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勇士
    第二天是星期六,莉安在床上羞耻了一会儿,给自己打气,决定当做无事发生过、她从来没有学会过守护神咒那样,安慰了自己好半天,才穿好衣服爬出休息室。

    下楼吃早饭时,她走进门厅,看见二十多个人围在那里,有几个还在吃着面包片,他们都在仔细打量着火焰杯,杯子放在门厅中央,地板上画了一道细细的金线,每边都有十英尺长,把杯子围在中间。

    “有人把名字投进去了吗?”

    “有,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代表,但还没有看见霍格沃茨有谁报名。”

    “准有人趁我们昨晚睡觉时把名字投了进去。”

    莉安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莞尔一笑,把写着Rihan Prewett——Hogwarts的羊皮纸条投进了杯子里,蓝白色的火焰突然转成红色,爆出一阵小火花。

    众人的议论声突然停一瞬,大家用敬佩又畏惧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他们议论的更响了,还有人鼓掌,对她大声喝彩。

    突然什么人大笑起来,她回头一看,只见双胞胎和李·乔丹匆匆走下楼梯,三个人都显得极为兴奋。

    “成了,”弗雷德以一种得意的口吻小声的说,“刚喝下去。”

    “果然还是增龄剂?”莉安问。

    “是啊,每人喝了一滴,”乔治喜悦的搓着双手说道,“我们只需要再长大几个月。”

    “如果我们有谁赢了,那一千个加隆得三个人平分。”李说,脸上笑得开心极了。

    “祝你们好运。”莉安摇了摇头,她可不认为邓布利多是好糊弄的人。

    双子满意的点头,他们就喜欢表姐帮他们背锅还从来不扫兴的品质!

    “准备好了吗?”弗雷德激动得浑身颤抖,对另外两个人说,“那么,来吧,我先进去。”

    他掏出一张写着Fred Weasley——Hogwarts的羊皮纸条,径直走到年龄线的边缘,站在那里,踮着脚尖摇摆着,然后,在门厅里每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跨过了那道线。

    一刹那间,乔治也得意的大喊一声,跟着弗雷德往前一跳——可是,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咝咝的响声,双胞胎被抛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把他们扔了出来似的,他们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而且他们在□□的疼痛之外还受到了羞辱,随着一声很响的爆裂声,两个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样的长白胡子。

    门厅里的人哄堂大笑,就连弗雷德和乔治爬起来,看到对方的白胡子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提醒过你们。”一个低沉的、被逗乐了的声音说道,大家转过头来,看见邓布利多教授正从礼堂里走出来。

    他打量着双子,眼睛里闪着光芒,“我建议你们俩都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一趟,她已经在护理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了,他俩也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年龄增加一点儿,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他俩的胡子远远不如你们的漂亮。”

    弗雷德和乔治动身去医疗翼了,李·乔丹逃过一劫,嗬嗬的笑个不停,莉安也忍俊不禁,进礼堂吃早饭了。

    这天早晨,礼堂的装饰又有了变化,因为是万圣节,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百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在每个角落里斜眼望着大家。

    格兰芬多长桌上,很多低年级的学生都在议论那些可能参加争霸赛的十七周岁以上的霍格沃茨同学,莉安拿了一碗粥,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美美的吃着熏鱼。

    “有人说,沃林顿一大早就起来了,把他的名字投了进去,就是斯莱特林的那个大块头,长得活像个树懒。”

    格兰芬多和沃林顿交手打过魁地奇的球员们听了这话,都厌恶的摇了摇头。

    “我们可不能让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当勇士!”

    “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都在议论迪戈里,不过在我看来,他大概不会愿意拿自己的俊模样儿冒险。”

    外面的门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喝彩,大家都在座位上转过身子,只见安吉利娜·约翰逊走进礼堂,有点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着,她是一个高挑个儿的黑皮肤姑娘,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当追球手。

    安吉利娜走到他们这边,坐下来说道,“呀,我办成了!我把我的名字投进去了,我上星期过的生日。”

    “啊,我真高兴,格兰芬多已经有两个人参加了,”赫敏说,“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成功,安吉利娜!莉安!”

