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炙热的金乌落在清泉之上,浮起一片晶莹的水珠。许犹春静坐在山头之上,身后是收拾好的行李。
每一届的继承人在换届仪式之后,就要搬离许家前往银河便利店工作生活了,这是他们命定的责任与使命。
“雪时,你也来这里坐着看看,这儿是能俯瞰到整个A泡星球的地方。”
许犹春朝默默站在他身后的雪时温柔的笑着说道,雪时听话的走过来坐在他身侧,银铃声响回荡在空荡的山间。
“雪时,这带有银铃的红绳对你很重要吗?我见你一直带着,从不离身。”
许犹春用那一副看似乖巧顺从的神情,旁敲侧击地问道,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那一眼。
雪时不动声色的将原本露出红绳的手腕用衣袖遮住,沉声道:“没什么,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普通物件罢了。”
许犹春尴尬一笑,别过头抬眼望向远方,略有歉意的开口:“抱歉雪时,是我唐突了——”
话音还未落,雪时便抢着回答:“没有,是我的问题。”
雪时敛下嘴角,不知是不是许犹春的错觉,他竟觉得这句话里带着深深地愧疚与伤感。
“雪时,今天的换届仪式谢谢你了,送了我一朵那么好看的黑玫瑰。”
“许犹春。”
雪时不常喊许犹春的名字,他那般清冷疏离的人,最多用手戳戳他或是一点不动的盯着他看。似乎只有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喊他的全名。
雪时这么一喊,瞬间让许犹春本来安定的心慌了起来。
他回眸,只见雪时眼帘微低,颜色很淡的薄唇轻轻动了下:“许犹春,其实我——”
“许犹春!”
风乍起,云卷云舒。
雪时的双眸似是被雨水清洗过,湿润清澈。仿佛带了点,酥酥麻麻的感觉忽的传遍许犹春的全身。
被风吹乱的发丝遮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让许犹春看不真切,就如他听不懂雪时话中的弦外之音。
雪时才刚开口,山脚下许疏荷的声音便打断了他,许犹春的目光也随即移开,似乎只要是很简单的一个事情,就能抢走许犹春所有的注意力。
雪时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拳,但最终还是无奈的松开了。
算了,他早已习惯了。
许犹春并未发觉雪时不对劲的情绪,看许疏荷的样子,看来是列车到了,是时候要离开了。
“雪时,车到了,我们该走了。”
雪时乖乖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许犹春的身后。
“雪时,你真不愧是知名的银河旅行家,今天的换届仪式可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惊艳的了!”
许疏荷一见到雪时便两眼一亮,止不住的称赞。
雪时礼貌的点了点头,微垂着眼紧贴着许犹春,许犹春朝许疏荷讪讪一笑,替他解围:
“阿姐,你知道的,雪时不爱说话,我已同他道过谢了。”
许疏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过我是很好奇,我从未见过黑色的玫瑰,雪时是哪个星球的?这一看就是雪时那个星球独有的能力。”
许犹春闻言也好奇的回头看着雪时,希望能得到一些有关梦中的线索。
见二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雪时不由得心下一乱,紧蹙着眉。
“我——”
“雪时!”
阿娘忽的大声喊道,整个人像是小跑来的,正微弯着腰小口喘着气,额头还流着些细汗。
“雪时,你应该是玫瑰星的吧,我记得我曾在玫瑰星见到过黑玫瑰,不过比较稀有罢了。”
阿娘眼神闪躲着,刚说完便别开了眼,嘴角的笑像是掺杂了一抹不知原因的心虚,仿佛在遮掩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实。
许犹春和许疏荷二人皆是一愣,“玫瑰星?”
雪时深深地看了眼阿娘,没有开口。
沉默的回应便是谎言。
可惜许犹春二人都没反应过来,
“是海洋系的玫瑰星吗?那可真远...”
许疏荷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而许犹春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许犹春记得,儿时他曾在小姨那儿曾听过玫瑰星的故事,不过那本古籍应该被小姨扔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里了,看样子下次要抽个时间去图书馆找找看了。
“完了!聊的入迷忘记赶车了,要快些走,不然要赶不上了!”
许疏荷瞬间反应过来,拎起行李便奋力往前冲,许犹春生怕她摔着便紧随其后,直到走到小路的尽头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回头看去,只见一向跟在自己身后半步不离的雪时,此刻竟被阿娘紧紧拉着胳膊。
二人说些什么许犹春听不真切,但能看到阿娘神情激动,而一向冷静自持的雪时,此刻竟红了眼眶。
坐上了列车,许犹春明显感觉的到雪时情绪不对,他闷闷地坐在座位的一角,眼眶微红,衣袖早已被他攥地皱的不成样子。
“雪时,怎么了?”
