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高盛看向吕骞,缓声道:“左中郎将,似乎对高某十分看不上?”

    吕骞没说话,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开头去。

    随后起身欲走。

    高盛仍然盯着他:“左中郎将,你还没回复高某的话。”

    吕骞可不是善于忍耐的人,被逼到此处,绝不能示弱,便回道:“我自然没有看不上太尉的意思,我只是看不上那些杀朝臣,杀贵妃,秽乱后宫,祸乱朝纲的人。”

    说完,蔑视地一笑,提了刀便转身往后。

    说时迟那时快,转瞬之间,一人自座间跃起,掠自吕骞身后,一刀朝他颈间削去,吕骞听见动静正欲回头,目光还看向后边,带着惊骇,那头就被削了下来,滚落在地,而他的身躯,甚至还往前走了半步才倒下。

    场上几乎呆住,司妤也呆住,好半晌她才意识到,高盛竟当着她的面,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杀了个四品的左中郎将。

    杀人的是卢慈,但显然,是高盛授意。

    高盛此时起身,朝司妤道:“禀公主,此人诬陷微臣,中伤后宫,是以臣命人杀之。”

    惊魂未定间,司妤看向他。

    她知道,他可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他秽乱后宫,甚至他以此为荣,而此时,他却以此为由,杀了吕骞。

    他只是要杀吕骞,抓了这条理由而已。

    “高盛你……”司妤不准备将此事盖过,她不容许当着自己的面发生这样的事,可就在她要开口时,舅舅郭循起身道:“公主是否受惊了?”

    司妤抬眼看他,见他朝自己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不要说话。

    她不解,这种时候她不说话,那岂不是表示她默认了,默认了吕骞该杀?高盛杀得好?

    但她明明是不同意的,不管吕骞是否出言中伤,杀朝臣的事何时轮到高盛作主了?

    高盛此时道:“臣有罪,让公主受惊,还请公主至客房休息。”说着示意朱勇,朱勇便低声令婢女扶司妤离席。

    司妤不想走,她想要高盛给个说法,也想知道群臣的态度,甚至,她想给那些心中反对高盛的臣子一些底气,但她虽是公主,却只是个十多岁的弱女子,她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所以她又望向了舅舅郭循。

    郭循接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点头,示意她离去。

    群臣一时间噤若寒蝉,高府的婢女又将她扶了起来,司妤一时茫然,依了舅舅的意思,随婢女离开了。

    宴厅内鸦雀无声,高盛看向众人道:“今日宴请,却惊扰各位,高某实在抱歉,但似吕骞这等忤逆之徒,不得不严惩。”

    “吕骞忤逆,高太尉却也太跋扈了些。”一道声音起,有人站起身来,却是当今太傅徐晦。

    他身旁有人悄悄拉他,他却也巍然不动。

    此人学富五车,任三朝太傅,先祖为开国功臣之首,世袭成侯,徐家做官至今,可谓门生故吏遍天下,严淮为其学生,受高盛之托才说服其过来,被列为上宾,今日却起身反对高盛。

    高盛上前一步,盯着他道,“朝廷羸弱,四境生乱,我乃草莽出身,一心只知替圣上平天下,至于是不是太过跋扈,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徐晦冷哼一声:“不是屠狗之辈,也做不出这样张狂的事。”

    高盛身旁卢慈厉声道:“徐晦,你再说一遍!”

    严淮是徐晦学生,眼看双方剑拔弩张,此时连忙打圆场:“徐公大概多喝了几杯酒,若是不胜酒力,学生便扶徐公回去休息。”说完就去扶徐晦。

    徐晦还瞪着高盛,屹立不动,严淮与他身边人用力才让他挪动步子,李风华也从旁冒出来,拦住卢慈,怕他冲动。

    徐晦被严淮拉走了,随后陆陆续续更多人告辞,郭循也在此时离开,最后宴厅上的人所剩无几,而吕骞的尸首还在地上。

    高盛怒声道:“将此地收拾了,吕骞的人头用盐腌了,去挂在菜市场!”说完,转身离去。

    这场宴会这么不了了之,宴饮群臣也是李风华建议的,此时闹成这样,高盛发怒了,李风华不敢去触霉头,赶紧走了。

    ……

    司妤进了客房休息,但她根本无心休息,关注着宴厅的一点点动静,只是没一会儿那边就没了动静,倒是高盛过来了。

    她看向他,见他面色阴沉,目露寒光,进门来,将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让司妤吓了一跳。

    他盯向她,往她这边走来,司妤深吸口气,觉得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了自己,便只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看着他。

    高盛走过来,伸出手,抚向她头上的珠钗,轻声道:“让公主吓到了吧,没事,见多了也就好了。”

    司妤这才开口问:“厅上,怎么样了?”

