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天晚上,莉安举着一张信纸哈哈大笑,两个儿子在婴儿车里翻了个身,似乎想凑到母亲身边看看发生了什么,急得他们啊啊直叫。
“这是怎么了?”小巴蒂听到她的笑声,魔杖一点,两个儿子漂浮起来,这下他们更兴奋了,在空中手舞足蹈着,迫不及待的想往莉安的方向去。
“乔治的信,”莉安笑得脸都红了,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还记得我们之前从庄园带回来的狐媚子尸体吗?我前几天突然想起来,就给他们寄到学校去了,然后…”
“然后哈哈哈哈哈…然后…哈哈哈费尔奇…还有那个乌姆里奇…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巴蒂看她笑得前仰后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拿过那张羊皮纸仔细的看,片刻后,他放肆的大笑盖过了莉安的笑声,惊飞了门口的猫头鹰。
原来乔治在信上说,根据乌姆里奇的新规定,学生们任何来往霍格沃茨包裹都要经过她提前检查,通过审查程序后才会返还给学生,并在上面横贴着一张用红墨水潦草写下的条子,内容是:已通过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的审查。
他们都能想象到管理员费尔奇拦截了那个包裹时,一定呼哧呼哧的跑着交给了乌姆里奇,他那塌陷的、脉络纵横的面颊一定激动得紫红,下巴上的垂肉也抖个不停,乌姆里奇一定兴奋的看着包裹,那上面还带着防护咒语,也许他们猜测这是有关于哈利或者邓布利多的情报,或者是暗搓搓诋毁福吉的东西——他们以为抓住了凤凰社的小辫子,当他们得意洋洋的打开包裹时,却发现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狐媚子的尸体…
费尔奇那皮肉松弛的面颊肯定气得直抖,而乌姆里奇估计会发出一声响彻城堡的尖叫,然后狐媚子的尸体洒落整间办公室,当然乌姆里奇的头发和脸上也不能幸免——这是小巴蒂的恶趣味,之前韦斯莱双子特意提醒过,给他们寄东西一定要用恶作剧的方式保护包裹。
兰斯和洛特不愧是小巴蒂的儿子,即使他们摸不着头脑,但仍然像他们父亲那样咯咯的傻笑出声。
笑够了,莉安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不无担心的说,“这下怎么办呢?乌姆里奇那个女人是福吉的走狗,听说她在霍格沃茨作威作福,还把邓布利多赶走了,乔治和弗雷德不会被开除吧?”
“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小巴蒂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双腿蹬着茶几,两个儿子轻飘飘的落在他腿上,“我这几天出去发现对角巷的93号店铺卖出去了,据说只有特定的周末才会装修——学生去霍格莫德的周末,我在破釜酒吧听小道消息那里会新开一家笑话商店,如无意外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店铺了。”
“可是经商…”
“难道你打算让他们去魔法部?”小巴蒂一边夸张的蒙眼又松手,逗弄两个儿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他们两个加起来只有三张证书,如果不另寻出路,难道要去做酒保?还是去骑士公交上售票?有本事的人可不局限于书本。”
“好吧,你说服我了,”莉安的眉头舒展了,但她又有点疑惑,“这两个家伙哪来的钱呢?对角巷的店铺可不便宜。”
“说来说去还是跟你有关,”小巴蒂把羊皮纸翻过了看了看说,“他们跟你坦白了,是三强争霸赛的奖金,一千个金加隆,我想如果不是我控制了你,你肯定比波特快,波特觉得自己不该拿这笔钱,所以资助了他们开笑话商店,再加上他们自己也卖了许多道具,手里有存款,所以这家店应该很快就开起来了,他们两个让你保守秘密——关于波特给他们钱这件事,因为你姑妈肯定不会同意。”
“那倒也是个好事,哈利做的很好,”莉安的表情更柔和了,“如果我拿到奖金,我也想这么做,毕竟我们也不缺钱,只是亲爱的,我每次提出想帮帮姑妈时,她都会生气,久而久之我都不敢提这件事了,只好给他们准备礼物的时候多用心,比如送他们好一点儿的扫帚…”
“是啊,贫穷却有爱的韦斯莱家族…”小巴蒂喃喃的说,“亲爱的,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
“那你仍然是个好孩子,现在肯定是个经验丰富的傲罗,没准儿都是傲罗头子了,”莉安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幻想,“你那么优秀,亚瑟和莫丽肯定天天把你的事迹挂在嘴边,逢人就不经意的炫耀,还要拿你去教育所有的弟妹,每次你回到家时,所有人都尊重你,对你很亲热——”
