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飞机的降落,舱内乘客拉开遮光板,看时间,发现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不可能降落才对。许多乘客交换让空乘人员解释,机长的声音恰好响起,告诉他们机翼出现一些故障,在临近机场安全降落,等待检查后另行安排。
慕婉月第一反应就是给杨莉星发消息或者打电话,却发现完全发不出任何消息。不止她,所有人的手机几乎如此,明明看着是有信号的,为什么没网,也无法正常拨号,不是无声就是嘟嘟响着。
慕婉月起身,问前方的空乘人员:“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机场为什么没网?”
正常情况下,飞机降落之后,打开手机,会恢复通讯。特别是现在,飞机已经减速,甚至没感觉到它有在移动,不可能一点信号都没有。
空乘人员也只是抱歉,让她们再等等。
后方几个空乘人员也到乘务长那询问着什么,好几分钟没得出结果,但她们那样,分明是意见没统一。
飞机停稳,再无动静,彻底关闭,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吵闹要一个说法。空乘人员和她们的乘务长机长都没有明确统一的说法,和乘客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其中一位黑人要动手时,乘务长身后机舱门打开,好多脚步声走了进来。在看到他们手中的机枪时,机舱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不到两秒,一阵阵尖叫随之而来。慕婉月他们吓得第一时间躲到椅子底下去。
一梭子子弹打在飞机上,穿透的座椅飞散碎细末漫天飞。恐惧的尖叫每一个角落都有,那些人用英文骂了句谁再啰嗦直接枪毙。
瞬间,鸦雀无声。
随后,乘务长略带颤-抖的声音,强撑着说让他们全都站起来,排成队准备下飞机。谁若是不听,直接现场处决。
一颗颗脑袋从座椅后慢慢升起,慕婉月他们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先听从威胁。
起身的那一刻,她看到自己侧后方的几个中老年男女,他们气质不凡,又十分眼熟。其中一个女人,颤颤巍巍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细小的东西,放进嘴巴里用力嚼碎,再吞入腹中。慕婉月看着,不可置信地瞪着看好一会,连忙收回目光。
她认出那群人中的一个,是国家有名的医学研究者。想到之前,好像有一场研究交流会也在马里开展,或许就是他们。
穿着不知哪国作战服的“劫匪”,分成两派,六个人走到飞机尾部检查是否还有其他躲着的人,剩下都在飞机出口那排队。后面人检查完,给了前方人手势,便让乘务长和站着不敢说话的两个机长喊所有人开始下飞机,从一排开始,一个一个地来。
大多人在面对死亡的危险时,无法保持冷静。第一个被喊的三十多岁男人,走了几步瘫倒在地,又是一声声的恐惧啜泣。
一军官问了机长什么,拿出座位名单,确认乘客身份,很嫌恶地一枪直射心脏,他彻底躺在那里。被士兵一脚踢开之后,继续让人往外走。
第四个男孩被吓得走过去的地方都带着水渍脚印,军官嫌恶至极,盯着他出飞机下楼梯,一梭子给他打过去,整个人直接滚下。
此刻停放飞机的室内开着昏暗的灯,能视物,鲜血在昏暗中,犹如绽放笑容的魔鬼。
后面人催促他们动作快些,不然就别出去,所有人不由地都往外挤。
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下了飞机,她们两百多人,站在飞机旁。室内的空旷,显得他们弱小分外弱小可欺。
军官从机长手中拿了乘客名单,和备好的资料。慕婉月他们团队和医学研究那几个分到一边,剩下的除了两位机长和乘务长,全都被这些士兵手中的机枪扫射,无一生还。
新世纪和平年代,除了在影视作品上的表演,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屠杀的场景。
吵闹时,站在慕婉月身边的男人对她说:“阿月,之后不管别人问什么,你们都说我们团队背后的主理人、设计者都是我,听到了没?”
安全程序大赛出战的成员一共六人,这会就聚在一起,人贴人,他的话自然听清了。其他人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随即小声应和:“明白。”
“知道。”
慕婉月看他:“为什么?”
