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淮回家的时间比管家说的提早了一个小时,鹿遥猝不及防在门口碰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鹿遥慌张不敢看傅晏淮的眼睛,他目光下移到傅晏淮的鼻子,又到嘴唇,最后还是羞涩又局促地垂下眼。
鹿遥假装自然地问道,“怎、怎么了吗。”
傅晏淮审视地微微低头注视着他,鹿遥现在看起来很正常,没有病态的红晕,也没有像昨天那样虚弱到站也站不住。
傅晏淮没有再闻到那一点点甜香,他面色没有任何异常开口,“冯医生来过了吗。”
这样和傅晏淮面对面站着谈话的时刻很少有,鹿遥有点紧张,“来过了的,冯医生说我发烧可能是因为信息素紊乱。”
傅晏淮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信息素?”
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鹿遥连忙道,“不是,是因为易感期…”
傅晏淮看着鹿遥的脸慢腾腾变粉了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目光,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的,“可能这两天波动过大,但总体不要紧,医生说如果还不放心可以到医院再做具体的检查。”
“冯医生只说了这些?”
傅晏淮换好鞋随手把大衣递给鹿遥,鹿遥大脑宕机两秒,但还是下意识直愣愣接了过来。
傅晏淮走进屋子,“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外套被抱到怀里的一瞬间,鹿遥清楚闻到了冷调的木质香气,他刚刚疑惑地低头仔细看看那件大衣,又被傅晏淮的这句关心弄得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鹿遥很快把那点异样感压下去,他小心跟在傅晏淮身后,“没有了,我现在已经都好了。”
傅晏淮未置可否,从小到大的精英教育的确让他看起来极有涵养,除了易感期,傅晏淮通常都能很好地维持住自己衣冠楚楚的这一面。
傅晏淮只嗯了一声,鹿遥也不知道还能再开口说些什么,客厅很快安静下来。
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外,鹿遥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提起一个不会冒犯到傅晏淮的话题,傅晏淮没有上楼,而是在沙发上坐下了。
管家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走上前。
“傅总,林助理把车开回来了。这是电脑和文件,林助理还拿来了一张亲属卡。”
傅晏淮听完才想起自己的确还交代了这件事,他侧头随意看了两眼道,“额度不够了就告诉管家,助理会再提。把东西放到书房,晚饭送上楼吧。”
鹿遥的手里就这么多了一张黑卡,他人都懵了。管家应声后就要上楼,鹿遥赶忙开口,“等等!”
鹿遥听起来是真的很着急,他在傅家还从来没有这么大音量地说过话。
但此刻他显然顾不上这么多,傅晏淮的目光里多了点不耐,鹿遥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傅晏淮身前低声道,“谢谢傅总,但是真的不用,我会换一份更合适的工作,一定不会再耽误时间了。”
傅晏淮只说了一句,“随便你。”
傅晏淮直接上楼,鹿遥不知所措地拿着那张卡,管家经过他身边时悄悄摇了摇头。
鹿遥不想要这张卡,他知道傅晏淮此时并没有羞辱人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坐立难安。鹿遥在楼梯旁等待管家下来,等看到人影的那一瞬间鹿遥眼睛都亮了,“管家,我…”
管家温声道,“傅总既然给了,您就收着吧。鹿遥先生,其实傅总一直对您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有些时候,您的家人太让人感到为难了,您能明白吗?”
鹿遥当然明白,他再明白不过了。
今天星期五,明天他就要回到鹿家和家人一起吃饭,鹿遥隐下担忧对管家若无其事道,“我…我会让他们离傅总远一点,不让他们打扰到傅总的心情。”
管家看起来的确放心很多,他低头看了一眼鹿遥还抱着的大衣,“晚饭还没好,您先回房间等等,外套我来挂起来。”
鹿遥下意识递给管家,原本到这里鹿遥就该识趣地回自己房间,但他思绪混乱地走回去两步又停下。他匆匆小跑到管家的旁边低声问道,“傅总的衣服,不,不是。傅总的房间里放了香氛吗?”
从傅晏淮这次易感期开始,鹿遥就总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闻到一种很奇特的香气。他是beta,不知道那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但是每次闻到这个味道都会让他觉得怪怪的,鹿遥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
管家看了鹿遥一眼,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道,“每个卧室里都会放香氛,但是傅总不是每天都会使用。”
鹿遥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是杉木吗。”
管家皱起眉,“您闻到过杉木的味道吗?”
