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临近寒假,咖啡店生意也迎来了旺季,楼上楼下几乎满座,咖香熏人。

    一楼靠窗两人位,夏棠给白鸽和她各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隔着咖啡隐隐的热气,夏棠声线友善,“对不起啊,我之前那样对你,先正式跟你道声歉。”

    白鸽,“不用,事都过去了,犯不着。”

    白鸽天生就没脾气,更加没心眼去记人的仇。然夏棠显是不止为道歉而来,她单手搅动着咖啡,像很随性一句,“你和谢远,真的是男女朋友?”

    没料到人会提问这种、对她来说天方夜谭一般的事,白鸽义正言辞,“不是。”

    却不知她哪句标点符号被夏棠误会了,红唇轻傲的一勾,“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了,总之最后,和谢远上.床的那个,只会是我。”

    夏棠语气犀利,她买断了白鸽十分钟的谈话时间,后面的几分钟夏棠陷入回忆一般,兀自说道,“其实之前,我根本就没把任何人放眼里。我和谢远从高一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两个都在英国留学,不止中国的女孩,国外喜欢谢远的女孩也不知其数......”

    夏棠娓娓道来,很难想象像她这样骄傲又出众的女生,竟会流露出那般痴迷眷恋的神色。然而对面,白鸽听着听着,越来越感觉有点不对劲。

    咖啡店挂壁电视正在播放琼瑶男女主爱的死去活来抱头猛亲的画面,而只在夏棠“上.床”两个字落下时,白鸽几乎生理性的,控制不住一股股想干呕。

    她之后尽全力驱赶着脑海中那些称得上“梦魇”的片段,然已经迟了——“咯吱咯吱”压木板的声音、母亲痛苦的告饶声、不管不顾撒酒疯的父亲随时随地,更数不清有多少次,毫不避讳就当着她的面......

    “yue~”白鸽终于没忍住,一声干呕,虽然并没有吐出东西,却足够让对面的夏棠,目瞪口呆。

    她愣一瞬,美眉随即嫌弃的拢起,“你有病吧?!”

    然而女孩像真的突发有什么恶疾,面色遽然煞白,涔涔的冷汗瞬间打湿人碎发,出口气若游丝,“不好意思...你能...换个话题吗?”

    白鸽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忽然反应这么大,想她从前听闻类似事物时也只是微微犯恶,从不曾像现在这般剧烈反应。

    夏棠已然嫌恶的带上口罩像生怕被人传染,语气却又十分贴心的道,“好啊,换一个就换一个。”

    夏棠知道白鸽和谢远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她这次来目的就是想让白鸽主动知难而退。她正式步入主题般,“话说,你还并不知道谢远的真实身份吧?”

    ——谢远的真实身份,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会知晓。

    面色纸白的女孩却并没有迟疑,虚弱弱一句,“知道...谢远都...告诉我了。”

    这话反而让夏棠笑的更开了,“怎么可能?谢远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夏棠气质天生居高临下,再加上人那般高傲不屑的语气,反作用般,居然驱赶走了些白鸽的恶心。

    她本想反驳谢远“牙科负二代”的身份有什么不能告诉人的,但转念一想,谢远如今可是自己的老板,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直白。

    于是只捡对老板好听的话道,“不止...谢远的真实身份...还有他是千万粉丝的游戏主播...他是不夜街的老大...所有所有...谢远...全都告诉我了。”

    白鸽断断续续的说着,语气也与之前一般轻飘无力,然这一段杀伤力似是极大,原本高高在上的校花美艳的面容显出一丝皲裂,不可置信般,“怎么可能,谢远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些......”

    后边校花又说了什么白鸽就没听了,她恢复点力气后起身跑进卫生间用冷水来回冲了好几把脸,等差不多没事再回到工位时,校花已经不见了身影。

    ......

    其实类似“亲吻恐惧症”这种情况,在白鸽身上发生的频率已经在逐年降低,今天虽然很反常,但也只这么一下下,白鸽并没有往深入了探究。

    这时手机“嗡嗡”两声震动,提醒有新消息,白鸽立刻亮开屏。

    是谢远,人像是被她纠缠怕了发了个冷汗表情,一言不发收下了她的两万欠债。

    人生第一次,白鸽还钱比赚钱还要开心,她还没来及回复就忽听经理唤她,“白鸽,你来一下。”

    ......

    一分钟后,白鸽眼眶红红,知错就改,“对不起经理,我以后再也不在上班时间看手机了,求经理再给我一次机会!”

    经理是个中年男人,人很好说话,安慰她道,“白鸽啊,不是手机的事,主要人投资的老板不愿意再招大学生了。”

    “可是经理......”

