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酒气伴着从许犹春唇中吐出的热气毫无保留地扑在了雪时的脸上,惹得他全身燥热。
雪时眼眸微暗,角落里抱着许犹春腰肢的手紧了紧,微凉的夜风轻扫过他的眉眼,意识昏沉的许犹春压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
“雪时,今天我没有在夏天自刎的时候拦住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许犹春小声嘟囔着,抬眸小心打量着雪时的脸色。
雪时顿了下,抬手替许犹春将被风吹乱的碎发理了理,“不会的,蠢蠢。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那一个,你做的一切,一定都是有原因。我无条件相信你。”
毕竟,一个害怕打雷,但会在娜塔星的极端雷雨天气下,帮助火焰鸟宝宝找到母亲的人,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许犹春吸了吸鼻子,目光放远道:“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做好了我和夏天之间会有人牺牲自我的准备。我小姨还在的时候,经常告诉我,一旦担上了便利店店长的名头,就要有为之赴死的决心。”
“简单来说,我现在在成为我自己之前,我还是A泡星球许家的幼子,更是银河便利店的店长。”
“在夏天站上高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任我们如何说,她都不会回头的。与其这般,不如尊重她的选择。”
许犹春目光如炬,怔怔注视着对面在月辉之下略显悲凉的黑灰色灯塔。
“至少现在,她真的自由了。我只愿今后能带着她对生活的希望,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话落,许犹春眼角流露出的泪花却是无比刺眼,他心里终是舍不得,但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和身不由己。
隔着灰蒙蒙的薄雾,许犹春并不能看清高塔上的一切,但目光却捕捉到最高点上微微燃起的灯火。
“许犹春。”雪时突然开口,深邃的眼眸真挚认真,“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完全而自由的,做你自己。”
雪时轻轻将他扶起,双手按在许犹春的双肩上迫使他们面对面相望,在察觉他想要侧脸避开时,提前用手托住他的脸颊,柔软的肌肤让他心里一热,下意识揉了揉。
“蠢蠢,因为能力反噬的危险,我无法主动和你说太多,但我只希望你能够完全相信我。”
“我懂你的一切心思,我也懂肩负责任的压力。人们的期待越多,有时候反倒变成了压死骆驼的稻草。”
“至少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愿意将我的身边,当做你能够喘息放松的地方。”
沉寂的月夜下,花园内的香气氤氲浓郁,凉风带着沾满凉气的露水剐蹭着两人的脸庞,却无法让他们分心半刻。
雪时诚挚的眼神如冬日暖阳下的烈火,烧的滚烫。
恍惚间,微颤的声线再一次与他脑海中的片段重合,他隔着此刻认真紧张的雪时,看到了他年少时春心萌动的时候——
许犹春无法看清那是在什么时候,但同样的是,年少的雪时紧张局促的站在他面前,说着蹩脚的情话,不似现在这般从容淡定。
“许犹春,我、我和你说个小故事。”
许犹春好笑的看着雪时低垂着眸,偷摸抬起手掌,眼神时不时飘着在掌心内打的小抄。
他也不戳破,笑意溢满双眸,“好啊,你说。”
“南瓜紫薯和花生是好朋友,一天花生约他们出去玩,南瓜问花生,还有谁呀?花生说、它说——”
“它说什么了?”
雪时涨红了脸,声线颤抖着,少年的心动此刻如百卉萌动般震耳欲聋。许犹春收不住打趣的心思,故意踮起脚,缓缓凑近他的脸庞。
学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紧闭双眼迅速开口:“我紫薯与你!许犹春,你能听懂吗?”
雪时期待的看向憋不住笑的许犹春,手心都出了汗,“许犹春你就别笑我了,你快说能不能懂?”
“雪时,这都是谁教你的?”
“除了隔壁家那个小胖还能有谁——哎,你别转移话题!”
许犹春深呼了口气尽力不笑出声来,他双眸中除了雪时,便盛不住其他了。他牵起雪时的手,柔声道:“我知道的,雪时。”
“我只属于你,你也只能属于我。”
雪时轻哼了声,笑道:“那当然,我的身边只允许你的存在。许犹春,至少在我身边,你能完全的做你自己。”
话落,雪时的笑意一僵,眸色黯淡下来,“虽然,我希望你能一辈子都做你自己,不用去为了他们而隐藏什么——”
“没关系的雪时,这个愿望很容易实现。只要我们能够永远在彼此身边就好,对吗?”
