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直没有从兴奋的情绪中缓和过来,在休息室连开了好几天的庆祝晚会,追问莉安的眼疾咒和幻身咒,以及哈利那个牛气冲冲的飞来咒,他们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又一个惊喜即将来临。
“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这天在变形学提高班快下课的时候,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突然郑重的通知了他们一个消息。
“圣诞舞会就要来临了——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我们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是这样,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邀请一位低年级学生——”
众人发出阵阵惊呼和笑声,但麦格教授没有理会他们。
“要穿上你们的礼服长袍,”她继续说道,“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听着——”
麦格教授从容不迫的打量着所有同学。
“圣诞舞会无疑使我们有机会放松自己,”她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口吻说,“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放松对霍格沃茨学生的行为要求,如果格兰芬多的某个学生以任何方式给学校丢脸,我将感到十分痛心。”
下课铃响了,莉安把书本塞进书包,正准备离开教室时,麦格教授提高嗓门,在一片噪声中喊道,“普威特,请留一下,我要对你说几句话。”
莉安茫然的看着她,麦格教授等全班同学都走光了,才说道,“普威特,勇士都有自己的伴侣。”
“什么伴侣?”莉安诧异至极,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伴侣?!
麦格教授也怀疑的望着她,似乎认为她在开玩笑似的。
“你带去参加圣诞舞会的伴侣呀,普威特,”她耐心的说,“你的舞伴。”
莉安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紧缩成了一团。
“舞伴?”她黯然的说,“我不跳舞。”
“哦,你必须跳舞,”麦格教授不以为意的说,“我正要告诉你这一点,按传统惯例,舞会是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的。”
莉安突然想到了那条漂亮的银色礼裙,是小巴蒂优选,去麻瓜界给她买的,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穿着裙子,被小巴蒂牵着在舞池里旋转,他把自己举起来,就像十三年他举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样,他的表情尽管深情款款,却透露着漫不经心和轻率,就像他又想捉弄她,而非他真的喜欢她。
他喜欢的是可以像对待玩偶那样随心所欲的摆弄她,并非真的爱她。
“我不跳舞。”她冷冰冰的说。
“这是传统惯例,”麦格教授坚决的说,“你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作为学校的一位代表,你必须照大家期望的那样去做,所以,你必须给自己找一个舞伴,普威特。”
“我不想跳舞。”莉安的表情绷紧了。
“你听见我的话了,普威特!”麦格教授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我找不到舞伴。”莉安说。
“别给我开玩笑!”
“我说真的。”
“那你就去邀请穆迪教授。”麦格教授冷冷的开了个玩笑。
“我…”
“祝你好运。”麦格教授不再听她的狡辩,高傲的甩甩袍子,离开了教室。
今年四年级以上的所有同学都要留下来,他们都对即将到来的舞会非常痴迷,男生们到处寻找心怡的女生,大胆邀请,而女生们在走廊里吃吃笑着、窃窃私语每当有男生走过时就尖声大笑,她们兴奋的交换意见,谈论圣诞节晚上穿什么衣服。
事实上,麦格教授的话其实非常合理,有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来邀请莉安,但她面无表情的拒绝了,碰壁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知难而退,但也不乏有些人越挫越勇,发誓要把格兰芬多这朵冷冰冰的英格兰玫瑰摘下来。
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嘈杂,他们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比如,邓布利多从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那里买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还预定了巫师乐队——古怪姐妹。
这晚在休息室,莉安正在赶魔药作业,斯内普故意留了一英寸的月长石论文,要他们在学期最后一节课之前上交。
罗恩正用他那副噼啪爆炸牌搭城堡,而赫敏咬着牙催促哈利研究金蛋的秘密。
“好了,赫敏,我可以休息到2月24日呢,”哈利说,“莉安你也没打开金蛋吧?”
莉安摇了摇头,她最近一直忙着为半年以后的N.E.W.Ts做准备,金蛋并不那么重要,因为她知道,穆迪一定会帮她作弊的,毕竟作弊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组成部分。
“但是解开那个谜可能要花好几个星期!”赫敏说,“如果别人都知道下一个项目是什么,你可就真的成为一个大傻瓜了!”
