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低悬的树枝不时遮挡住月光,金发男人英俊的五官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抬起手臂,默默穿过了铁门,仿佛那锻铁大门不过是烟雾一般。
他快步走过树篱和孔雀,一座华丽的宅邸赫然出现在黑暗中,底层窗户的菱形玻璃射出闪亮的灯光。
在树篱后面黑黢黢的花园里,有个喷泉正在喷水,发出接连不断的哗哗声,他继续往前走,吱嘎吱嘎的踩着砂砥路朝正门走去,刚走到跟前,不见有人开门,门却自动朝里打开了。
门厅很大,光线昏暗,布置得十分豪华,一条华贵的地毯几乎覆盖了整个石头地面,大步走过时,墙上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随着他。
在一扇通向另一房间的沉重的木门前,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停下脚步,转动了青铜把手。
客厅的光线有些昏暗,长桌旁坐满了人,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目光被长桌上方一幕奇怪的景象吸引了——
一具似乎神志不清的人体正头朝下悬在桌子上方,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慢慢旋转,身影映在壁炉上方的镜子里,映在空荡荡的、擦得铮亮的桌面上。
在座的那些人谁也没去看这幕奇异的景象,只有一个差不多正好位于它下方的脸色惨白的年轻人除外。
他似乎无法克制自己,不时往上扫一眼。
“巴蒂,”一个冷酷又清晰的声音说,“坐在这里吧。”
伏地魔指了指紧挨着他右边的座位,小巴蒂走了过去,发现他的下首坐着斯内普。
两个大脑封闭大师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小巴蒂淡定的迎向伏地魔的目光。
但是伏地魔没有跟他对视,而是看向斯内普,“怎么样?”
“主人,凤凰社打算下个星期六傍晚把哈利·波特从现在的安全住所转移出去。”
桌旁的食死徒们明显来了兴趣,有的挺直了身子,有的好像坐不住了,都用眼睛盯着斯内普和伏地魔。
“星期六…傍晚。”伏地魔重复了一句,红眼睛死死盯着斯内普的黑眼睛,目光十分锐利,旁边的几个人赶紧望向别处,斯内普却不动声色的望着伏地魔的脸。
片刻后,伏地魔满意出声,“好,很好,这个情报来自——”
“来自我们谈论过的那个出处。”斯内普说。
“主人,”亚克斯利探身望着长桌那头的伏地魔和斯内普,大家都把脸转向了他,“主人,我听到了不同的情报。”
亚克斯利等了等,但伏地魔没有说话,他就继续往下说,“德力士,就是那个傲罗,据他透露,波特要到30号,也就是他满17岁前的那个晚上才转移呢。”
斯内普微微一笑。
“向我提供消息的人告诉我,他们计划散布一些虚假情报,这肯定就是了,毫无疑问,德力士中了混淆咒,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立场不稳是出了名的。”
“我向您保证,主人,德力士看上去对自己很有把握。”亚克斯利说。
“如果中了混淆咒,他自然很有把握,”斯内普说,“我向你保证,亚克斯利,傲罗办公室在掩护哈利·波特的行动不再起任何作用,因为凤凰社相信我们的人已经打入魔法部。”
“如此看来,凤凰社总算弄对了一件事,嗯?”坐在离亚克斯利不远处的一个矮胖的男人说,他呼哧带喘的笑了几声,长桌旁的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伏地魔没有笑,他将目光转向头顶上那具慢慢旋转的人体,似乎陷入了沉思。
“主人,”亚克斯利继续说,“德力士相信所有的傲罗都要参加转移那个男孩——”
“所有的傲罗?包括那个把我和妹妹抓进去的女人?”矮胖男人——阿米库斯·卡罗说。
伏地魔举起一只苍白的大手,亚克斯利和阿米库斯立刻不做声了,亚克斯利怨恨的看着伏地魔把目光又转向了斯内普。
“接下来他们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儿?”
“藏在某个凤凰社成员的家里,”斯内普说道,“据情报说,那个地方已经采取了凤凰社和魔法部所能提供的各种保护措施,我认为,一旦他到了那里,就很难有机会抓住他了,当然,除非魔法部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主人,那样我们或许有机会发现和解除一些魔咒,继而突破其他魔咒。”
“怎么样,亚克斯利?”伏地魔朝桌子那头问,火光在他的红眼睛里发出诡异的光芒,“魔法部到下个星期六之前会垮台吗?”
