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事情就是这样的。要不是严锦那野种跳出来坏事,以少爷的文采又怎么可能被拒稿!”
长安内城礼部侍郎府一处小院儿内,轻柔的给面色阴沉的顾青云做着按摩的同时,之前先是被严锦坏了自已的好事、后又被对方扇成了猪头的的茗烟,此刻更是火上浇油的把顾青云被拒稿的事全都怪到了严锦的破坏上。
“这么说,那野种也去樊楼投稿了?”
果然,听到严锦的名字,本就因为被拒稿之事而面色阴沉的顾青云,此刻更是满脸的怨毒之色。
“少爷你就放心吧,那野种连学都没进过,不过是老骚货自已教着认了几个字而已,哪有那个写诗作词的本事。我看他就是把那当成了普通茶馆……”
“哼,说得也是。不过敢坏本少爷的好事,那就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等本少爷腿好之后,先让烟儿你出出气,然后再让他断手断脚、生不如死!”
轻佻不已的抚摸着茗烟那比多少女人都更为妩媚的脸蛋儿,顾青云脸的上怨毒之色却是更浓了几分。
“好消息,好消息啊少爷!樊楼的师师姑娘来访,说是有红泪小姐的亲笔书信要亲自转交少爷……”
就在顾青云一脸怨毒的计划着腿好之后如何报复严锦之时,一个让他瞬间心情大好的消息却是猛的从小院儿外传了进来。
“你说什么什么,红……红泪小姐的亲笔书信?”
如同吃了蜜蜂屎一般,原本正歪歪着残酷报复严锦的顾青云,此刻却是仿佛连腿伤都忘了,一个金鸡独立就从躺椅上猛的站了起来。
“回少爷话,师师姑娘是这么说的……”
“你个狗才,还不赶紧把师师姑娘给我请进来!”
……
“师师姑娘,不知红泪小姐这是何意?”
小院儿书房内,举着手中的书信,片刻之前还激动不已的顾青云,此刻却是再次变得脸色阴沉起来。
原来,息红泪这封原本让他欣喜欣喜到忘记伤痛的亲笔书信,虽然用词十分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核心意思却是只有一个,打听询问严锦的消息。
所以,要不是顾忌会破坏自已在息红泪心目中的形象,断腿还时刻疼痛着的顾青云此刻怕是早将手中书信给扯了个稀巴烂。
“咯咯,看顾公子这样子,莫非……莫非是与此人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怨不成?”
然而,面对顾青云那阴沉如水的脸色,小丫鬟师师不仅没有半分胆怯害怕,却是反而带着几分八卦的表情盯向了他的那条断腿。
“师师姑娘误会了,非是我家公子与他有什么仇怨,实在是那严锦品行太过不端。前些时日小人与公子偶遇其当众调戏良家女子,我家公子实在看不过眼上前阻止,结果却是被他仗着身强体壮打断了左腿……”
眼见自已男人断腿的事瞒不住,一脸媚色的茗烟却是很快就把自已当初调戏小姑娘的事,颠倒黑白的安到了严锦的身上,给顾青云塑造了一个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光辉形象。
“原来如此,我说此人为何敢用一首淫……破词骗到了我家小姐头上,原来却是个品行低劣的惯犯……”
听完对方讲述的事情经过后,心中一动之下,这名叫师师的丫鬟随即也是‘义愤填膺’的给严锦安上了一个‘登徒子’的罪名,以此作为先前顾青云问题的回答。
很显然,对于顾青云这英雄救美、见义勇为的事情,小丫鬟却是根本就没相信。
开玩笑,正所谓‘文如其人’。能够写出水调歌头那种旷达、豪放词作之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调戏良家女子的卑劣小人?
更何况堂堂当朝侍郎大人的公子,岂是一个普通平民百姓能够惹得起的,更别说还打断了他的腿脚。
“什么,那野……野小子居然敢欺负到红泪小姐头上?师师姑娘放心,在下必定为红泪小姐……”
果然,一听严锦居然写词调戏自已心中的女神,那啥上脑的顾青云不但心中怀疑尽去瞬间变脸,随后更是立马嚷嚷着要为女神出头以求表现。
“顾公子的心意婢子代我家小姐心领了,只是若因此小事让顾大人背上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可就不好了……我家小姐有交待,此事还是让樊楼自已解决就好,顾公子只需将那登徒子的消息告诉我家小姐就行了,不必插手!”
眼见自已这将就计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心中一阵不屑的小丫鬟赶紧打着为顾谦益名声着想的由头劝阻起了对方。
“呃,这……”
被小姑娘这么一提醒,想到自已老子为了谋夺礼部尚书的职位连自已的断腿之仇都不顾跟严锦做了交易,刚刚还放出大话的顾青云此刻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这其实倒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既然红泪小姐有吩咐,那在下也只好遵从了。那野小子名叫严锦,家住外城安乐坊双茶巷……”
带着些许对女神的愧疚心情,完全不知道自已被眼前小丫鬟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顾青云,当即便乐颠颠的把跟自已有着断腿之仇的严锦底细倒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对方跟自已老子顾谦益的‘绯闻’除外。
……
“怪不得小小年纪便能作出如此绝世好词,原来是当年闻名长安的大才女‘月中桂’严小小之子!”
樊楼西楼,弄清楚严锦的身世后,息红泪当即便将苏大大这首神作归咎到了严锦的‘家学渊源’上。
“小姐,那现在咱们……”
“若是能拿下此首水调歌头,今年的中秋诗会不说十成,至少也有七八成的胜算,你说咱们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