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光是这样低沉的话音,就能听出来晋王此刻的怒气怕是已经快爆炸了,安曼紧紧地搂着赵驰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好像看不见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一样,她感慨赵驰此刻的稳定情绪,非但没有任何恐惧,反还能在她耳边暗暗的偷笑。

    狠狠地挠了一下他的脖子,谁知他吃不住痒竟然笑出了声,尽管很轻很短的一声,可在这安静的小庙里还是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这无疑是给晋王提供了有力的搜寻方向......,他指挥着手下的小兵靠近佛台去看看。

    安曼只恨赵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要命的时候就不能忍耐一下!赶紧琢磨着应对办法,若是真被揪出来,就说自己是来这里偷情的行不行得通?

    不过,还轮不到她来施展自己蠢到家的理由,一直安静不语的和尚开了口,“慢着!大金国有律法规定的,寅时过后才可搜屋抓人了,大人您这是要违法吗?”

    他的眼睛虽小,可看得清善恶,单薄一人胆子倒是真大,字正腔圆的毫无畏惧之音,字字在理,可也敌不过对方的狂妄。

    “律法也需要变通,出家人守着青灯古佛都敢私藏恶人,我是替天行道有何所谓?”

    “替天行道?”和尚沉稳不惊竟讥笑一声,“天怨神怒已有预兆,酷暑飘雪已是警示,大人放下屠刀别再作孽了。”

    这话说的够分量,佛堂之内一时没了声音,寂静加重了安曼的恐惧。

    “臭和尚,再多嘴宰了你。”

    刀剑出鞘的声响,应是抵住了和尚的脖子,否则他讲话怎会打了抖。

    “我交代,我坦白,我看见他们了......”

    KAO!不过吓唬几句这就扛不住了.......

    “佛台后边有个暗窗,一男一女,刚跑过去了。”

    这恰好解释了笑声的由来,让安曼松了口气,也让晋王懊恼的气急败坏,也顾不上指责和尚的拖延,直接率兵追了出去。

    嘈杂声渐远,周围恢复了平静,才刚还燥热的身体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力气好似被一下抽干,安曼靠着他的胸口虚弱不堪,劫后余生的解脱让她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你现在可信我了?!”

    赵驰态度含糊,“这么怕死,按说是不会冒险造反的。”

    “我不会,太子也是被冤枉的,这里边准有猫腻。”

    他未再多言,只是嗯了一声算做了回应,安曼总觉得这腔调有些敷衍了,回想起柴房里惊险的种种,好像哪里有些别扭。

    “不对啊,你怕他做什么?”

    赵驰回复到是直截了当的诚恳,“我装的。”

    ......

    周围逐渐有了光亮,寅时一过就算是彻底的大白天了,赵驰脸上的红色已然消散,应该是缓过劲儿来了,就是脖子上才刚的挠痕留下了一道.....

    “你在想什么?”

    轮到他来耍无赖了,语气中分明存着玩闹的味道,才刚还猖狂的安曼一下蔫儿了,没想到这小子报复心理还挺强......,低头顾盼别处,总之是不敢再看他了。

    洞内空间太小,让来让去的总是错不开身,也不知昨晚两人怎么一同钻进来的,现在想要出去却没那么简单了,难不成这木雕的佛像还能缩缩不成?

    “踩着我,从上边爬出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先出去一个腾留空间,另一个随着也就能出去了。

    脚底全是逃命路上沾染的烂泥,一脚踩到他的衣衫上终归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小心再小心可也防不住他刻意的捉弄,腰间被他挠了一把,腿一软,一下子坐到了怀里。

    “你慌什么,地方就这么大,我抬抬手而已。”

    他这突如其来的“轻浮”惹得安曼浑身烫成了一团火,恨不得将身上的布褂子都给烧着了,可即便这样,手中依旧紧紧的攥着那样东西。

    “什么宝贝抓这么牢。”

    赵驰也看出来这小拳头里边藏了宝贝。

    安曼摊开手掌,竟是他剑柄上的那串流苏珠子。

    “事先声明,可不是我揪下来的,你自己没系结实,昨儿个夜里掉林子里了,我眼尖看着了捡回来的。”

    赵驰脸上没了才刚的嬉笑神色,眉头一凛伸手拿了回来。

    这应该是他的心头之物,定是与哪个意中人生死相依的不二证明,只是到底谁是那个能让他神魂颠倒的幸运儿,还真是让安曼好生羡慕。

    “多谢。”

    “啊?”

