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吾其实没觉得有什么，不就起了几个水泡嘛，哪就犯得着去医院了。
可余楚一再要求，非说伤口红的不太正常，有可能是感染腐烂了，再不去医院有可能都得刮骨，没办法，只好去医院看。
“这回放心了吧？就这么点伤，还跑来医院一趟，再晚来两天，都看不出来了。”秦吾穿好衣服，就觉得是瞎耽误功夫。
余楚才不管，嘀咕说：“那又不花什么钱，就走几步的事，干嘛不看看啊。平时也挺讲究的，怎么就这些伤，你就不知道当回事，到老了肯定百病缠身。哎呦！”
他揉揉后脑勺，也不知道都这么小声了，怎么还被听见了。
秦吾打完一巴掌还不够，又训：“没良心的东西，哥这样是为谁啊？还不是你这没脑子的连累的，跟谁都没个防备。这好在是开水，这要是硫酸呢？吃过亏也不知道长记性，你都不认识，跟她凑那么近干嘛？出了事就一张嘴会动，今天要不是爷在，你这娇气的小脸蛋不止要开花，还连人你都抓不着。”
余楚知道是自己没脑子，听着也就听着了，退一万步说，这是个伤员，他就当报恩呗，不管说什么，他就一句话：“是，您说的对。”
可秦吾最烦这种没诚意的敷衍，又一巴掌呼过去，余楚就火了：“干嘛呀？你还打成出惯性了？我这脸没被毁，脑袋傻了也没用啊，天天嫌我蠢还天天拍我脑袋，这大半天了，我心灵受到了重创，还一忙完就陪你来医院，半句好听的都没有。什么破大哥，就是条狗，它出去让人打了，你也该摸摸它脑袋安慰下吧？就知道打我。”
秦吾摸摸他脑袋，也没好气：“得了吧，你那玻璃心又不是爷给重创的，怎么就得爷好听话伺候着了？就是条狗，它让人打了，那不是也帮着打回去了？还得摸脑袋，好好一小子，哪长的这些娇气毛病。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刚才路上一直在忙，他都还没来得及问问房子的事。
余楚要的就是一态度，又笑着说：“签完合同了，约好后天去办过户，哥，那房子我觉得有点奇怪。”
秦吾问：“怎么奇怪了？见着脏东西了？”
余楚一抖，有些不信：“不能吧？就我今天去，总觉得有谁在看我，就那感觉，还挺瘆人的。尤其是走到花园里，那感觉可明显了，可我看了好几回，就是没人。五哥，你说那小池塘，不会是淹死过人吧？”
秦吾看孩子吓的，又给摸了摸脑袋，笑着说：“哪有那些事，就是淹死又怎么样？没听人说那是祖宅啊，祖祖辈辈住下来能没办过几场丧事吗？别疑神疑鬼的，兴许就是看你眼生，左右隔壁多打量了几眼，今天不是天气好嘛。那出来晒太阳的，遛狗遛鸟的，上了岁数的都爱绕着周围溜达，等住过去就好了。家具打算换什么样的啊？”
余楚摇头，“不换了，没心情。”
秦吾笑，“那哥送你一套？瞧这德行，送你一套也不乐意？”
余楚抬头看过去，丧丧的，“就这些破事凑一块，别说是家具，就是中头奖，我都开心不起来。哥你说，这叫什么事，都是便宜爸爸，小陌子就是自由平等加关怀备至，我呢？个无耻渣男，见利忘义，年轻时候渣，老了更加无耻，我就不该礼貌对他，早第一次见面就该骂他个狗血喷头，都是五哥你说的，做事要体面，你就说他那混蛋样儿，他配吗！”
秦吾笑了声，“行了行了，瞧这骂的，他是混蛋不假，可你为跟混蛋好沟通就把自己也给降格了，那你是赚了还是亏了？别不高兴了，今天闹这一出，那边估计也够受的，走，陪你去看看房子。”
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今天太阳却好得很，两个人再到院子里，虽然还是冷飕飕的，但站在太阳能照到的地方还算舒服。
余楚被安慰了一路，都有兴致问起损友家的八卦了，“那小陌子他妈现在在哪儿啊？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看啊？照理说，她也没吃什么亏啊，干嘛这么较劲啊？”
秦吾摇摇头，“这女人要都能以常理度之，还能有那么多男人被离婚吗？就说我那前妻，也没亏着她什么呀，还不是成天地闹？祁蔓说的对，男人就不该结婚，自己装个子宫去生孩子，为传宗接代那么折腾，真没必要。”
余楚乐得一阵笑，“唉，我珩哥多有当艺人的命啊，非得让他在家带娃，他还带得开心得很，都成专职奶爸了。”
