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愈加性感和神秘,就连指尖弹烟灰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扣人心弦。

    这是场心理战,莫晚不能输。

    不久后,服务员进来上菜。

    莫晚脸色未变。

    战承锋将只燃了三分之一的烟,按灭烟灰缸,恢复平和,对服务员讲:“帮忙开下窗。”

    “好的先生。”高一级的服务员让同事去开窗,自己从小推车上拿出瓶白葡萄酒。“先生,这是老板送的,他说祝你们二位用餐愉快。”

    战承锋带着她刚参加完葬礼,来这鼐盛楼又为她打了李全,先不管是不是大家以为的那回事,把这颗大瓜吃了再说。

    就一瓶酒嘛,这里的老板还是送得起的。

    战承锋没解释。“放下,出去吧。”

    “好的。”高一级的服务员恭恭敬敬放下酒,带着另外两名服务员离开,并轻轻关上包厢的门。

    莫晚还在跟战承锋硬杠,瞧着一桌美食没动作。

    战承锋率先开口。“如果有变更,我会提前告诉你,并为你找好退路。”

    “你只要告诉我就好。”莫晚拒绝他的好意。

    战承锋没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讲:“这一年,你的变化有点大。”

    拿起银制勺子,准备喝粥的莫晚一顿。

    她看望着自己的战承锋,缓缓放下勺子。“你想说什么?红门被灭,我爸爸死了,保护我的人也死了,可那些人还是追着我和管家不放……”

    莫晚说着,讥讽一笑。“你是想知道我过得多惨,好满足你被我虐待过的事实是吗?”

    少爷可不会因为受他照顾,就心存感激的。

    莫晚为了不让他怀疑,傲慢道:“你现在照顾我,恐怕也不是受人之托吧?我爸爸是红门的老大,与你们这些人势不两立,怎么可能有共同的朋友?”

    战承锋看着像突然受惊,满身是刺的女孩,没有说话。

    莫晚脸色更冷。“你之所以带着我,不过是想告诉大家,你可以不计前嫌接纳红门老大的女儿,将曾经把你当狗一样的红门少爷,像人一样养在身边。这一定足够成为你仕途大肆宣扬和笼络人心的活招牌吧?”

    莫晚尖酸刻薄的话,谁听着都不好受,更何况还是真心想要帮助她的人。

    但这就是红门的少爷,她自私又傲慢,会这么惴测不足为奇。

    战承锋对她慷慨激昂的话,不置评价。

    他等酒醒的差不多,给自己倒了杯,又替她沏上茶。

    “没有虐待。”战承锋把茶杯放到她面前,对上她漂亮的眸子。“当保镖是我自愿的,现在所做的,也是我自愿的。”

    “你以为我会信?”

    “——你诚实的遵从自己内心,真实的像一面映射我们有多虚伪的镜子。”战承锋讲:“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有私心。不是提醒别人,而是提醒自己。”

    莫晚不解。

    刚才那些话,完全是她随口说的,因为战承锋根本没有从军转政的想法。

    战承锋示意她面前的杯子。“喝口茶,冷静下。”

    莫晚犹豫的端起茶杯,呷了小口。

    这茶是她喜欢的口感,应该是战承锋特意准备的。

    莫晚不着痕迹的挑眉,忽略他的这点贴心,继续追问:“提醒什么?”

    战承锋食指轻击着烟盒,说得深意。“提醒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是毫无意义。”

    做的什么?

    维护正义,还是保护人民群众?

    这两点,都跟红门的少爷没关系。

    莫晚望着不再接受寻问的战承锋,想不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战承锋未多做解释,对挺直背,一脸戒备的女孩讲:“吃饭吧。”

    饿扁了的莫晚,想了想,埋头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