许犹春面露担忧的柔声问道,雪时却置若罔闻般视而不见,竟第一次躲开了许犹春欲握住他的手。
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双大手死死地攥住,几乎在一秒内便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痛感。
他的心无端的慌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一直存在的东西在渐渐离他远去,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
雪时只是摇了摇头,便闭上了眼。
二人之间的气氛过于沉重,许犹春别开脸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一路上,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许犹春曾尝试过几次,但都被雪时避开。每次都只低着头做事,低落的氛围如乌云笼罩着今夜的银河便利店。
夜幕拉下微弱的灯光,心脏如滂沱潮湿的大雨经过,许犹春侧身躺在床上,如同投身于漂泊河流中的浮萍。
为什么。
他的手捂在心脏的位置,眼眸微颤。
为什么会如此痛。
许犹春此刻竟如离了谁濒死的鱼,苦苦挣扎在这个如雾般的夜晚。
他猛然起身,神情严肃又坚定。
不行,他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就这么放任他和雪时这般冷战下去。
他一定要知道原因。
许犹春立刻打开门,但当他站在雪时门前后,他还是犹豫了。
雪时会讨厌他这般唐突吗?
他会不会嫌他烦了?
今天是阿娘对他说了什么才让他心情低落,最终还是他的错,他会怪他吗?
心中一切的疑问,在听到房内传来微弱的呼唤声时,瞬间分崩离析。
“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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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许犹春愣在原地,双腿想被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他瞳孔地震,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蠢蠢,雪时竟然在喊他蠢蠢。
蠢蠢,是许犹春的小名,只有他的至爱与至亲才会知道这个名字。
雪时,又是如何得知的?又为何,在深夜呢喃?
许犹春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打开了门。微弱的月光落进房间的地板上,在他的眼眸中映出此刻雪时的模样。
只见他紧皱着眉,蜷缩在角落,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蠢蠢,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不对劲。
许犹春无措地快走到雪时身侧坐下,弯下腰用手指轻轻晃了晃他的身子,
“雪时,雪时?你还好吗?”
凑近才发现,雪时几乎整张脸都通红一片,小口喘着气,嘴里不停的喊着许犹春的小名。
他碰了碰雪时的头,一惊,竟烫的吓人。
许犹春急忙打开灯,从楼下拿了医药箱来,正欲将淋了冷水的毛巾盖在雪时头上时,却忽的被他拽住了手。
“许犹春...”
雪时无力的喊道,像是用尽全力才睁开了眼。
此刻虚弱的雪时,毫不顾忌眼底炙热的爱意,浓烈的思念裹挟着他的心,让他想要离许犹春近一点、更近一点。
滚烫的手心紧握着许犹春的手腕,让他全身似乎也像发烧了般燥热,脸颊至耳根都红透了。
“雪时,你不要...”
“许犹春,不要再推开我了。”
雪时拼尽全力,将自己送进许犹春的怀中,乖巧顺从的任由许犹春帮他测体温、喂他吃药。
如此乖巧的雪时,竟让许犹春产生一种好可爱的冲动,他急忙摇了摇头,希望能抹掉那些荒唐的念头,但却如烈火般愈演愈烈。
见雪时闭着眼乖乖的缩在自己怀里睡着,高大的身子此刻竟如受伤的狼,只能依偎在最爱之人的怀中,许犹春只好无奈叹气,靠在床边,静静望着那双熟悉的眉眼。
雪时,你究竟是谁。
就这么静静地想着,许犹春也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直到半夜,他下意识翻身,手却忽的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立刻睁开了眼。
只见不久前还虚弱无助的雪时,此刻竟如痊愈般坐在他的身侧,紧紧握着他的手。
银铃声响,让雪时转头撞入许犹春的眼眸。
“雪时,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头还烧吗?”
许犹春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却被雪时按住,他似安慰般的摇了摇头,嘴角微扬,语气如夜水般温柔。
“许犹春,谢谢你,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
不久前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许犹春的脑海中,尴尬的气氛悄悄升起,他无声息地咽了咽口水,正欲起身离开,却被喊住。
“许犹春。”
雪时没有回头,微昂着头注视着窗外落满长街的月辉,小心翼翼的试探:“许犹春,在去落日系之前,能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当然可以,是哪里?”
雪时抬起手腕,银铃在月色下更是熠熠生辉,像是尘封着许多记忆,溢着星辉。
他静静地注视着银铃,眼底晦暗不明,薄唇轻启——
“银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