    还真不适应......,安曼不过一愣,又被他大掌钳着腰肢举去了洞口。

    “先离开这里,他追不到人迟早会返回来的。”

    两人前后爬了出来,转到佛像的面前还不忘跪地叩谢一番,安曼拽着他想尽快转移阵地,可这个认死理的却偏偏要去寻那个“随机应变”的和尚,他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人家救你一次,好歹捐些银子给这寺庙添个香火钱啊。”

    安曼总觉得他多此一举,银子直接放下,或者再简单点,索性就先将这份心意记下来,日后再来登门答谢又不是不行。

    正别扭的时候,那和尚提着裤脚从院子的角落里钻了出来,那身上带着一股子茅厕的气味,看样子是刚刚释放完毕.......

    安曼捂住鼻子连连后退,恨不得就要将昨晚的饼子吐出来不可,她摇摇赵驰的胳膊,示意他赶紧掏钱走人,谁成想这缺心眼的竟然噗通一下给和尚跪下了。

    怎么?大恩不能用钱谢啊?

    她愣着反应不过来,直到赵驰称呼那和尚“殿下”的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肿成猪头之人就是太子啊。

    和尚也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搞不明白,自己已经完全改了模样变了声线,怎么还能被认出来?

    赵驰指指他藏在绑腿里的腰牌,那块翠玉牌子滑出来了小半截,正好将雕刻在顶端的蛟龙露了出来,这牌子有些来头,当年老皇帝册立太子之时亲手挂在他腰间的,还有那一直藏在袖口的左手,要不是他上茅厕拉痛快了,也不会忘了遮挡住他的六指。

    太子眼见被识破的身份一下慌了神,急的满头冒汗,原本就肿胀的脸蛋更肿了,好像随时都要炸开的气球,他担心赵驰要将他这个“谋反的乱党”捉拿归案,所以即便是在传达了老皇帝赦免死罪的口谕之后,他依旧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像个没了眼睛的烂头苍蝇。

    他为何如此焦虑,还是因为他真的被冤枉,本已是太子的身份只等着老皇帝百年之后便可顺利登基称帝,何苦搞这样冒险的事情。

    再有不合理的地方便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了,事发当天他其实连皇宫的大门都没到过,而是被诓去郊外钓鱼,还险些死在了水里.......

    “所以,主谋是谁?”

    安曼的眼中充满了灵光,闪闪亮的盯着太子的猪头,那神情有种胜利在望的期盼蕴含其中。

    “你难道会不知道?这些谋逆之事,全是你那相好的乔云行一手策划的!”

    好家伙~~~,安曼头皮一紧,感叹自己这从未谋面的相好是真能霍霍人。

    安曼对乔云行这个人的印象不深,正本里的边缘人物,一直没什么大作为,不过是在游戏中打个酱油的罢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隐藏关卡里野的没边了~~~~

    她隐约还记得一件事,乔云行有个姐姐叫乔云儿,应该是与赵驰有些感情上的瓜葛,搞不好那串流苏坠子就是那小狐狸精送的!

