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林玉京抱着许纤往前走,许纤只看到脚下的地面。

    从被雨浸没的青色方砖到木制的游廊地板,而后又过了几道门,又变成了室内的细墁地面。

    许纤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如何,进了屋之后忽地想到接下来的婚礼流程她都不知道。

    她只记得电视剧上常演的拜堂成亲,夫妻对拜的画面,更多的不清楚了,虽然林玉京说的是明日再拜堂,多半也是玩笑话,毕竟婚礼宾客已至……

    许纤忽然意识到这一路过来,除了雨声,竟是半分喧闹之意都没有。

    林玉京将她放到床上坐着的时候,许纤还在茫然中,只听到有人行走时的衣料摩挲声,珠帘碰撞的声音,大概是侍女们,而后便听得窗户被关上,温润的烛光亮起。

    林玉京则是半跪在她身前,将许纤右脚上半湿的绣花鞋脱下,又替她去掉同样湿了的罗袜。

    而后门扉开了又关,之前那些细碎的声音都消失了。

    ——屋里只剩下她与林玉京两人了。

    周围安静得不像话,只有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呲声。

    被林玉京握着脚,许纤不大自在,她欲要将脚抽回,却抵不过对方,而最可恨的就是林玉京也没用多大力,只略略按了按她的脚踝,许纤整个人就仿佛被抽去了力气。

    “别任性,”他的声音微哑,“不快些脱掉,仔细生病。”

    许纤心知这厮趁机在占自己便宜,便道,“我自己脱,不劳烦您。”

    话音刚落,许纤就感觉林玉京原本握着自己脚摩挲的动作停了下来,片刻后才听他淡淡道,“夫妻之间,些微小事,也用不上劳烦二字。”

    林玉京于是专注不移地继续自己方才的工作,他将许纤已经褪下鞋袜的脚放在自己膝上,又替她褪下另外一只脚的鞋袜。

    待全部处理妥当,才将她的双脚放到床边的脚踏上。

    许纤原以为脚底会感受到一阵冰凉,谁知刚一触到,便觉出了不一样,脚下的触感毛绒绒的,也不知是铺的什么皮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思忖间,便觉眼前一亮。

    ——她的盖头被玉如意挑开,随后入目的便是林玉京那双昳丽含情的眼,而后便不免被他惊艳了一把。

    屋内龙凤双烛,灯光葳蕤。

    都说灯下看美人,比平日更美三分,更不要说还是看的一身红衣的林玉京。

    虽他身上衣服未换,头发也仍旧半湿着,可这却并未于他的仪容有损,几缕濡湿的发贴在脖颈上,深入衣内,反而增添几分楚楚动人的姿态。

    约莫是看出她眼中的惊艳,林玉京偏了头笑,问她,“娘子对夫君这容颜可还觉得满意?”

    许纤自然是满意的,只是她还记着刚才林玉京调戏自己的事情,不想让林玉京这人太得意,于是嘴硬道,“姿色尚可。”

    林玉京倒也不生气,含笑将手中的玉如意放下,见许纤正低头瞧床边脚踏上的毯子,便道,“白狐皮毛做的,不知你喜不喜欢。”

    想了想,加了句,“不喜欢便让人撤下去。”

    “也不用撤,放这儿挺好的。”许纤用脚在上头划了一下试试触感,从左至右。

    林玉京的视线也从左至右追随着她的脚,这狐皮已然足够漂亮,是他拍卖所得,价值千金,却仍旧不如踩在其上的美人足,只沦落为惨白的衬托,越发显得那一双脚盈润好看,皮肉细腻。

    “如今天气尚凉,”林玉京说着,俯下身将她的两只脚握住,“也不能光着脚玩太久。”

    再抬起头来时,眼尾便溢出了些许欲望,瞧着让人心惊,他声音嘶哑,“娘子,我们也该就寝了。”

    他的力气不轻不重,刚好让许纤挣脱不开。

    许纤只觉得他握着自己脚的部位格外烫,又听见他提起就寝,让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腰都挺直了,“也、也不着急吧。”

    虽然在现代她已经悄摸摸看过无数次猪跑,但这亲身上阵也还是头一回呢,怎么说呢,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而且在现代也找不到林玉京这样的大帅哥一起做,但多少也觉得有点紧张。

    林玉京倒也没难为她,只用手替她捂脚,不紧不慢道,“外面天都黑了。”

    “哪里黑了,还亮着呢。”许纤睁着眼睛说瞎话,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

    “临走前,姐姐可有给你什么画册么?不若我们一起看看?”

    许纤慌乱之间摸到了之前许娇容塞给自己的避火图,当着林玉京的面塞进枕头底下,“什么都没给!”

    明明在现代看过比避火图更劲爆的东西,但有着林玉京在旁边,许纤就觉得莫名害羞。

    大概是现代一个人偷偷摸摸看习惯了,她心想这东西可能还是得一个人看的时候才快乐。

    林玉京低低笑了一声,柔声安抚道,“别慌。”

    说着轻轻替许纤揉了揉脚,手法轻柔,力道适中,揉得许纤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靠着床柱闭目享受,时不时还指挥林玉京或轻一点或重一点。

    甚至还得寸进尺地要他顺便给自己按按小腿。

    林玉京倒也听话,手指从善如流地往上攀附,边揉捏边用含幽带怨的口气道,“玉奴替夫人按摩这么久,夫人可得与我些奖赏。”

    “嗯……”许纤原本昏昏欲睡,闻言一激灵,警惕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她就知道!这人如此伏低做小,低声下气的,必定有诈。

    “夫人不必紧张,”林玉京指尖依次按过她光滑的小腿,仿若抚琴一般,顺着柔腻丰盈的皮肉往下,激得许纤抖了抖。

    “只需一点小小的奖赏,也无需劳烦夫人。”

