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九思怔愣:“祝娘子……会来找步某?”
“先前还跟步郎君说过,怎么现在就忘了?”
祝月盈眨了眨眼:“我之前只说出去玩会耽搁在平宁中的生意,可也没说因此就不出去了呀。”
步九思心中漫上点点喜意。
“希望祝娘子这段时间在平宁也能平安喜乐,”步九思拱手,“等步某明年回到平宁,一定会再去祝娘子的那家邸店中。店家的肉粥做得委实不错。”
“若是祝娘子在平宁中遇到不快,欢迎祝娘子来我巡查之处游玩。”
步九思笑道:“步某会在信笺中提醒祝娘子的。”
祝月盈点头:“那就约定好了,如果有机会,我就离开平宁去找步郎君玩。”
祝时安此时才得了说话的空闲。
他听小妹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自己下半年的行程,颇为无奈:“小妹,你现在连能在外游玩的过所证明都还没办呢,就已经和步郎君约好了?”
祝月盈歪头:“阿兄既然已经听见了,不如就让阿兄为我筹谋吧?”
祝时安转向步九思:“还是让步郎君去吧。”
“刚好他秋后会离开平宁,肯定必须要去官府一趟,你俩一起去不就得了?”
祝月盈诧异地看着祝时安。
祝时安下意识抹了把自己的脸:“小妹,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只是有些意外。”祝月盈当面拉起步九思的袖子,“阿兄,我可是要和步郎君一起去办过所哦,和步郎君一起哦。”
她把“步郎君”这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不相信自家阿兄突然转了性子。
步九思但笑不语。
祝时安把二人一起推出祝家大门:“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晃了,眼疼。”
祝月盈看着祝时安带着怨气关门的动作,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步九思的袖子还在祝月盈手中:“祝娘子,祝兄方才是开玩笑的。”
祝月盈回神:“不对啊,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让我跟你出来了?”
步九思笑着,仍旧不做评论。
祝月盈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他,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走吧,”她自然地牵起步九思的袖子,“刚刚我阿兄确实说的不错。反正我们都得去办过所,不如一同前去。”
赶在步九思离京前,二人可算是把自己的过所办了下来。
步九思正式启程的那一天,祝月盈也去送了他。
平宁城门之处,步九思站定在一旁,他正侧身与祝时安和司所善说着什么。
祝月盈见状脚步一顿,不想打扰他们三人之间的交谈。
但步九思早已在人群中看到她的身影:“祝娘子。”
司所善礼貌颔首:“祝娘子,许久不见。”
祝时安转过身:“小妹?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明明专门让门房晚点告诉你的。”
祝月盈恼怒道:“我就知道肯定是阿兄在其中作梗。”
步九思笑道:“步某启程的时辰稍早了些,祝郎君也是想让祝娘子好好休息。”
祝月盈凑到三人身边,而步九思也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她。
“钥匙?”祝月盈没有收,她先端详着,“是何处的钥匙?”
步九思背上行囊:“是步某名下的那间宅子。”
哦,原来是步九思的宅子啊,祝月盈一边点头一边想着。
等等,步九思的宅子?
那不是陛下的赏赐吗?他怎么能轻易给自己!
祝月盈赶紧把钥匙往回递:“步郎君,这太冒犯了……”
“不会的。”
步九思浅笑着:“我阿娘身子大好,已经准备离开平宁去北边巡游,等我赴任后,这间宅子自然也会空下来。”
“先前是祝府为阿娘付了药钱,步某在外的这段时间,祝娘子便收着这把钥匙吧。权当是步某的些微心意。”
祝月盈还是觉得过于贵重了:“这可是陛下所赏……”
“陛下也曾赏过祝娘子,”步九思安抚道,“祝娘子不过是帮步某保管一把钥匙罢了,步某才是应该道谢之人。”
祝月盈只好接过钥匙,她把它小心放在腰包中,和她的算盘地契等等贵重物品待在一起。
几人在平宁门口送别了步九思,直至看着他牵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官道上,祝月盈这才收回视线。
祝时安转头问司所善:“司大郎君应该也快离京赴任了吧?定的哪一天?”