两个兴奋的儿子突然嗖嗖从莉安头顶划过,飞回了婴儿车里,小巴蒂捏住了她那两片鲜红的唇,用十分疑惑但暗藏着一丝危险的语气说,“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说的不是我呢?让我想想你说的是谁…”
莉安猛地打了个哆嗦,不敢说话了,小巴蒂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恐惧。
“啊…好像是某个红毛,我想起来了,”小巴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目光戏谑,“当初某人明知道我在楼上,还要跟他——”
“别说了…别说了…”莉安讷讷的望着他,嘴唇抖动着,小声恳求道,“都过去了…”
小巴蒂仍然没有松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颌。
“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莉安快哭出来了,继续恳求道,“我真的没有想他,而是你就是这么优秀…”
小巴蒂发出一声嗤笑,莉安心一横,拨开他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他的唇。
“别吃醋…亲爱的…我心里只有你,对梅林、对上帝发誓,跟你在一起就像住在天堂里。”
“那你知道放弃住在天堂的人会怎样吗?想知道其他的选择吗?”小巴蒂的双手放在她的腰上,语调平静,“在那里你可以轻而易举的被钎子串起来,烤个外酥里嫩,你知道的,那里是地狱,可是你撅嘴了啊,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在这边,而他在那边。”莉安凝视着他的眼睛。
在百万、万亿、数不清的永恒之中,她愿意和他共度一生,而她的人生是那么微不足道,在无涯的时间荒原之中,这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个小小斑点。
她只想回到十几年前他们待在房子里的时刻,在那个打着雷的冷雨夜,他抱着她,把她紧紧的按在他身上,雷声仿佛永无休止,雨却渐渐停了,她想留下他,她希望他陪着自己,却抵挡不住困意的入侵,等她醒来后,她又是孤单一人了。
在得知他入狱后,她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她想告诉他,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即使它只持续了短暂的几个小时,那也值得无尽的等待,甚至是从人类开始进化之前,到他们化为尘埃,再到尘埃也消失之后,直到一千万亿年之后的那一天,在某个遥远星座的某个星球上,有个小巴蒂和莉安重新开始,她会把最真挚的祝福送给他们,但是现在,善良的梅林啊,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再多一些时间。
“多给我一些时间…多陪陪我,不要走。”她靠在他肩上,喃喃的说,
“但是你没发现吗?”小巴蒂问。
“没发现什么?”
“你没发现你已经拥有了很多时间吗?自从我们重逢,我给你还不止是一些时间,而是整整一辈子,你究竟知不知道,为了让你面对自己的内心,也面对我,制服你这个嘴硬的女人,冒着很可能会失败被送回阿兹卡班的风险,我有多不容易?而且还是用两个身份?”停顿了片刻,小巴蒂又说,“再说了,你恐怕不止是想要一些时间吧?要是我给你一个小时,你就会想要一天,如果我给了你一天,你就会想要一年,你现在就像当年那个明明很想要我陪着却假装冷淡的小鬼一样,你又在对我耍心机,而我恰好很清楚你有多口是心非,所以我们结婚了,我们会合情、合理、且合法的,在一起一辈子。”
说完,小巴蒂拉开她的长袍,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眼。
他从来都不是地球这颗行星的粉丝,也不重视所谓生命这种东西,但是,一想到他们俩拥抱着躺在这里,房子外面笼罩着夜晚的雨声以及划破夜空的闪电,还有轰隆隆的雷声,想到小时候的她在他怀里,而长大后的她在他身下,他们一起饮下草莓朗姆酒,此时此刻,他的整条脊柱都如过电般战栗。
莉安觉得,他的目光好像在说,如果爱从不存在于这个星球,那么此刻,爱诞生了,在这个他们初见的房子里,在他们第一次相伴的沙发上,面朝墙角那架婴儿车,欢迎他们的孩子看过来。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那就再说一遍。”
“我只是想烤个火,顺便想找地方避雨,再睡一觉,我记得普威特的房子就在附近,所以我打破了房子的保护咒,一开始是没有注意到你的,可是谁会把布娃娃放在楼梯扶手上呢?你这个古怪的小鬼肯定是知道打不过我,你想吓死我。”
顿了顿,他又问,“那你呢?”
