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太子送来的新酒?嗯,看起来倒是不错!”
时间回到婉儿给朱据送去加了料的醒酒汤后不久,未央宫这边,看着眼前清冽如水但却酒香浓烈的酒水,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刚刚回宫的隆武帝随即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酒盏。
“嘶~哈,咳咳咳咳!”
如同每个第一次喝蒸馏酒的人一样,喝惯了发酵型低度酒的隆武帝,不出意料的也是被这烧刀子给呛得咳嗽连连。
“陛下慢点儿,如今您可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看到呛得面红耳赤的皇帝,一旁的春桃在递上一杯茶水后赶紧为其拍着后背轻抚起来。
“咳咳……你个老货,什么叫朕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明明是这酒太烈了,不信你尝尝!”
听到春桃的‘抱怨’,不服老的隆武帝佯怒着为自已分辨的同时,随即也是一脸坏笑的为他斟了满满一大盏。
“这酒闻起来倒是挺香,不过老奴还就不信它能烈到哪里去……”
双手接过隆武帝递来的酒盏,早被这浓郁的洒香勾起了馋虫的春桃也不客气,仰头便把满满一盏烧刀子往嘴里灌去。
“嘶~咳咳咳咳……”
没有任何意外,一大碗烧刀子灌下,春桃也是瞬间被呛得面红耳赤、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样,你这老货现在知道是朕老了还是这酒太烈了吧?哈哈哈哈……”
看着同样着了道的春桃,阴谋得逞的隆武帝迂尊降贵的为其轻拍着后背的同时,顿时忍不住得意大笑起来。
“好霸道的烈酒,真不……不愧这烧……烧刀子之名!”
一阵咳嗽过后,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春桃,这会儿已是被烧刀子猛烈的酒劲儿冲得有些醉眼迷离了。
“嗯,看来那小子倒是没说大话,如此烈酒的确当得起当世之最几个字。苏文,马上去东宫叫太子来见朕!”
整蛊完了老伙计后,验证了这烧刀子酒性之烈的隆武帝也是把注意力到放到了正事上面。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先前为皇后娘娘送酒过去,此刻应该尚未离宫……”
就在隆武帝话音刚落之际,先前给婉儿送‘助兴药’、此刻刚刚赶回来的中年太监便从殿外冒了出来。
“呃,真是胡闹,如此烈酒哪是皇后一介女流之辈承受得了的?”
听到中年太监的回禀,微微一愣后,隆武帝顿时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他这不快到底是因为朱据给皇后送烈酒还是逗留后宫,那就只能是见仁见智、天知地知了。
“回陛下,太子殿下也是出自一片孝心。再加上殿下先前酒醉未醒,可能也是一时疏忽没想到这么多吧……”
看到隆武帝的反应,心中暗喜的苏文随即又看似好心的为朱据开脱起来。
很显然,不管是之前那句‘尚未离宫’的提醒还是这‘醉酒未醒’的开脱,都是他为朱据所挖的坑而已。
“既然太子尚未离宫,那就去皇后那里吧!”
果然,在苏文这接连两次包藏祸心的构陷下,隆武帝脸上的神色当即便有些不豫起来。
“陛……陛下,这烧刀子太……太烈了,老奴……呼呼……”
还没等神色不豫的隆武帝起身,只见先前被他整蛊的春桃话还没说完,此刻却是醉倒在地直接呼呼大睡了起来。
“呃,这老货的酒量啥时候这么差了。来人,把春桃总管扶下去休息!”
看到向来酒量不错的老伙计就这么醉倒酣睡起来,原本还有些神色不豫的隆武帝,此刻却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苏文。
……
“看样子皇后也是着了那烧刀子的道了,哈哈!”
椒房殿内,看到还带着些睡意和酒气的魏子夫,隆武帝此刻倒是看不出丝毫先前的不快。
“陛下见笑了,妾身也没想到据儿送来的酒居然如此性烈,只不过饮了一盏就……对了,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了。”
看到隆武帝脸上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魏子夫赶紧转移起了话题。
“还不是为了这烈酒的事,朕原本是叫人去找据儿过来商量的,听到他来了皇后这里尚未离去朕便干脆自已过来了。”
见魏子夫不好意思聊醉酒的事,隆武帝也顺势说明了来意。
“据儿还未离开?妾身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呢,来人,快去侧殿传太子过来。”
听到朱据此刻还在这里,心思细腻的魏子夫心中也是不由得咯噔一声。
要知道,后宫有后宫的规矩,除了未成年皇子外,即便是太子,那也不能在后宫久留的。
……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请父皇母后恕罪,儿臣……”
时间不长,在一名侍女的传唤下,浑身酒气的朱据便匆匆赶了过来。
“呵呵,你带来的那烧刀子朕与你母后都尝过了,其酒性确实霸烈无比,就连春桃那老货都没能扛过一盏,这也怪不得你!”
不等朱据把请罪的话说完,来前还心中不快的隆武帝,此刻却是主动为其逗留后宫的事情开脱起来。
“朕过来是想问问你,这用烈酒跟胡人贸易之事你是安排得怎么样了……”
末了,不等朱据再次开口,隆武帝却是话锋一转的询问起了他跟胡人‘经济战’的事情来。
“父皇放心,儿臣已下令从太仓调拨蜀黍十万石至博望苑。至于酒坊那边严锦沈一他们上月便已提前在扩建,不会耽搁开酿,想来明年开春之时第一批烈酒便可出塞……”
眼见自已老子并没有追究他逗留后宫之事的意思,放下心来的朱据随即也是信心十足的汇报起了这经济战的准备情况来。
“嗯,这回事情你倒是办得不错。前次李广利征大宛战马损失颇多,如今军中战马缺口可是不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定无不准!”
听完朱据的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瞥了眼他脖颈间隐现的胭脂痕迹,隆武帝随即也是大方无比的开出了赏赐的许诺。
“父皇过奖了,这些都是儿臣该做的,哪能要什么赏赐。再说儿臣也就是动了动嘴而已,事情都是严锦沈一他们在做……”
听到自已老子的许诺,朱据却是下意识的就把功劳推到了自已的手下身上。
“为君之道当赏罚分明,若是赏罚不公岂能服众?至于你的臣下,如何赏赐那是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