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看向了那束掉在地上的花,木山医生走上前把它捡起来,放回原位。
“那这个男孩呢?你喜欢他吗?”
松见安奈把目光从花上收回来,低着头沉默不语。
木山医生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我和他是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
及川彻一天都心神不宁的,他给松见安奈发了很多条信息,但她一条都没回。要不是岩泉一拦着,他都想逃课去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你不要那么担心,昨天医生也说了松见要多休息,说不定只是醒了没多久又接着睡了而已,下午我们再去看她。”岩泉一其实也有点担心,但及川彻是关心则乱,所以他必须表现得自然一些。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及川彻拉上岩泉一就往医院跑。
到了病房门口,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累得不行。
及川彻还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岩泉一简直没眼看这只开屏的孔雀。
“笃笃笃。”
岩泉一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传来回应。
“松见应该还在休息吧,要不我们轻点推门进去?”及川彻凑到了病房门的玻璃上,往里面看了两眼。
被子整齐的不太对劲。
及川彻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两下,他一把推开病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什么都没有。
岩泉一最先意识到了什么,他跑去外面的护士站:“不好意思,请问那间病房里的病人是换病房了吗?”
护士查了一下信息:“不是,那位病人转院了。”
“转院?转去哪家医院了?”
“这个是病人的隐私,您是病人家属吗?不是家属的话我们不能告知您。”
岩泉一走回病房,及川彻站在床边的柜子前面。
他凑过去,柜子上放着一朵茉莉花。
及川彻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把那朵花完好无损地拿起来。可他的动作明明已经很轻了,还是飘落了两片花瓣。
岩泉一试着去接,也没能接住,花瓣太轻了,一阵小风就能把它吹跑。
就像松见安奈一样,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及川彻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迅速打开手机,是花卷贵大的电话。
“那个,及川,你和岩泉现在在医院吗?松见在你们旁边吗?”
他说不出口,明明只是简单的“不在”两个字而已。
岩泉一拿走了及川彻的手机:“是我。松见不在医院,她转院了,怎么了?”
“刚刚教练过来找及川,没找到人,所以就直接告诉我们了。”
花卷贵大深吸一口气:“松见转学了。”
岩泉一开的是免提,及川彻也听见了这句话。
他抢过手机:“你说什么?松见转学了?转去哪里了?”
“教练没说,松见居然转学又转院,是不是不想面对大家啊?”
及川彻没有说话,岩泉一拿走手机:“现在我们也不清楚,等我们回去再说吧。”
转院,转学,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搬家了?
岩泉一发现自家幼驯染的眼睛居然红了:“喂,你不会是……”
及川彻用力擦了擦眼睛:“什么?小岩以为我会哭吗?我才没有哭,走吧,大家还在等我们。”
这家伙明明就是要哭了吧?岩泉一摇了摇头,跟上了及川彻。
松见安奈在家收拾东西,搬来这边住有一段时间了,她的东西依旧不是很多。
一楼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去二楼收拾房间。掀开窗帘,发现窗台上的茉莉花居然已经盛开了。
“养好了这束花,你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不会再做噩梦了。”
及川彻送花给她时说的话又在脑海里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花真的起了作用,松见安奈这几晚都没有做过噩梦。
不知不觉又想到及川彻了,松见安奈有些懊恼。
及川彻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日向之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更是她的第一个队友。
他实力很强,性格虽然有点恶劣,但对人很温柔,帮助她融入了排球部,融进了班级。
没有和他说一声再见就离开了。
搬家的车已经到门口了,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她去想这些事情。
松见安奈迅速收拾好行李,拿下楼放到车上。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没有落下吧?”搬家的工作人员有些好奇,他从事搬家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大家东西都非常多,这个女孩的东西少到只要两三个箱子就全部装下了。
就像在哪里都呆不长久,随时准备好了离开一样。
“全部都收拾好了,可以麻烦您到前面那边停一下吗?”松见安奈抱着个装着一束花的玻璃瓶上车,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没问题。”
搬家的师傅看见这个小姑娘走到了那户人家门口,把花瓶放在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是送给你朋友的吗?”