他微微扯起嘴角:“别问那么多,你总会知道的。”
慕婉月其实有数,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反驳。
“陈竹,你会死的。”她道。
陈竹:“趁现在和你说,我一直很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不等她说话,他又接上:“上次表白,你说这次比赛赢了就给我一个答案。但是阿月,我们好像没机会了。”
慕婉月欲张嘴,那些杀完人的士兵立马转向他们这。
加上机组人员,一共213人,如今医学研究团队的5人,和他们6个,加上仅剩的机组3人。偌大的国际航班飞机,存活人员不到10人。
死人尸体被清空,地面和飞机都被这里的士兵清理干净。没有出口,四周是被围起来的黑暗,微弱的灯光,长时间后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们就被关在这里,飞机旁的一角,24小时有人守着。给饭吃,给水喝,让上厕所,但上厕所那些士兵直接面对面盯着,他们也要蒙着眼。
时熹看到,他们无论大号小号,在上完之后,马桶都会被检查一遍。也不知道他们检查什么,这么恶心也下得去手。
这期间那些士兵和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就像是看管犯人一样。那些人换班或抬食物进来的时候,他们才能从小小的门看见外面,每天几乎一致的光源。
唯一能见到除这以外的机会,就只有去厕所时,依旧是被围墙困起来的室内,看不到蓝天白云和阳光。
不知过了多少天,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一道光芒瞬间刺伤他们的眼,消灭这里的湿暗。
熟悉的飞机被照出了原来的样子,清理之后它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没有一点痕迹。
乘务长喊他们几个上飞机,动作要快,不然后面子弹会直接让他们脚下见血。
陈竹一直护着慕婉月,她面前是那位将东西吃进肚子的中年女人,踉跄了一下差点后倒被慕婉月扶住。就在那一刻,两人交握的手有什么东西黏上慕婉月的掌心。她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交汇,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小心,阿姨。”
“谢谢。”中年女人的声音虚弱,像是吊着一口气硬说出来的,“我实在咽……交给你了。”
身后士兵不耐烦,朝地面射击,吓得几人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上了飞机之后,四人拿着枪守在商务舱,四人往后,在最后位置坐下。把他们几个包围在中间,警告不许有小动作。
机长乘务长上飞机,启动,飞机缓缓使出停机室内。
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多言。
在停机室外,从被拉开的遮光板看向外面,依旧是黑夜。不远处的天空时不时炸开闪电,似大洋上空,乌云密布,雷鸣呼啸着。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缓缓行驶之后,转了一个方向。另外一边,却见明月高挂,星空清澈无比。
慕婉月掌心那个硌人的小东西,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但她猜测到,几个前辈想要销毁这东西,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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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这次的劫难原因和这个有点关系。
飞机再次有动静,准备起飞的那一刻,面前几个人在放松了一些警惕。她趁机将那个东西放到嘴里,学着之前那个阿姨一样,怕发出声音,又放缓了动作。
飞机起飞时声音最大,她十分仔细等待着。终于在加速上升的那一刻,嘴巴趁机迅速蠕动着,几秒的时间恢复。
“怎么了?”陈竹不敢太明显,声音很小。
慕婉月红着眼,摇头示意没事。
起飞离开后的空间,又将时熹踢出那架飞机。她被丢到飞机外,漂浮在空中,看着诺大的机器飞远。
回到酒店门口,轻轻敲了三声,又敲了两声。若是不注意,还真没人能听见,屋内的杨莉星一直仔细门外的动静,这一听就知道是她回来了。
她装作出门买东西,将门开得老大。出去没带门,又故作忘带东西似的倒回去,将门关上。
时熹站在那,她一进来关门就问:“这两天没被人看出不对劲来吧?”
杨莉星不答反问:“怎么样?查到什么没?”
时熹见她眼眶乌青发紫,想来是没怎么休息,就等她呢。
“查到了。慕婉月还没死,但其他人都死了。”
杨莉星:“什么意思?”
时熹拉着她坐到床上,这才问道:“这两天有没有人来过?”
“没有,我下楼买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和前台问酒店有没有医护人员,你生病可能需要,他们和我说,生病要自己去医院看,酒店没有专门的医生。”这么一来,时熹不出现的这两天,有人询问的话酒店也会知道是生病了不出门而已。
“你刚刚说其他人都死了是什么意思?”
时熹:“飞机里加上机组人员,一共213人对吧?剩下的只有两个机长,一个乘务长,还有我们国家的五个科研人员,慕婉月他们团队六人。其他的,都被杀了。”
“杀……”杨莉星好久没能说出话来,不敢相信是这个时代除战争外会有的故意杀害事件。
“什么人杀的?”
时熹道:“我不确定,但是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以我了解的话来说,就是军装。但是哪个国家的,我不确定,我们回去后一个个找。”
杨莉星:“月月怎么样?她没事吧?”
时熹不会安慰人,继续道:“有人给了她一个东西,我看到她好像吃进去了,表情很难看。”
杨莉星:“什么东西?”
时熹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很重要的资料。因为那些科研人员年纪有些大,他们已经尽力了,吞不下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杨莉星眼眸发酸发红,血丝开始变得可怖。
时熹道:“我们那晚看到飞机离开之后,它去了我们找的那个小岛,上面应该是一个基地,有很多直升机和战斗机,甚至还有专门停放飞机的室内。那间飞机停放室,不仅可以自动开关门,还有红色的光线,错综复杂。之前看到一些视频,听说过一些什么现代科技,我能尽量避免了很多,虽然可能有些是多余的。但我确实不是很清楚那些是什么。”
她拿出一张纸画出她看到的线,就是电影里设置的红外照射线,触碰就能发出警报。
时熹刚来人世没多久,尽量了解了一些,却也还是没有彻底分析见到的那些东西叫什么,是什么。她只能用自己所知的形容,去说给杨莉星听,希望两人能够沟通顺利。
她想,或许之后还是需要更多地去学习一下现代的科技技术,叫什么,用处是什么。
知道了基本情况,两人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