“别烦他了,赫敏。”罗恩说着,把最后两张牌放到城堡顶上,轰隆一声,整个城堡爆炸了,烧焦了他的眉毛。
“真好看,罗恩…跟你的礼袍倒是很般配。”
弗雷德和乔治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罗恩摸着眉毛,检查自己被烧伤的程度。
“怎么…你们这些家伙还没有找到舞伴?”弗雷德讽刺的说。
“没有。”罗恩说。
“我说,伙计,最好加快速度,不然好姑娘就被挑光了。”弗雷德说。
“那么你和谁一起去呢?”罗恩说。
“安吉利娜。”弗雷德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什么?”罗恩吃惊的问,“你已经邀请她了?”
“问得好,”弗雷德转过头,朝休息室的那头喊道,“喂,安吉利娜!”
安吉利娜正在炉火边与朋友聊天,听到喊声,朝弗雷德望过来。
“怎么啦?”她大声问道。
“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吗?”
安吉利娜用掂量的目光看了看弗雷德。
“好吧。”她说,然后又转过脸继续聊天,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成了,”弗雷德对罗恩眨了眨眼睛,“小菜一碟。”
“那你呢?”罗恩不甘心的看着乔治。
“唉,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我怕出了休息室就被人暗算,但是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乔治像模像样的叹息一声,对着一直没说话的莉安喊道,“莉安,跟我去舞会吧?”
莉安对他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弯曲,摆出一个ok。
乔治也眨了眨眼,在罗恩和哈利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还要去送一封信,弗雷德,快走…”
他们离去了,罗恩不再摸他的眉毛,而是隔着已成废墟的还在冒烟的纸牌城堡望着哈利。
莉安看了这对难兄难弟一眼,没有说话,收起羊皮纸,快步朝女生宿舍的楼梯走去。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们似乎决心在这个圣诞节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
学校里张灯结彩的布置起来,从未这样漂亮的装饰过,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
听一只空头盔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真是特别滑稽,但是盔甲只知道一半的歌词,看门人费尔奇有好几次不得不把皮皮鬼从盔甲里拽出来,因为皮皮鬼躲在里面,逢到盔甲唱不下去的地方,他就自己编一些歌词填补进去,都是些非常粗野难听的话。
弗雷德和乔治的金丝雀饼干销路很好,在刚放假的一两天,动不动就有人忽然全身长出了羽毛,乔治告诉莉安,他和弗雷德正在研制另外一种新产品,惯常帮他们在莫丽面前背锅的莉安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接受他们递过来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烤土豆。
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箱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十分美味,这让莉安动了学习家务魔法的心思,她决定毕业后就去跟莫丽取取经。
圣诞节的早晨,莉安睡眼惺忪的下床拆礼物,莫丽每年都寄来一个包裹,今年也不例外,里面有一件银色的套头毛衣,上面是一条瑞典短鼻龙的图案,旁边还有个大大的字母R,包裹里还有一大堆自制的碎肉馅饼。
穆迪送了她一个很像陀螺的袖珍窥镜,她把窥镜放在床头上,陀螺尖端部分取得了平衡,很稳当的立在那里,她高兴的看着陀螺,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拿起比尔的包裹。
比尔送了一大盒子糖果,都是她爱吃的口味:比比多味豆、巧克力蛙、吹宝超级泡泡糖、滋滋蜜蜂糖,还有一张小卡片,他对不能陪她参加圣诞舞会感到难过,但是知道她的舞伴是乔治,又觉得放心许多。
拆到最后一个黑色的包裹时,莉安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小巴蒂的礼物,她应该直接把它扔进壁炉才对,但是她想了又想,最终叹了口气,把它塞进了床底下,或许哪天她彻底把小巴蒂遗忘的时候,她就可以拆开它了。
就当是他感激自己收留了他的报酬,绝对没有任何暧昧的可能,一丝都没有,她不能再被他随手施舍的一点点漫不经心的喜欢打动了。
礼堂的午餐很丰盛,包括至少一百只火鸡和一大堆圣诞布丁,还有堆积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师小脆饼干。
穆迪在教师席上,目光落在格兰芬多长桌,看到莉安手上空空的,没有任何装饰,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许多。
前几天,他终于收到了她的回信,但那信里的字句让他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那封信十分简短,只有区区几行而已:
我的意思是,请你不要再给我写信了,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也不会给你回信,任何回信…实际上这封信只是想让你停止这种行为,你真可怜。
这足以让他意识到,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再也不会给他留灯,普威特的祖宅不欢迎他,不属于他。
她当初为什么要救他呢?
