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小姐,这是何意?”苍炎身侧的护卫忽然出声。
他低头解释道,“主子,这是云家大小姐,云岁晚,属下去云家下聘时曾见过一面。”
苍炎侧眸冷笑,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有些暴戾,周围温度都骤然下降。
“将军府这是有意要折辱本王了。”
苍炎开口,云岁晚身后的丫鬟婆子脸色惨白,噗通一声全都跪下。
声音颤抖道,“安王饶命啊,是大小姐以命相逼,执意要嫁给安王!”
“是啊,全都是大小姐的主意啊。”
“安王饶命啊!”
其中最年长的婆子,更是胆大的拉着云岁晚的裙摆,“大小姐,是你自己说的,若是惹怒安王,你一人承担!”
“不然此事定会连累到将军的!”
只要云岁晚否认,安王定会迁怒于她,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这样她们回去也算是有交代了。
云岁晚垂眸抽出裙摆,若是原主在此,定会为了那渣爹再次妥协。
可她不会。
“明明是爹逼迫我上了安王府的花轿,怎么说是我以死相逼?”云岁晚嘴上说着委屈的话,脚步却又往苍炎靠近了几步。
更直接无视了侍卫的拔刀,双手搭在了苍炎的轮椅上。
“不过我今日与安王一见,王爷俊美出尘,我倒真是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
苍炎敛眸。
自他双腿已废,修为不断下降后,都城中的女子避他如蛇蝎。
“王爷,和我合作,你的腿,我能治好。”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响起。
苍炎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眸,本以为会在里面看见虚伪与狡诈。
可云岁晚那双坚韧的眼睛里只有认真。
没曾想,在临死前还能遇见个如此不惧他的人。
苍炎没有动怒,云岁晚就知道,事儿成了一半。
“如果王爷不信,给我一晚的时间。”
眼见云岁晚似乎真蛊惑了安王,几个将军府的丫鬟婆子瞬间慌了,“安王,不要信大小姐,明明就是她以死相逼,和我们家大人无关啊!”
苍炎颇为烦躁的抬手,身边的侍卫心中就有了成算。
“这些人以下犯上,拖下去处死。”
“你,你,跟我去将军府,给殿下要个交代!”
见事情成了,云岁晚也起身。
她现在的状态,再回到将军府和渣爹继母勾心斗角,还不如留在安王府。
“既然搅局的人都走了,王爷,不如我们拜堂?”
苍炎的视线从她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上划过。
这个女人
竟然真的打算和他一个残废成婚?
有意思
“来人,主婚。”
一场闹剧化解于无形,竟步入了正轨。
拜堂结束后,众人离散,去前院吃酒。
也开始小声议论起云岁晚。
“这废物,也没有传闻中那么胆小啊。”
“那谁知道呢,自从十岁后,她就没出过云家。”
“一切不都是云家说的。”
“那镇国公府说的,你们也不信啊”
镇国公府是云岁晚娘亲的母家,若不是有他们的关照,恐怕都城内早就没有云岁晚这号人了。
“就算如此,他们二人成亲,那不是”
废上加废。
这几个字没出口,但众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没曾想,竟然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
侯府。
刚送入洞房的云念儿,取下盖头,唇角是压抑不住的得意和幸福。
“方才我看天有异象,看来安王气得不轻啊。”
“也是,一个废物,连本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也就配捡一捡本小姐不要的垃圾。”
“那废物的尸体,安王如何处置了?”
“记得,以本小姐的名义去把尸体带回来,那张脸本小姐早就看不顺眼了。”
即便是死了,她也要扒了云岁晚的脸皮!
身边的丫鬟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下,“云岁晚没死,还和安王拜了堂。”
“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对安王一见钟情,更是对安王动手动脚,魅惑安王。”
“还说,她是被将军逼着嫁到过去的,安王府的人现在估计已经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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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去讨要说法了。”
啪!
云念儿笑容顷刻消失,手中的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神情怒狠,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温柔。
“贱蹄子!早知道就该废了她那张脸!”
也正是因为那张脸,每次子宁哥哥都对云岁晚无法真正的讨厌起来。
“她一个废物,怎么可能躲得过我的阵法。”
“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暗中帮她!”
地上丫鬟哆嗦起身,“是。”
“念儿怎么生如此大气?”一位身穿喜服,英俊温柔的男子推门而入。
云念儿原本的怒意转瞬消失,唇角下撇,眼眶湿红,“子宁哥哥,不然我和姐姐还是换回来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傅子宁眉头
微拧,上前将云念儿搂在怀里。
云念儿环抱着他的腰身,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姐姐从小到大眼里都只有你一个人,可她今日竟然在拜堂时,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对安王一见钟情。”
“安王那样阴晴不定的人,姐姐又不能修炼”
“肯定会吃亏的。”
一见钟情?
傅子宁薄唇紧抿,压下心头浮现的些许烦躁。
“她一个废物,还想我真的娶她不成,再说她平日里总是欺负你,这都是她自找的。”
“也就是念儿心善,还拿她当做姐姐看。”
“若是担心,过两日回门,就能见到了。”
云念儿擦掉眼角的泪,“这次回门,一定要给姐姐多带些东西,此事毕竟算是我们对不起她。”
安王府这些年为了救治安王的腿,都快被掏空了,就不信这次回门,她们能带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一个废物,一个残废,狗见了都不屑多看一眼。
等安王日渐没落,云岁晚依旧会沦为她的玩物。
要她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春宵一刻值千金,好了念儿,不提扫兴的人了。”傅子宁挑起她的下巴,看着温柔可人的云念儿,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云岁晚可怜兮兮的脸。
不可能!
傅子宁眼眸发沉,无视云念儿面上的娇羞,一把扯掉她身上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