“我在窗口看到了你,但是我不认为你会想进我的房子,我不敢抱那样的希望,所以我走开了,吹灭了蜡烛,我想可能当我吹完所有的蜡烛时,你也不会发现我,只是一个雷雨夜过路人,我心想,如果你进来,我可能就想不停的和你说话。”
“但你对我一无所知。”
“我的确一无所知,但是你湿漉漉的走在街道上,是唯一路过的人,我想和你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
“你走后,我浑身上下都是你的气味。”莉安朝他的脖子靠过去,舔了舔。
“你确实爱上了真正的我。”
“不,那时候我不懂爱,但是我希望,你让我痛恨你的那一天千万不要到来,我希望你不要闯进了我的房子之后就杳无音信,当然,你的确很快送来了你的音讯,但却是以那种我最无法接受方式——入狱、死亡,最后你留给我的只有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入狱照。”
“那现在你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们有可能的。”
“是在我把你带回来之后的某一天,某一刻,”她继续说,“我发现你还活着,我很开心,我很期待,当你再次把我按在胸口上,不断的用你的手抚摸我的后背,身体蜷缩着,四肢纠缠我,我开始注意到你的脖子、你的脸颊、你的眼睛,我渴望你的一切,从胸骨一路往上。”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你说要对我以身相许,我不敢当真,所以我无数次赶你去另一个房间,但你漫不经心向我求欢的样子总是在我脑海里徘徊,然后我就把那些思绪全都赶走了——有什么用呢?我心想,你不会留下来的,你是个坏人,可我忍不住去想如果你真的留下来,我一定会接受你,但很快的,你就离开了我,像我猜测的那样,你果然是无聊、孤独、憋得难受,才会想要和我玩一玩,你最终没有得逞,这让我松了口气,可你走了,我更难受了,直到那个下着雪的圣诞的夜晚,你强迫我面对你,你不再包容我,而是强势的对待我,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我没办法了,你这个无耻的无赖。”
“那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呢?”
“我希望我们永远如此,Me voici. ”
“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我一直被困在房子里,等着你。”
小巴蒂明白了,人生不应留下遗憾。
因为是个孤儿,一直接受离别,所以生命中有些东西,尤其是可能会属于她的东西,她总害怕它们来得轻松,去得也同样轻易,所以她一开始不敢相信他,她宁愿看着他的照片怀念死去的他,也不愿意接受活生生的他,这或许就是她的方式,把他刻在她的记忆之中,而死去的他永远不会离开她。
如果她能在她的灵魂上刻下他的名字,那她可能会立即这么做。
他不无惆怅的在想,从夺魂咒中挣脱时,他正处在放弃一切的时刻,或者说,过着接受死刑宣判之人的生活,满怀仇恨、对弑父的狂热和激情,他十分想念对他最好的主人,因为他畏畏缩缩得够久了,夺魂咒让他的人生就像冰冷又空旷的等候室,突然间,刑罚美妙的减轻了——他知道他在使用一些奇怪的词,但她肯定明白——他的人生突然通过了黑暗、寂静、泥泞、逼仄的小路,膨胀成一栋大宅子,面向开阔的原野,四周都是乡村美景,大大的房间开着大大的窗,当他打开那盏枝形吊灯或者星球熔岩灯,并知道光的美妙之后,整栋宅子再也没有了黑暗时刻,当温柔的风穿堂而过时,窗户不再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也不会摇晃,更不会猛然关上。
此刻,他与全世界最在乎的他的人在一起,与他最在乎的三个人在一起。
他吻了吻怀中的身体。
他不想毁掉这一切。
1996年6月18日,陋居。
复活节假期后,莉安突然从小表妹金妮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的双子表弟在大闹霍格沃茨城堡之后英勇的退学了!
emm…上次小巴蒂说他们两个加起来只有三张O.W.Ls证书,这次就更厉害了。
一张也没有了呢!