但这不重要,因为她向来如此,她不屑给他任何解释,他们的身份犹如天堑一般横亘在他们的身体之间,而刺痛和爱抚,从来都是一起出现,就像毒液和解药。
“你真可怜。”她仿佛在他脑中说话了,小巴蒂看着她冷漠的蓝眼睛,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然后,像往常一样,没有声音了,这像是他从她那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的整个生命,他们共度的整个星期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可怜。
可怜,就像一个古老的诅咒落在他身上,一旦施放就不能撤销,没有解咒,他能做的就只有克服或忘记,它深深伤害他,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并给他留下终生的烙印,直到他下地狱时伤口还在流血——可怜,他很可怜。
这就是小巴蒂·克劳奇的一生:可怜。
她说得对,只要看他一眼,所有人就会立刻明白:可怜。
他把它藏得很好,但迟早它会露出尾巴,一旦别人看到了它,就会在任何地方看到它,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体里、他的衣服上、他说话的语气上——可怜。
他想让自己不那么可怜,于是他总想打开她的门,看着她的家,她的卧室一直亮着灯,想看到她在等着他,随时会在他怀里半梦半醒的问他:“你去哪里了?”
他需要这个幻想让他不那么可怜,他希望穿着他的睡衣衬衫不穿下装的人是彻底拒绝他的那个女人,她看穿了他可怜的人生,他所有为了掩饰可怜而使出的小把戏,他的潦草和漫不经心。
他差点忘记自己到底为什么虚张声势,但他最终明白了她希望他弃局,可怜,仅仅是一封冷漠的回信,和她不再接受他的态度,他又被她带着经历了一次整个过程,从假装的欢笑,到受挫的表白,到尊严扫地,他发誓他握有主动权的时候,她最终轻而易举、恶毒又轻蔑的打击了他。
这感觉就像一个比针尖细得多的微小无形的针刺,起初它几乎没有碰到他,一旦它刺穿了他的皮肤,就会不停的向里伸,它越来越大,直到变得比树蜂的牙齿更宽、锯齿更大。
一开始纯洁无害,小小一团,救他于深渊,然后一把刀子径直刺穿他的心。
她浑蛋,他可怜。
她让他好心痛啊,他甚至无法说出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慢慢回到了正轨,把他毫不留情的抛弃掉了,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她什么也没做过,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任何事。
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心里却在对她说话。
你希望我不要再给你写信?嗯,你等着吧,我马上就会让你不得不面对我。
任何方式我都不介意。
七点钟时,莉安已经给自己画了一副美美的妆容,她的浅金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只取了左右两束松松的别在耳后,因为只有一条礼裙,她不得不换上了这条小巴蒂精心准备的、闪闪发光的银色流苏裙。
“比尔一定羡慕死了,”乔治低声调侃道,“你这样很美,可惜平时你总是不喜欢这些。”
莉安笑了笑,把手递给他,两人来到门厅。
门厅里游荡着很多等待舞伴的同学,过了一会儿,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芙蓉穿着银灰色的缎子长裙,身边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克鲁姆走在最前面,身边是一位穿蓝袍子的漂亮姑娘,哈利的舞伴是印度裔女孩儿帕瓦蒂·佩蒂尔,她调整了一下她的手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同学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排好队,鱼贯而入,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莉安打量了教师席片刻,发现老巴蒂·克劳奇没有来,桌旁的第五个座位上坐着珀西,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礼袍,脸上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派头。
“我被提升了,”珀西看到他们几个,迫不及待的说,“我现在是克劳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来这里。”
“他为什么不来?”哈利问。
莉安和乔治可不愿意整个晚餐都听珀西没完没了的唠叨坩埚底的厚度,立刻走人了。
用完晚餐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了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灯笼都熄灭了,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优伤的曲子,莉安和乔治牵手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她的一只手放在乔治肩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里。
他们慢慢的原地转圈,很快,许多人也进入了舞场,勇士不再是舞池的中心,穆迪十分笨拙的和辛尼斯塔教授跳两步舞,而辛尼斯塔教授紧张的躲避着他的木头假腿,路上莉安经过弗雷德和安吉利娜身边,他们俩跳得太奔放了,她和乔治立刻闪开,以免被撞伤了。
“袜子很漂亮,波特。”穆迪经过勇士时,粗声粗气的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穿透了哈利的长袍。
“哦是啊,家养小精灵多比给我织的。”哈利说着,露出了微笑。
“他真是太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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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了!”帕瓦蒂看着穆迪噔噔的走开,小声说道,“我认为不应该允许那样的眼睛存在!”
