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实力的面前,任何的谋算、计划、哀求都没有用,他一句话,就能将她身边所有人换走。
这一晚,司妤的心里无比挫败,想将昌乐叫来大骂一顿,但又觉得白费力气;想设法联系上宋之洵,又恐将事情弄得更糟,连累他的行动,最后她什么也没做,就在床上躺了两天。
这吓坏了新过来侍候的宫人,一遍遍求她用饭,最后无奈,向上禀报长公主绝食。
新调来的太监亲自去太尉府禀报的,完了回来替高盛带话,“公主要再不吃,就让人把太后的饭菜也断了,两人好作伴。”
太监说完,连忙跪下道:“是太尉说的,太尉兴许是……担心公主。”说着又哀求:“公主就吃一些吧,公主饿出好歹,奴才们都活不了了……”
司妤看向他,回味着他话里那个“担心”。
高盛担心她吗?她不知道是否有担心,但至少他现在还没想让她死,要不然他不会用母后来逼她吃饭。
她倒不是存心绝食,而是万念俱灰,没胃口,吃不下。
如今得知高盛并不想她死,她在想,他说对她玩腻了,是真的,还是气话?
在经历被他下药、在他面前丑态尽出后,她已经彻底舍弃了自己的尊严,也把自己的美色与身体当成了工具。他如此说,她难受,但那又如何,江山飘零,性命难保,他们都不配难受。
或许她可以再试一次,让他心软不舍,将她身边的人换回来。
她乖乖起身吃饭,但除了吃饭,什么也不做,就坐在窗边发呆。
新来的太监叫徐坦,见她愿意吃饭,松了一口气,下午给她送来几枝紫薇花,说是太后宫中的,特地折来的。
这种事,不可能是高盛吩咐,不是特地用心,不会想到这些。
司妤正眼看向面前的太监,问他:“你从前在哪里当差?”
“奴才以前在掖庭做小管事。”徐坦道。
掖庭做的是最脏最累的活,那里的人,就算是管事也是没有油水的,司妤明白,高盛调来的是以前在宫中不得志的宫人,但高盛从不在宫中经营,这些宫人虽是新调来,愿意听他命令,却也不会忠心耿耿对他,在他们眼里,宫中的主子仍是皇室。
司妤问:“你去见太尉,他态度如何?”
徐坦回忆一番:“态度……大约有些生气,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不敢说高盛的不是,他说完又赶紧解释:“奴才觉得,太尉是担心公主,一时情急才语气不好。”
“好,我知道了。”司妤让徐坦下去,自己在心里思忖一番。
她认为可以去求高盛,但不能现在去。
他觉得她推王小桃落水,又与宋之洵幽会,所以他动了怒,这时候,他在等她服软。
而她马上服软,他不会当回事,也会得寸进尺,所以她要晾着他,等他自己烦躁又失落时,再去服软,如此他才会接受。
作好决定,她便又等了四五日。
其实她愿意晾他更久,但她又担心如缨几人,一来他们没做过粗活,去了掖庭不一定撑得住;二来他们知道她太多的事,离了她身边,前途渺茫,难免他们会起异心,走漏消息。
所以她在五日后,扮作宫女,离宫去了太尉府。
……
太尉府上的下人已开始准备嫁衣、金银首饰,要王小桃试妆,王小桃却十分犹豫。
几日前,表叔告诉自己,婚事照旧,宋之洵与长公主什么事也没有,他已查过。
她不信,但宋之洵回了军营,表叔又忙,她很想再找表叔好好说说,可总也不见人,今日下午见表叔回了府上,已是下午,料想表叔不会再出去了,王小桃便决定去找他。
谁知才走到表叔寝房附近,却见到李嬷嬷带着个姑娘往表叔院中去,那姑娘身形十分窈窕,只看个侧影便觉得挪不开眼,又是气度不凡,她吃了一惊,不知这是何人,于是悄悄往前几步,躲在假山后往前看。
后来她发现那女子竟是长公主。
她虽只和长公主见过两面,但那样绝色的天仙,只见一次就能终生难忘,她非常确定那就是长公主。
可问题是,长公主为何穿得这样简单,似乎是宫女的衣服,又是独身一人跟着李嬷嬷呢?
最重要的是,李嬷嬷带她去表叔的房里做什么?
别说现在这太尉府这么大,就算是以前在乡下,一家就那么一两间房,也不会领没出嫁的姑娘去男人房里吧,更何况是公主!