大家又一次把脑袋都转了过来。
“主人,这方面我有好消息,”亚克斯利挺起胸膛,“我克服重重困难,经过种种努力成功给皮尔斯·辛克尼斯施了夺魂咒。”
亚克斯利周围的许多人露出钦佩的神情,坐在他旁边的多洛霍夫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倒令人吃惊,”伏地魔说,“但辛克尼斯只是一个人,在我们行动之前,斯克林杰周围必须全是我们的人,暗杀部长的努力一旦失败,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是的,主人,的确如此,可是您知道,辛克尼斯是法律执行司司长,他不仅与部长本人,而且还与魔法部各司的司长都有频繁接触,我想,我们要是把这样一位高级官员控制住了,再制服其他人就容易多了,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努力,把斯克林杰赶下台去。”
“但愿我们的朋友辛克尼斯在改造别人前不要暴露身份,”伏地魔说,“不管怎样,魔法部是不可能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的,既然不能在那男孩到达目的地以后抓他,我们就必须趁他在路上的时候动手。”
“主人,在这方面我们有一个优势,”亚克斯利说,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些夸奖,“我已经在魔法交通司里安插了几个人,如果波特幻影移形或使用飞路网,我们立刻就会知道。”
“他不会这么做的,”斯内普说,“凤凰社会避开任何受魔法部控制和管理的交通方式,凡是和魔法部有关的,他们都不相信。”
“这样更好,”伏地魔说,“他们只好在露天转移,要抓住他就容易多了。”
伏地魔又抬起头,望着那具慢慢旋转的人体,继续说道,“我要亲自对付那个男孩,在哈利·波特的问题上,失误太多了,有些是我自己的失误,波特能活到今天,更多的是由于我的失误,而不是他的成功。”
他的目光仍然对着上方那具昏迷的人体。
“我太大意了,所以被运气和偶然因素挫败,只有最周密的计划才不会被这些东西破坏,现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一些以前我不明白的东西,杀死哈利·波特的必须是我,必定是我。”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拖得长长的,凄惨无比,像是在回答他的话,桌旁的许多食死徒都大惊失色的往下看去,因为那声音似乎是从他们脚下发出来的。
“虫尾巴,”伏地魔那平静的、若有所思的声音毫无变化,目光也没有离开上面那具旋转的人体,“我没有跟你说过吗?让我们的俘虏保持安静!”
“是,主、主人。”桌子中间一个矮个子男人结结巴巴的说,他坐在那里显得特别矮,猛一眼看去,还以为椅子里没有人。
他慌慌张张的从椅子上爬下来,匆忙离开了房间,身后只留下一道奇怪的银光。
“我刚才说了,”伏地魔又看着自己的追随者们紧张的面孔,继续说道,“我现在明白多了,比如,我需要从你们某个人手里借一根魔杖,再去干掉波特。”
周围的食死徒们脸上满是惊愕,就好像他刚才宣布说要借他们一条胳膊似的。
“没有人自愿?”伏地魔说,“让我想想…卢修斯,我看你没有理由再拿着魔杖了。”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皮肤显得蜡黄蜡黄的,一双眼睛深陷下去,神色忧郁,说话声音沙哑。
“主人?”
“你的魔杖,卢修斯,我要你的魔杖。”
“我…”
卢修斯侧眼望了望他的妻子,她正呆呆的目视着前方,脸色和他的一样苍白,长长的金黄色头发披散在背后。
可是在桌子底下,她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腕,卢修斯感觉到了她的触摸,便把手伸进长袍,抽出一根魔杖,递给伏地魔。
伏地魔把魔杖举到他的红眼睛前面,仔细端详着。
“是什么做的?”
“榆木的,主人。”卢修斯小声说。
“杖芯呢?”
“龙的神经。”
“很好。”伏地魔说,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比较着长短。
卢修斯不由自主的动弹了一下,刹那间,他似乎指望伏地魔能拿自己的魔杖换他的那根。
伏地魔注意到了他的表现,睁大了眼睛。
“把我的魔杖给你,卢修斯?我的魔杖?”
有几个人发出窃笑。
“我给了你自由,卢修斯,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而且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待在你家里,有什么让你们不愉快的吗?”
“没有!没有,主人!”
