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干干的嗓子还疼,安曼吸了吸鼻子,觉得可能是着了风寒,迷迷糊糊的想翻个身,身子却被什么沉重的物件给压住了,当即吓了一跳,努力睁眼正看见赵驰的那张脸。
“想我了吗?”
也不知这是何时跑了回来,他笑着她看,又俯下身去亲吻她的脸,安曼头晕的厉害,想要将他推开却伸不出手来,感情这小子用被子将她罩了起来。
哼唧两声,就好像给了赵驰怎样的行动信号一般,麻利的钻进被窝又搂着她滚到一起了。
“今天能亲了吗?”
安曼心里是想有所进展的,可又怕这样一折腾会将身上的风寒传给他,犹豫着摇摇脑袋,以为他会就此打住,结果动作过于微弱,根本没被注意到......
被子被踹去了地下,安曼就这样将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仅一层纱织的睡衣贴合着她的身体薄如蝉翼的近乎透明,和没穿区别不大。
别看赵驰平日里正经八百又木讷至极,这黑夜之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手指来回的摩挲在她的腰间,见她喘了粗气又故意轻咬了下她的肩膀。
“说话啊,今天能不能。”
“能”
这声回应简直就是哼出来的,谁能受得了心上人的这番撩拨,别说亲几下了,哪怕就是让她去借高利贷,这会儿也都按了手印儿了。
不过赵驰嘴里讨要的亲亲含义广深,只能算是个开场......,安曼虽有些心理准备,可等他脱光了衣服之后还是羞得不敢睁眼,偏这呆子还花招一堆,贴着她耳朵说了些叫人脸红的话,更是捂着脸不知所措了。
“不许闭眼,你闭眼就看不见我了。”
安曼也是想看,又难为情,指缝露出来半截眼睛偷偷的看,矫健的身形还是个白皮,再配上这样一张完美的脸,月光加持下的一切让赵驰无懈可击,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赵驰又坏笑着问她,接下来怎么办啊?
就像个丢了魂的傻子,安曼红着脸回道,“都听你的。”
原来他一点也不呆,至少在这方面可是足够机敏......,这一夜安曼算是被他折腾了个顶儿朝天,一点保留都没有,就连极力想要掩藏的表情也全被他看了去,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不过他的窘相也没能逃脱,生涩紧张,颤抖还有无法控制的低吼,事后光是想想就能让安曼浑身发烫。
半夜的时候,赵驰搂着她说起了要去南方收税的事情,倒没什么为难担心的地方,就是舍不得她,安曼就故意逗他说,是不是人在这里,其实心在别处啊。结果惹的他着急,又辩解自己的心从始至终都在她身上,哪怕她之前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一次。
可他后背的那道疤,还是让安曼想到了乔云儿,曾经不清不楚的关系难免令她心头不爽,又撇嘴,声称自己根本不信,扭脸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只留个后背。
赵驰真怕解释不清自己的真心,扭着她的肩膀又扳回来,认真严肃的说,“我今夜所言全是真话,要是有半点虚假,明个就让我变个大王八。”
“呸!你知道人变不成王八,发誓都没诚意!”
这话激的赵驰直接跳起来,下地去找笔墨,说是非要写下来去佛前烧了,天地为证若有半点虚假干脆就把心挖了给她。
安曼到底是逗着他玩儿,哪成想就当真了,赤足下地将他拉住,自己却又喷嚏连连,赵驰见她这般难受又心疼的拥着卷进被窝儿里裹得紧紧地,不过心疼归心疼,也没消停是真的。
出了一身的汗,次日清晨,安曼的风寒竟然痊愈了,为了避免风流之事被人看见,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催着赵驰快些回去,那呆子哪里肯,耍赖还要再战,急的安曼就快哭了,就这么拖拉了一阵,再出门的时候就正好撞见了早起的大米,也刚从清缘的屋子里钻出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尴尬之神似乎降临于上空一般,映衬的两人都脸色灰灰的,然后谁也不说话,各自匆匆离去,全当瞎了眼,什么也没看见。
赵驰走的那天,又赶上了暴雨天,安曼屋子的顶棚修的不到位,总有水柱漏进来,赵驰借机劝说她干脆就搬去楠木楼,两人日日睡一起算了,安曼脸红一阵,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但要等他回来再搬,正好趁这些空档的日子收拾一下,另外还有些事情也要处理妥当。
赵驰知道她是为了阴山夫人的事情发愁,又圈着她在怀里腻歪,“不就是个毛贼嘛,等我回来再说。”
安曼不想让他担心,又挤出个笑容点点头,可心里却也打鼓,下月初三,没剩下多少天了。
*
吉来酒馆没有招牌,只在双开的木门之外挂了一块蓝布做的幡子用来引客,那块蓝布粗糙且原生态,上边并未写字绣花,而是染色的时候特意留了白,朦胧模糊的两个隶书字体正好对应着“吉来”二字,蓝底白字,咋眼看过去总让人觉得晦气萦绕阴阴暗暗的,可若是真对照着21世纪新时代的布料来说,那叫做“纯天然手工植物扎染粗麻布”......
