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及川彻带着松见安奈转了好几回电车,离开车站之后,又神秘兮兮地捂着松见安奈的眼睛。
一直被迫摸瞎走路的松见安奈有些害怕,抓着及川彻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力气。
及川彻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一些:“我又不会真的把安奈骗到哪个偏僻的地方卖掉,相信我啦。”
松见安奈小心翼翼地又走了一段路,察觉到及川彻好像有要停下的意思,她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是到了吗?”松见安奈有些不确定地提问。
及川彻松开捂着松见安奈眼睛的手:“当当当当!我提前预约好的陶艺体验馆!”
陶艺这个东西,松见安奈只是偶尔会在女同学们课间的讨论中听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亲身体验。
“怎么突然想到来体验这个了?”松见安奈迈进店里,和店员点头打着招呼也不忘问一句。
“就当是我的私心吧,想要在安奈的房间里摆上一些属于我们之间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及川彻和松见安奈换上围裙,在店员小姐的带领下去取了一团泥。
店员小姐和他们讲起了陶瓷的历史,说陶瓷起源于中国,全世界很多国家都非常喜欢这种工艺品。在中国,很多相恋的情侣会一起去做一些带着手印或是别的印记的陶瓷制品,留作回忆和纪念。
“两位应该也是恋人吧,今天可以在我的帮助下做出一份只属于你们的陶瓷制品哦。”
第一步是揉泥,这步算个力气活儿,及川彻自告奋勇地揽了下来。
“……及川,那是陶泥不是排球,太用力的话会裂开的……”眼看着及川彻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松见安奈没忍住开口提醒。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陶泥非常应景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幸好店员小姐心灵手巧,把那块泥恢复了原状,又帮做好了拉胚的准备。
松见安奈之前有看到过关于中国陶瓷的介绍,所以在店员小姐讲完基本的步骤之后,就自己上手试了起来。
及川彻一开始很平静地坐在旁边看松见安奈尝试拉胚,看着看着就不淡定了,松见安奈这个手法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拉胚啊!
他换上委屈巴巴的语气:“安奈的动作一点都不像第一次体验陶艺,难道之前和别的什么人一起来过吗?”
松见安奈头都顾不上抬:“我也是第一次体验陶艺,只不过刚刚店员小姐讲解的非常细致全面,所以我才能做到看起来像个老手一样。”
总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压,及川彻默默在心里流泪。
松见安奈手里的陶泥渐渐成型,她松开踩着转盘开关的脚,偏头看向了及川彻。
“咱们做个什么呢?碗?杯子?”
而及川彻却像是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做花瓶”。
“做一个只属于我们的花瓶,里面只用来放我送给安奈的花,让它成为我们感情的见证。”
松见安奈点了点头,又踩上转盘,在店员小姐的指导下开始调整这份陶泥的形状。
她学得很快,花瓶的雏形已经基本完成了。松见安奈专注于眼前手感极佳的陶泥,没有注意到店员小姐去和及川彻说了句什么。
下一瞬,她放在陶泥胚上的双手被另一双手覆盖住了。
松见安奈有些惊讶的偏过头,恰好对上及川彻的视线,望进了他的眼底。
一双澄澈的棕色眸子里,只装着她一个人。
“既然是两个人的回忆,当然不能让安奈一个人完成拉胚。看好啦,我来捣乱了。”
及川彻说着,手上使了些力,花瓶的瓶身上带上了一双浅浅的、交叠着的手印。
原本松见安奈还想怒斥他的混蛋行为,没想到手印在花瓶上的效果有些出人意外。及川彻大概是有刻意控制着力度,所以只有一层浅浅的印子浮在瓶身表面,反而为单调的瓶身添了些趣味。
“没想到及川同学有时候也挺聪明的嘛。”松见安奈笑着调侃他,松开了踩着转盘的脚,想要松手。
可及川彻抓着她的手不肯放,还顺势把十指都挤进了她的指缝间。
“安奈,我们现在是情侣,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该换一换了呀?”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开玩笑,松见安奈却不觉得如此,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明明及川彻已经在人前大大方方地喊她安奈了,而自己还是一口一个及川,生气时还会喊他全名。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叫我彻吧。”
*
店员小姐帮他们把胚吹干,让他们一起给花瓶上色。
“安奈想涂什么颜色都行,我一定都能调出来。”及川彻拿着调色盘,很自信的样子。
松见安奈没有理会他的贫嘴,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队服和排球包的那种绿色怎么样?”
