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菱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禁失笑。
“别慌别慌,慢慢遮。”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拜托,是她要接受别人的谢意,还不允许她这个“功臣”晚一点到场了?
明香只好稳住自己,可那些印记太狠,这个时候的脂粉遮瑕力又一般,不管怎么涂都能看出来。
薛元菱见状,索性将狐毛围脖给戴上了。
明香愕然地看向院子外的大太阳,不确定地说道:“姑娘可是要在……在这种天气下如此吗?”
“没办法啊,热一热总比他人笑话的好,就这样吧,不能让别人等太久了。”
要怪就只怪那个狗男人,她真是服了!!
昨晚明明都已经很克制地告诫他了,但那人就跟没听见似的,依然我行我素地做他想做的事。
这笔账薛元菱可是记下了。
然而这阳春三月,万物回暖之际,人们披风都不穿了,她却是戴着一个狐毛围脖,出现在众人面前。
梁氏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暗自和那刘妈妈在嘀咕。
“她又在闹什么事?大热天的也不嫌丢人!”
刘妈妈只觉得:“夫人,到底是妾室,自然要想些办法出些风头。”
刘妈妈这话,让梁氏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等会再和她说道说道规矩!!
叶府三口人看到薛元菱那模样,虽然也是诧异,但该客气的礼节都在。
“想必这就是薛姨娘了。”
“我家若儿多亏了你及时出手才保住了一条性命,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你。这些是我们备的薄礼,希望薛姨娘能接受我们这份心意。”
当然,这些谢礼有很大部分都是给梁氏的。
薛元菱自是知道,这个时候,就是她“装腔作势”的时候了。
只见她脸露惶恐,连忙摇头,谦虚起来。
“夫人客气了,我不过也是谨记我们国公府的规矩,为了府邸着想,也为了可怜的叶娘子,所以才斗胆出手。”
“救人性命也是举手之劳,夫人不必多谢了。”
叶氏又转身再次感谢了梁氏一番,把她捧得高高的,梁氏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不过想到那孟安氏也曾是国公府里的人,也是无奈的唏嘘道。
“本是同根,两家却相差如此之大,夫人啊,你不知道我家女儿在婆家可是受苦了。早知如此,我们……”
叶氏哽咽,在他们心里,若早知道嫁给孟鉴是这样的后果,当初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同意把宝贝女儿嫁过去的。
正说着,薛元菱却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其实从她一进屋子,就感觉出来了。
那叶士林,一直在打量自己。
哪怕都站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挪开目光。
薛元菱觉得奇怪,但也不想无端惹上事,想着如何出声摆脱这处境,先回吟霜院再说。
反正受了好意就行了,往后他们的事也和自己无关。
可没想到,那叶士林冷不丁地开口:“薛姨娘……在下想问问,姨娘可是三年前曾在章郎中医馆里为人治病的女医郎?”
此言一出,梁氏他们都纷纷看了过来,疑惑不解。
同样疑惑的,还有薛元菱自己!
什么鬼?
三年前,那章郎中又是何人?
难道是原主?
她来不及想那么多,果断往后退一步,否认。
“叶郎君,我并不是你所言之人,怕是认错了。”
“真的吗?可你们明明长得一样,三年前我受伤,父亲将我送至章道衍郎中的医馆里,每日为我诊治的不就是……”
叶士林回忆涌上心头,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往前追走两步,只想问个清楚!
昨日他带妹妹走的时候,只是瞥了一眼,当时事态紧急,他也没有仔细瞧。
可现在一看,他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
“薛姨娘,也许我们……”
但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孟昱的声音。
“林公子。”
只见他直接走到薛元菱的身侧,一把将她揽到身边,微笑着道。
“我这姨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过只是会点医术罢了,哪里像你说的那般还在医馆里做过医女郎呢?兴许是二人相似,叶公子认错了。”
薛元菱连忙顺着他的话行礼:“世子爷说的是,这事怕是叶公子认错了人。”
叶士林看了看她,随后才将目光挪到他的母亲身上,朝梁氏歉意作揖。
“许是我认错了。”
薛元菱瞧这阵势,脑子里的狗血雷达忽然嗡嗡作响。
若按照正常的狗血剧情来说,三年前的事,极有可能是原主和他见过。
他说曾在医馆行医,那她继承原主福泽,也会医术这事就能说通了。
可随即而来的疑问,又让薛元菱摸不着头脑里。
若自己会的那些技艺都是原主的金手指,那原主肯定是个马甲大佬,厉害得很。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在自家那般憋屈?!
竟然还是被他生父一个巴掌给扇死的,这也死得太冤了吧?
想得出神之际,她没有注意孟昱的手朝自己脖子伸过来。
正当她愕然时,孟昱竟然将她的围脖解下。
“如此热的天,薛姨娘这是要作甚……”
话还没说完,白皙脖子上那些明显的印记显露,一时间把叶氏,梁氏他们都惊在原地!
就连孟昱也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头后窘迫一笑,又接着把围脖替她围上。
“看来薛姨娘身子不适,是该好好保暖。”
梁氏没眼看,暗自翻了个白眼,用眼神示意了刘妈妈。
随后又不好气地瞪了孟昱一眼,想要出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偏偏此时,孟安氏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他们叶府人来此登门拜谢!
当即便气势冲冲地来到院子里,冲着叶府他们一家人阴阳怪气了起来。
“我道是谁呢,你们叶府真是有理啊,我从未见过像你们这般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