    “谢谢,赫敏。”安吉利娜说着,朝赫敏微微一笑。

    莉安惯常面无表情,对赫敏点了点头。

    “是啊,宁愿是你们,也不要那个奶油小生迪戈里。”一个学生说,他的话引得经过他们桌子的几个赫奇帕奇学生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吃完饭,莉安离开礼堂,准备去找穆迪时,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正从场地上穿过前门进来,那些围在火焰杯周围的人往后退了退,让他们通过,并且热切的注视着。

    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跟在她的学生后面走进门厅,吩咐她们排成一队,布斯巴顿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跨过年龄线,把羊皮纸条投进蓝白色的火焰,每个名字扔进火里时,火焰都迅速转成红色,并迸出点点火星。

    那个很像媚娃的姑娘把她的羊皮纸条投进火焰杯时,突然转过头来打量她,目光有点冒犯,把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莉安对她冷淡又不失礼貌的微微颔首。

    当布斯巴顿的学生一个个都报了名后,马克西姆夫人领着她们出了门厅,又回到外面的场地上,钻进了她们来时乘坐的那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拉马车的那几匹大象般巨大的飞马正在马车旁边一个临时圈起的围场里吃草。

    今天穆迪难得给莉安放了个假,没有训练什么咒语,因为她最近开始成功抵抗夺魂咒了,虽然十次里面最多抵抗个三四次,但穆迪觉得很满意。

    “夺魂咒只能靠意志力抵抗,但是如果对某一个人施此咒过多的话,就会产生抗性,从而削弱咒语的威力。”

    穆迪坐在办公桌前批改七个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但他可以一心二用,仍然在给莉安讲一些理论知识。

    “是不是还有些副作用?”莉安纠结的问,“比如,如果被夺魂咒控制的时间很长,会不会影响精神?影响程度又有多大呢?”

    穆迪的羽毛笔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当然,但时间很长指的是多长?”

    “如果是十三年呢?”

    “我想这个人已经疯了,或者死了,十三年的夺魂咒…不敢想象…不可思议…哼,大概只有黑巫师才会这么残忍。”

    “还有办法治疗吗?”莉安连忙追问,“如果带他去圣芒戈的话,会不会有恢复的可能?”

    穆迪仿佛在压抑巨大的愤怒,呼哧呼哧的喘了一会儿,才冷静的说,“我不知道,因为没有哪本书上说过,被施了十三年夺魂咒的下场是什么,就算有这样可怜的家伙存在,你又把他救了出来,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没几天就会死掉。”

    莉安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噼里啪啦的掉起了眼泪,她双手捂住脸,眼睛就像两个坏了的水龙头,滚烫的眼泪从指缝里流出,她的鼻子也阻塞了,眼泪却止不住。

    “孩子?”穆迪转过身看她,“哭什么呢?”

    他一瘸一拐的起身,想用一张皱巴巴的手帕帮她擦眼泪,但莉安只是捂着脸呜咽,穆迪不想强行掰开她的手,只好叹息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喝杯茶?”

    “吃点心?”

    但莉安一直没有说话,她心里充满了恐惧。

    她怕小巴蒂是死了,他知道他要死了,所以离开了她,不让她看到他的尸体,他体贴的决定出去死,死在无人的角落,这样就算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也不会牵连到她。

    他怎么能这么坏呢?都快要死了还让她给他留灯,他很喜欢她的枝形吊灯,不是吗?每次她嫌灯光刺眼的时候,他又会妥协,于是房间里只剩窗边一盏淡蓝色的、像星球一样的熔岩灯亮着。

    那是他很喜欢的小夜灯。

    他是那种有使用夜灯习惯的人吗?也许他更喜欢昏暗微弱的白炽灯光,或者是来自附近麻瓜路标的反射光?蜡烛?

    梅林保佑,别,别是蜡烛,如果他还活着,他还能回家,莉安·普威特永远都会开着枝形吊灯,永远都有一盏星球熔岩灯!

    啊…在熔岩灯的灯光下和他接吻、睡觉…

    她知道自己正在失去理智,英雄的女儿和罪大恶极的食死徒怎么能相爱呢?她希望能找到力量不再寻找他,永远不再想给他写信,但也许她应该写信,不是为了说什么,而是提醒他,他还没有离开她的生活,没有完全离开她的生活。

    她想,要不就再写一次信,问闪闪他今天回来了吗?然后不再管会不会收到回信,但是她了解自己:给他写完信,发现没有那么难,就很想再写一次。

    这可能是以前他玩弄过的女生会做的事情,第一次写信花了很久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第二次就会很快,然后就每天都想给他写信。

    如果他想她,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回来的,如果他不回来,那么,要么他死了,要么他不打算玩这个游戏了,他像腻味一个玩够了的布娃娃一样腻味了她。

    这就是小巴蒂·克劳奇,她早该知道的,在他十三年前闯进她房子里时,她就该知道。

    他是草率、恶劣、漫不经心、喜新厌旧的小巴蒂·克劳奇。

    她专心的哭泣着,没注意到旁边干巴巴安慰自己的穆迪露出了一个阴险邪恶的笑容。

    穆迪:嘿嘿!她肯定是在为我哭,她好爱我!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穆迪弹了弹手指,壁炉的木柴燃烧起来,莉安坐在温暖的炉火边,听着雨点轻轻敲打玻璃窗,一边担心会不会打雷,一边看着穆迪整理他的办公桌。

