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别人家的孩子
    余妈妈一个眼神扫过去,满满都是嫌弃,“还得意,你要有小秦十分之一的稳重,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在外面多听小秦的,别总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去得罪人。”

    看向秦吾时,又一脸柔和:“你也别太惯着他,这小子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就不能太随着他。小时候也跟小俊一样不爱学习,都是给摁在凳子上拿着衣架监督他学,他才勉强考上了个艺术院校。就懒,没长性,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他能有今天,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亲妈的优势就是随时都能说出亲儿子的一堆黑料,余妈妈说起儿子小时候那些糟心事,那是滔滔不绝,在屋里说还不够,去吃饭的路上还在说。

    她跟秦吾接触不多,难得有次畅聊的机会,就逮着儿子的缺点打预防针,让他也好有个准备,以后真闹翻时能想想,儿子的种种不足都是她这个当妈的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

    余楚只觉得糗,尤其是听到秦吾的笑声时,虽然他有在掩饰,但他还是很想挖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秦吾一边安抚小包子的自尊心,一边热情地听小包子的黑历史,一路听下来,他总算知道这小子是怎么长成今天这样了。

    虽然家里条件不算很好,但可能是大人们都觉得对孩子有愧,什么都是宠着哄着,这才养成了小包子简单直白的脾气。

    从小,这小子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因为嘴欠吃了不少亏,可他就是不改,到现在还是直肠子一个,说话经常不过脑子。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都成年了还能这么单纯的去面对世界,说明小时候虽然有些坎坷,但过得还算幸福。

    对于秦吾这种想法,余妈妈和余楚大姨都觉得很欣慰,她们对余楚是觉得亏欠了很多的,所以余楚大姨一直让外甥在自己家住,就因为她家庭完整可以给孩子一个健全的成长环境。

    虽然不是亲生父母,但余楚大姨跟丈夫都给了外甥不亚于亲生女儿的关注和疼爱,甚至在余楚的心里,他大姨和大姨父给过他比表姐还要厚重的关爱,这些,都是他被叫野种时的强大支柱。

    车一路经过梅林,温泉小院,又拐过两个弯才到主宅门前的路。余楚大姨还是搬来那天来过这里,这几天他们都在住处附近的员工食堂吃,一是来这边路程太远,二是不想太过打扰。

    这毕竟是过年,虽然儿子说是很好的交情,但余妈妈正经没见过肖珩几次,突然住到人家里来,还是人老婆的房子,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即使肖珩一直很热情,余妈妈和余楚大姨姐俩也觉得自家该客气点,礼多人不怪嘛,孩子们再无所谓,让人家里长辈知道肯定也要怪他们不识相的。

    余楚就没这些想法,他是经常做肖珩家的不速之客,早习惯肖珩一边嫌他一边给他做心理疗愈了。

    也就是这两年他忙,秦吾又坚决贯彻吵架不过夜的家规,他不敢跑肖珩家闹离家出走,不然,这别庄他今年至少也要来五回。

    到餐厅刚好是用餐高峰,这里早饭吃的早,每天十点就加了一顿点心,下午一点才是午饭供应时间。

    在主宅这边餐厅里吃饭的真不少,有园子里的员工,也有上门拜访的客人,还有来凑热闹一起过年的同事朋友。

    余楚看角落里有位子,他就招呼一家人先去坐,他则是去厨房窗口点菜。

    其实他更加喜欢在餐厅这边吃饭,自在又随意,比在大厅旁的餐厅里陪着宴客要放松很多,胃口都能好一点儿。

    余楚大姨还是第一次来这侧面的餐厅,看来往人多的,都小声说:“这怎么这么多人啊?都是在这儿工作的,还是客人呀?要不要打声招呼啊?这也不认识呀。”

    余妈妈小声说:“算了,都是年轻人的交情,咱们就老实坐着,看他们也没在到处转悠,还是安静吃顿饭吧。”

    秦吾带着两个孩子端了两大盘吃的过来,坐下说:“这边挨着大厨房,菜色也比较丰富,那个菜单上没有的也能做,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余楚大姨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怎么端了这么多过来,你们吃得完吗?”