    林玉京原先是半跪,如今却是跪坐在她跟前,这个姿势莫名让许纤想起那日乘船时遇到的那个叫白涉的公子。

    只这个念头甫在一脑海闪过,便被林玉京的动作惊得什么都忘了。

    他低着头,半解了衣裳,按住许纤的脚,轻轻喘息了一声,尾音发颤,听得人脸红心跳。

    “你、你……”许纤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脚下灼热到烫人,随着林玉京的动作,慢慢地带上了些许黏腻的水声,脚下也觉出些湿润。

    林玉京的声音沙哑,“你既然不愿意,害怕这事,便推迟一晚两晚也无妨,只是多少也要给我尝点甜头。”

    他抬起脸,那张俊秀好看的脸如今染上了一片浓重的欲色,眼尾发红,尽是贪婪的不满足。

    就算是在现代,许纤也没见过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类似的影片倒是也偷偷在网上找了看过,只是男人的质量跟林玉京没得比,也没有他好看,皮肤也没有林玉京白,而且林玉京喘的也好听。

    又是现场直播,冲击力比起视频多了不知多少倍。

    她脸上虽发烫,却非常诚实地没移开视线,目光自林玉京半解的衣裳处流连,偶尔他过于用力时的顶撞弄得她坐不稳,许纤还要扶着床柱。

    这一回,许纤是真的信了林玉京说自己是处男的事情了,她面上飞红,趁着林玉京闭眼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那物看了又看,心道这么粉嫩的颜色,说不是处男她都不信。

    林玉京低笑,他的声音哑得不同寻常,有种往下滴水的潮湿感,“想看便直接看便是,何必偷偷摸摸的。”

    许纤被当场逮住,面上过不去,装鸵鸟否认好像也都没用,毕竟她盯着看了好久,脸红了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嘴硬道,“我一向都是想看就看的,用不着你提醒。”

    现代她想看就看了!换了个朝代没道理只能他欺负自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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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他就不行了,何况就是不看,他也老是发出一些很不庄重的声音,勾得人心痒痒。

    “那娘子可得仔细看着我。”林玉京睁开眼,他的眼中也是一片潋滟潮湿,许纤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好像静水深处,又好像一片雾,总之扯着人心甘情愿地往下坠。

    “得一直看着我才是。”

    他瞧出许纤眼中对自己这副皮囊的惊艳,又看到她绯红的双颊上,轻轻笑了。

    而后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了她起伏的胸前,过于明目张胆,有如实质般重重抚了上去,让许纤忍不住一颤,只觉得他视线所及之处,俱都泛起一阵酥麻,整个人当即就软了,手上力气一松,整个人靠在了床柱上。

    林玉京紧盯着她,手上的动作一次比一次重,贪婪且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她的小腿。

    不知过了多久,许纤觉得自己的脚都快破皮了,林玉京的动作才重了几分,喘息也停滞了几秒,整个人犹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弓弦紧绷,半晌后箭羽才射出。

    林玉京整个人这才松下来。

    他发丝凌乱,白皙的脸上泛着红,腹部有几道许纤脚趾刮蹭出来的痕迹,压抑了一些喘息,只细微的呼吸声,反而显得欲色勾人。

    许纤明明只是借了脚,却觉得自己也跟着累了一场,整个人就连指尖都在泛酸。

    她莫名犯愁,心道以后要是被他缠上,折腾起来这一次得折腾多久才罢休啊。

    她趴在床上,只觉腰酸背痛的,半眯着眼看林玉京收拾刚刚弄脏的地面,手刚揉了揉腰,便被林玉京瞥到了。

    他端了杯水过来给许纤,见状笑道,“坐累了?”

    许纤瞪他一眼,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谁跟你做了!凭空污人清白。”

    林玉京慢条斯理道,“我的意思是,坐着坐累了么?”

    他斜斜瞥了一眼脸红的许纤,“也不知娘子想的是什么。”

    许纤说不过他,只得恨恨瞪他一眼,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他接过许纤喝完的杯子放回去,再坐回床上,这次开口倒是正经了,“替你揉揉?”

    *

    那边浓情蜜意,打情骂俏。

    另外一边,白涉却浑身汗湿,面色潮红。

    洞窟之内,青蛇只觉得自天黑之后,白涉就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声音不对劲,体温也不对劲,正要仔细问时,忽地想到白涉的分神正在洞房。

    也有听说情绪激动时分神与本体能共感的例子,毕竟本就是一体,思及此,青蛇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白涉在察觉到青蛇不在洞窟内之后,才终于闷哼出声。

    他感受着身体内燃起的欲.火,一向冷静自持的神情难得扭曲,那张与林玉京相似却更加俊秀精致的脸也显得多了些阴郁可怖。

    那个该死的,肮脏的东西。

    因为妖气波动,雨下得越发紧密,天边雷声轰隆。

    蛇性本淫,踏上修炼之路本就艰难,青蛇是不懂,不解,自然也就无耽于此。

    白涉是生来便通灵智,断七情绝六欲,方得修炼如此,之前更是斩除三尸,虽然失败了,但除了多出个无法收拾掉的分神外也没受什么负面影响。而如今,却被那该死的林玉京给带累着,头一回感受到了情潮汹涌。

    更让白涉恼怒却是林玉京起欲的对象。

    林玉京竟敢真的对她……

    白涉之前自是有了心理准备,临到如此,却发现自己全然无法接受。

    一旦想到两人如今在做什么,内心便一阵滔天怒意,恨不得将那林玉京千刀万剐。

    白涉手下的石桌一寸寸湮灭成灰尘,梅红色的竖瞳亮起,披散在肩背后的长发无风自动,完完全全一副妖怪的模样。

    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