“全是撒谎,卢修斯…”
他冷酷的嘴已经不动了,但低低的嘶嘶声似乎还在响着,这声音越来越大,一两个食死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听见桌子底下的地板上有个笨重的东西在爬。
纳吉尼探出身,慢慢爬上伏地魔的椅子,它越攀越高,似乎永无止境,然后把身子搭在伏地魔的肩膀上,它的身体和人的大腿一样粗,眼睛一眨不眨,瞳孔垂直着。
伏地魔用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抚摸着它,眼睛仍然望着卢修斯。
“为什么马尔福一家对他们的境况表现得这么不高兴呢?这么多年来,他们不是一直口口声声的宣称希望我复出,希望我东山再起吗?”
“那是当然,主人,”卢修斯说,他用颤抖的手擦去了嘴唇上的冷汗,“我们确实是这样——现在也是。”
在卢修斯左边,他的妻子纳西莎古怪而僵硬的点点头,眼睛躲避着伏地魔和纳吉尼。
他的右边是他的儿子德拉科,刚才一直盯着长桌上方那具毫无生气的人体,此刻迅速扫了一眼伏地魔,又赶紧移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主人,”说话的是坐在桌子中间的一个皮肤略黑的女人,她激动得声音发紧,“您待在我们家里,是我们的荣幸!”
贝拉特里克斯坐在她妹妹旁边,她的模样不像她妹妹,举止神情也完全不同。
纳西莎僵硬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而贝拉特里克斯则朝伏地魔探过身子,似乎用语言还不能表达她渴望与他接近的意愿。
伏地魔微微转头打量着她,“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意义非凡呐,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顿时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盈满喜悦的泪水。
“主人知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跟我听说的你们家这星期发生的那件喜事相比呢?”
贝拉特里克斯呆呆的望着他,嘴唇微微张着,似乎被弄糊涂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我说的是你的外甥女,贝拉特里克斯,也是你们的外甥女,卢修斯和纳西莎,她刚刚嫁给了狼人莱姆斯·卢平,你们肯定骄傲得很吧?”
桌子周围爆发出一片讥笑声,许多人互相交换着愉快的目光,有几个还用拳头擂起了桌子,贝拉特里克斯和马尔福一家受到羞辱,令他们太开心了。
“主人,她不是我们的外甥女,”贝拉特里克斯大声喊道,“自从我们的妹妹嫁给那个泥巴种之后,纳西莎和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那个孩子,还有她嫁的那个畜牲,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伏地魔又发表了一篇冗长的、关于纯血高贵的长篇大论,小巴蒂打起了瞌睡——他知道这不是伏地魔的真实想法,因为伏地魔压根不在乎纯血,毕竟他很清楚伏地魔的底细——一个混血种,当初为了拉拢他加入食死徒,伏地魔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教导他,并跟他透露了这些“小秘密”,让他天真的以为,他们有很多共同之处。
伏地魔终于结束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他举起了卢修斯的魔杖,对准悬在桌子上方微微旋转的人体轻轻一挥,那人呻吟着醒了过来,开始拼命挣脱那些看不见的绳索。
“你认得出我们的客人吗,西弗勒斯?”伏地魔问。
斯内普抬起眼睛望着那张颠倒的脸,此刻,所有的食死徒都抬头看着这个被俘的人,好像他们得到批准,可以表现出他们的好奇心了。
那女人旋转着面对炉火时,用沙哑而恐惧的声音尖叫道,“西弗勒斯!救救我!”
“噢,认出来了。”斯内普说。
“巴蒂呢?”
小巴蒂不易察觉的摸了摸嘴角,他刚才好像梦到自己的女儿了,他迅速回神,轻轻的扫了一眼。
“噢,原来是她。”他点点头,轻松的说,犯人又缓缓的转过去了。
“你呢,德拉科?”伏地魔用那只没拿魔杖的手抚摸着纳吉尼的鼻子,问道。
德拉科猛地摇了一下脑袋,现在这女人醒了,他反倒不敢再看她了。
“不过你大概没有上过她的课,” 伏地魔说,“有些人可能不认识她,我来告诉你们吧,今晚光临我们这里的是凯瑞迪·布巴吉,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茨教书。”
桌子周围发出轻轻的、恍然大悟的声音,一个宽肩膀、驼背、牙齿尖尖的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阿莱克托·卡罗不屑的说,“布巴吉教授教巫师们的孩子学习关于麻瓜的各种知识,说麻瓜和我们并没有多少差别。”
一个食死徒朝地下吐了口唾沫,凯瑞迪·布巴吉又转过来面对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求求你…求求你…”
“你怎么不求求我,是因为我现在没喝复方汤剂吗?”小巴蒂嗤笑一声,他咧开嘴,恶劣的说,“可是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你和其他老师不是特别有安全感吗?”