莉安皱了皱眉,帕瓦蒂立刻住了口。
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莉安钻出舞池,她打开了一瓶黄油啤酒,向着门厅走去。
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变成了一个岩洞,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仙女之光,几百个活生生的仙女或坐在魔法变出的玫瑰花丛里,或在雕像上面扑扇着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
她走进了玫瑰花园里,仙女之光闪闪烁烁,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可以听见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石凳上,她顺着一条曲折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
最后,她来到一个很大的石雕驯鹿旁边,石鹿旁边一个高高的喷泉水花进溅,闪闪发光,她坐在石凳上,一边喝黄油啤酒,一边望着月光下的泉水。
这时,一件斗篷落了下来,同时一只粗糙的大手也放在了她肩上。
“这里很冷,莉安,先回去吧,”穆迪轻声说,“你也不想打扰那些钻进灌木丛里的人吧?”
莉安望了望四周,看见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隐藏在近旁的一片玫瑰丛里,他们正忙着呢。
她跟着穆迪回去了,穆迪的假腿拨开花丛,惊得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仙女飞向空中,芙蓉和罗杰也从玫瑰花丛里蹿了出来,钻进了更隐秘的树丛里。
回到穆迪的办公室后,穆迪举起魔杖,门锁上了,莉安皱了皱眉,觉得他的举动实在古怪。
“今天我想实验一下你最近的训练成果,”穆迪没有放下魔杖,而是站到了她的对面,“我们需要一场决斗,你可以尽情对我使用咒语…任何咒语,如果我输了,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反之,如果你输了,也是如此,怎么样?如果同意那就开始吧。”
莉安的确很想让穆迪答应她时不时去他家跟随他学习的请求,便微微颔首。
他们面向对方,鞠了一躬,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穆迪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黑巫师并不会坦率的跟你先鞠躬再念咒,你要学会偷袭和先发制人。”
“一——二——”
他们同时把魔杖举过肩膀,但还没数到三,穆迪就喊道,“Expelliarmus! ”
一道耀眼的红光,莉安被击得站立不稳,她跌落在硬板床上,魔杖也飞到了穆迪手里。
“我说了让你学会偷袭,”穆迪淡定的扔掉了她的魔杖,“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不要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你的老师。”
说完,他的魔杖一点,几根绳子嗖嗖的从杖尖里飞出来,缠住莉安,把她捆得结结实实。
莉安缓过神来,震惊的望着他,穆迪今天实在太反常了,反常的让她有些害怕。
“我知道了,教授,”她有些恐惧的咬住嘴唇,低声说道,“能放开我了吗?这些绳子让我很不舒服。”
但是穆迪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同时盯着她。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一直看着彼此,看着看着,莉安惊恐的发现,穆迪的脸起了变化,伤疤渐渐消失,皮肤光滑起来,残缺的鼻子长全了,缩小了,他长长的灰发在缩短,变成了稻草色。
突然当啷一声,木腿掉到一旁,一条真腿长了出来,接着,那只带魔法的眼球从眼窝里跳了出来,一只真眼取代了它的位置,那带魔法的眼睛滚到地板上,还在滴溜溜的乱转。
男人不慌不忙的起身,脱掉了斗篷,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风衣,走到她面前。
他皮肤苍白,略有雀斑,眉宇之间纠结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气息,那张英俊的脸凑近了她,随后不容置疑的吻在她唇上。
“你输了,我要你兑现你的赌注。”
他举起魔杖,解开了捆绑她的绳子,然后急不可耐的把她压在床上,但莉安猛地挣脱了他的身体,往门口跑去。