    想到此竟有些气恼,怒目朝着赵驰瞪过去,却看他正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明显变了味儿,就像是审问犯人的警察投射过来的一种正义又具有威慑性的目光。

    她缓过神,急忙摆手解释,“他干的好事,与我何干?既然知道了是谁所为,你们去抓他啊,总盯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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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叹息不断又说,“可现在乱党该死的都死了,上哪儿去找证人啊。”

    安曼歪着脑袋细细的想了想,么悠悠的接过话来,“也不是全无办法。”

    这没前没后的半句话让太子燃起了希望,就连迷缝的眼睛也撑开了,他如此激动并非自己贪恋太子之位,而是一片冤屈终于能被洗脱了。

    安曼的办法还是基于游戏故事的脚本发展,若按照正常的进程,大雪第九日老皇帝将会被韩人刺杀,而杀手之所以能有行刺的机会,全都得益于一个里应外合的卖国贼,至于这人到底是谁,安曼也不知道,但根据这几天发生之事来推断,嫌疑人肯定是谋反不成再来补刀的乔云行。

    而只要想办法引他露出马脚,便可真相大白。

    分析足够细致,可......赵驰不予支持......

    态度一如之前,根本不信她口中那些什么预言啊托梦啊之类的鬼扯。

    可他脸皮薄,禁不住安曼的磨,也架不住太子坚定的眼神.......,那目光炯炯的坚毅又决绝,好像殊死一搏前斩断了所有的后路。

    他缓了缓态度,还是用比较无奈的一种口吻说道,“当初你曾预言过大雪连下七日,若这真能应验便再信你一次。”

    太子有了脱罪的希望,就愈发对这二位的安全重视起来,催着他们赶紧回城,一切也好从长计议,安曼看着眼前的情景就很突然的想到一个问题,太子原定应在今早被晋王怂恿拔刀自刎,可眼下晋王并没有将他认出来啊,如果他不死,那皇位争夺的戏码还能不能顺利进行呢?

    考虑到游戏已经将进程情节全部打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看着来了。

    临走前,安曼找来了一支笔,沾着桌上的墨汁非要将一副治疗浮肿的方子留给太子,即便太子的猪头是故意而为,可想到日后如果沉冤得雪了,迟早还是要回复原本俊俏的模样,也就没在推脱。

    “我这偏方从不随便教人,灵验得很,最快三天就能见效。”

    她说的无比认真,就连站在一旁的赵驰也被她唬住了,聚精会神的准备跟着好好学习一番,等看她煞有介事的写下“雪水洗脸”四个大字之后,也只剩下鄙夷一阵了。

    太子看样子到是逗比一个,手捧良方连连膜拜,赞叹她可结合天时地利应季使用药方,实乃当代神医也!

    安曼被彩虹屁拍的晕了头,又“深谋远虑”的指点起来,她让太子找人在林子里挖个地窖,储存一些雪花以备之后所用,毕竟这雪只下七天,再往后便又要恢复酷暑的天气了。

    “多存一些,日后还可以用来煮茗,若是以此为噱头开个高规格的茶坊,赚翻了!”

    这一招儿无非是借鉴了经典名著《红楼梦》,大金京中那些达官贵人各个崇尚风雅,这样一个新奇之地的存在,那绝对会成为焦点。

    越想越得意自己的经营天赋,当即向赵驰索了银票交于太子,权当是投资入了股。

    太子拿了银票,偏还守着八卦婆娘心一颗,又贴于她的耳边笑言道,“够激烈的。”

    安曼讷讷一阵不知他所言为何,顺着指尖的方向又看见了赵驰脖子上的红印子,又想起才刚搂搂抱抱的火热,脸上被烙了铁似的发烫。

    出了庙门,寒风吹得两人吸溜鼻涕,老树上最后的一片枯叶飘落,叮咚提示音,系统在此刻忽然上了线。

    【今日奖励到账,恭喜玩家信任度+1。】

    这信任度也不怎么得的,兴许是逃命途中建立起来的吧?

    安曼并不关心,更多的顾虑还是太子会不会死?

    “不是说好了天亮自刎吗?”

    【测试期间难免有些不稳定,游戏整体走向不会有偏差,玩家不必纠结。】

    一阵摇头。

    “谁要自刎?又犯傻了?”

    安曼回过神来,尬笑几声并未解释,幽黯的一丝忧虑却被赵驰看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