“这两个家伙!”莫丽一边看着汤锅,一边气急败坏的喊道,“不许你给他们求情!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之前总是替他们打掩护!”
“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莉安无力的呻吟着,“你已经念叨整整一个月了,罗恩和金妮都快放假了呀!”
“哼…他们还搬走了,去他们店铺上面那个小套房里住了,跟我说什么忙不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忙,”莫丽怒气冲冲的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攒了一大笔钱…”
莉安低头没有说话,摆弄着两个儿子,她总算发现了,像自己的兰斯最爱吵闹,而洛特就是附和一般的跟着哥哥叫两声,越来越有闪闪口中“小时候的巴蒂少爷”的影子了。
“哎呀,真可爱,他们都会坐了,”莫丽一脸稀罕的看着他们,“快半岁了吧,我记得他们是圣诞节出生的。”
“是啊,还有一个星期。”莉安看到兰斯还在傻乐,嘴里不知道在啊啊的说什么,便轻轻托起小儿子洛特,一边抚摸他的后脑一边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逗他,洛特很给面子的拍拍手,对她笑了笑。
莉安的心简直柔软的一塌糊涂,对于这个长得像极了小巴蒂的儿子,她爱得要命。
“做母亲的可不能厚此薄彼,”莫丽语重心长的教导她,“我知道你更喜欢安静一点的洛特,毕竟兰斯的确有点吵,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但是他像普威特,你爸爸小时候就这样,整天带着我们乱跑,还把费比安从窗户扔了下去…”
“费比安叔叔没事吧?”莉安惊恐的问。
“没事,”莫丽轻描淡写的说,“他飞起来了,你祖父祖母激动得眼含泪花——这下没人怀疑他是哑炮了。”
说时迟,那时快,兰斯不经意挥了挥手,厨房的窗户外面飞进来一只肉嘟嘟的大虫子,正好掉在莫丽面前的大锅里,莉安浑身发毛,而莫丽发出了一声高八度的尖叫。
花园里那只刚把虫子从土里拔出来的小地精愤怒的在窗户下面喊道,“还给我!我的虫虫!”
莫丽用魔杖把那虫子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烫得那地精哇哇直叫,锅子飞起来,对着垃圾桶一倒,然后落进水池里疯狂洗刷。
垃圾桶扭动着,发出了“呕”的一声,莫丽又用魔杖敲了敲它,垃圾桶才不情不愿的盖上了盖子。
“现在我觉得,”莫丽很慢很慢的转过身来,盯着开心得哈哈大笑的兰斯,脸上一副牙疼的表情,“你是有点儿道理的。”
“不,我觉得他很可爱,”莉安坚决不承认自己偏心,“他多像弗雷德和乔治啊,对吧?”