“后日就走。”
司所善轻声道:“我宫宴那晚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宁顺侯府。现在侯府见我只是到外面州郡当个县丞,估计会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所以,”司所善思忖道,“侯府应该也不会来给我送行。这个日子刚好。”
祝时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侯府不给你送行,我与司大郎君同窗一场,我给你送行。”
司所善真心感激道:“多谢祝兄。”
孤身一人前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还要与不熟悉秉性的上官打交道,司所善心中难免忐忑。
然而宁顺侯府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碍于之前阮夫人的疯狂打压,司所善身边也没有相熟的好友。
现在祝时安愿意送他一程,也能让司所善心中多几分慰藉。
如他所料,司所善离开平宁赴任的那天,宁顺侯府一个人都没来。
祝时安和祝月盈站在此处,司所善一直望着赤乌大街上的方向,奈何其中始终没有他熟悉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又听到祝时安替他打抱不平:“司大郎君好歹是宁顺侯府的人,侯府竟然连差个小厮问问这种事都不做。”
虽然司所善表面上说着不在意,但他今日频频望向赤乌大街,想必还是期待有亲人前来送送他的。
司所善摇了摇头:“罢了,本该如此。”
他的心房被失望之情填满,一直望向远处的双眸无力垂下。
“等我再回平宁城,应该就是元宁十二年了。”他收拾情绪,儒雅笑道,“祝兄,祝娘子,来年再聚。”
司所善背好行囊,他牵出一头骡子:“走了。”
“司大郎君且慢,”祝月盈在此时拦了一下,“还有个人没到。”
司所善有些诧异:“还有谁会来呢?”
祝月盈微笑:“司大郎君稍安勿躁,我的人很快就到。”
赤乌大街从平宁南门一直连通到皇宫之中,它两侧坐落着无数坊,坊门一开,许多人在大街上行走,衬得这条路颇为水泄不通。
而司所善顺着赤乌大街向北看去,视线穿过熙攘人群,他竟然在其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谷雨正抱着司有桐往这边赶,她也看到了正在等候的一行人,立即加快了步伐:“娘子!”
司有桐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位姐姐是母亲身边的人,他伸手笑着:“母亲!”
祝时安上前一步,把他从谷雨的怀里抱了出来。
司有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舅舅!桐儿好久没见到舅舅了!”
祝时安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绊倒。
他把司有桐放下来,而后蹲下直视对方:“桐儿,我妹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母亲了,不能在外面乱叫,知道了吗?”
司有桐眨了眨眼睛,他的情绪顷刻间低落下来:“……桐儿知道了。”
祝月盈摸了摸他的头:“桐儿,虽然不能叫我母亲,但还可以叫我祝娘子呀!”
“嗯!”司有桐用力点头,“祝娘子!”
司所善刚刚正在放置自己的行囊,他现在才抬步过来:“桐儿?”
“伯……”
司有桐严肃了神情,他先小心问道:“伯父,我现在还可以称呼伯父为伯父吗?”
司所善差点被他绕晕:“当然可以。”
“桐儿不能把祝娘子叫作母亲,是因为祝娘子已经与你父亲和离了。而我一直都是桐儿的伯父。”
司有桐松了口气。
他没问什么叫和离,而是先回忆着方才谷雨姐姐说的话:“伯父,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司所善颔首:“对。”
司有桐也没问为什么伯父要走,他把随身带着的荷包双手递给司所善:“伯父,路上小心。”
司所善接过,发现其中竟是几张银票。
他连忙给侄子塞回去:“我不能要桐儿的钱。何况伯父此行是去上任,并非远游,一年后就会回来的。”
司有桐眸子亮了亮:“伯父一年后就能回来吗!”
“是的,”司所善把银票都还给司有桐,“桐儿更需要这些钱。”
毕竟,司有桐突然之间失去了母亲和阿娘,自己又常年被父亲不管不问,侯府中馈亏空严重,他在府中的日子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司有桐认真叮嘱着司所善:“伯父出远门记得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讲话,不要吃地上的东西,不要弓着腰走路。哦,还有,千万不要和别人打架!”
祝时安扭过头,祝月盈好奇看了一眼,他果然在憋笑。
司所善也听得很认真:“嗯,我都记下了。桐儿在学堂也要乖乖的哦,伯父明年一定会回来看桐儿的。”
伯侄二人好好道了别,谷雨方要把司有桐送走,司所善又出言:“谷雨姑娘。”
谷雨不知对方为何要叫住自己:“司大郎君?”
司所善行礼:“新科进士宫宴那晚,是谷雨姑娘为司某解围的吧。”
他指的是司金名的突然出现。
那时,阮正柔和司所照已经摆好了架势,结果司金名突然出现在前院,强行把几人都分开了。
谷雨回礼:“是娘子让谷雨如此做的。”
祝月盈看着朝她行礼的司所善,摆了摆手:“这本就是友人之间的帮持罢了。”
司所善再次行礼:“司某向几位道别,元宁十二年再聚!”
