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遥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疲倦地蜷缩在被子里,强迫自己去思考一些其他的事。
离职还是要到店里去说的,只有一通电话,马颂大概率不会善罢甘休。晚上傅晏淮回来的话,应该用什么来感谢他比较好呢?傅晏淮好像什么都不缺…
鹿遥的眼皮渐渐地有点沉,但思绪太过混乱,他一时有点睡不着。
正在他思考一块费南雪合不合适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鹿遥原本还在打瞌睡,听见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寻找来源。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新手机,他忘记了调成震动,是夏时越。
鹿遥刚刚接通,夏时越的声音就立刻传了出来,“马颂脑子一定是有问题!”
夏时越抱怨道,“他从今天到店里没多久就开始到处找茬,我看他就是有病!”
鹿遥心中一紧,“他怎么了?”
夏时越忽然压低声音,他神神秘秘地问鹿遥,“那个alpha是谁?”
鹿遥迷糊了,“什么alpha。”
夏时越立刻打开了话匣子,“马颂给你打电话,结果是个alpha接起来的,是不是你老公?”
鹿遥都来不及追问夏时越是怎么知道的了,他噌地坐起来,一缕头发跟着颤颤巍巍地翘了起来。
“我…他只是刚好在旁边,不是故意要接听我的电话。”鹿遥解释道,“这只是个巧合。”
夏时越笃定道,“所以果然是你的老公。”
这个称呼没错,但鹿遥还是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夏时越咂了下嘴细细品味,“你的伴侣是个alpha啊,现在ab恋很少见的,你们两个感情应该很好。”
beta不能进行信息素结合,如果和a或o在一起的话,生理上的隔阂会是对感情极大的考验。
鹿遥没有这种困扰,因为他和傅晏淮没有感情可言,最近傅晏淮的态度刚刚回暖了一点。傅晏淮的冷淡和耐心鹿遥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鹿遥避开了这个话题,他清清嗓子问道,“马颂说了什么吗?”
夏时越心头立刻火气上涌,“一个根本不会做甜品的人,怎么好意思过来指指点点的?这家店能做起来也和他的经营模式毫无关联,明天工资到卡里我就走!”
夏家的小少爷很看重自己的劳动所得,钱虽然是小钱,但他的努力十分可贵,必须拿到工资再走。
鹿遥便道,“我明天也再去一次店里,只在电话里提离职,或许马颂不会同意。”
马颂一定是不同意的,只不过今天是有傅晏淮在旁边,他一时噎住无法反驳。
夏时越倒很高兴,“那正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新的店。创业,最重要的就是要勇于尝试。”
赔不赔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体验。
夏家小少爷的烦恼和坚持鹿遥难以企及,他的愿望是就只是能开一家自己的甜品店。
鹿遥连期盼都很小,一点点温暖和甜蜜就足够他偷偷拿出来回味很久。
鹿遥由衷地道,“你一定可以做成功。”
夏时越笑嘻嘻地附和,“当然啊,有你在,来吃甜品的客人一定很多。你看,你来了之后,马颂的店都能这么受欢迎,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很旺人!”
还没有人说过鹿遥旺身边的人,相反的评价倒是听到过很多,他有些难为情地回道,“谢谢,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夏时越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多想,很快答道,“我去接着干活了,明天见。”
鹿遥再次躺回床上,他抬起手中的手机静静看着,然后又翻身小心地放好。
他的确有点累了,最近他时常感到疲惫,不过现在状态还好,至少身体并不难受。
或许是早上的药膏起了效果,后颈的热胀和痛痒在此刻全部消失不见,屋内空气的味道很纯粹。鹿遥身上的肌肉逐渐放松,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管家特意叮嘱今天的晚餐要炖汤,经过和营养师的探讨,鹿遥需要补充足够的能量帮助身体恢复。三天两头地发烧可不是什么好事,管家最近都对鹿遥格外留心。
鹿遥难得睡了很安稳的一觉,他睡得很沉,闹铃响到第二遍他才听清。
他关掉闹铃后坐在床上等了好一会才完全睁开眼睛,鹿遥边下床边纳闷地嘀咕道,“怎么会这么困。”
鹿遥决定为傅晏淮做一顿夜宵,傅晏淮不喜欢吃甜品,鹿遥就不准备了。他只会家常的做饭手艺,所以鹿遥要提前起床一点向厨师询问傅晏淮喜欢的口味。
鹿遥还是在后厨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晚餐,然后他认认真真地和厨师探讨了傅晏淮可能喜欢的夜宵种类,鹿遥专心致志地开始准备食材,他独自做第一份甜品时差不多也是这样小心。
鹿遥也不知道傅晏淮会在几点回家,但通常都不会太晚。傅晏淮的作息很规律,他一定会在十一点前睡觉,易感期除外。
傅晏淮并不知道鹿遥在做什么,他这一次进行的是几个集团间的巨型商业合作,从他手指头缝里稍稍漏下的一点点项目都足够养活十个鹿家,他对待这次合作的态度十分审慎。
傅晏淮今天的确为鹿遥推迟了两小时的会议,这对傅晏淮来说很荒唐,但由衷地讲,今天去鹿家的这一次行程其实还不错。
钱助理站在办公桌前对傅晏淮汇报道,“盛朗集团的董事长十分钟后到,他们的代表报价很诚恳。”
傅晏淮抬眼,“沈泰亲自来了?沈家的alpha儿子最近动静不小,竟然不是要给他铺路。”
钱助理淡定道,“等级压制在谈判桌上也一样好用,沈大少和您年纪相仿,手腕却远比不上他父亲,应该是怕占不到便宜。”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低级的拍马屁,但钱助理说出口时并不谄媚,因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傅家底蕴深厚,傅晏淮是唯一的继承人、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整个京城加起来找不出第二个能比得上他的同辈。
傅晏淮未置可否,“沈泰和我父亲也能说得上几句话,他到了就告诉我,我提前去见见。”
沈家家底也还不错,但傅家不需要迎合讨好任何人,尤其是傅晏淮接手公司后股价直线上涨。沈泰和傅际中不算太熟,傅晏淮提前去见已经很给面子了。
但傅晏淮忘记了,沈泰还有一个a级别的omega孩子,他这次来是试探傅晏淮口风的。
上流圈里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傅晏淮的伴侣是一个没有出身的beta,大家都清楚这段婚姻不能长久。
盛朗集团近些年仅仅只是守成,沈泰很重视这次小儿子和傅晏淮的见面。
沈泰低声问沈谨言道,“你都准备好了?”
