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夜里,月光却很皎洁,照在大地上恍如白昼,倒显得手中的油灯颇为黯淡。
走了一会儿,孟逐星吹灭了灯,省点油嘛。
两人走在月色弥漫的小路上,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时不时地交织在一起,孟逐星看得有趣,忍不住抬脚去踩陆宗青的影子。
踩到了,没踩到,差一点儿……咦,好像被他发现了。
“……”
孟逐星窘迫地偷瞄,看到了他头顶闪闪发光的对话框:【真孩子气。】
咳咳……她耳根微热,赶忙开口寻了个不相干的话题,“宗青哥,你一般都是去饭堂吃饭吗?”
“嗯,只有晚上有空或者休息时才会自己下厨,我们宿舍楼里有个公共厨房,有时候大家就会自己做点饭。”
“你还会做饭啊?”
“会一些,改天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
“好啊。”
孟逐星跟他说起自己打算在屋后养鸡的事,“所以等你什么时候有空,还要麻烦你带我一道去买些鸡鸭鹅回来。”
陆宗青道:“你又打算养猪,还要养这些,难不成是想做个养殖大户?”
孟逐星点了点头,“不可以吗?”
陆宗青笑了笑,“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稀奇,毕竟一般女孩子可能都不太喜欢猪圈鸡圈里的味儿……”
“味不味儿的都是其次,能有充足的蛋和肉吃才重要。”孟逐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身上的肉倒是略微多了些,但是个子没怎么长,瞧着还不到一米六,跟现代的自己170的身高可差远了。
陆宗青目露了然:“原来你喜欢吃肉和蛋,后天我就休息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去镇上转转,也给你们买点必需品。”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地头,孟逐星放下油灯,接过镰刀开始割杂草,陆宗青则挥着锄头翻起地来。
月色明亮,微风阵阵,两个年轻男女独处荒野,气喘吁吁地……干着农活。
这场景莫名地让孟逐星觉得好笑,她忍了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宗青挥锄头的动作一顿,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他疑惑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宗青哥,你这大晚上的来帮我,会影响你明天训练吗?”
陆宗青继续干活,“不会,平时晚上回来后,我也常常去跑十公里,这点儿劳动不算什么。”
十公里……孟逐星咋舌,她最不喜欢跑步了,大学体测跑八百米都快要了她的小命,当下不禁对陆宗青又多了几分钦佩,“宗青哥你的体力真好。”
陆宗青抬头,眸中泛起笑意:“我读书不多,也就一身蛮力了。”
孟逐星连连摇头:“我听思甜提起过,你以前上学时成绩也很好的,后来是因为家里的事才辍学……以后你要是有空,咱们可以一块看书学习,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
恢复高考后,如果陆宗青再上个军校进修几年,出来肯定前途无量。
哪怕两人没成,她可是真心当他是朋友的,当然希望朋友能有个好前程。
“好,就是这几年都不摸书本了,很多东西都忘了,你别嫌我笨。”
“怎么会!”
两人边聊边干活,见月亮渐渐斜了,时候不早了,收拾东西回去。
一番忙碌后,孟逐星身上出了些汗,陆宗青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面颊微热,轻声问:“你的怪病是加重了么?”
“嗯?”孟逐星愣了一下,看清他不太自在的神色后,方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哦那个啊……也不能说是加重,就是在每个月那几天,或者是跟你接触多了,会有点严重……”
陆宗青愣住,“我?”
他面色怔忡,“难道是我的煞气影响了你?”
孟逐星原本还有些窘迫尴尬,怕他会多想,以为她对他怀有别样的心思,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想到煞星这一层……
她噗嗤笑出声:“与这个无关。”
陆宗青难得露出几分傻气,“那是什么?”
“你自己慢慢猜。”
孟逐星故意卖了个关子,回到小院后打水洗漱,将泛着奶白的水倒在木桶里,一宿好眠。
次日,陆思甜仍有些不舒服便留在家里休息,孟逐星则去供销社买了些玉米、胡萝卜、白菜种子,挑着木桶去了菜地。
沿途难免会遇到些人,她对他们友好一笑,清晰地看到他们头顶闪烁的对话框——
【诶这就是陆排长的未婚妻啊?怎么看着这么小。】
【这姑娘瞧着挺瘦弱,倒是蛮有力气的嘛。】
【前面就有一口井,这姑娘是不是不知道?要不怎么还大老远地挑水过去?咦,这水怎么这么浑?】
孟逐星佯作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一脸乖巧地经过众人,直到将水挑到地头放下,她才大喘了口气。
歇了一息,她开始顺着辙埋种子、浇水,种完之后,挑桶回去。
途中经过几间土房时,见门口有不少人聚集,里面传来吵架的声音。
孟逐星当即支起耳朵,凑到人群后面,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大娘说:“还不是住这儿的几个知青又闹矛盾了,说是有人的东西丢了,怀疑是同屋的人偷的,正闹呢。”
“丢什么了?”