秦吾笑了声，说：“为什么不开心啊？女人结婚就该生孩子，男人当了爸就该带娃，他不带他指望谁带？别说那是他亲儿子，就算路边捡来的，带回家了也得好好养啊。艺人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是于国于民有大贡献啊？还是能给家里带来无上的荣耀啊？除了点钱，还能有什么？该当爸的年纪不带娃，以后想当爸娃都不认了。你不就现成的例子？这房子赶紧收拾，以后离得近，多过来看看孩子，别以为给吃给喝就够了，小孩子他得陪，也就这几年黏你，等他上了学，有小伙伴了，你再想陪还得嫌你烦呢。”
余楚转身往里走，一副不爱听的态度，“我又不是丢下不管，是孩子亲奶奶带着呢，我总得赚钱养他吧，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为钱发愁吧？我小时候我妈也没陪过我几天啊，那是为了我能过好日子嘛，谁会去计较这个呀。三爷，”
他转头站定，又一副谄媚的样子，“您打算送我套什么样的家具啊？”
秦吾笑了笑，张口就是嘲讽：“不是中头奖都没心情，还买家具干嘛呀？就这么凑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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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一样，就别花那冤枉钱了。”
余楚也没被挤兑的不悦，凑过去接着狗腿：“刚才是刚才，现在我心情又好了，想要新家具了，好大哥，给小弟买呗。就这家具，多丑啊，心情好都能不好了。”
秦吾也往里走，说：“现在是现在，明天又是明天，你小子就是一属天气的，一天一个样儿。这些家具还挺新的，你要不想要就还给房主，兴许还能有用。家具你就自己看着去买吧，国际大牌都行，爷给你报销。”
余楚就不高兴了，“说的大方，你就嫌我土呗，我就总挑名牌，哪个火就买哪个，我们混娱乐圈的，就爱赶潮流。像你这样，什么都是低调的奢华，那还怎么出去显摆啊？万一还以为我买不起名牌，多有损公司形象啊，会以为我们公司经营状态不佳的。你看蔓姐，她给珩哥买的都是限量款，老贵老贵了，一穿出去就都知道，珩哥能，”
秦吾悠悠接上，“能吃软饭是吧？”
余楚被噎的不知道怎么接，秦吾又说：“你也不想想，他一年得挣多少才能买得起动不动几百万一身的行头？可人家是合法夫妻，孩子都有了，男人吃老婆的软饭也不能算丢人。毕竟嘛，大把的男人靠老婆上位，也没谁说男人不能主内，是不是？你呢，也可以那么高调，以后也不用介绍我是某某公司的，俩字就绕你身上刻着，玩物。哎，甭提多形象了。”
“也不想想自个儿一年能挣多少，就颠颠的追着大牌屁股后面跑，就算是你们娱乐圈都以能傍上金主为荣，你是不是也该有点儿小资本的格调？被人指着卖屁股上位，就那么给脸上添光啊？没几个看不起吃贤惠老婆软饭的男人，但抱着男人大腿求生存的男人，指定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懂不懂？”
余楚重重一哼，“懂！谁不知道秦三爷对干弟弟可好了，各种资源都肯砸，宠得跟心肝宝贝似的。别的你都高调，轮到几件衣服摆设，就有这么多说法。”
秦吾一搂，好气又好笑：“什么狗脾气。爷是给你找了不少资源，可你这干弟弟也争气啊，没少给爷争脸啊。你有能力，爷给机会，这叫提携，怎么就成宠着那么轻浮了。什么也不让你干，就好吃好喝好衣裳养着，让你成天在家等着磨茧子，这才叫宠着呢。等你收入再高一点，哥再给你买个好点的房子，出门在外，还是得要点脸。”
余楚又忍不住笑，“谁还不懂这些了，动不动就给我讲大道理，我都不像你弟弟，像你养的小狗，还是一个坐下都得教好多遍还怕不懂的笨小狗。”
秦吾拍拍笨小狗的脑袋，说：“这院子也不小，是该养个小狗小猫，一家老小住着才显得温馨。家具别买太浮夸的，不是心疼钱，是心疼你一家老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