酒馆远离闹市地处街尾,因此大大降低了门面租金的成本,老旧的桌椅板凳外和简单的环境布局让这里显得那么“接地气”,给人一种这里卖不出什么贵东西的感觉,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掌柜的刘三也是个不善经营的鲁夫,且并不把这行当做为收入的主要来源,所以酒馆的酒水小菜比其他几家都要便宜,从而将这城中的无业游民地皮流氓全都引了过来。
刘三自己就是个酒腻子,每逢雨天无法出行之际便会坐在馆子最中间的桌上吹牛B,话题宽广上至皇天老子下到王二麻子都能给你扯上几句,说道兴处还会跳上桌唱上两句......,今日这么大的雨,他一准儿在。
安曼站在门口朝里望了一眼,这地方她来过,去年除夕迷路走失过一次,正是来此求助的,可店家却收人钱财,将她五花大绑成了粽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曾经绑她的人就应该是刘三了。
她收了手中的油伞压低帽檐迈进门,正看见中间的桌子上对坐着两个人,那一脸胡子满面通红的正是曾经绑她的男人无疑了,他少了一只耳朵,那是被赵驰的长剑给削去的。
刘三喝的昏呼呼的,虽说话吐字还算清晰可内容上却离谱的没了边际,那对面的小瘦子频频皱眉听不下去,刚冒出躲避之意却被他薅着脖领子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人的脸都要贴上了,安曼看见他说话时候的吐沫星子甚至溅到了瘦子的眼睛里......
“楚国!你一辈子也到不了的地方!你打听打听去,你刘大爷在那里的威望,就算是那坐在龙椅上的老娘们儿见了我也得陪我坐下来喝酒!”
这话语中的“老娘们儿”应该就是阴山夫人的母亲了,也是这游戏之中唯一的女皇。
“我知道的可多了,楚国还有件奇事我讲给你听,你先给我倒酒......”
劲头儿上来了越说越话越多,可听客中信的却没几个,安曼对他口中的奇闻轶事也是不感兴趣,只想着等这大个子倒下了好借机囚了他是真的。
于是又听他絮叨了半天,直到雨也停了他那滔滔不绝的舌头也开始打弯儿了,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小,然后就扑通一下倒在了桌上......
没等店里的伙计从后厨转出身来,安曼赶紧给大米和太子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并齐发的几乎是冲了上去,咋咋呼呼的给他拖去了马车上,那在场的几个看客要不就是糊里糊涂的不知发生了什么,要不就是胆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几个看出不对头多问了几句,可也被安曼双目一瞪给顶了回去。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太子的那座破庙,刘三在车上睡的如同一头死猪,就算这崎岖难走的山路竟然也没能惊扰到他的美梦......
要把一点都使不上劲儿的“死猪”从车上再给拖下去,那可真是费了劲了,幸好那大米被清缘滋养的身强力壮,一身的腱子肉正好派上了用场,再有太子帮着一些,连拉再抬的算是折腾到了庙里,安曼用绳子绑了他的手脚,然后一瓢透心凉的井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刘三正在梦中与美女嬉戏,那美女面若桃花皮肤白皙,笑起来一对眼睛弯的好比月牙,眉角的一颗美人痣更是衬得她妩媚,他伸手去抓她的胸部,每每就要得手的时候美女都能灵巧的避开,然后她也不恼,用手绢勾着他再来......,再来就再来,使劲朝前一扑~~~~竟然掉进了一口深深的井里......
“啊”的一声惊叫,刘三猛的坐了起来,眼前水涔涔的出现了美女的那张脸,他傻了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已经进了阴曹地府,才刚还白话不停的那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不是幻觉?眼也不会眨的愣着,见美女随手从地上捡了根尖尖的树枝子,朝着自己的脸蛋捅了捅.....,“嗷”的一声叫,那尖刺扎肉的感觉让人清醒过来,这是真的啊~~~~,想动,手脚确全被困住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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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要干嘛?!”
