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的神色逐渐变得高深莫测的时候,鹤见凉子忽地侧过头,看他。
夏油杰的脸色瞬间恢复正常。
凉子则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笑着问他:“对了,我都忘记问你啦,和悟的任务完成得还算顺利吗?”
“当然。”
夏油杰笑:“顺利得超乎想象。”
嗯?
这番话听起来就像是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
“怎么这么说?”
“可能是因为——预想中的敌人没有出现?”
“预想中的敌人。”鹤见凉子皱眉:“难道你还有着什么神奇的预知能力?”
她只是随口说笑,但是说完之后,夏油杰却没有开口,只是单纯地笑着看着他 。
“凉子不清楚?”
鹤见凉子的表情先是疑惑,下意识就想要反驳他:“我怎么可能会——”
语气一顿,她的话就卡在了这里。
见鬼。
知道原剧情怎么不算是预知能力呢?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虚,从所未有的紧迫感和紧张感席卷全身,夏油杰冷不丁冒出的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颗埋在她心里的炸弹,凉子的脑海中开始下意识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露出过什么不正常的表现,同时又急着为自己现在的表现找个借口。
几乎是不经大脑:“难道有这种异能存在?”
她慌乱将视线投向前座的太宰治。
对方似乎也看出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语气轻松中也带上了一些疑惑:“没想到夏油君居然对我们横滨的异能者这么了解。”
言下之意,就是横滨真的存在这种异能者。
车内的气氛忽地从紧张与危险中被解救了出来。
无论是先挑起话题的夏油杰,还是随口转移注意力的鹤见凉子,都没有想到横滨居然真的存在这种异能者。
鹤见凉子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依旧不敢看夏油杰的眼神,没有放过这个话题,表现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向太宰治问东问西。
太宰治的笑容意味不明,但却也是一一地回答了鹤见凉子的问题。
夏油杰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的想法,偏头,看向车外飞速变换的景色。
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倒映在车窗的面容上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出现了笑容。
唇角的弧度难以掩盖。
不需要鹤见凉子再回答些什么,答案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凉子的异样即便她自己努力遮掩,却还是逃不过夏油杰的眼睛。
他的心里浮现出一种最有可能的猜测。
而这种猜测,已经让他足够欢喜。
同类——
对夏油杰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一个词汇。
*
鹤见凉子不知道夏油杰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很害怕对方会继续揪着这一点打探,好在夏油杰并没有,仿佛一切都真的只是他的随口一说,仿佛他的话里真的没有什么更加深层次的含义。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表现确实也让鹤见凉子松了很大一口气。
甫一下车,鹤见凉子与夏油杰的神色都在一瞬间变得严肃。
太宰治关上副驾驶的门,倒是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问,夏油杰没有看他,凉子瞥了他一眼,脸色说不上好看。
“咒灵不见了。”
作为一名咒术师,感受到咒灵的气息并不奇怪,就像之前来的时候鹤见凉子就已经从周遭的气氛以及咒力涌动中察觉到了她与这只咒灵之间的实力差距,此刻,咒灵的压迫感已经消失殆尽。
要不是咒灵离开,要不是有人祓除了这只咒灵。
怎么还会不见?
太宰治想起了鹤见凉子之前对自己的解释,还想要继续问些什么,两人却已经径自走向了警戒线附近守着的守卫。
“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
守卫倒是一脸懵:“没有什么异常,我们一直守在这里。”
“有人进出吗?”
“没有。”
守卫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
太宰治追上来听完了全程,问:“不是说咒灵一般不能离开原来的诞生地吗?”
而且没有外人进出,也排除了有人祓除咒灵的可能性。
“按道理是如此。”
鹤见凉子与夏油杰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想法。
夏油杰先她一步,走在前面,鹤见凉子则是提着剑跟在后头。
“我们先进去查探,安全起见,你最好不要跟过来。”
这句话当然是对太宰治说的,于是少年的脚步适时地停了下来,十分听话的模样。
前方夏油杰的嘴角也勾起了极小的弧度,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想要分辨到底是咒灵自己逃了出来,还是被人在原地祓除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
判断原处的咒力残秽。
但凡是咒术师使用了咒力,都几乎不能避免地会留下自己的咒力残秽,这其实也是区分咒术师的一个好方法。
夏油杰和鹤见凉子都倾向于认为是有其他人祓除了这只咒灵。
毕竟咒灵要是跑出来了的话,守卫他们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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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依旧如此和平与平静地守在外头。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祓除它的人究竟是好是坏。
鹤见凉子好歹当咒术师也当了一段时间了,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的咒术师都是正派的,那些不干好事的通常被称为诅咒师。
而一位能力强劲的诅咒师,对于鹤见凉子两人来说同样是敌方。
结果不出意料,现场除了鹤见凉子与原来那只咒灵的咒力残秽之外,还存在另外一种咒力残秽。
而这股残秽——
早就已经被凉子深深地刻入了自己的脑海中。
“是它!”
鹤见凉子竭尽全力想要维持自己的冷静,手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在发抖,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能够将剑柄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站起身,剑尖向下,想要往外走去。
夏油杰却先她一步攥住了她握着剑柄的手腕。
“去哪里找?”
毫无疑问,夏油杰也同样认出了这股咒力。
他注视着少女垂下的双眸,眼里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心疼以及努力浮起的理智。
青年的语气冷静:“通过这点残秽无法追踪它的动向,即便现在追出去也不过是在横滨毫无目的地找寻,这没有意义,凉子。”
说到她的名字时,夏油杰的声音已经不可避免地发软,透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以呢——”
“只因为没有意义,我就要面对杀害我父母的仇人留下的痕迹视而不见?!”
她像是愤怒的小兽,展露着自己的獠牙,以从来没有在夏油杰面前露出过的仇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眼尾殷红,泪水积在眼眶中,又被少女给逼了回去。
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我不需要这种意义!”
夏油杰猛地一顿,连带着攥住少女手腕的手都在一瞬间松了开来。
鹤见凉子挣开了,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背影孤绝又坚定。
高大的青年默默地站在原地,脑海中,少女的声音与记忆中白发青年那冷淡的声线渐渐重合。
他的挚友,也曾在如雨声一般令他厌恶的掌声中,在一片刺目的白当中,抱着可怜的少女,仿佛没有感情的神明一般,冷淡地问他——
意义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在那一刻,一直都说服着自己,很重要。
没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做。
但是现在——
夏油杰攥紧拳,紧绷的神色带上了释然,他转过身,逆着残阳,大步追向少女的方向。
去他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