另一人接口道:“口粮,有个知青的半袋口粮没了。”
“哎唷这可真缺德,城里来的知青好多都干不了什么活,记不了多少工分,就指望着社里发的这点口粮呢,突然不见了这个月没得吃,可不得吵起来。”
孟逐星听了一会儿,见日头渐高,赶忙快步回了家,思甜还病着呢,她得回去做些好吃的给她补补。
屋后的豆角都快长疯了,炒、炖、蒸、凉拌,几人换着花样吃都吃不过来。
孟逐星摘了些鲜嫩的,在热水里焯了过凉水晾凉,用麻油、醋、盐凉拌了,中午有点热,陆思甜也没什么胃口,她就煮了些荞麦面配煎蛋。
吃罢饭,孟逐星睡了会觉,之后被小腹一阵阵的不适感弄醒,去了趟厕所,发现月事又来了。
就很烦。
不过烦躁也没用,孟逐星只好取出包袱里的圆布棉片塞进内衣里,以防溢出。
下午她就在屋后比划鸡圈的位置,寻思盖鸡圈所需的东西,木篱笆要弄得高一些才好,还有喂食、喝水的槽具等。
傍晚时,谢慧敏四人回来了,几人做饭的时候说起白天知青点吵架的事。
“后来不是说也没在其他人屋里找到粮食吗?”周蒙往灶里添柴,“依我看,不是屋里人干的,兴许是外面的人,或者是被老鼠啊啥的给偷了。”
孟逐星问:“那是怎么处理的?”
“知青办那边来人调停安抚,给补了半袋口粮,说是会彻查此事,只是怎么查呀?估计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谢慧敏道:“这样的话,他们那些人相处起来不是更难了?”
“本来就是,”莫莉莉说,“大家从天南海北的来到这儿,很多人本就不情愿,白天上工累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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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再丢了东西,心气儿自然难平,被冤枉的人也有怨言,只是屋就那么多,可不得继续将就住下去?”
她突然吐了吐舌,小声问:“姐几个,我之前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对的,还请你们多多原谅哈,那会儿刚被我爹妈丢到这边,我心里有气,可能对你们就不太客气……”
谢慧敏笑道:“老实说,你那会儿确实挺跋扈刁蛮的,不过也都是小事,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会跟你继续处了。”
周蒙轻哼一声:“我可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我矮冬瓜小胖脸的事呢。”
莫莉莉甜笑着凑近她,“蒙蒙我错了,换你叫我‘矮冬瓜’行不行?”
“我才没那么小气。”周蒙忽地狡黠一笑,手指飞速地沾了点木灰蹭到她脸上,“才怪——”
嬉笑打闹间,几人吃完了饭。
孟逐星说起明天要去镇上买东西的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给你们带。”
周蒙摇了摇头,叹气:“我要努力存钱,留给以后返城用。”
谢慧敏说:“我的牙膏用完了,待会儿我拿钱给你,逐星你帮我买一支新的回来。”
“没问题。”孟逐星看向宋若楠,她今晚没怎么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若楠,你有什么要买的没?”
宋若楠笑了笑:“不用了,谢谢,你们继续乘凉,我回屋歇着去了。”
孟逐星目送她瘦削的背影离去,眸中满是疑惑:“医院里出什么事了吗?她怎么瞧着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周蒙小声说:“我中午的时候看到她从邮递员那拿了一封信,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谢慧敏皱眉:“难不成是家里出事了?”
“可是我记得若楠说过,她跟家里关系不好,连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信寄来。”莫莉莉托腮思索,“莫非,是男人寄来的信?”
“什么?”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都有些吃惊。
宋若楠气质清冷,平时除了在医院上班,就是与她们几个在一起,之前也有人追求过她,都被她给礼貌回绝了。
如今说有男人给她写信,她还因此情绪低落,让谢慧敏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周蒙说:“我觉得不太可能,若楠姐看着不太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人。”
孟逐星连连点头:“+1,我也这么觉得。”
谢慧敏:“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1,但是我也这么觉得。”
莫莉莉:“……虽然是我提出来的猜想,但我也觉得很离谱,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我们若楠伤心?简直匪夷所思!”
“这些都是我们乱猜的,没有依据,可不能外传,免得惹出是非来。”谢慧敏叮嘱道。
“嗯嗯,我们知道的。”其余三人答应下来。
孟逐星说:“我们再悄悄观察看看,也许压根儿就没啥事呢。”
“对!可能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已。”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夜深了便各自回屋。
这晚,孟逐星身体又不太舒服,好在她的秘密陆思甜已然知晓,处理起来不必再藏着掖着,尽管如此,陆思甜在看到那碗乳白液体时,还是瞪大了眼睛。
“真是太神奇了……”
小姑娘凑过来闻了闻,脸色红红。
头顶的对话框闪烁——【还好香啊,似乎很甜的样子……】
孟逐星:“……”
至于这个是什么味道,她也确实好奇过,但却没有尝过。
感觉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