沈谨言浅浅一笑,“当然,父亲,我们进去吧。”
沈谨言气质温润柔和,从小做事就稳重,不像他哥哥整天毛毛躁躁的,沈泰对沈谨言很是放心。
在沈泰二人踏入公司大楼时,消息就已经传达给了傅晏淮,前台领着二人进入电梯。傅晏淮还埋头在报表里,他没仔细听,直接带着报表去了会议室等。
沈谨言并不是莽撞的人,他今天的身份是沈泰的助理。
沈泰被钱助理领入会议室时傅晏淮还坐在首位没有起身,沈泰面上有一瞬间的挂不住,但这一丝不满很快被他掩藏住。
“傅贤侄,哈哈哈哈,好久不见。”
傅晏淮站起身礼貌和他握手,“您好。”
几人落座,现在还不到会议时间,沈泰提前来了二十分钟。
沈谨言安静坐在一旁,并没有贸然插话寻找存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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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谨言容貌气质都算出色,但傅晏淮没有注意到沈泰身边的人。他对待感情比较淡漠,寻找beta结婚也只是因为易感期病症,他并不是会被旁人轻易吸引的人。
沈泰先随意聊了几句闲话,“傅贤侄果真是才能出众,当年老傅和我一起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地提起你。我那不成器的犬子要是能有你的一半,那我真是死也瞑目了。”
后半句沈泰是真心的,家业迟早要交到下一辈的手中,如果不是沈长宇到现在都还让他不能放心,沈泰也做不出把沈谨言先推出来的事。
傅晏淮客气道,“您过奖。我上次在酒会见到了沈长宇,王家的长辈对他很欣赏。”
王家长辈对他欣赏,那还不是因为沈泰与人交好的缘故,沈泰嗨了声不再多提,“我妻子家中虽不涉猎医药界,不过一些风声还是能知道一二的。傅贤侄,你最近有没有听过一些小道消息啊?”
傅晏淮食指点了下桌面,“没有,您给我说说?”
沈泰就真的好像只是随口提起一般,他笑呵呵地道,“是s级alpha的易感期特效抑制针剂。”
傅晏淮挑了下眉,沈谨言适时地站起来,他敛眸走到傅晏淮身旁,伸手拿走了傅晏淮手边的杯子。
“傅总,您的茶凉了,我来帮您重新倒一杯。”
傅晏淮这才注意到沈泰身边的这个‘助理’,拿起杯子的手细嫩,傅晏淮顺着往上看过去,沈谨言温驯清俊的侧脸看着十分温柔。
沈谨言也并没有太过越界,他真的退出门去重新倒茶,傅晏淮收回目光,这次他的语气直白了很多。
“您到底想说什么。”
沈谨言出去,会议室内只有傅晏淮和沈泰两人,沈泰言辞恳切道,“a和b不能进行真正的结合,匹配度低的ao都尚且不能维持稳定关系,更何况一个什么都闻不到的beta。”
傅晏淮神色未变,他反问道,“哦?”
沈泰语速加快,“这个针剂在下个月就会全面问世,到时你的易感期病症就能全部解决。有针剂和药物,标记omega应该就是可控的了,你的那个伴侣是不是最好人选,我们心里都有数。傅贤侄,你看你,要不要…”
傅晏淮并没有直接回答沈泰的问题,他微微向前倾身,看起来真心实意地请教了一个问题,“易感期可以压制,可对omega信息素的无差别抵抗会不会消失并不可知。我的标记将会永远伴随风险,s级信息素也并不是所有omega都能承受。沈董事长,您真的舍得您的孩子和这样的alpha在一起?”
傅晏淮当然能看出来这位助理大约是沈泰想要他接受的人选,不过接不接受可不由沈泰说了算。
omega腺体的临时标记只能维持一个月,被完全标记过的omega除非清洗标记,否则余生都只能接受同一个alpha的抚慰。傅晏淮的问题并没有问错,只要是和他有标记,那么就必然会永远面临这个问题。
“我信息素的攻击性,京城所有人应该都很清楚。您不必着急,不妨再考虑考虑。”
沈泰确实有些为难,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这种真的威胁人身安全的事还是犹豫的。
但沈泰很快就坚定道,“沈家的态度不会变,傅贤侄,针剂下个月一定会问世,你可以试试,说不定效果会比你想得更好。”
傅晏淮没有回答,沈谨言又在十分合适的时刻敲门走进,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重新放在傅晏淮手边。沈谨言仿佛根本不知道刚刚会议室里在进行什么对话,他微微俯下身又站直,一点清浅的花香飘过。
“傅总,您的茶。”
傅晏淮勾住杯子的把手转了一下,却没有拿起来喝。
他敲了下耳机淡声道,“准备一下,会议准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