但是门被锁上了,她盯着被扔到地上的魔杖,刚想捡起就被小巴蒂抵在了墙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伪装穆迪有什么目的?”莉安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垂着眼睛,躲避他侵略性的目光。
她想到这四个月来跟穆迪的相处,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寒,他无数次借穆迪之口试探她,如果她真的跟穆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恐怕他立刻就会让她死得无声无息…
小巴蒂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被她气得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到底是没舍得用力。
“胡思乱想什么!我教导你四个月,你居然怀疑我想杀你,你是铁石心肠吗?”
莉安没有说话,这一次他让她无法呼吸,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一切都感觉轻盈而愉快,仿佛心口的大石已去,她又可以再次爱这个世界了。
小巴蒂希望她能告诉他一次:你甜蜜苦涩的石头心,告诉我一次,你是否也希望那段时间再次重现?我对你有意义吗?我是你想要的吗?
莉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巴蒂便给了她一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苦艾酒味儿的吻。
夜晚在他们面前展开,雪花刚刚擦过他们的窗户,似乎就在疲惫苍白的一团雾中死去,而穿过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城堡,浮冰在黑湖缓缓流淌,像不知要去哪里的麋鹿一样,咔嚓,咔嚓。
这座城堡今晚看起来奇异得好像中世纪,或者是因为做梦和不祥的预感杂糅在一起,就像走进了一部电影,在这部电影中,雪花飘落得如此平静,以至于它所触及的一切都让人立刻着迷和永生。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走开!你这个老男人!”莉安挣扎着推开了小巴蒂,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我之前警告过你,如果你再说我老,你会后悔的。”小巴蒂的头被她扇到一边,但他慢慢的转了过来,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身上游走,表情看起来邪恶极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不会勉强我的,”莉安一边色厉内荏的说,一边悄悄往魔杖的方向挪动,“何况你比我大15岁,你就是比我老,我要和年轻的男孩子谈恋爱…”
小巴蒂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们对视了半晌,他突然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红毛,你走吧,我巴蒂·克劳奇不屑勉强别人。”
莉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立刻往门口扑去,手也差一点按在了魔杖上。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抛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穆迪的硬木床上,硌得她背后生疼,头晕目眩。
“巴蒂·克劳奇!你觉得这很好玩儿吗?”过了一会,她终于缓了过来,直起上身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气愤的喊道,“你说了不屑勉强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逗你的,谁知道你当真了,”小巴蒂懒洋洋的解开了自己的风衣,双臂抬起,脱掉了毛衣,随后把她压在床上,挑高了眉毛,“别用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放开!”莉安又抬起了手,但小巴蒂很轻易的躲开了这个巴掌,举起魔杖一点,床头的栏杆逐渐变形,他扔下魔杖,强行把她的双手举起来,在栏杆变形成圆形之前将它们扣进了夹缝里。
“不!放开!克劳奇!”莉安的手被控制了,她不死心的用脚去踹,小巴蒂被她宁死不屈的样子逗笑了,他又拿起魔杖,让她的双腿也扣在了床尾。
“好了,这次是哪里都没法动了,只除了这张嘴,”小巴蒂捏住她的下颌,兴致盎然的说,“我喜欢它,一会儿我会让它发出最动听的声音,它会告诉我,它的主人有多么渴望我。”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