莫丽:……谢谢你,更糟心了。
亚瑟回来时,刚喘了口气,伸手去拿茶壶,就发现了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小宝贝,他特别喜欢孩子,于是熟练的一手一个,哄得他们两个眉开眼笑。
“哎呦,真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莉安的两个孩子,要不是他们已经半岁了,估计莉安还是不会带他们出门的,”亚瑟关心的说,“你那个丈夫呢?我记得他叫乔希是吧,现在他做什么工作呢?我听比尔说,他没有去古灵阁。”
“噢,他只接了几个如尼文的翻译稿子,在家里工作,”莉安冷静的说,“他很喜欢孩子,所以大多数时候跟我一起待在家里。”
“那你不打算做傲罗了吗?已经半年了,我看你身体恢复得不错——”
“我不能做,”莉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做,可我当时被夺魂咒控制着,不仅攻击了麦格教授,还撅断了福吉的魔杖,他肯定不会让傲罗指挥部接收我的。”
“但是斯克林杰人还不错,有穆迪的风范,看起来一板一眼的,”亚瑟迟疑的说,“他这个傲罗主任应该不会听福吉的吧。”
“但是他跟福吉某些时候不谋而合,”莉安一针见血的说,“比如对待西里斯,斯克林杰甚至怀疑金斯莱没有用心追捕他——虽然这就是事实,但我认为,他不该质疑邓布利多,如果他真的是个像穆迪一样的人,他怎么不加入凤凰社呢?他在防备邓布利多。”
“有道理。”亚瑟点点头,看到莫丽指挥汤锅落在桌子上,连忙去餐橱里拿盘子和碗碟。
今天比尔没有回来,莉安松了口气,正在给两个儿子喂辅食时,一只巨大的银色守护神突然从窗户跃进来。
“情况紧急,哈利、罗恩、赫敏、金妮和卢娜·洛夫古德以及纳威·隆巴顿今晚去了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猞猁一开口,金斯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们联系不上西里斯,所以被食死徒骗了过去,我和西里斯、卢平、唐克斯、穆迪已经出发去营救他们,请按兵不动,等待邓布利多的通知。”
亚瑟的叉子掉到了盘子中,莫丽机械的转向客厅的那座大钟,上面罗恩和金妮的指针都指向十二点钟的方向——致命危险。
莉安把魔杖抽了出来,往门口走去,“你们在这里继续接收凤凰社的消息,我去帮忙,别担心,莫丽,他们不会有事的。”
莫丽猛地发出一声又惊又怒还带着浓浓恐惧意味的嚎叫,她试图扑向门口,但亚瑟连忙抱住了她。
“邓布利多的意思是让我们接收消息,别着急亲爱的!”亚瑟劝道,“他们都已经出发了,我们得通知其他人,比尔那边我去联系,你帮莉安看着孩子,现在没时间送他们去普威特祖宅了,她把孩子留给了你,别冲动…”
亚瑟的声音越来越远了,莉安抬头望望夏日星光灿烂的夜色,心头涌现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定了定神,消失在空气中。
莉安轻盈的落在黑黝黝的地面上,环视了一眼这条街道,去往魔法部的破旧的电话亭不远的地方,在单调的橘黄色街灯的照射下,看不清它们本来的颜色。
她走进电话亭,按下了62442,当拨号盘迅速转回原位时,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传进了电话亭。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
“莉安·普威特,救人。”
“谢谢,”那个冷漠的声音说,“来宾,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徽章从应该推出硬币的金属斜糟里滑了出来,上面写着:莉安·普威特,援救任务。
“魔法部的来宾,您需要在安检台接受检查,井登记您的魔杖,安检台位于正厅的尽头。”
电话亭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外面的人行道逐渐升高没过了窗子,黑暗在她的头顶合拢了,伴着枯燥的磨擦声,下到了魔法部的深处。
—道细细的金色光线照射在她脚上,逐渐越来越宽,移到了她身上,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莉安蹲下来透过玻璃注视着外面,位于地下八楼的正厅空无一人,光线黯淡。
“魔法部希望您今晚过得愉快。”那个女人的声音说。