“嗯,我没有和他说再见,留束花给他,希望他能原谅我。”
及川彻和岩泉一回到学校,一个去找教练,一个去了体育馆。
“您一定知道她转去哪里了对吧,请您告诉我吧,拜托了。”及川彻给教练鞠躬,可教练只是叹了口气。
“她知道你会来问我,没有明说她会转去哪。但她说了一句话,‘有机会的话还会再见的’,大概是去了一个排球打的不错的地方吧。”
及川彻思考了一番,松见安奈会不会转去白鸟泽了?排球实力强大,成绩要求也高。
白鸟泽啊,那看来确实是很快就能见面了。
他回到体育馆,大家围上来问结果。
“松见可能转去白鸟泽了,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教练也不知道她转去了哪里。”
及川彻看着眼前的队友们:“春高预选赛,一定要拿下。”
“拿下!”
松见安奈把新租的房子打扫干净,换上自己的东西。她预约了傍晚的心理科复检,时间也差不多了。
木山医生开车送她过去,路上还是没忍住:“你真的不和青叶城西的大家道别吗?下午来了两个男孩,发现你不在之后,都失魂落魄的,有一个好像都要哭了。”
那个要哭了的一定是及川彻吧?
他一定会生气的,自己一声不吭地就这么走了。
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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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门口,松见安奈生出几分怯意。
她不想面对那个脆弱又无助的自己。
木山医生看出她在犹豫:“要我陪你进去吗?”
松见安奈咬着牙摇了摇头,自己拉开门走了进去。
她刚刚坐下,心理医生就笑了。
“晚上好,安奈。”
“最近过得很开心吧?”
松见安奈一惊:“您怎么这么问?”
“你的眼神和上一次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它现在闪着很美丽的光芒。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安奈。”
“有没有人说过,安奈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及川彻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松见安奈罕见地红了脸。
心理医生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孩子上次来的时候,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她很抗拒别人的靠近,不愿意和医生开口交流,直到在器材区发现了一个排球。
心理医生和木山医生一起开导她,松见安奈得知自己还能有机会继续打排球,后面才慢慢配合起来。
松见安奈这次会主动分享她的经历,她说她在青叶城西交到了朋友,还第一次有了队友。
“但我不想面对他们,我担心他们会讨厌女扮男装的我,所以我不辞而别。”
“没关系,据我所知你的新学校好像和青叶城西有练习赛对吗?下次见面的话,记得要真诚地道歉,你的朋友们一定会原谅你的。”
松见安奈盯着医生桌上的花出了神:“医生,这是茉莉花吗?”
心理医生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个:“是啊,茉莉花好养,开花快,香味也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你喜欢吗?”
“喜欢。”
准备出诊疗室时,心理医生折了一支茉莉送给她:“安奈,这次还需要用男生的身份去新学校吗?”
松见安奈接过花,摇了摇头。
送松见安奈出门,心理医生对木山医生笑了笑:“安奈恢复的很好,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木山医生在外面等了很久,越等越担心,这次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开车送松见安奈回家,临别时抱了她一下:“一个人多小心一些,有什么问题记得联系我。”
目送木山医生离开,她下意识地看向原本是及川彻家的方向。
那边现在是一块空地。
养成一个习惯很容易,可忘记它却很难。
及川彻和岩泉一回家时又走到了松见安奈家楼下,果然没有人在。
窗台上的花也不见了。
“小岩,以后又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走了。”
“也许松见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吧。”
“说的也是。”
和岩泉一分开,及川彻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不经意间看见门口的角落里有个东西。
他走近才发现是松见安奈家的花瓶。
那束他修剪过的茉莉花盛放着。
及川彻拿起花瓶,开门回家。
他把花瓶放在了自己的窗台上,就像松见安奈之前放的那样。
他想,如果有一天松见安奈回来的话,一定会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