    “你有信心吗?莉安,”他轻声的说,“成为勇士,让普威特重返在魔法界的地位,但是不得不说,这代表着危险,极度危险。”

    “可是我必须这么做,”莉安说,“普威特和勒洛伊家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是啊,是啊,我知道,法国的纯血家族,勒洛伊,非常神秘…可惜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继承人,”穆迪转过头,那只魔眼盯着她,“你有没有再回法国去呢?也许那里还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你母亲来不及告诉你。”

    莉安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的确没再回去过,我想毕业后,我应该会回去一趟,只有我才能凭血脉解开勒洛伊老宅的防护咒。”

    “那是个以诡秘的法术闻名的家族,就像普威特那样骁勇,有传闻说,勒洛伊的祖先是麻瓜皇帝查理曼的圣骑士托宾——仅次于梅林的大魔法师,啊,或许你应该也知道,梅林也曾帮助亚瑟王,我认为,那时和麻瓜来往是很明智的事,虽然那些自诩高贵的纯血统对此十分鄙夷,当然——纯血高人一等纯属无稽之谈。”

    莉安没想到穆迪居然还知道自己母系家族的历史,等穆迪开始讲查理曼大帝的十二圣骑士,又说他们并非什么宗教人士,而是查理曼的近卫部队和近身侍臣,并且大部分都是强大的古代魔法师时,听得有些入迷了。

    五点半钟的时候,天渐渐黑了,穆迪觉得应该返回城堡参加万圣节的宴会——更重要的是参加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于是莉安等他穿戴好假腿,跟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天色已经很黑,经过吹着穿堂风的走廊时,穆迪的脚步声一顿,他一瘸一拐的转过身,把她的斗篷裹得更紧了一些,这才继续往前走。

    当他们走进烛光映照的礼堂时,里面几乎坐满了人,火焰杯已经被挪了地方,它此刻立在教师席上邓布利多的那张空椅子前面。

    弗雷德和乔治的下巴又光溜溜的了,似乎已经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失败。

    “真希望是安吉利娜。”当莉安坐下时,弗雷德说。

    “不希望是我吗?”莉安瞪了他一眼,“重色轻友!以后别想让我给你们打掩护!”

    “我希望是你!”乔治咯咯笑着。

    弗雷德这才回过神来,“当然,你跟安吉丽娜谁都可以,就是不要让斯莱特林那个大猩猩得逞。”

    万圣节晚宴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要长得多,莉安继续享受美味的法国菜,只觉得英国菜难吃的要死,荼毒了她的胃这么多年。

    大部分同学都有点心不在焉,他们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坐立不安,还有人时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都想赶紧知道究竟是谁被选为勇士。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

    他两边的卡卡洛夫校长和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而老巴蒂·克劳奇则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莉安看他一点儿也没有反常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小巴蒂没死,不然他死了,他对老巴蒂·克劳奇施的夺魂咒便会失效。

    所以这个狗男人只是腻味了她,把她甩开了而已!

    “好了,火焰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师席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

    他指了指教师席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的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

    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几个人不停的看表…

    “快了。”李·乔丹小声的说。

    火焰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威克多尔·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没精打采的朝邓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转,顺着教师席往前走,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的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火焰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只见那个酷似媚娃的姑娘优雅的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色的柔顺长发,轻盈的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哦,瞧,她们都很失望呢。”赫敏在一片喧哗声中说道,一边朝布斯巴顿的其他代表点了点头。

    失望这个词用得太轻了,两个没被选中的姑娘泪流满面,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伤心的哭了。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要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的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莉安·普威特!”

    格兰芬多桌子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同学都在跳上跳下,尖叫、跺脚,尤其是韦斯莱双子,他们笑得合不拢嘴,拍了拍莉安的后背,又拉着她起身。

    莉安微微颔首,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朝教师席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等她进了房间里,还能听到给她的喝彩持续了很长时间。

    这是一个小房间,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巫师的画像,在她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燃得正旺。

    她和威克多尔·克鲁姆、芙蓉·德拉库尔围在炉火边,克鲁姆倚靠着壁炉台,躬着腰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大概是因为都是女生的缘故,芙蓉距离她更近一些,三人默默的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礼堂传来一阵嗡嗡声,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然后,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了,当哈利走进来时,莉安诧异的看着他,芙蓉甩了甩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怎么啦?”她问,“他们要我们回礼堂去吗?”