电话亭的门“砰”的打开了,莉安此刻正站在一个极为深长壮观的大厅的一端,大厅铺着十分光亮的黑色木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这些符号持续移动并且改变。
两边的墙上都镶嵌着发亮的黑色木头,有许多镀金的壁炉,但此时壁炉没有生火,她穿过大厅往尽头的金色大门走去,半路上一个喷泉正在哗啦啦的喷水,一组比真人尺寸稍大的金色雕像站在一个圆形水池的中央,这些雕像里面最高大的是一位长相高贵的巫师,他的魔杖直指天空。
围绕这个巫师雕像周围的有一个漂亮的女巫,一头半人马,一只小妖精和一只小精灵,后面的三尊雕像都以崇敬的表情站在巫师和女巫的面前,水流正在从他们魔杖顶端闪闪发光的喷嘴里面飞出。
而那个金色大门旁边的安检台空无一人,看起来是被食死徒支开了,她穿过黄金大门走向升降梯,按了最近处的一个向下按钮,升降梯几乎是立刻咔哒一下就出现在她眼前,金色的栅栏从中间滑到两边,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声。
她走进去,按了一下九号按钮,栅栏“砰”的一声关上了,升降梯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很是刺耳。
当升降梯停下来时,那个冷漠的女人的声音说道,“神秘事务司。”
栅栏打开了,她走出来进入走廊,这里除了最近处的火把在升降梯搅起的气流中摇曳闪烁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转向走廊尽头那扇黑色的大门,门自动打开了,来到了一间圆形的屋子,这里环绕着十二扇门,她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其中一间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
这个房间比其他房间大很多,光线昏暗,呈方形,中心凹陷,形成一个巨大的石坑,大约有二十英尺深。
石头台阶环绕着整个屋子,如同石凳,一级一级逐渐下降,每一级都很陡峭,石坑的中心是一个凸起的石台。
它的上面立着一个拱门,看上去很古老,破烂不堪,拱门四周没有任何墙壁支撑,一幅破破烂烂的黑色窗帘抑或是帷幔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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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尽管这里的空气冷冷的,没有一丝风,可它却在轻轻的摆动,仿佛是刚刚被人触摸过。
她扫视着目前的战场,小天狼星正在十英尺远的地方和一个食死徒搏斗,金斯莱正同时迎战两个食死徒,唐克斯也在台阶的半路上朝下面的贝拉发射咒语。
小天狼星与他的食死徒对手踉跄着从他们身边经过,搏斗进行的十分激烈,他们的魔杖挥舞成一片模糊的影子。
突然,穆迪那只带魔法的圆溜溜的眼睛快速旋转着滚过地板,此时眼睛的主人正躺在他们不远处,头上鲜血直流。
击败他的对手——安东宁·多洛霍夫那张苍白的长脸都高兴得扭曲了,正要对纳威抬起魔杖时,莉安已经又快又猛的对他发射了咒语,把他从屋子这头一直撵到那头。
“Confringo! ”她的霹雳爆炸咒语擦着多洛霍夫的身体过去,击中了那个石头拱门。
多洛霍夫跳来跳去的躲避她的咒语,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不怀好意的喊道,“原来是普威特呀,小家伙,我有幸见过你的父亲和叔叔!”
“是啊,你马上就要死在他女儿手里了,相信我,你会后悔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莉安吼道,她拼命的发射各种恶咒,与多洛霍夫猛烈的搏斗在一起,他们像舞剑一样挥动着魔杖,杖尖火星四射。
“注意点莉安!”小天狼星一边喊着一边按下哈利的脑袋,躲过了正朝他们飞来的昏迷咒。
两人的战争进入了白热化,仿佛周围吵闹的人群和四处乱飞的咒语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们,直到多洛霍夫退到其中一扇门前,里面突然传来一个食死徒的声音,“快进来,安东宁!”
多洛霍夫用铁甲咒躲过了莉安的咒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挑衅的望着莉安说道,“你抓不到我的,普威特!你就像你父亲那样弱小!”
