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誓死保卫的家园,哪怕战斗到最后一滴血,也不想放弃。
“好!既如此,那大家听我指挥,就让我们最后拼死一搏吧!”
城里躲藏的百姓们陆陆续续走出家门,加入到了战斗中。
有了百姓的支援,仅仅百人的军队硬生生将几千人的乌鲁人牵制住,并一点点引到了清流街。
乌鲁族带兵将领赤真,冷笑着看还在垂死挣扎的大魏将士,“杀光这些蝼蚁,祁镇马上就是我们的了!”
“将军这次突袭占领了祁镇,很快云州便也是咱们囊中之物了!”
乌鲁人猖狂大笑,脸上尽是贪婪。
周校尉带兵边打边退,因只是诱敌深入,并不拼死拼活,所以人员伤亡极少。
算了下时间,马上就一炷香了,众人已经退到了清流街。
这时,吴婶子满头大汗跑过来,“大人可以撤了,沈娘子说了,那东西很危险,咱们也不能靠近。”
见西北军的残兵败将竟然突然躲进了屋里,仿佛放弃了抵抗,赤真鄙夷地撇撇嘴,“西北军也不过是些懦夫!”
“总比你们这些即将下地狱的猪强!”突然一声甜糯可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声音没有任何威慑力,好似和人闲话家常一般,但她的表情却冷冽如刀。
看到身后那好似仙子般的女子一袭白衣,如傲立雪山之巅的雪莲清冷高洁,赤真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这个美人儿本将军要了!”说着便要策马掠向沈秋。
沈秋表情淡然,还勾起一抹浅笑,“第一次杀人,我还是有些紧张害怕。”
手有些抖,真是没用。
“再见了,各位!”忍着因肾上腺激素飙升带来的呼吸急促,肌肉紧绷,沈秋将烟雾弹和硫磺弹都扔了出去。
一个又一个……
浓雾下清流街宛如一片火海,哀嚎声不断,一些乌鲁士兵拖着残躯往外跑,一个个好似见了鬼一般。
那种惨烈的场景让人终生难忘。
沈秋呆愣地站在原地,已经无法思考,她没见过战争,即便听闻以前的抗战多么惨烈,那也只是电影,书本,如今亲身经历,让她感觉自己的心智在蹦碎。
哪怕知道这些人是入侵者,她也没办法承受。
全身冰冷僵硬,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大脑好像不会运转了。
突然,一只手遮掩住她的双眼,将她带上马,“闭眼,别看!”
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裴寂远远地看到那一幕,看到沈秋眼里渐渐逝去的光华,他感觉自己的心又酸又疼。
捞起沈秋,将冲出来的赤真杀死,命令玄甲军,“一个不留!”
随后带着沈秋就出了战圈。
“我杀人了,杀了好多人……”沈秋似是无意识地在说话,没有焦距的双眼却在不停地流泪,身子也抖得停不下来。
“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城里的百姓都会死,是你救了他们。”裴寂紧紧将沈秋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
感受着男人身上的体温,以及那低沉的嗓音,沈秋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不少,她不得不承认裴寂给了她想要的安全感,似乎待在他身边就能让她安心。
虽然全歼了乌鲁赤真的三千人,但裴寂并未离开,而是住进了县衙,准备从此处反攻。
县令在之前一次袭击中已经阵亡,如今还没有任命新的县令。
裴寂便命令一位幕僚暂代县令一职。
经历了这场惨烈的激战,沈秋的精神近乎崩溃,明明又累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
即便喝了许彦鹤调配了安神汤都睡不着,最后竟然是听着裴寂念书睡过去的。
自从知道自己还有这功能,每次沈秋要睡觉的时候这男人就在那里念兵法国策之类又枯燥又无趣的书。
之前经历的那些血腥惨烈都被好似唐僧念经一样的读书声给打败了。
那些映像就如同结了疤的伤口,开始慢慢转好,沈秋本也不是会一直沉浸在过去的人,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心情一放开,人也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没两天的时间,沈秋用好似神仙一般的法术打败了乌鲁人的事迹便传遍了整个祁县。
周校尉等人说起沈秋这一次的功绩,一个个简直是将她奉为了神祇。
“你们是不知道,沈娘子一身白衣胜雪,左手手指轻轻一点,一团浓雾凭空出现,将乌鲁人全都困在里面,右手手指一点,一团黄雾伴随着炙热的火光,将那些乌鲁人杀得片甲不留。”
“沈娘子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是面对赤真都眼睛眨都不眨。”
“沈娘子怕是早就算到王爷会来,将赤真的人头留给了王爷。”
“听说王爷心悦沈娘子,他们看起来真是般配,好似神仙眷侣。”
“他们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
传闻愈演愈烈,很快又衍生了更多的版本。
不过这些沈秋都不知道,这几天裴寂就好像黏人精一般到哪里都带着她。
便是吃饭也要将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着吃。
沈秋忍无可忍地想要从男人的腿上下去,却被扣得更紧。
“我又不是两岁!这么吃饭也太丢人了!”