傅晏淮的信息素是白冷杉,采购香氛应该会避开这种类似的味道才对。
鹿遥自己也不确定他是否是真的闻到了这种味道,事实上,他每次闻到这股香气的时间都很短暂。而且现在他就站在大衣两步远的地方,那股木调香气又消失了,鹿遥忍不住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问题。
鹿遥避而不答道,“可能是这两天身体不舒服的缘故,谢谢管家,我先回去了。”
管家若有所思地在原地停了一会,很快也离开去了厨房。
今天大约是公司的事没处理完,傅晏淮还带了工作回家,管家依言把晚饭送到书房。鹿遥还没有出去吃晚饭,他正在房间里十分苦恼地试图放好那张黑卡。
这张卡肯定不能让鹿家的任何一个人知道,鹿遥对自己的家人十分了解,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跻身所谓的上流阶层的机会。
鹿遥房间内的布置简单到了简陋的地步,他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最终放到了衣柜的最深处。
“就算从上辈子就开始工作,可能也赚不到这张卡里的钱。”
鹿遥喃喃地对着自己的衣柜自言自语,简易的柜子,几件破旧的衣服,以及一张不论怎么放都十分醒目的黑卡。鹿遥实在觉得太别扭了,他伸手拿出来,最终又认命地放进去。
他安慰自己道,“没关系,找个机会还回去就好了。”
找一个傅晏淮心情好的时间,黑卡暂时只放在柜子里。
鹿遥其实还不是很饿,但他想去问问管家服装师来的具体时间,应该是要给傅晏淮量好再给他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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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鹿遥十分不适应,他习惯了一个人住在角落,习惯了一个人解决生活中的所有事,也习惯了所有人都忽视他。冷不丁得到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东西,鹿遥只觉得很不适应。
鹿遥更加忐忑的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傅晏淮要给他这张卡,是易感期的补偿吗?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傅晏淮正式送给他的第一样东西,鹿遥珍重地关上柜门。
管家推着餐车上楼,傅晏淮似乎是在开临时会议,他靠在椅背上冷冷盯着电脑屏幕,管家屏息小心把餐盘一样样摆到茶桌上。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傅晏淮按住耳机道,“把这个季度的工作报表发给我,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办公室,简述为什么没有达到预期盈利数额。”
管家一丝不苟地把晚饭摆好,傅晏淮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对下属发脾气的总裁,但他不发脾气光是冷脸也够让人难受了。
会议结束,傅晏淮翻了一页文件,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在房间内气压降到冰点之前管家及时开口,“傅总,晚饭已经摆好了。”
傅晏淮没动,“嗯。”
管家低声提醒道,“服装师Kevin会在晚上七点到。”
管家从傅晏淮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时候就在傅家了,在接手公司之前,傅晏淮一直都在老宅和父母一起住。直到前几年傅晏淮单独搬出来,管家也跟着继续照顾他。
傅晏淮合上文件起身,“晚上把鹿遥叫出来。”
他的这句安排很自然,管家就顺势问道,“好的。您给的那张黑卡…”
对于傅晏淮来说,那其实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他有很多钱,所以钱就不是最宝贵的东西。直接拿出一张卡当然比花费精力精心挑选一个礼物划算得多,鹿遥还不值得他多浪费时间。
“这次易感期我有点控制不住。”傅晏淮坐到桌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就当是他生病的补偿。”
他和鹿遥结婚一年,平心而论,除了鹿家时不时出现的糟心事,鹿遥这个beta还是很省心的。虽然很胆小,但还知道分寸。
管家垂下眼,傅晏淮真的像他表现的这样这么云淡风轻吗,至少在傅家的这么多年,管家从来没有见到过傅晏淮主动给过谁亲属卡。
他站到一边等着傅晏淮吃完收拾桌子,其实这并不是管家的工作,但今天他特意单独推餐车上楼就是想试探一下傅晏淮的态度。一年的相处足够看出一个人是否真心,管家私心里觉得鹿遥已经很不错,这个世界上能忍受和适应傅晏淮脾气的人可不多。
鹿遥独自到后厨吃了点东西,他只在早上的时候喝了一碗粥,到现在应该已经很饿了才对,但他到了厨房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丝毫胃口。
发烧会让人蔫蔫的,鹿遥也的确提不起什么精神,他的骨头还是又酸又疼,不过不适感已经减轻了很多。
鹿遥在后厨等了等也没有看到管家,他悄悄捏了两把自己的后腰,准备直接回卧室休息,顺便和马颂提离职。但他回到卧室还没躺下十分钟,管家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鹿遥先生,傅总和服装师在楼上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