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小秋?”
贺隽夏双手抱胸不太高兴地看着张全。
张全先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声道:“哥,你家里没有客人吧。”
“没有。”
贺隽夏从张全的回答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打开院子外的大铁门让人先进来。
“什么事?”
张全拿出一件灰黑色的儿童T恤,小声道:“陈奶奶的孙子安全被人绑架了,负责人怀疑绑架犯就是村里的人。”
贺隽夏紧张道:“有怀疑对象吗?”
张全快速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吴队长让我来问你能不能让芝麻和汤圆帮忙找找孩子,这件衣服是安全常穿的衣服,昨天穿的还没洗。”
贺隽夏面色凝重:“虽然我对芝麻和汤圆做过类似的训练,但那些训练是寻找物品,不是寻人,我不确定它们能不能找到人。”
毕竟他对两只小狗的定位就是看家犬。
张全叹气道:“没办法,现在又没监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对了,夏哥,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其他人,要是让绑架犯发现不对劲就糟了。”
贺隽夏点头:“你放心,我知道,你先跟我进来。”
贺家人正在吃晚饭,两只小狗也蹲在饭盆前努力干饭,见张全出现都有些惊讶。
“小张来了,吃饭没?”
“来来来,坐下来一起吃饭,这个牌子的鱼罐头好吃,刺都是软的,一嚼就烂了,一点也不扎嗓子。”
贺成材和曾秀平热情地招呼张全坐下,贺隽夏把埋头吃鱼的张智宸叫到一旁问:“你出去玩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安全?”
张智宸挠挠头:“我和安全、二狗子在小学那边玩了很久,后面我说我饿了要回来吃晚饭就先走了。”
贺隽夏:“你走的时候安全和二狗还在小学里玩吗?”
“在的。”
“小夏哥,咋了,他们不见了吗?”
贺隽夏摇头:“没事,我就问问,吃完饭后你在家里玩,不要出去,听见没有?”
张智宸有些不乐意。
他和两个小伙伴说好要去抓知了猴呢。
贺隽夏恐吓道:“最近有很多陌生人在山上晃悠,晚上乌漆麻黑的,万一有人贩子把你捉去卖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上次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张智宸直接被父亲揍到屁股开花。一听最近可能有人贩子拐小孩,他连忙道:“不出去了,我不出去了,你别打我屁股。”
贺隽夏好笑:“你不出去我肯定不打你屁股。”
确定张智宸给不出太多的有用信息,贺隽夏又把贺隽秋叫出来说明情况。
“等会你和张全跟着狗出去,一定要跟紧,一旦芝麻和汤圆在哪间房子前停下,你们把地址记住,但不要贸然闯进去。”
“最好就像平时遛狗那样绕一圈再回来,有人问起来你们两个就说遛狗,表现得害羞一点。”
贺隽秋郑重点头:“好。”
贺隽夏把张全带来的黑色儿童T恤放在芝麻和汤圆面前,让它们仔细嗅闻。
芝麻和汤圆着衣服嗅了好一会儿,贺隽夏带着它们走出院子,蹲下来做出寻找的手势。
两只小狗蹲在原地不动。
张全紧张地问:“不行吗,小夏哥?”
贺隽夏皱起眉头,他以前的训练方式就是先让两只小狗嗅闻物品,然后把物品藏起来让它们找。
看样子芝麻和汤圆是在等他把衣服藏起来。
贺隽夏想了想,让贺隽秋先躲起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肉粒冻干和一件贺隽秋常穿的衣服。
他把贺隽秋的衣服放在两只小狗面前让他们仔细嗅闻,再次做出寻找的手势。
两只小狗迟疑地看向贺隽夏,贺隽夏一边打手势一边重复道:“芝麻、汤圆,去找小秋,找小秋。”
在他连续说了几遍后,两只小狗仿佛明白过来,撒开腿往贺隽秋躲藏的地方跑,乖巧地蹲在贺隽秋身前冲贺隽夏叫唤。
贺隽夏脸上露出笑容:“干得不错。”
他取出两颗冻干别喂给芝麻和汤圆,又如法炮制地让张全躲起来,指挥它们找人。
来来回回试了几次后,贺隽夏再次把灰黑色的儿童T恤衫放在两只小狗面前做出寻找的手势。
这回它们总算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起身努力嗅闻空气。
片刻后,两只小狗摇晃着尾巴离开院子朝某个方向走去。贺隽秋和张全见状立刻跟在它们后面,并且说说笑笑,做出聊天的姿态。
贺隽夏目送两人跟着狗离开。
不是他不想一起去,只是三个人太显眼,而且平时也都是贺隽秋出去遛狗。
事关贺安全的性命,方方面面都不能马虎。
……
两只小狗离开家门后目标一致地朝村小所在的方向跑去。
贺隽秋和张全不由得在心里犯嘀咕,难不成贺安全就被关在小学里?
然而他们还没有靠近小学,就看见两只小狗在一栋平房面前蹲好坐下。
这里是张夏兰的家!