    罗俊和罗媛都吃的不要太香,秦吾给拿的都是小孩子爱吃的,煎炸烤各种肉,造型精美的蛋糕甜点,还有香喷喷的热饮。

    罗俊一边吃一边说:“外婆,姨婆,以后我们来这边吃吧,好吃的真多,比我们那边多多了。”

    罗媛也跟着点头,小声说:“这些好好吃啊,好看又好吃,外婆姨婆你们也吃,这个绿色的糕,好好吃啊。”

    余楚大姨觉得两个孩子有些不像话,刚要说两句,秦吾就笑着说:“你们那边都是大人吃饭,哪会有这些小孩的玩意儿,想吃就自己过来。也不小了,别到处瞎玩儿,看这边多热闹,吃完去跟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儿,比你们自己玩儿要热闹多了。”

    余楚过来,看这边都已经吃上了,也拿了块点心塞嘴里,说:“果然是冰库被填满了,今天多了不少新菜,大姨,妈,你们尝尝海鲜吧,今天海鲜可多了,都是上午刚送来的,可新鲜了。我跟五哥搬了一上午就搬这些海鲜,珩哥也是醉了,买那么多海鲜回来,我可得多吃点,不然太对不起一上午的辛勤劳动了。”

    秦吾说他:“说的豪气,就你那胃,能吃多少。点酒了没有?”

    余楚摇头,贼兮兮说:“我偷偷存了点老酒,放在厨房温着了,你尝尝看,可香了。”

    秦吾笑起来,问:“你哪儿有的功夫放到厨房的?”

    余楚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每天藏一点当然得随身带,中午运货的时候就随手交给厨房啦,你闻闻,是不是特别香。”

    秦吾拿过来闻了闻,也感叹:“确实是好酒,你们每天就祸祸这些好酒?”

    余楚不乐意:“什么叫祸祸,我们酒量不好还不能品酒了?跟你说,每一滴我们都没浪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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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少了点,就六坛,挖完老曾就说想他老父亲要回家过年,切,就是看没酒抢了,才走的。”

    秦吾又问:“肖珩呢?不在厨房啊?”?余楚摇头:“不在,刚才发消息给我了,说在听什么项目招标会,要晚点出来吃饭。也奇怪啊,他在家闲着能有什么项目啊?还招标那么严肃?”

    秦吾乐得直笑,“商人家庭也是有些好传统的,比如孩子们从小就能耳濡目染奸商本色。”

    宁家和潼潼深深觉得,他们妈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奸的奸商,最邪恶的资本,最恶毒的剥削者。他们就是被剥削、被压榨、被坑害的可怜乙方。

    本来在鲤鱼胡同,宁家还能随意地经营产业,比如养的鸭子啊,他就花点钱买鸭子就行了,菜园也有遇幸叔叔免费送种子,他们只要付出劳动就能赚钱。

    结果第二年,祁蔓就跟孩子们宣布:“所有的场地不能再无偿供应了,需要从你们的利润里抽出两成作为场地费。”

    这地都种熟了,销售渠道也稳定了,赚的也不少,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吧?他们倒也据理力争过,宁家就说:“去年还没说要钱的,怎么突然就要钱了?”

    潼潼也撒娇:“妈妈,小孩子做买卖好不容易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场地费了嘛。”

    祁蔓就跟俩孩子说:“去年还是开荒,当然要放低门槛才能吸引你们用心经营了,今年市场已经成熟了,换拨人一样能完成营业额,我还能提出更高的抽成,是看你们第一批加入,我做生不如做熟,才放弃部分利益继续跟你们合作的。你看那些地,随便换个人去看着,我抽五成也有人愿意。”

    “市场是变化的,去年的房价跟今年的房价还不一样呢,去年的菜价跟今年的菜价也有不同啊,去年你们还赚的没今年多呢,都不一样了,怎么还能拿去年的标准来说今年呢?世事都是一成不变,社会还有可能发展吗?以前还不让卖菜呢,以前还管做生意叫投机倒把呢,以前小孩子的还都是大人的呢,你们不能只享受变化的好处,不肯付出变化的代价啊。更何况,我只是没说要,又没说不要。”

    两个孩子想,大不了多种点菜呗,多养几只鸭子呗,再养几只鸡也可以啊。结果都才刚刚进入正轨,又因为弟弟身体不好要举家搬来温泉别庄,这时候祁蔓又说:“做生意就得做好随时应对变化的准备,因为变化带来的往往是新商机。”

    到了别庄,宁家和潼潼确实发现了很多新商机,可辛辛苦苦做了一年,万恶的资本家又来惦记他们的胜利果实了。

    还招标,他们字都不认识多少,怎么写标书啊?怎么跟大人去竞争啊?他们的鱼塘和梅花啊,刚熟的生意又要没了!!

    祁蔓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说:“不会写没关系,可以口述,你们谁的经营方案更好,我们就会考虑给谁承包,还是老规矩,新的一年我们要收场地费了,可以获利多少,也是我们考虑合作的重要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