    “哎,我也没办法,店里面其他大学生不久也都会被辞退,白鸽你开个好头,把工资结一结,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就这样。”

    “......好。”

    其实她也没多少可收拾的东西,拿着磨出花纹的保温杯、退了色的手提包,失落的脱下工作服,和白鸽一起工作的小牧陪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确定再没外人后附到白鸽耳边,神神秘秘的问,“白鸽,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

    白鸽,“没有啊。”

    小牧却摇摇头,“我之前听店长亲自跟经理说,咖啡店的最新投资人,就是和你谈话的那位美女。”

    小牧是咖啡师的帮手,人在后厨,听起墙角来十分方便。

    白鸽半信半疑,“可经理告诉我,咱们大学生来兼职的都会被辞退,我只是打个头。”

    小牧瞬间惊讶于人的单纯,“不是吧白鸽,这话你也信?!咱们店里多一半都是大学生兼职,都辞退了,生意还做不做?”

    白鸽,“......”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一切才解释得通。

    可为什么?

    事都不是已经过去了?

    校花干什么暗地里这么针对她?

    ......

    不久,小牧也走了,腊月的最后一天,街面车水马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将要过年的喜庆。

    白鸽一个人提着包在街上漫无目的闲晃。寝室其他人都已经放假回家,她申请留校的宿舍还没分配好,陈蕊也飞到海南去度假......大家都活得很好,都有事在忙,突然就剩她一个,形单影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这时候手机响。白鸽摁通,闷闷一声,“喂。”

    谢远对她开门见山,“你发我的商务合作汇总我看了,没几个靠谱的。”

    白鸽讶然到脚步顿停。

    被谢远评价为“不靠谱的汇总表”,是白鸽熬了好几个通宵,从众多商务合作信息里筛选出来的最拔尖的几个。

    那些被她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选的电竞公司和电竞战队明明都靠谱到了极点,好多电竞大神都隶属他们旗下,随便在网上一搜都是知名的战队公司。

    她正欲辩解,谢远像是料到她会不服,张口就举例出各种阴阳条款和好多签约完就被埋没的新人,支付天价违约金是这些知名公司惯用的伎俩。铁一样的事实面前,白鸽被堵的哑口无言,谢远还侃笑她社会经验太少,该多出去历练历练。

    可白鸽心里正郁闷着,此刻自己努力了好几夜的成果又被人贬的一文不值,白鸽不免气鼓鼓的,“可你本来就是大神啊!又不是默默无闻的新人,随便上哪里都会有人捧着你好吗?”

    ——你都这么无敌了!还想让人怎样!

    谢远似乎没get到她的点,“所以商务合作是我的欠缺。”

    白鸽脱口就出,“那不是你的欠缺,是别人都够不到你而已。”

    这句讲完,也不清楚是谢远那边挂断了,还是白鸽自己不小心触到了红色的摁键,沉默一秒后,通话遽然结束。

    看着骤然就黑屏的手机,白鸽有些失神——她完全记不清自己都与谢远讲了什么,只记得她似乎......把她顶头上司当成了出气筒,语言态度,哪哪都极其恶劣。

    地铁站人来人往,行迹匆匆的旅客上车再下车,白鸽远离人群找了个座椅坐下,深呼吸好几次,调整好心情,再次拨给谢远。

    漫长的铃声,好像响了好几秒那边才接通,白鸽认错态度十分积极,率先开口,“对不起老板,我刚才有点狂妄自大了。”

    谢远,“是狂妄自大,还是委曲生气?”

    她的顶头上司先不跟她聊工作,事后算账般,“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白鸽,“......”

    她也不算在找理由,“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我还以为是你生气挂的电话。”

    谢远抛出圣人般的一句,“我从来不会生气。”

    他语气如清风明月般坦荡,光明正大。白鸽微怔,片晌,破涕为笑,“真的假的老板?你之前送我去急诊时冷冰冰的样子,不是在生气?”

    谢远像已经完全不记得这回事,沉吟几秒,“我那不是生气,是在嫌弃某人蠢。”

    白鸽,“......”

    她好像,是挺蠢的,刚刚被辞退都不知道真正原因。

    安静的间隙,地铁站广播声响,谢远显然也听到了,“你在外面?”

    白鸽,“嗯。”

    她的老板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在咖啡店打工?”

    白鸽吸一吸鼻子,“我被辞退了。”

    想起来就又生气又丢人,白鸽说完这句便不再言,那边像反而被她郁闷的声音给逗乐,“所以呢,你是因为这事才不高兴?”

    谢远这人,正经起来时就像电视剧里那种精英犀利的crush,不会给人留分毫情面;不拘一节时,又像一个亦师亦友的导师,可靠极了给人指点迷津。

    诸如这会儿,这件被白鸽看起来比天还要大的事情,在谢远那里小的连芝麻粒都不如,“辞退了才好,在咖啡店工作可没什么前途。”

    白鸽几乎下意识,“那干什么有前途啊?除了做你的助理。”

    那端沉默少晌,又快的没有两秒,少年漫散的声腔,吊儿郎当对她提议——

    “最近佳士口腔呢,也缺一名助手,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