两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仍是说笑的表情,贺隽秋蹲下来拿出两块肉干喂给芝麻和汤圆,这栋房子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双方都是一愣。
张夏兰笑道:“我说是谁在外面呢,原来是你们啊。”
贺隽秋羞红着脸垂下头:“我,我和小张哥出来遛狗。”
张夏兰的视线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促狭道:“害羞个啥,都是大姑娘呢,耍朋友很正常。”
贺隽秋触电般抽开手,拍了拍两只小狗的屁股:“快点走,你们两个懒狗。”
她害羞道:“张婶,那个、那个我们就先走了。”
张夏兰笑道:“走吧走吧,小姑娘就是脸皮薄。”
贺隽秋和张全带着两条狗快速离开,张夏兰回到家里,松了口气道:“没事,是曾秀平家的女儿和张全遛狗约会,一看见我就臊皮跑了。”
说完她又忍不住嘲讽道:“才多大就知道勾搭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们以后找媳妇可千万别找这样的。”
贺有钱和贺有势撇撇嘴没说话。
真照他妈的的要求找老实媳妇还有个啥意思。
两人幻想着钱到手后的美好生活,殊不知一场针对绑架案的救援行为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展。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张夏兰一家就是绑架贺安全的真凶,但消失的贺有权不能不防,说不定他就在哪个地方看着呢。
傍晚,日落西山,气温骤降。
巡逻队举着火把来回在村子里巡逻,夜色掩盖了人类的痕迹,陈老太步履蹒跚地踏上去往后山老屋的路。
张夏兰出声叫住她:“安全她奶,你去哪啊?”
陈老太勉强道:“我出来散散步。”
张夏兰用余光微不可察地来回扫过左右两边,确定没有人跟在陈老太身后才笑道:“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小心点啊。”
陈老太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就此分开,而在陈老太走远后,张夏兰立刻迈着小碎步躲过巡逻队溜回家。
她小声道:“老太太去后山了,咱们要不要偷偷过去。”
贺有钱摆摆手:“我在石头下面塞了张纸让她换地方放钱,咱们警惕点,电视上那些警察都会偷偷埋伏在附近吗?”
张夏兰惊讶:“我看她不像报警的样子啊。”
贺有势:“妈,你听大哥的,小心点准没错。”
张夏兰迟疑:“安全那孩子还没吃晚饭,要不我去下去给他喂点吃的?”
贺有势不耐烦:“吃吃吃,你看咱家还有吃的吗,你儿子都饿肚子了,你还惦记个小孩。”
张夏兰嘴唇蠕动到底是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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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三人的对话都被趁着夜色悄悄溜进他们家院子的保卫科军人听得清清楚楚。
看起来贺有权似乎没有参与这桩绑架案?
不过孩子会被藏在哪呢?
“踏踏踏……”
巡逻队的脚步声适时响起,一人趁机翻出院子,动作轻巧灵动宛如无声的幽灵使者,几乎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他将自己听见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负责人沉思:“人质应该就被他们藏在家里,不然不会说去喂点吃的,只是这个下去是下哪去?”
“他们家是一楼吧?”
吴队长点头:“只有一层楼。”
贺隽夏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把人藏在地窖里?”
张夏兰家和他家一样都是老式的平房带个小院,这种老房子基本上都会弄个地窖储存粮食。
负责人振奋道:“很有可能,如果是藏在地窖里,‘下去’就说得通了。”
他问道:“张夏兰家的地窖入口在哪?”
贺强国立马回到:“就在院子里,用一块铁板挡着,上面堆了一些杂物。”
吴队长皱眉:“要想不惊动罪犯把人救出来有点困难啊。”
贺隽夏道:“现在可以先把人控制起来吧,贺有权不太可能和安全一起待在地窖里,而且地窖空气不流通,我怕时间久了安全出事。”
——人凭狗贵,靠着芝麻和汤圆,贺隽夏在绑架案上也得到了一点话语权。
贺强国附和道:“小夏说得没错,地窖里待久了会死人,前些年隔壁村就有个人死在自家地窖里,医生说是什么中毒。”
贺隽夏补充:“二氧化碳中毒。”
贺强国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二氧化碳中毒。”
负责人思考了好一会,拍板决定道:“行,我们直接派人先把犯罪分子控制住。”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地顺利,张夏兰一家被保卫科的士兵快速控制住,失踪的贺安全也如贺隽夏猜测的那般被藏在地窖里。
万幸,贺安全神志清醒,没有受到地窖环境的影响,嘴里的布条被取出来后立刻大声哭着要见奶奶。
而张夏兰一家也不停地大喊冤枉。
这番动静惊醒了不少人,陆陆续续有人披上厚衣服走出来看热闹,得知是张夏兰一家绑架了陈老太的小孙子贺安全,顿时惊讶得不行。
“不会弄错了吧?”
有人见张夏兰哭得可怜忍不住开口询问。
“错啥错,你看,负责人和两个大队长都来了,还有这么多保卫科的人,谁会弄这么麻烦冤枉她。”
“她的三个儿子平时就不学好,四处偷鸡摸狗,我就说迟早弄出大事,你们还不信。”
“行了行了,知道你聪明,少说几句吧。”
“哎,贺有权怎么不在,他没犯事?”
“你们说他们三个不会吃枪子吧,嘶,我听说前几天就杀了一批抢劫□□杀人的。”
贺隽夏看着痛哭流涕的张夏兰微微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们三个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放在以前顶多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可现在就说不准了。
政府最近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为了震慑犯罪分子判了不少死刑。而且受到极端天气影响,大多数农场绝收,县里的粮食储备急剧减少,哪有余粮养着犯罪分子。
……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被保卫科连同各种证据证词一起送去县里交由警察局处理。
铁证如山,任是张夏兰一家如何狡辩推脱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这件事在贺家村及其周边村镇掀起了轩然大波,为了避免有人效仿,县里高度重视,第二天就召开会议让各村镇开展普法活动,并且让村镇食堂面向经济困难的家庭提供免费米粥。
三天后,张夏兰三人的处罚下来,死刑且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