食死徒们哄堂大笑,德拉科抖得更厉害了。
“安静,”伏地魔又轻轻一抖卢修斯的魔杖,凯瑞迪像被堵住了嘴,立即不做声了,“布巴吉教授不满足于腐蚀毒化巫师孩子的头脑,上个星期还在《预言家日报》上写了篇文章,慷慨激昂的为泥巴种辨护,她说巫师必须容忍那些人盗窃他们的知识和魔法,布巴吉教授说,纯血巫师的减少是一种极为可喜的现象,她希望我们都跟麻瓜——毫无疑问,还有狼人——通婚…”
这次气氛更加沉默了,毫无疑问,伏地魔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和轻蔑,当凯瑞迪·布巴吉第三次转过来面对着斯内普,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流进了头发里。
斯内普一脸冷漠的望着她,慢慢的,她又转了过去。
“Avada kedavra. ”
一道绿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轰隆一声,凯瑞迪落到桌面上,震得桌子颤抖着发出嘎吱声。
几个食死徒惊得缩进椅子里,德拉科吓得从座位滑到了地板上,小巴蒂撇了撇嘴,懒得理会白鼬这个胆小鬼。
“用餐吧,纳吉尼。”伏地魔轻声说。
纳吉尼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他的肩头,慢慢爬向光滑的木头桌面。
1997年7月27日,伦敦小惠金区,女贞路。
哈利听到爆裂声传来,期待的跑到厨房里,朝窗外的后花园望去。
黑暗似乎泛起了涟漪,空气本身也在颤动,接着,随着幻身咒的失效,一个个人影开始显现出来,最显眼的是小天狼星,他戴着头盔和护目镜,骑在一辆巨大的、带黑色挎斗的轻型摩托车上,在他周围,其他人纷纷从飞天扫帚上下来,还有两个是从瘦骨嶙峋的、带翅膀的黑马身上下来的。
哈利打开后门,一下子蹿到他们中间,四下里一片问候声,小天狼星激动的张开双臂把他搂进怀里,“怎么样,哈利?准备好离开了吗?”
“当然,”哈利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没想到你们来了这么多人!”
“计划变了,”穆迪粗声粗气的说,他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巨大口袋,那只魔眼嗖嗖的扫视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房屋和花园,速度快得令人眩晕,“我们先掩护起来,再跟你细说。”
哈利把他们都领进了厨房,大家嘻嘻哈哈、谈笑风生的坐在椅子上,有些人甚至坐在佩妮光洁锃亮的厨房操作台上,或靠在她一尘不染的各种器皿上。
罗恩,又瘦又高,一脸雀斑,赫敏,浓密的头发在脑后编成了一根长辫子,弗雷德和乔治,一模一样的咧嘴笑着,莉安,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浅金色的长发在夜风里飘荡着,比尔,满脸伤痕,留着长发,亚瑟,慈眉善目,眼镜戴得有点歪,穆迪,久经沙场,只有一条腿,那只亮晶晶的蓝色魔眼在眼窝里嗖嗖的转个不停,唐克斯,一头短发是她最喜欢的粉红色,卢平,更加憔悴、瘦削,芙蓉,美丽苗条,长长的银白色头发,金斯莱,秃头,宽肩膀,皮肤黝黑,小天狼星,英俊的脸颊,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些阿兹卡班带给他的忧郁,此情此景,令哈利心花怒放,他真喜欢他们啊。
“金斯莱,你不是在照顾麻瓜首相吗?”他朝屋子那头喊道。
“一个晚上没有我,他对付得了,”金斯莱说,“你更重要啊。”
“哈利,你猜怎么着?”唐克斯坐在洗衣机上,美滋滋的朝哈利晃动着她的左手,一枚戒指在闪闪发光。
“你们结婚了?”哈利看看她,又看看卢平。
“对不起,你没能参加,哈利,我们没怎么声张。”
“太棒了,祝贺——”
“好了好了,以后有时间好好聊个痛快!”穆迪在一片喧闹声中吼道,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穆迪把口袋扔在脚下,转向哈利,“德达洛大概已经跟你说了,本来之前说好由我带你幻影移形,但现在我们不得不放弃第一套计划,皮尔斯·辛克尼斯大动干戈,给我们带来了很大麻烦,他把许多做法都归为犯法行为,抓住就要坐牢,比如:让这所房子跟飞路网连接,在这里放一个门钥匙,或者幻影显形进进出出,还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不让黑魔头抓住你,纯属无稽之谈,你母亲的咒语已经做到了这点,他所做的实际上是阻止你安全的离开这里。
“第二个困难:你还没有成年,这意味着你身上仍然带有踪丝。”
“我没有——”
“踪丝,踪丝!”穆迪不耐烦的说,“探测十七岁以下的巫师进行魔法活动的符咒,魔法部通过它来发现未成年人使用魔法!如果你,或者你周围的什么人,念一个咒语让你离开这里,辛克尼斯就会知道,食死徒也会知道。”
“我们不能等踪丝消失,因为一满十七岁,就会失去你母亲给你的全部保护,简单的说:皮尔斯·辛克尼斯认为你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
“那我们怎么办呢?”哈利问。
“我们只能使用这几种交通工具:飞天扫帚、夜骐和西里斯的轻型摩托,只有它们是踪丝无法探测的,因为不需要念咒语。”
“你母亲的符咒在两种条件下会破除:你成年了,或者——”穆迪指了指一尘不染的厨房,“——你不再管这个地方叫家,今晚,你和你的姨妈姨父分道扬镳,彼此都明白你们今后再也不会共同生活了,对不对?”