甩掉脸上的水滴,美女的样貌越发清晰......,真的是她!一下缓过味儿来,不由得耳根一阵刺痛将他又拉回到了那日,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绑她作甚,好处没捞多少,还少了只耳朵,想到此又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莫不是那日用长剑的练家子也在吧?那可就遭了!
“你找什么呢?”
听美女这样一问,他立刻反应过来了,应是自己慌张的神态让对方警惕了起来,闹不好惹她上来了脾气叫人再削了他的另一只耳朵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好在今日她的护花使者不在......
小树枝敲在他的头顶,美女又恶狠狠的加了一句,“老实点,不然砍了你的脚。”
赶紧点头如鸡啄米一样的虔诚,可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这又是怎么得罪到这祖宗了,难道说做个春梦梦见她也不行?那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梦里边有她啊?
“自己交代,别让我动手~~~”
刘三想交代,可又说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脑瓜盖子上又挨了几下鞋底子,疼倒是没多疼就是觉得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干脆也不顾脸面了,扯脖子喊道,“我根本什么都没摸着就掉井里了!这也要挨打!凭什么啊!”
安曼虽听不懂一只耳在这里鬼叫个啥,但寻思着八成是给整岔了,也懒得再和他耗费时间索性直截了当的将问题问了出来,“金老弟是不是你杀的!?”
对面的刘三眼睛突然瞪了起来,半响安静也没个回音,安曼等不及又朝着他的脑门儿弹了一下狠的,他浑身一抖然后哗的一下冒出汗水,颤着嘴唇回道,“这话可不能乱讲啊,杀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回答虽是个否定句,但细想又觉得别扭,正常人第一反应不该是问“金老弟是谁?”又或是“什么金老弟?我不认识。”这类撇清关系的言辞吗?刘三并没有反问“金老弟”是何方神圣,而只是否定了自己并未杀人,这是不是能怀疑他至少是此案件的知情人呢?
安曼本想再引着他多说些话找出更多的破绽,但大米却又举起鞋底子抽在了他的脸上,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那刘三头晕目眩的坐都坐不稳了,嘴里还可怜巴巴的喊着,“冤枉啊,冤枉~~~~”
惊恐又委屈的模样实在与他高大的身形不够相符,刘三发抖的攒成了一团,呜咽着竟然又流了眼泪,大米一看也是慌了神,瞅瞅手里的鞋底子又看了看安曼,那扭成了“川”字的眉心里流露出一层意思,那便是,我也没使劲啊......
安曼蹲在刘三的面前也在想一个问题,就这样胆小怕事之人真的会杀人吗?
“不说就关着你,不给你饭吃,不让你睡觉!”
威胁虽然说的挺顺嘴,但等到了晚间饭点的时候,安曼还是心软让人给他送了碗干饭,太子抱怨说,这哪叫什么审犯人啊,还给饭吃,上这里享福来了吗?然后,他又自作主张将白米细粮换成了粗糙的黄豆饭送了过去......
刘三像天底下所有关在牢狱里的犯人一般,先是吐槽一番,再就抱着碗吃的比谁都香,等吃饱喝足之后又开始不停地放屁,那碗豆子就像是在他肚子里发酵了似的,每个屁都是又蔫儿又悠长,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小小的天王殿里便充斥满了黄烟......,再等开门的时候甚至熏得安曼双眼流泪......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三人聚一起合计之后决定吓吓这个屁精,于是安曼拿着绣花针,大米举着辣椒水,太子更是不知道哪里寻来了一副皮鞭......,逐一动作缓慢的摆在刘三面前,随着每样东西的落下,他那脸上的惊恐就增加一分,不过嘴还是硬的像块石头,怎么也撬不开。
几人先是掰着他的嘴巴灌了一碗辣椒油,刘三咳嗦的眼泪都出来了依旧唯唯诺诺的求饶喊冤,可一问三不知,没办法又举起了绣花针,安曼故意拿着那细针在他眼前晃悠,时远时近的吓唬他,刘三的一双瞳仁跟着转悠了几圈又开始说想吐,只是还没等他吐呢,安曼失手将细针扎在了他的脸上......,尖利的一声叫堪比歌唱家的海豚音了,由此几人也算找到了他的软肋,怕针扎。
瞅准时机,安曼又追问道,“说不说,不说给你扎成筛子。”
刘三抬起头,痛苦又声嘶力竭的喊着,“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自己想说的!不是你们逼的!谁他娘的也治不服我!”
安曼吓了一跳,因为这可以说是他两天以来说的最有骨气的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