随后他一闪身钻进了门里。
莉安追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关闭了,这是一间满是行星的黑屋子,仿佛就飘浮在黑暗中,天王星正在向她靠近,还有许多爆炸的碎片,看起来像是冥王星被什么咒语击中了。
看来这里就是行星厅。
“Colloportus! ”一个声音喊道,随着一阵古怪的吱嘎声,门自动封死了,门外那些激烈的打斗声再也听不到了。
昏迷咒横穿房间射了过来,莉安躲开了这个咒语,刚刚锁上门的食死徒散漫的摘掉了面具,兜帽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头灿烂的金发,他站在莉安和多洛霍夫之间,突然恶劣一笑。
“巴蒂,等什么呢?”多洛霍夫警惕的拿魔杖指着莉安,笑得咧开了嘴巴,“她是普威特,好呀…当年的漏网之鱼,看来普威特家族已经习惯了把家庭成员贡献给我们的事业…她死了这个家族就消失了。”
“你说得不对,”小巴蒂慢悠悠的说,“消息不够灵通啊安东宁,看来是在阿兹卡班待久了,你的头脑也退化了,她去年就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跟她姓普威特。”
“两个孩子?啊…那真是太好了,”多洛霍夫瞥了小巴蒂一眼,接着又盯着莉安,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那就让我们来看看普威特像她爸爸和叔叔一样死掉之前能坚持多久…用钻心咒怎么样?等她垮了,我们再去把那两个小家伙抓过来,斩草除根…”
“我不同意,安东宁。”小巴蒂用不耐烦的语调说,莉安就像没听到似的,死死的盯着多洛霍夫,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恶劣,他现在就像一只奶牛猫戏弄落入掌心的小老鼠一样逗弄着多洛霍夫,等他玩够了、不耐烦了,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把老鼠撕碎。
“为什么不同意,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把普威特弄死,你想玩等我们结束战斗再去抓那两个小崽子玩一玩,别耽误了主人的任务,水晶球还在波特手里——”
“我不同意,”小巴蒂看上去完全失去了耐心,又重复了一遍,“我还要告诉你几次,她已经结婚了,别总是叫她普威特,她的丈夫听到会不高兴的,噢…至于她的丈夫会不会听到…当然能,毕竟她是克劳奇的女人,她的孩子是我的儿子,你抓我的儿子玩,我当然不同意。”
多洛霍夫的魔杖突然指着他,仿佛没听懂小巴蒂在说什么,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你什么意思?”
“亲爱的,速战速决吧,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不能放过他,反正门锁上了,你不让我帮忙,那就在这里杀了他,”小巴蒂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厌倦,“我给你把风,快!”
莉安立刻高举魔杖,“Crucio! ”
多洛霍夫一边慌不择路的躲避着她的钻心咒,一边声嘶力竭的对小巴蒂吼道,“巴蒂·克劳奇你这个叛徒!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主人不会知道,你安心的去吧。”小巴蒂咧着嘴,一口白牙甚至都在发着光,他靠近了天王星,让它朝着多洛霍夫的方向移动,黑暗再也无法干扰莉安的视线,多洛霍夫在她眼里就像个活靶子。
“等你去见了梅林,安东宁,记得帮我跟我老丈人和他的兄弟问个好!”小巴蒂愉快的吹了声口哨,牙齿并拢,疯狂的大笑出声。
多洛霍夫恶狠狠的叫骂着,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嗖嗖的红色和绿色光束飞过,他不得不继续躲避咒语。
两人的魔杖旋舞劈杀,多洛霍夫的长脸开始颤抖,不停的咆哮,两根魔杖极快的射出亮光,附近的星球也变得滚烫、开裂,他们在决一死战。
“Expulso! ”多洛霍夫大吼一声,莉安附近的海王星突然炸飞,爆炸的冲击力差点把她推到墙上,她紧紧的握着魔杖,迅速反击。
“十几年了,我一直盼着能帮我父亲报仇。”莉安高喊统统石化,咒语的力量甚至震碎了一颗小水星,多洛霍夫这次没能跳过去,他的胳膊和腿贴在一起,向前一扑,像雕塑一样重重摔在行星的碎片上,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莉安的杖尖飞出亮闪闪的黑绳子,把他从头到脚捆着结结实实。
“你打算怎么做?放过他?”小巴蒂看她制服了多洛霍夫,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旁若无人在她脸上吻了吻,“别心软,我教过你,心软是大忌。”
“我要回去公开处决他,”莉安冷静下来,这才担忧的望着他,“我没想到你今天出门是做这种事,我从陋居赶来的…”
“今天的任务不是杀人,我就没有在意,”小巴蒂说,“只是从波特那里拿个东西罢了。”
“离开这里,好吗?”莉安握住了他的手,“我们的支援很快就到了,回房子里等我,噢,你记得去陋居接一下孩子们——”
这时,莉安听见门外似乎有人正用身体撞击房门,然后是纳威的一声高喊,“邓布利多!”