    他一笑:“没什么,那姓徐的老头,自诩世家大族、公卿出身,骂我屠狗之辈。”

    他说完,笑容却突然散了,盯着司妤的脸道:“公主的脸可真好看,你可知在凉州,我从未见过似公主生得这样白,这样嫩的女人,说公主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也不为过。”

    司妤不知他为什么说这些,但还未及她思考,他便手上施力,扶着她肩,将往下按去,随后他朝她腿弯处一撞,她便跌坐在了地上。

    他抬起她下巴,一边解下衣带。

    “你大胆!”司妤怒斥一声,声音却显得娇嫩,丝毫没有震慑力,他越发用力,捏住她下颚,迫使她张嘴。

    她被捏得生疼,仍挣扎,他居高临下,冷声道:“我大胆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公主不是早就该知道了吗?”

    司妤恨恨看着他,却根本站不起身来。

    ……

    这晚,她入夜才回宫,仍吩咐如缨去端避子汤药,待药端过来,药味入鼻,她却只觉胃中翻涌,跑到净房想吐,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如缨虽在房外,却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特别是最后公主发髻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许多青紫,连小衣都是破的,自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司妤吐到最后,跌坐在净房内,不由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原本对吕骞寄予厚望,谁知他竟死了,如此容易就死了,死得毫无价值……

    为何他要强冒头,为何不再等一日,若是她,死也要死在杀高盛的行动中。

    舅舅呢,他会怎么样,他有亲自参与诛杀计划吗?如果有,他是否能带人完成明天的行动?

    司妤在净房内坐了半天,然后擦干泪水喝下汤药后去沐浴。这一晚她没怎么睡着,好不容易在半夜睡了一会儿,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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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舅舅亲自杀高盛,刺杀失败,也被削去了头颅,将她从梦中吓醒。

    醒来时是四更天,她不睡了,决定点燃蜡烛等待天明,今日高盛会去狩猎,不知是谁约的,但一定不是吕骞,她要看看会不会有高盛在林子里被杀的消息。

    等到中午,没有传来高盛遇刺的消息,却从长乐宫传来另一个消息:舅舅郭循辞官了。

    得到这消息,司妤大为吃惊,连忙去找母后确认,最后得知舅舅真的辞官了,留下了奏书和官印,竟连夜收拾家当回了家乡宣州。再过半个时辰,她也收到了舅舅遣人送进宫的一封信,信上说高盛势强,待他回宣州召集其他族人与同盟,再从长计议。

    司妤将那信看了好久,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舅舅是怕了。

    他亲眼见到吕骞的死,从而害怕吕骞的谋划已经暴露,也害怕高盛查出自己,所以连夜跑了。

    但高盛其实并没有查知吕骞要设计杀他,他其实是准备去狩猎的。

    司妤突然觉得怅然,觉得可悲,自己之前竟然将一切希望都放在舅舅身上。

    而舅舅如此突然走了,他手上的兵权呢?那一万禁卫军又由何人统领?

    想到此,司妤连忙想与母后商议,朝中是否还有信得过的人,她们二人是否能将兵权争取过来,但高盛的动作比她快,等到晚上,便得知高盛任命了卢慈为新的郎中令,统领宫中禁军。

    舅舅此去,竟将宫中禁军白白送给了高盛!从此高盛在京中,不是越发横行无阻?

    她几乎要急病,绝望得待在寝宫内好几日没说话。

    等到三日后,高盛却突然求见。

    她说了不见,但没一会儿,宫人来报,说高盛已经往漪兰殿这边来了。

    她气恨不已,从榻上起身,径直去梳妆台旁拿了把剪刀,一会儿试图藏在身上,又一会儿放入枕头底下,不知放哪里才好。

    最后当她看见高盛进她宫门,看着他山一般的壮硕身形,突然就泄气了,卢慈杀吕骞,只在眨眼之间,高盛武艺更强,她拿把剪刀就去刺他,只是笑话。

    她茫然而又无力地坐在床边,不知是要奋起一搏,拿自己的血挽回皇室最后一丝体面,还是就此认命,等待某一日奇迹出现。

    高盛走过来,到她面前,倒是恭敬地向她请安,她没理睬,也没看他。

    高盛便自己起身,走到她身旁去,并命身边宫人退下。

    宫人看向司妤,司妤无反应,她们犹豫片刻,终究是退下了。

    高盛坐到她身旁,却是温声道:“公主是在生我的气?”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用力挥开。

    他道:“之前打突厥,得了个珠子,放眼天下,无人配得此珠,唯有公主,所以我让人做了只簪子,赠与公主。”说着,拿出一只缀着红宝石的发簪来,寝宫门关着,卧室内并不亮,这簪子上缀的那只绯红宝石,竟隐隐绽放出红色的光芒。

    可想而知,若是将帘子拉子,或是等到完全的黑夜,这只发簪的光芒该有多璀璨夺目。哪怕司妤长在宫禁,也没见过这么大、色泽绯红的夜光石。

    她静静看着那发簪,心中却觉得可笑:他把她当什么,忤逆犯上,就拿个首饰来哄她,所以在他眼里,她是他某个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