哈利点点头。
“所以,这次你一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符咒会在你走出它的范围时破除,我们选择提早打破它,因为黑魔头很可能会在你满十七岁时过来抓你。”
“我们有一个优势,就是黑魔头不知道我们今晚要来转移你,我们给魔法部透露了一个假情报,他们以为你30号才会离开,不过,我们的对手是黑魔头,光是指望他把日子搞错是不够的,他肯定会让两个食死徒在这个地区的上空巡视,以防万一,所以,我们对整整一打房屋采取了最好的保护措施,它们看上去都像是我们准备藏你的地方,都和凤凰社有某种联系:我的房子、金斯莱家、莫丽的穆丽尔姨妈家…你明白这意思吧?”
“明白。”
“你去唐克斯的父母家,一旦进入我们给房子设置的保护魔咒的范围,你就可以利用一个门钥匙转移到陋居去,有问题吗?”
“呃,有,”哈利说,“也许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我要去那十二处安全房子中的哪一处,可是我们十四个人飞向唐克斯的父母家,这不一下子就一目了然了吗?
“啊,”穆迪说,“关键的一点我忘记说了,我们十四个人并不都飞往唐克斯的父母家,今晚将有七个哈利·波特在天上飞,每个都有人陪伴,每一组都飞往一处不同的安全房屋。”
穆迪刚从斗篷里掏出一瓶泥浆般的东西,哈利大声说,“不!不行!”
“我告诉过你们他会是这种反应吧。”赫敏有点儿得意的说。
“如果你们认为我会让六个人冒着生命危险!”
“咳,其实我们谁都不喜欢,哈利,”乔治一本正经的说,“想象一下吧,如果出了故障,我们变不回去,永远成为皮包骨头的小笨蛋。”
哈利没有笑,“我不配合,你们就办不成,你们需要我贡献几根头发。”
“是啊,这么一来,整个计划可就泡汤了,”弗雷德说,“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显然根本不可能弄到你的一点儿头发。”
“没错,十三个对付一个,而那一个还不能使用魔法,我们真是毫无希望啊。”乔治说。
“荒唐,”哈利说,“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需要运用武力,那就来吧,”穆迪吼道,他瞪着哈利,魔眼在眼窝里微微颤抖,“这里的每个人都到了法定年龄,波特,他们都准备冒此风险。”
“别再争执了,哈利,”小天狼星急躁的喊道,“时间有限,我们需要你几根头发,快点儿,哈利!”
“可是这太荒唐了,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穆迪厉声吼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黑魔头,还有半个魔法部都和他站在一边!波特,如果我们运气好,他们会相信那个假情报,计划在30号埋伏你,但他肯定会安排一两个食死徒监视你,除非他脑子坏了,换了我也会这么做,有你母亲的符咒在,他们大概还不能拿你或这所房子怎么样,但符咒很快就要失效,而他们知道房子的大致位置,我们惟一的机会就是使用替身,就连黑魔头也不可能把自己分成七份。”
在众目睽睽之下,哈利伸手揪住头顶的一撮头发,拔了几根下来。
“很好,”穆迪说着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拔出魔药瓶的塞子,“放在这里面。”
哈利把头发丢进泥浆般的液体中,头发刚一接触液体表面,魔药就开始起泡、冒烟,一眨眼就变成了清澈的金黄色。
“好了好了,劳驾,假波特在这里排队。”穆迪说。
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和芙蓉在闪闪发亮的洗涤槽前站成一排。
“还少一个。”穆迪警告似的瞪了莉安一眼。
“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宁愿当保镖,而不是假哈利。”莉安抗拒的说。
“不行!”穆迪吼道,“邓布利多总是说黑魔头想要亲手结果波特,最需要担心的是保镖,食死徒见了保镖不留活口。”
“你以为我会贪生怕死吗?”莉安怒气冲冲的盯着他,“那我怎么会加入凤凰社!”