“嗯,蠢蠢说的都对,那我们说好了,永远都要在彼此的身边。”
“好。”
光影流转,虚幻与真实相互交错,骤然掀起剧烈的灰尘,晃住了许犹春的双眸。
一切又再一次隐匿在黑暗的世间,他的心一沉,有些心疼的看着此刻身前的雪时。
他不明白,记忆里那个肆意张扬、甚至还跟风用土味情话表白的少年,是怎么变成初见那般寡言淡漠、待人疏离的人的。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说好的永不分离,许犹春却失约了那么多年,甚至还选择遗忘他。
一个人带着独属于两个人的回忆强撑着度过这么多年,一定不好受吧。
但即使是这般,他仍旧不辞辛劳,奔赴山海,只为了见他一眼。
许犹春想,他好像亏欠了雪时很多,很多。
想到这,他咽下心里的苦涩,垂眸借着酒意再一次贴近雪时的肌肤,哑声道:“对不起,雪时。我好像,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雪时神情一愣,片刻后才明白许犹春话里的意思,但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搂住许犹春的肩膀,几乎将他整个人拥进身体里,从背后看,只能看到许犹春一双脚随着秋天微微晃动。
下一秒,雪时当着许犹春的面摊开掌心,黑玫瑰周身裹挟着亮光映在他黑色的瞳孔中央。
“虽然我无法和你说清我们过去的一切,但庆幸的是,在黑玫瑰消散之前,我还能简单和你说一声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雪时声线温柔宁静,他眉眼清朗,柔情蜜意溢出眼眶。宽大的手掌时不时轻轻拍着许犹春的后背,声音有些弱,似哄睡般缓缓开口——
“我还记得我们曾去到过天枢星,那儿四季如春,我们在那里跟着当地人学习了他们星球上独有的普汝茶。”
“好笑的是,因为我的疏忽,放错了一道药材,又意外被当地首领喝下,导致他茶水中毒产生了幻觉,硬生生将你拐去当他的压寨夫人,我一着急在大婚之日直接将首领绑了起来。”
“但婚礼仪式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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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临时打断不吉利。我只好给大家施了障眼法,最后披上红袍,和你拜了堂。”
雪时语气平淡,目光放远,“最后首领清醒了过来,连忙赔罪,我也消除了人们的障眼法,和你一起带着一大包的普汝茶,离开了那里。”
其实在许犹春还未失忆时,雪时都未曾告诉过他这一切。
在许犹春的记忆里,那一段路他是坐在轿子里,带着红盖头。到达府邸时,也是牵着绣球带子,全程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和他拜堂的是雪时。
一切结束后,雪时也是打着马虎匆匆揭过。毕竟这次纯属意外,更何况在被施了障眼法的人们眼中,和许犹春拜堂的是当地的首领,自然不能当真。
本想着以后,雪时一定会给许犹春一场更加盛大的婚礼,只是意外总是先到来。
后来,那一场匆忙虚假的拜堂,也只有雪时一人记得,也只有他一人当了真。
雪时深吸了口气,藏住心底的情绪,沉下声压住颤抖的声线,假装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哦对了,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的飞船被流石攻击,意外坠毁到了一座偏僻的星球上。后来才知道,那是纳米尔人居住的赫拉星。”
“好笑的是,赫拉星上竟然没有肉,纳米尔人只吃素。当时飞船也需要一个月才能修好,我们迫不得已在赫拉星上过了一段靠着种田养牲畜来自给自足的日子。”
“当时我们为了吃一条鱼,在河边钓了整整三个小时,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路过的小猫都抓到了一条鱼。你看到了气得直接去抢猫的鱼,结果还没抢赢。”
说到这,雪时闷闷的笑着,脑海中都是当时许犹春没抢赢时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
“本来是想要用魔力帮你的,可怎么说你都不同意,说必须要公平的和小猫决一死战,可惜最后还是输了。”
不过还好的是,一旁的纳米尔人属实看不下去了,替许犹春抓到了几条鱼,顺带把小猫也当做随礼送给了许犹春他们。
小猫:喵?
后来,那只小猫在他们上飞船之前,还特地捉了一条鱼送给了许犹春,当做告别礼。
雪时十分简单的概括了下在赫拉星的生活,只是若有若无的隐瞒住自己被鸡追着跑的故事。
后来在这个深夜,雪时又讲了许多他们曾经生活的一切事情,有好笑的生活,有他们曾遇到过的雪山圣女,甚至有他们闹别扭冷战的故事。
在雪时的口中,那一段日子,他们就像个普普通通的热恋中的情侣,在进行星球旅行。
那个时候,许犹春只是许犹春,雪时也只是雪时。
那个时候,他们的心中只有彼此,没有其他。
雪时话音落下,世界再次陷入寂静。山脚下的晚会布置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一切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雪时的耳边只剩下许犹春陷入沉睡后,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
这是目前为止,许犹春睡的最沉的一次,也是最安心的一次。
雪时眸中微动,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许犹春脸颊落下轻薄的一吻,随后迅疾移开。
当手心的黑玫瑰只余下最后一瓣花瓣时,雪时薄唇轻启——
“许犹春,说了这么多,其实一句话就能概括我心里所想——”
“你值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更何况在我心里,你就是美好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