祝时安牵出那头骡子,他亲自把对方送出城门,这才罢休。
祝家兄妹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祝时安叹了口气,难得感受到落寞的情绪。
“步郎君走了,司大郎君也走了。”祝时安垂着头,“这下只剩我还在平宁了。”
祝月盈宽慰他:“往好了想,邢少监现在是阿兄的上官,想必阿兄平日和邢少监邢娘子碰面的机会少不了。”
祝时安收拾情绪:“也是。反正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我再过几日就要上值了,也不知道同僚们性情如何。还是先担心我自己吧。”
元宁十一年的夏季过得很快,秋天的气息随变黄干枯的落叶一同被风卷进平宁城,这一批科举中第的学子们陆续开始进入官场。
祝月盈依旧在做自己的生意,她这段时间买到了心仪的地契,此时正在收拾门面,还未开张营业。
但很快,她就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你是说,宁顺侯府终于决定对我出手了?”
祝月盈身边坐着谷雨,此时她正询问着对方。
“是。”谷雨点头,“是奉砚传来的消息,道是因为世子的婚事。”
司所照曾向莫为莺求婚,但是莫为莺一直在往后拖延此事。
世子一开始真的以为,对方只是觉得自己刚与祝月盈和离,婚事还不急。
但是在莫为莺一次次的拖延中,司所照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他把此事和阮正柔说了,阮正柔思索了许多日,终于揣摩出莫为莺暗中的意思——她已经不想嫁给司所照了。
阮正柔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侯夫人同意与我义绝,一个是因为祝家手中握着他们下毒的证据,一个是因为她觉得世子已经攀上了莫为莺。”
祝月盈分析道:“如果莫小娘子不愿意嫁进宁顺侯府,世子正妻之位空悬,侯夫人一定无法接受。”
“侯府肯定能查到我与莫小娘子曾见过面,既然如此,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而我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商户女,侯夫人何乐而不为呢?”
谷雨有些担忧:“娘子,侯府已经在外面传娘子所谓的‘跋扈’行为了。”
既然陛下已经证明了祝家在大是大非面前的品性,那么侯府只能从个人性格和琐事入手。
祝月盈垂眸继续画着图纸:“没事。早就料到会有这天。”
她身边有十个暗卫,当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只担心阮正柔的手段会伸向她周围人身上。
祝月盈折好纸张,她起身:“走吧,阿兄才刚上值不到一个月,我们去秘书省门口等等看。”
她早先就和祝家说好,自己今儿去秘书省接兄长回家,耶娘只需要在家中等候便可。
此时,祝府中。
程临微也听到了下人的议论:“宁顺侯府竟然做出这等勾当来?”
心腹回答:“已经让下面的人在外面澄清了,有先前陛下的赏赐在,想必这种流言不会传很久。”
程临微捏了捏眉心:“对于侯府来说,他们只需要让这话传进礼部尚书府中。”
这次的阮正柔学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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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她知道,凭借陛下的亲笔,自己已经不能把祝月盈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于是她转变策略,流言只是手段,而非目的与结果。
她想要让莫为莺对祝月盈产生不信任,这样才能转而相信世子的说辞。
如程临微所料,尽管流言只在小范围内传递,而且许多人都不相信此事,但还是有人动了心思。
会信的当然是那些如宁顺侯府一般的府邸,也就是时时以勋贵身份为傲的人。
有人私下感叹着:“宁顺侯府两朝勋贵,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情来!定然是此人先在侯府中兴风作浪!”
阮正柔在侯府听到棠梨打探到的消息,心中畅快。
“且等着看吧,”阮夫人冷哼,“我倒是小瞧了祝月盈,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出世子和莫小娘子之间的关系,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她吩咐棠梨:“想办法让这几句话传进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的府中,到时候只需要等莫小娘子回心转意。”
棠梨领命,但她在离开前,还是小心问道:“主子,若是莫小娘子仍然不愿意呢?”
“只要莫大郎和大夫人点了头,莫小娘子就是不嫁也得嫁。”
阮正柔铁了心一定要给司所照攀上一门得力的姻亲,而之前与司家有婚约的莫家就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祝月盈正在赤乌大街上等着,这是秘书省到祝家的必经之路。
还没等来兄长,祝月盈却看到了另一位熟悉的人:“邢小娘子。”
邢观止转身,她眸中闪过讶异:“祝娘子?”
她提着裙摆走到祝月盈身边,好奇道:“祝娘子可是在等祝郎君下值?”
“对。”祝月盈礼貌问询,“放榜那日,我在三甲名单上瞧见了邢小娘子的名姓。不知邢小娘子现下在何处当值?”