“但是你有三个孩子,”穆迪不甘示弱的吼道,“最小的那个才两个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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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安张了张嘴,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我相信乔希,他会照顾好孩子们的。”
“噢那可不关我事,”穆迪粗暴的说,“反正我们已经定下来了,不然谁假扮波特,我吗?”
莉安看到其他人都在打量自己,一言不发的站到了假波特的队伍里,穆迪从斗篷里掏出六只蛋杯大小的玻璃杯,分给他们,然后往每个杯子里倒了一点儿复方汤剂。
“预备——喝…”
魔药刺激嗓子眼时,莉安大口喘着气,她的五官像烤热的蜡一样开始蠕动、变形,这种感觉难受极了,而每次小巴蒂出门接她、或者跟她逛霍格莫德时,都要经历一次痛苦的变形,她实在心疼自己的丈夫,便仰起头,努力把泪水憋回眼睛里,至少不要让它们流下来。
莉安往上长了一些,她的头发变黑了,并且在飞快的蹿回到头皮里,其他人也差不多。
穆迪对这一幕漠不关心,正在解开他带来的那两个大口袋的带子,等他直起身来,面前是呼哧呼哧的六个哈利·波特。
“哎哟,”芙蓉对着微波炉门打量着自己,“比尔,别看我——我丑死了。”
“谁的衣服嫌大,我这里有小的,”穆迪指指第一个口袋说,“嫌小的,我这里有大的,别忘记眼镜,侧面口袋里有六副眼镜,等你们穿戴好了,另一个口袋里有行李。”
哈利恳求的望着他们,因为他们都开始毫无顾忌的脱衣服,显然是不在乎展示他的身体——他们对待自己的身体肯定不会这样。
“很好,”穆迪看到面前站着七个衣冠整齐、戴着眼镜、提着行李的哈利,便说,“分组的情况是这样的,按我们之前的计划来,莉安和我一起,骑扫帚——”
“为什么?”莉安问道,“蒙顿格斯已经不会来了,你还让我跟你一组?这有点浪费…”
“因为我威名赫赫,战斗力最强,恐怕是黑魔头的首要目标,”穆迪说,“所以,如你所愿,准备好战斗吧,毕竟你那个咒语很有意思。”
“亚瑟和弗雷德,乔治跟莱姆斯走,德拉库尔小姐和比尔——”
“我带芙蓉骑夜骐,”比尔说,“她不太喜欢飞天扫帚。”
芙蓉走过去站在比尔身边,用含情脉脉、小鸟依人的目光看着他,莉安从心底里希望这种眼神以后永远别在她脸上出现。
“格兰杰小姐和金斯莱,也骑夜骐。”
“就剩下你和我了,罗恩!”唐克斯愉快的说,她朝罗恩一挥手,果不其然,笨手笨脚的她打翻了一个杯子架。
“你跟着我,哈利,”小天狼星兴奋的搓搓手,“我们骑摩托,这可是我和詹姆亲手改装的,我们年轻的时候经常骑它溜出去玩,有一次还差点被麻瓜警察抓到。”
“太好了。”哈利显得很高兴。
“我们推测,食死徒会以为你是骑扫帚的,”穆迪说,“斯内普有大量的时间把他以前没有提起的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们,所以,万一我们碰到食死徒,他们肯定会选择那个骑扫帚特别熟练的波特。”
“好了,”他把两个口袋系紧,领着大家朝门口走去,继续说道,“我们三分钟内离开,后门不用锁,食死徒要过来搜查,锁是挡不住他们的.…来吧...”