小巴蒂的脸色变了,他加强了多洛霍夫的全身束缚咒,并让他不能说话,“Silencio! ”
“快走,你去外面解决了他,我现在就要回咱们的家里去。”
莉安的魔杖指向多洛霍夫,让他漂浮起来,忧心忡忡的跟着小巴蒂一前一后回到了有拱门的屋子里。
此时死亡厅一片狼藉:一道绿光险些击中了小天狼星,屋子对面的唐克斯从石头台阶中间摔了下来,软绵绵的身体顺着一个个台阶向下滚落,而贝拉得意的转身跑去,和小天狼星投入了战斗。
但大多数人已经停止了打斗,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邓布利多正站在一扇门口,魔杖高高举过头顶,苍白的脸上满是怒色。
他快速走下台阶,走到台阶最底部,而食死徒们撒腿就跑,像一群猴子似的爬上对面的石头台阶,邓布利多的咒语轻而易举的把他们拖了回来,就像用无形的线把他们钩住了一样。
“快走!”莉安低吼道,她发现邓布利多正在施放反幻影移形。
但她晚了一步,幻影移形施放需要时间,而邓布利多已经发现了小巴蒂——他实在是太危险了,于是邓布利多暂时放弃了其他人,迅速把小巴蒂钩到了石台中间,莉安知道自己不能暴露,何况被她控制的多洛霍夫还在努力挣脱束缚咒,她一狠心,把多洛霍夫也甩到石台的拱门旁。
“父亲,叔叔,还有母亲,今天我要为普威特报仇。”她的声音如水波纹一般扩散、弥漫在空气中,传遍了整间屋子。
“莉安,你千万别冲动!我们会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的!”卢平安抚的冲她喊道,“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不能就这样干——”
“我想杀他!”莉安怒吼道,“我不会给他机会的!卢平!还记不记得你们是怎么把彼得·佩迪鲁放跑的?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吗?这次可不能了!”
说完,她的魔杖指向正在惊恐的呜呜叫着的多洛霍夫,痛快的喊出咒语,“Reducto! ”
她的粉碎咒从多洛霍夫的胸口中穿过,把他的心脏击了个粉碎。
其他人愣愣的看着她,大概没想到她真的会杀人,现在只有两个人还在激战,很明显,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小天狼星闪身躲过了贝拉的一道红光,正在嘲笑她。
“得了,你可以做得更好!”他高声喊着,声音在整个巨穴般的屋子里回荡。
第二道光束正好击中了他的前胸,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但是他惊骇的瞪圆了双眼,那张消瘦的、十分英俊的脸上既恐惧又诧异,他的身体向后仰,形成了优美的弓形,快要碰到悬挂在拱门上的破旧帷幔了。
此时在拱门附近的只有莉安一个人,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立刻甩掉手里已经死掉的多洛霍夫,拼命伸手在他跌入拱门之前把他拽了回来。
“你又轻敌了,西里斯,”莉安惊魂未定的拖着小天狼星沉重的两条腿往后退,把他放在高高的石阶上,这才心有余悸的说,“这儿是死亡厅,这拱门据说是处决死刑犯的实验场所,你看,邓布利多的脸色都变了。”
邓布利多铁青着脸转过身来,他已经把绝大多数食死徒困在屋子的中间,就像是用无形的绳子把他们绑在了那里一样,莉安偷偷看了几眼小巴蒂,她心里焦急的不得了,小巴蒂尽管被绑着,仍然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小天狼星吓得全身发软,再也站不起来,瘫在石阶上重重的喘着气,卢平和哈利扑了上来,三人拥抱在一起,而穆迪穿过房间,爬到唐克斯身边,试图把她唤醒,台子的后面光线在闪烁,有叫喊声传来,金斯莱正在和贝拉打斗。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声惨叫传来,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得直叫。
“哈哈哈哈——”贝拉笑得很猖狂。
邓布利多厌恶的看着她,用魔杖狂扫,贝拉吓得慌忙逃跑,哈利跳起来给了她一道咒语,被她躲过去了,她已经跑到台阶的中间,哈利迅速爬上石阶,冲了过去,完全不顾卢平的高声阻拦。
邓布利多控制了所有的食死徒,此时贝拉和哈利已经跑进了一扇门,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