“要不换你喂我?我不嫌丢人。”裴寂戏谑地瞅着面前已经红透了脸的女子。
“滚!”见男人还不松手,沈秋无奈,生无可恋的一口接着一口地吃。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烦他,她知道裴寂是怕她独自一个人会想起那些血腥的场面。
从祁县歼灭了三千乌鲁军起,士兵们士气大涨。
周校尉经此一战,晋升为将军,负责守卫云州。
但严峻的问题仍然在,县衙内谋士们以及几位小将各持己见,裴寂坐在主将椅上也沉默着。
“干脆直接杀到乌鲁境内,杀到他们不敢再踏入西北半步。”
“找不到乌鲁人隐藏的支援路线,不知他们会从什么地方下手,我们仍然被动。”
一方主张直接进攻,一方建议彻底掐断他们隐藏的补给线,一时间陷入焦灼,裴寂揉了揉眉心,“先到这,你们退下吧,让本王好好想想。”
等众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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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源却并未离开。
“周将军可还有事?”裴寂又拿起斥候传回来的消息仔细看了一遍。
祁镇不能丢,一旦祁镇失守,云州必定不保。
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王爷,此前沈娘子上过狼山。”
裴寂微微一怔,当时有周源等人跟着,玄五便回去了军营向他汇报情况,所以沈秋上狼山的事他并不知道。
一想到沈秋居然胆子大到连狼山都敢去,裴寂真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狼山有多危险你不知道?竟然由着她的性子来?”裴寂愠怒呵斥。
“属下知错,不过沈娘子绘制了一幅狼山到禺山的地形图。”
裴寂立马会意,点头,“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等周源走后,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她为何大老远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绘制地形图?”
“沈娘子必是知道王爷所急,特意来助王爷的。”成风适时开口,正说到了裴寂心里。
沈秋这两日在县衙里也听了不少关于战事的事情,知道裴寂打算死守云州,便找了个时间,将之前绘制的地形图给了裴寂。
毕竟唇亡齿寒,裴寂若是真战死在这里,不说百姓活不下去,她也要死,何况她还指着收回禺山,好去寻玉石矿呢。
此时,裴寂将手里的地形图放在桌案上,越想越欣喜。
“她为了本王不辞辛苦制作出如此精密的地形图,可见是心里是爱极了本王。”
成风站在一旁头压得很低,“沈娘子总算是知道王爷的好了。”
心里却想着,依周将军所说,沈娘子并不是为了王爷来的。
不过他可没胆子说出来。
将以前的地形图和沈秋的地形图相比较,倒真发现了好几处不同。
便命人唤了沈秋过来。
沈秋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裴寂开口。
“本王这里有份祁县地形图,是军中斥候勘测所绘……”裴寂拿出一幅图,将两幅地形图都铺在桌上。
在禺山这部分,虽然地图看着很相似,但明显沈秋绘制的那幅地形图对禺山做了不少标注。
而这些标注,裴寂竟是一个都看不懂,便问起了沈秋关于禺山地区的看法。
“王爷之前说乌鲁人找到了一条隐秘路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运送粮草,突袭祁县及附近村落?”沈秋没有回答裴寂的问题,而是问起一直困扰众人的问题。
“的确如此。”
“王爷可曾想过山腹或者地下?”
裴寂以为沈秋指的是有人背地里采矿,便摇了摇头,“不可能,若是此地有人采矿,本王一定会知道。”
“王爷对祁镇的历史知道多少?这里可出过什么权贵或者被贬谪的皇族之类?”
“这地方前朝以前都是荒芜之地,哪会有权贵来此……”话语戛然而止,裴寂突然想起什么,“不对,两百年前,确有一位皇子因犯了大错被贬谪到此地,还在此地郁郁而终,秋儿怎会知道?”
这些也可以算得上是前朝秘闻了,民间并未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