大家一起走到黑黢黢的后花园里,一把把扫帚跳到人的手中,赫敏在金斯莱的搀扶下坐到一匹巨大的黑色夜骐的背上,比尔扶着芙蓉骑上了另一匹夜骐,小天狼星戴着护目镜,站在轻型摩托车旁,准备出发。
哈利钻进挎斗,罗恩看到哈利像小孩子坐在碰碰车里一样,不禁笑了起来。
“千万留神,西里斯,”亚瑟抓着他的扫帚站在他们身边,说道,“虽然我给它增加了一些功能,但我拿不准这是不是明智,必须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
“好了好了,”穆迪说,“每个人都做好准备,大家必须在同一时间离开,不然整个牵制战术就失败了。”
“抱紧点儿,罗恩。”唐克斯说,罗恩心虚的偷偷瞥了卢平一眼,然后双手搂住唐克斯的腰。
小天狼星用脚一踢,发动了摩托车,车子像火龙一样吼叫起来,挎斗也跟着抖动。
“祝大家好运!”穆迪喊道,“一小时左右在陋居见,我数到三,一…二…三。”
摩托车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莉安在穆迪身后握紧了魔杖,她觉得这很别扭,但也很安心,小巴蒂曾经伪装穆迪和她朝夕相处,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被他教导的那些时光。
她在夜空中飞速穿行,眼睛微微流泪,头发被吹向脑后,在她周围,一把把扫帚腾空升起,一匹夜骐的黑色长尾巴嗖的掠过,放眼望去,已经辨认不出是哪座房子了,他们在空中越飞越高——
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们被包围了,至少三十个戴兜帽的人影悬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凤凰社的成员们浑然不觉的飞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到处都是尖叫声和耀眼的绿光,莉安本能的发射着魔咒,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头顶上是街灯,周围是喊叫声,装着海德薇标本的笼子和行李从她膝盖底下滑落。
穆迪迅疾的冲破包围圈,莉安把魔杖都挥成了影子,戴兜帽的食死徒们有些畏惧,立刻四散逃开。
“悠着点儿!”穆迪喊道,“真正的波特不会这么猛,你别暴露了!”
莉安扭头望去,一大群人在移动,一道道绿光来回发射,两组骑扫帚的人迅速飞向远处,但看不清他们是谁。
两道绿光突然从她左耳边嗖嗖掠过,四个食死徒离开包围圈,朝他们追了过来,后面又有魔咒射来,莉安不得不发射昏迷咒,一道道红光从她的魔杖里飞快射出,她击中了一个,对方从扫帚上掉了下去,其余三个追来的食死徒急忙躲避。
食死徒的魔杖里继续射出杀戮咒,带起阵阵猛烈的气流呼啸着从她头顶掠过,它们是冲着穆迪去的,穆迪偶尔转身回击,而莉安不停的挥舞魔杖,红光、绿光在空中相撞,喷射出五颜六色的火星。
他们飞到了云层之上,不断有魔咒划破空气从她身边飞过,穆迪飞得七扭八歪,速度极快,她瞄准那几个追过来的身影,魔咒击中了其中一个食死徒的胸口,顿时,那人怪模怪样的张开四肢悬在空中,另一个食死徒差点撞在他身上。
“抱紧我!”穆迪大吼一声,越飞越高,他单手扶住扫帚,回身发射咒语,击中了其余的食死徒,但没一会儿,又有两个食死徒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越逼越近。
“Confringo! ”魔咒又隔着夜空发射过来,莉安用了极其不稳定的霹雳爆炸对轰,这个咒语可以让中咒的物体发生剧烈爆炸,它是诅咒的一种,但有一个缺点,就是在碰到物体后会漫无目的的反弹,极有可能伤着自己,但是这次她赌对了,对轰时咒语直接爆炸,离得最近的那个食死徒的被炸得从扫帚上摔了下去,不见踪影,他的同伙落在后面,也消失了。
“干得漂亮!”穆迪一边说一边不停左转右拐,绕来绕去,莉安坐得很不稳当,甚至有点晕扫帚,当食死徒再一次出现时,她跟穆迪射出一个又一个昏迷咒,却没能阻挡他们源源不断的追来,她立刻明白了:就像目的猜测的那样,因为他声名在外,他们认为真正的哈利一定是由他保护的,所以追击他俩的食死徒最多。
她炸掉了一个食死徒的扫帚,对方惨叫着从高空坠落,她又发射了一个万弹齐发,扫帚碎片兜头盖脸的朝那个鬼魅一般飞来飞去的食死徒攻去——她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很危险,但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然后,有意无意的,他的兜帽滑了下来,在下一个昏迷咒发出的红光映照下,莉安看到了丈夫的脸。
她立刻把魔杖指向另一个食死徒,咒语强行拐了个弯,小巴蒂冲她眨眨眼睛,不着痕迹的把咒语射歪。
“不好意思,”小巴蒂嘴上说着抱歉,但他的每一个音节都毫无悔意,“打偏了。”
一个戴兜帽的食死徒的叫骂着从高空中坠落,他气急败坏的吼声传到了莉安耳朵里,不过她知道他活不了——这是在几百英尺的高空。
“你这个渣滓!”穆迪吼道,显然,根本不用回头,他就认出了小巴蒂的声音,他的魔杖越过肩膀往后一甩,一道红光划过,小巴蒂又轻松的躲开了。
“他不像波特,”小巴蒂面无表情的说,“波特没有——”
还没等他说完,他附近的两个食死徒就惊喜的大叫一声,落到他身后,“主人来了!”