及川彻没想到松见安奈居然会选择这个颜色,一时有些意外。
象征着生机的绿色,也是松见安奈和及川彻因队友身份而相熟、相恋的纪念。
两个人对着眼前的一大堆颜料犯了愁,艰难地调色。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及川彻最后调出了一个很相似的颜色。他们俩一起给花瓶上色,谁都没有说话,大概都在默默地回忆青叶城西的点点滴滴。
花瓶烧制需要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个人脱下围裙去洗手。
店里用来洗手的水冷得有些刺骨,及川彻都被这水冻得一个激灵,就更别提常年手脚冰凉的松见安奈了。
可是松见安奈洗完手出来,刚刚用纸巾把手擦干,及川彻就给她递来了一个已经有些热度的暖宝宝。
对上松见安奈有些疑惑的目光,及川彻笑着解释:“因为安奈的手在冬天一直是冰凉的,我担心自己的体温一时半会儿捂不热你的手,所以每次要和你见面之前,都会在包里带上几个暖宝宝以防万一。”
这个人的细心程度总是能超出松见安奈的想象。
准备离开时,及川彻叫住了她。
他从包里掏出了两条围巾,一条深蓝色的,是他自己平常戴的那条。还有一条明显能看出来是同款的浅蓝色围巾,及川彻往松见安奈那边走了几步,严严实实地给她围上。
“每次和你见面的时候,都没看你戴过围巾,虽然围同一条围巾听起来很浪漫,但为了更保暖一点,还是再送安奈一条我的同款围巾吧,可别忘记戴哦。”
及川彻帮松见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奈戴好围巾,手欠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松见安奈却没有和他计较,而是摸了摸围巾,抬起头看着及川彻。
“抱歉,本来应该是由作为女生的我给你送围巾或者是手织一条围巾送给你的……”
松见安奈平常不太看少女漫画,也不看恋爱电视剧。但身边的女同学们总是会在讨论,要在冬天的时候给喜欢的人送一条手织的围巾,让他感受到自己浓浓的喜欢。
可这种事都被及川彻做了。
及川彻倒是不太在意这种事情,他伸手把松见安奈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拨正。
手上的触感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想。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那么在意细节啦,安奈平常学习那么累,完全没有必要那么辛苦地亲手给我织围巾。关心安奈的身体这种事情,就放心地交给及川大人吧。”
两个人推开门出去,及川彻关门的时候,听见了松见安奈小声说的一句话。
“谢谢你,彻。”
及川彻有些欣喜地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都笑弯了些,问松见安奈能不能再说一遍。
松见安奈红着脸摇头,然后小跑了几步,及川彻马上追了上去。
跑到路灯下的一个长椅附近,松见安奈有些累了,索性直接坐在了长椅上。
一片雪花落在了松见安奈的脑袋上,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及川彻也发现了天气的变化,坐在松见安奈身旁,和她一起抬头看着被路灯照亮的雪花漫天飞舞。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寒假过后我们就离毕业不远了……”松见安奈有些感慨,又有些不舍。
及川彻大概也想到了什么,松见安奈毕业之后就会去法国留学,而自己也已经下定决心要去阿根廷重新开始。
一个在南半球,一个在北半球,季节和时间都有着很大的差异,他们又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呢?
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彻,我大概毕业没多久就会提前飞去法国那边,因为要提前熟悉环境,还要去办一些那边学校的手续,你呢?”
“我……可能会过一段时间再去阿根廷吧,这样挺不错的,到时候我还能送安奈去机场,这样安奈就不用一个人走啦。”
松见安奈有些难过,自己是有及川彻陪着了,那及川彻离开的时候呢?岩泉一他们大概也会来陪他,但是自己已经远在法国了,不能送他远行。
“谢谢你,彻,谢谢你陪在我身边。但是我却不能在你远行之前一直陪着你,还要让你先看看我离开……”
及川彻伸手拍掉了松见安奈衣服上沉积的一些雪花,语气满不在意:“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安奈不要因为自己先远行就难过,我们都会在遥远的地方成就自己,到那时我们再见面的话,都会很为彼此高兴的。”
“我们的心一直在一起就足够了。”
松见安奈被及川彻拉了起来,推着往前走:“好啦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再坐在这里的话我们两个都要变成雪人了,快点回去吃饭吧。”
“如果变成两个雪人的话我们还可以打排球吗?是不是可以把身上的雪拢成排球来打?”
及川彻被松见安奈突如其来的脑洞逗笑了:“不要动这种奇奇怪怪的歪念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