邢观止无奈:“没有,我现在身上还没有官职。”
迎着祝月盈疑惑的目光,她坦然解释着:“同进士的名次于我而言,有些太低了。我准备再沉淀一段时间,参加下一次的科举。”
祝月盈先是错愕,而后又表示理解。她感叹:“邢小娘子果真是有大志向的人。”
“我阿兄也是同进士出身,寻常学子能出现在大榜中已是万幸,邢小娘子却甘愿再考一次,我着实佩服。”
邢观止低低笑了一声,她抬手,将额前碎发捋到耳后,神色从容。
“人各有志。”邢观止看向祝月盈,“对于祝郎君而言,科举只是手段,对名次自然没有要求,之后的入仕更加重要;于我而言,进士的出身便是目的,入仕之心反倒没有那么急切。”
她的笑容温和又坚定:“自己问心无愧便是。”
祝月盈心中升起敬佩之情,她也郑重道:“邢小娘子所说,振聋发聩。”
邢观止晃了晃脑袋,方才那般稳重的模样便被周身的灵气冲散:“何至于此啦。”
“说到祝郎君,”邢观止谈及另一件事,“祝郎君前些日子还得了我阿耶的夸奖呢。”
邢少监是个非常严肃的人,从不随意说出夸赞之语,连带着邢观止和她兄长的性格也颇有不近人情的味道。
所以在邢观止心中,能得到父亲夸奖的祝时安,一定是个工作非常认真并且出彩的人。
没想到一个商贾出身的平头百姓都能显现出这般才能……邢观止心中不禁自省着。
祝月盈笑着道谢:“多谢邢少监对阿兄的照顾。”
二人正说着话,恰好祝时安也下值经过此处:“小妹,邢娘子。”
邢观止行礼后离开,她还要回府继续温习。
祝月盈上前一步:“阿兄。”
她见祝时安面上有疲惫之色:“阿兄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糟心事?”
祝时安带着她往前走,声音低低:“走,我们先回去。”
祝月盈虽不明所以,但她相信祝时安,立马抬步跟上兄长的步伐。
二人没有在赤乌大街上走,祝月盈反倒是被祝时安拉着从坊内小路绕回祝府,像是在躲避什么人。
直至到了祝家所在的坊内,祝月盈才小声问道:“阿兄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并不是,”祝时安摇头,“你也知道的,我在秘书省上值,而司所照恰好也在秘书省。”
二人说着说着就进了祝家的门,程临微早在正厅中等候孩子们归来,她把目光从账本上移开:“回来了?”
祝时安应声:“嗯,我在赤乌大街上看到小妹在等我,就和她一起回来了。”
程临微察觉到不对:“时安?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是同僚之间的问题?”
“不是,是司所照。”
祝时安眉头紧皱:“今天在秘书省,他明里暗里找我的麻烦,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对小妹下手。”
他补充道:“我怕他遇上小妹会有过激举动,这才匆匆带着小妹抄小路回来。”
程临微也严肃了神色,但祝月盈反倒一脸轻松:“我当是什么事呢。”
“侯府想娶莫小娘子,但是莫小娘子不愿意,于是他们就把这件事怪到了我头上。”
祝月盈摊手:“侯府一向喜欢迁怒。”
“所以,”祝月盈用手肘戳戳兄长,“别想着这些事了,说说看,你在秘书省当值这半个月感受如何?”
祝时安还是觉得应该注意宁顺侯府,但是程临微突然出言:“时安,听到你妹妹的话了吧。赶紧跟她说说,免得阿盈天天在家心事着。”
他也只好顺着妹妹的话:“还好,比之前跟阿耶跑商的时候稍微累些。但是邢少监仁厚,他时常帮助新人,纵使有麻烦也都能妥善解决。”
祝月盈点点头:“方才我遇到了邢小娘子。她同我说,邢少监前些日子曾夸赞过阿兄。”
祝时安连忙追问:“此话当真?”
“这还有假?”祝月盈笑道,“可见阿兄这半个月干得还算不错嘛。”
程临微也欣慰笑道:“能得到上官的认可,时安,你做得很好。”
祝持德最近一段时间不在平宁,三人便一起用了晚膳。有邢观止带来的这条好消息作伴,连带着饭都好吃了几分。
待各自撂了筷子,祝月盈还在回味方才家人之间的这段闲聊。
她突然想起此时正在京畿之外的步九思。
也不知道他是否一切顺利,在外是否会遇到麻烦。祝月盈不禁想着。
她忆起之前自己和步九思说过的话,似乎……自己可以主动向他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