    后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巴格曼走进了房间,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臂,拉着他往前走。

    “太离奇了!”他使劲捏着哈利的胳膊,低声念叨,“绝对是太离奇了!”

    “二位女士…先生,”他走向炉边,对莉安三个人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克鲁姆挺直身子,脸上露出阴沉的表情,莉安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早就知道,自从哈利·波特来霍格沃茨读书后,每年都会搞出一堆名堂,给她平淡的校园生活带来各种新奇刺激的体验,今年当然也不例外,他总会引起各种离奇事件,然后一直在风暴的中心!

    芙蓉甩了甩长发,嫣然一笑,“哦,这个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

    “玩笑?”巴格曼重复了一句,“不,不,绝对不是!哈利的名字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

    莉安已经见怪不怪了,表情十分淡定,但克鲁姆的两道浓眉微微蹙了起来,芙蓉一副困惑的样子。

    “可是这显然是弄错了,”她高傲的说,“他不能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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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纪太小了。”

    “是啊…确实令人诧异,”巴格曼揉着下巴,笑眯眯的说,“可是,你们也知道,年龄限制作为额外的安全措施,只是今年才实行的,既然他的名字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允许临阵脱逃了…规定里写得很清楚,你们必须遵守…哈利要尽他最大的努力——”

    门又被推开了,一大群人拥了进来:邓布利多后面紧跟着老巴蒂·克劳奇、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夫人、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

    “马克西姆夫人!”芙蓉大步朝她的校长走去,“他们说这个小男孩也要参加比赛!”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傲慢的说。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脸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为什么霍格沃茨有两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两位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这不可能,”马克西姆夫人说,莉安听懂了她的法语,“霍格沃茨不能有两位勇士,这不公平。”

    “在我们的印象里,你的那道年龄界线是能把不够年龄的竞争者排除在外的,邓布利多,”卡卡洛夫眼睛里的寒意更深了,“不然,我们肯定也会从我们学校带来更多的候选人的。”

    “这件事只能怪波特,卡卡洛夫,”斯内普轻声说,眼睛里闪着敌意,“不要责怪邓布利多,都怪波特执意要违反章程,他自从进校以后,就不断违反校规——”

    莉安冷冷的看着斯内普,思索着怎么避开邓布利多把这个逃脱在外的食死徒送进阿兹卡班,自从她入学,斯内普就不断的针对她,并且不仅仅是针对她,而是无差别的针对所有格兰芬多,仿佛是格兰芬多不让他洗头发似的。

    “谢谢你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斩钉截铁的说,斯内普闭上了嘴巴,但他的眼睛仍然透过油腻腻的黑发闪出恶意的光芒。

    “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哈利?”邓布利多平心静气的问。

    “没有。”哈利说,斯内普不耐烦的发出一种表示不相信的声音。

    “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儿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邓布利多教授不理睬斯内普,继续问道。

    “没有。”哈利激动的说。

    “他肯定在撒谎!”马克西姆夫人大声说,斯内普摇了摇头,噘起了嘴唇。

    “他不可能越过那道年龄线,”麦格教授严厉的说,“我相信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同意——”

    “邓布利多的那道线肯定弄错了。”马克西姆夫人耸了耸肩膀。

    “当然,这也有可能。”邓布利多礼貌的说。

    “邓布利多,你明知道你并没有弄错!”麦格教授气愤的说,“这种说法多么荒唐!哈利自己是不可能跨越那道线的,而且正如邓布利多教授相信的那样,哈利也没有让高年级学生替他这么做,我认为其他人也应该相信这一点!”

    她非常生气的瞪了斯内普一眼。

    “克劳奇先生,巴格曼先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变得油滑起来,“你们二位是客观的裁判,你们肯定也认为这件事是极不合适的,是吗?”

    莉安注意到,老巴蒂·克劳奇站在炉火的光圈外面,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显得有点儿怪异,那半边黑影使他苍老了许多,看上去简直有点儿像个骷髅。

    “我们必须遵守章程,”他生硬的说,“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争霸赛的竞争。”

    “巴蒂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巴格曼脸上绽开笑容,他似乎认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

    卡卡洛夫很不满意,穆迪突然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两人开始言辞激烈的吵架,莉安百无聊赖的玩了玩手指,直到邓布利多一锤定音。

    “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不知道,”邓布利多对房间里的所有人说,“但这是火焰杯的规定,莉安和哈利都被选中,所以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必须参加比赛。”

    “好了,我们继续吧?”巴格曼搓了搓双手,笑眯眯的望着房间里的人,“要给我们的勇士作指导了,是不是?巴蒂,由你来讲吧?”