“快快!”莉安看到两个杀戮咒从后面射来,只差一毫米就击中了穆迪,不安的催促道,“黑魔头来了!”
“抱紧我!”穆迪大声喊道,“再坚持一会儿,快到了!”
莉安觉得扫帚下降了一些,但地面的灯光看上去仍然像星星一样遥远。
伏地魔像烟一样乘风飞翔,没有扫帚,也没有夜骐,那张蛇脸在黑暗中闪着亮光,苍白的手指举起了魔杖。
莉安也不再隐藏了,面对伏地魔时,全力一搏尚且生死难料,而隐藏实力纯粹是找死,她大喊恒河沙数,标记了穆迪扫帚两边各出现的两个食死徒,在旋转的黑夜中发射了粉碎咒,两个身体从旁边飞过,她知道自己击中了他们,但是又一道绿光飞快的射过,穆迪险而又险的躲过了伏地魔的杀戮咒,扫帚猛烈的晃动,她已经分辨不出上下左右。
这时,伏地魔已经越飞越近,离他们只有几步远,莉安看见他又举起了手臂——
“不!”
莉安大喊一声,发疯一般对他发射杀戮咒,她的杖尖射出耀眼的绿光,两道死咒撞在一起,巨大的爆炸让他们的扫帚猛地往前一蹿。
“不!”伏地魔发出一声冷酷高昂的尖叫,“他不是波特!”
“没错,主人,”小巴蒂又急又快的说,他的语速快得就像湍急的河水,很怕来不及了似的,“波特不会用杀戮咒,他没那个胆子,这肯定是——”
“是那个抓了卡罗兄妹的傲罗!”另一个食死徒吼道,“她的咒语可以同时击中两个人!”
莉安和伏地魔对视了,她正撞上那双红红的蛇一样的眼睛,伏地魔又举起魔杖,似乎她不是波特也没关系,他想要解决掉她和穆迪——两个强大的傲罗,也许这双眼睛就是她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了:伏地魔正准备再次对她念出一个死咒——
小巴蒂已经逐渐接近了莉安,在伏地魔背后举起了魔杖,这时,伏地魔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发现了波特!有人触碰了黑魔标记,跟我走!”
“你别想抓到波特!”穆迪大吼一声,扫帚径直朝地面猛冲下去。
“快走!”莉安死死的抱住穆迪的腰,“黑魔头已经追击哈利去了!”
小巴蒂瞥了她一眼,那目光中闪动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然后抓着他主人的袍子幻影移形了,穆迪在降落途中不小心中了另一个食死徒临走时发射的昏迷咒,对方幸灾乐祸的笑着,看他们被地心引力吸引着加速坠向地面。
莉安只能看见远处的灯光越来越近,她恐怕要摔死了,只好在那个食死准备徒幻影移形时拼尽全力对着他的胸口发射了霹雳爆炸,对方瞬间发生了恐怖的分体,一堆肢体七零八落的往地面上坠去。
“不!莉安!”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
莉安没时间去找发出声音的比尔,她借着爆炸产生的烟雾掩护,放弃了扫帚,而是对穆迪施了一个悬停咒,他下坠的速度变慢了,然后她把魔杖叼在嘴里,迅速变形成一只蓝知更鸟。
莉安警惕的四处瞄了瞄,见四周没人才低头去找穆迪,而穆迪此时昏迷不醒的躺在空气中,她落在穆迪身上,让他继续朝下坠落——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了。
随着一声噼啦啪啦的炸响,他们穿过屏障,一头栽到了一片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