王小桃很奇怪,直到公主进去许久都没想明白,谁知就在她站在假山后百思不得其解时,李嬷嬷的嗓音自背后响起:“县君在这儿做什么?”
王小桃吃了一惊,回头看见李嬷嬷笑咪咪的脸,才发现自己竟已经被发现了。
偷看被抓包,王小桃有些不好意思,但心底的疑惑打败了这种不好意思,她问:“嬷嬷,刚才进去的是长公主吗?为什么她是那样打扮的?为什么她会来我们家?还有为什么你要带她去……我叔叔房里……”
李嬷嬷笑得平静:“这些事老奴也不知,只是听吩咐行事,县君不知,大概是不关县君的事,外面热,县君就回去房里歇着吧,别晒着了。”
但王小桃是来找表叔的,可……现在公主来了,表叔要拜见公主,也没空见她吧?
王小桃只好回去。
但她没回自己院里,就在表叔院子外悄悄候着,站得太久,便寻了个地方坐下,这一坐就坐了半个时辰,才见表叔自前院过来。
他竟让公主在他房里等了他半个时辰!
且表叔进去后,很久都没出来。
王小桃隐隐觉得,自己之前的以为都是错的,京城和她想的不一样。
……
司妤在房中等了半个时辰,才听见门外的动静。
她当然知道这是高盛故意的,也早有心理准备。
高盛进门,晃悠悠走到她面前,司妤坐在榻上,柔声道:“太尉……”
他看向她:“公主前来,可是有事?”
司妤流泪道:“那些新来的人,笨手笨脚,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听说如缨在掖庭病了,还要继续洗衣服……她自小就在我身旁,我担心她,还有母后,我也好久没看到母后和皇上了,我知错了,求求太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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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娇气啊。”高盛哂笑:“那么多人侍候,还要嫌人侍候得不好。”
“我……”司妤意识到他有些不高兴,只好继续哭:“我真的知道错了……”
好一会儿她说:“太尉之前说想我画那种画,我现在想画了,可是……有点忘了……”
高盛终于笑了,到她面前,抬起她下巴道:“怎么,不弄你了,你还想念了?”
司妤咬着唇不说话。
“我看公主也生性好淫呢?”他松开她。
司妤自然不能回什么,只是一边委屈地垂泪,一边坐着。
高盛负手在屋里走了几步,坐到了榻边的椅子上,看着榻面小桌上放着的一盘葡萄,和她道:“你把这盘子里的葡萄当着我的面吃下去,要能吃下一半,我就考虑考虑。”
司妤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好说话,虽有些将信将疑,但吃半盘葡萄并不算什么,她顺从地拿起一颗。
正要剥皮,却听他道:“不是用这儿吃。”他跷起二郎腿,朝她笑道。
要不是他以前的胡作非为,她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此时她明白了,顿时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捏着那葡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不愿意么,那就算了,我说过了,以前那些,腻了。”
司妤默然放下葡萄,解下衣服。
……
直到三更,灯影昏昏,半夜狂烈过去,两人躺在床上,他搂着她,语气才算温和一些道:“以后别动小桃,知道了吗?”
司妤轻喘着气,顺从地点头。
他将她脸上的湿发拢向她耳后:“至于宋之洵,月底他就与小桃完婚,你也别再打他的主意,再有下次,我阉了他。”
司妤主动靠入他怀中,抱住他。
她在太尉府留了一夜,直到第二日一早才离去。
关于换回宫人的事两人后面虽没提,但她知道高盛是答应了,至少从他的态度上看,她是“复宠”了。
司妤离去后,高盛从房中出来,到院外,看见了等着外面的小桃。
“怎么了?”他问。
王小桃看着他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开口:“表叔,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还是你的婚事?”高盛一副这事没什么好提的样子。
王小桃认真道:“是婚事,也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高盛笑了笑,“好,去那边亭子里坐着说。”
王小桃看看了前边的亭子,此时周围偶尔有下人经过,便道:“不,还是去书房吧。”
高盛挑眉,温声道:“好,你说哪里就哪里。”
两人到书房,王小桃将门关上,与他一同坐到书桌旁。
她知道,长公主下午扮作宫女从后门进来,到表叔房里等了他半个时辰,然后表叔才进房去,再然后,再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直到今日清晨公主才离去,也就是说公主在表叔房中待了一整夜。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长公主和表叔,他们……
斟酌很久,王小桃才小声道:“表叔,你是不是……想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