    老巴蒂·克劳奇似乎突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

    “好的,”他说,“指导,是的…第一个项目…”

    他上前几步,走进炉火的光圈,莉安仔细的观察,发现他十分憔悴,眼睛下面有两道很深的阴影,布满皱纹的皮肤像纸一样白得透明。

    他在世界杯赛时可不是这副模样,莉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在抵抗小巴蒂的夺魂咒!

    她就是这样抵抗穆迪的夺魂咒的!

    “第一个项目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他说,“所以我们不准备告诉你们它是什么,敢于面对未知事物是巫师的一个重要素质…第一个项目将于11月24日进行,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

    “在完成比赛项目时,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勇士面对挑战时,手里惟一的武器就是魔杖,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你们才会了解到关于第二个项目的情况,由于比赛要求很高,持续时间很长,勇士们就不参加学年考试了。”

    莉安:???我tm是N.E.W.Ts!你告诉我不用参加了?我拿头做傲罗?你黑箱操作帮我保送吗?

    她立刻大声抗议,“不行!我必须拿到证书!”

    穆迪立刻安抚她,“是的,你一定会拿到证书的,但是这个比赛能给你带来很多优势,如果表现的足够亮眼,也许可以免试成为傲罗…”

    莉安这才满意了,邓布利多见他们如此亲密,蓝眼睛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光芒。

    “就这么多,阿不思。”老巴蒂·克劳奇说。

    “是的,”邓布利多关切的望着他,“你今晚真的不想留在霍格沃茨吗,巴蒂?”

    “我必须回部里去,”老巴蒂·克劳奇说,“目前正是非常忙碌、非常困难的时候…我让年轻的韦瑟比临时负责…他热情很高…说句实话,高得有点过了头…”

    莉安差点笑出声,老巴蒂·克劳奇还是没记住珀西的名字,哪怕中了夺魂咒还叫他韦瑟比。

    马克西姆夫人用手臂搂着芙蓉的肩膀,迅速走出了房间,莉安可以听见她俩飞快的用法语骂邓布利多是奸诈的老蜜蜂,而卡卡洛夫对克鲁姆打了个招呼,他们也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哈利、莉安,我建议你们回去睡觉,”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我相信,格兰芬多的同学都在等着和你们一起庆祝呢,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大吵大闹一番,要夺走他们的这个机会就太不应该了。”

    哈利看了莉安一眼,她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礼堂里现在空荡荡的,蜡烛的火苗已经很低,这使南瓜灯豁牙咧嘴的笑容显得闪烁不定,诡谲怪异。

    “我没有,”走上大理石阶梯时,哈利说,“我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我说的是实话。”

    “这不重要,”莉安没什么表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记得好好准备,这是我们格兰芬多的荣誉。”

    两人都沉默了,他们来到胖夫人面前,胖夫人怀着极大的兴趣低头打量着哈利。

    “好啊,好啊,好啊,”胖夫人说,“他们刚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们谁刚被选为学校的勇士啊?”

    霍格沃茨的画像经常互相串门,消息灵通,勇士那个房间里就有不少肖像画。

    “胡言乱语。”哈利干巴巴的说。

    胖夫人的画像向前旋开,他们准备爬进休息室时,阵阵喧哗声突然灌进他们的耳朵,接着,大约十几双手把他们两个拽进了休息室,格兰芬多的全体同学都在尖叫、欢呼、吹口哨。

    “你应该告诉我们你报了名!”乔治大声吼道,他看上去半是恼怒,半是激动。

    “你怎么能不长胡子就顺利过关了?太棒了!”弗雷德嚷嚷道。

    “我没有,”哈利说,“我不知道怎么——”

    “我们准备了吃的东西,快过来吃点儿——”

    “我不饿,我在宴会上吃得够多了——”

    趁着其他人都想知道哈利是怎么骗过邓布利多的年龄线,把他的名字投进火焰杯时,莉安立刻溜回了宿舍里,把哈利撇在原地。

    她换好睡裙,钻进被子里,把帐幔拉过来遮住四柱床,望着深红色的帐幔发呆。

    既然他没死,那他会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家呢?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的小巴蒂来势汹汹,一门心思坚持不懈的啃噬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没有任何的含糊、疑虑混沌,他似乎是从睡梦中的某个地方出现的,从一个梦里肆无忌惮的闯进下一个梦里,不知道在哪天的晨光中才会真的躺在她身边。

    那一个星期的每个夜晚,他总是希望她不穿衣服,她的大腿缠绕着他的大腿,她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

    但他却没能拥有,就像眼睁睁看着生命从体内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