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晔逸回来坐下的时候,闫诺的表情还停留在上一秒,笑得有点儿…花痴,但是也能看出来幸福。
她接过烤玉米,脸上的表情带过回忆。
“在想什么呢?”允晔逸一边说着一边让闫诺坐过来,闫诺坐了下来,他让她凑近些,她只挪近了一点点,“我怕我吃东西溅到你衣服上”。
于是允晔逸干脆直接自己挪到了她的身旁,只给两个人的肩膀留出来可以‘剐蹭’的空隙。
允晔逸:“我不怕。在想什么呢?”
闫诺:“…每次看到烤玉米,其实我都‘记着仇’呢!”
允晔逸:“记仇?烤玉米得罪过你?”
闫诺:“烤玉米那么好吃,怎么可能是烤玉米得罪过我?”
允晔逸:“是吧!”
“不是烤玉米得罪过我,是跟我抢烤玉米的‘人’得罪过我!”
听到有人跟老婆抢烤玉米?允晔逸看着闫诺那耿耿于怀的小表情,目测这仇应该记了很多年了,他的表情马上既认真又严肃了起来。
那是高中一个下晚自习的夜晚,校门口除了接学生的校车外,还有一个赶着这个时间点赚钱的烤玉米小摊位。
与平时一下晚自习就得着急忙慌,一路小跑占个座位不同,今天闫诺…馋了,玉米自带的烤香味儿让她拔不动腿,望了一眼停在不远处她每天坐的那辆校车,今天跑得比较快,上来的学生不多,闫诺想着也不差这几分钟。
她来到摊位的时候,正好没有别的学生来买,摊主看见她走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开始给刚烤好的玉米刷酱,“叔,一个烤玉米带走,多刷辣酱,谢谢。”
初高中时期的闫诺,虽然脑门儿常常顶着青春美丽痘,但偏偏就爱吃辣。
“哎!好嘞!”那摊主已经把酱刷上了,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摊位前。
这倒也没什么,正应该是生意好的时候,赶着下晚自习的空当儿,买的学生自然只会越来越多。
但让闫诺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要这个,然后再给我挑个跟这个差不多大的…”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就像没看见闫诺似的,不分先来后到,直接截胡了。
那个男学生的对象儿也只顾腻腻歪歪地挽着男孩儿的胳膊,旁若无人,像八爪鱼一样恨不得整个人粘在他的身上。
被截胡的原因可能是闫诺的那根烤玉米卖相太好了?她整个人是懵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做生意的人更是人精儿,摊主快速地扫了闫诺一眼,见她一声不吭,也没有说什么。
最后明明是闫诺先来的,却被后来的人先买走了那根,原本应该卖给她的烤玉米。等摊主再拿另一根给她的时候,无论卖相还是滋味都已经不如方才那根了。
晚上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了凉意,闫诺想吃烤玉米的心情被浇灭得干干净净。不只是因为抢她烤玉米的那个男生,还有摊主没有帮她说话,还有手里这根卖相差别明显的烤玉米。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特窝囊,很软弱,有种被欺负了的感觉…”
这不是偶然的个例,大学时代前的闫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内向话少,老实懂事。她总是妥协,不懂得反驳或者拒绝别人,就像一个内心敏感却嘴笨的小孩,下意识地常常跟别人说对不起。
回家后父母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去听她青春期的烦恼,每天的争吵只会加重她所有的情绪。
闫诺的青春期也是有叛逆的,只不过这份叛逆比较特别,是过于逆来顺受,过于老实懂事。
她的要求不高,只希望爸爸妈妈不要吵架,只希望爸爸不要随便发疯发脾气。只希望自己学习写作业的时候,还有睡觉的时候…爸爸能把看电视的音量、放音乐的音量自觉地调小一些。
她很羡慕班里那些性格大大咧咧,开朗甚至泼辣的女生,因为很真实很洒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闫诺也想这样,但她做不到,所以她其实在跟自己生气,但即使是生气也不能表达出来,只能像一个闷葫芦一样在生闷气,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摆脱不了这样的自己。
“我曾经想过如果自己能穿越时间回到过去,那么我一定要穿回到那天晚上的烤玉米摊位。但我知道即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跟当时一样一声不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骨子里被驯服得不懂得说不,不懂得争取拒绝亦或反抗,这个是我再回头看,跳出当时的情绪,才明白的原因。”
至于闫诺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性格,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
闫诺:“在和平年代,还有人被抢烤玉米,难为你听我说完这么个女主太弱的故事。”
允晔逸看着她,她总是这样,怕自己生活中有沉重感或负面感的大事小事影响到别人,所以很少跟别人说自己的事情,即使说了,在最后也会试着用诙谐幽默的方式来缓解别人的心情,而不是自己的。
允晔逸:“那我希望我也能穿越到那个时间点和地点,早一点遇见你。然后…”
他拿出了拍古装剧的腔调和仪态:“汝之所愿,吾必行之!”
闫诺:“哈哈哈哈哈,所以就是在烤玉米摊位给我拦截出个Vip的区域,助我取得那根烤玉米呗?!”
闫诺的笑还没收回,允晔逸轻轻地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习惯性地给她暖手,她的手特别是手指,在温度低的时候很容易变得冰冷,从手指、指肚、再回落到指缝,允晔逸每次给她暖手都会暖得很彻底,而不只是握在手里。
暖手的时候,他会感受她手上每一寸温度的变化,是否不再冰凉,是否变暖了。
“诺诺,以后只要你愿意需要,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就像你已经是我的后盾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闫诺的心里是感动的,但她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只是轻点了头然后闷着头在啃烤玉米。
她相信允晔逸会是她人生中坚实的且没有压力的后盾,这样的承诺是舒服并且没有压力的,很难得。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后盾,她觉得她的分量对于这样的话来说,太轻了。
但对允晔逸来说,他看见了她一闪而过红润的眼圈,她让他开始走进自己的心里就够了。
露营不仅是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浪漫方式,也是他们两个人亲密接触的浪漫方式。
夜晚的星空是肉眼可见的满天星辰,美到可以让人发呆,仰望天空,勾起内心最稚嫩的童心,一颗两颗…就那样无忧无虑地数星星。
没有什么比宇宙更浪漫,也没有什么比跟喜欢的人一起看这浪漫的宇宙,更浪漫。
帐篷里暖调的灯光,托着满天星光的湖泊和周遭的树木山石,还有照射的头灯…这一切的一切被自然记录下来,被他们此刻的心境记录下来,被相机记录下来,宛若童话里。
闫诺沉浸在夜晚的美妙,没有注意到允晔逸悄悄地离开。
“诺诺!回头!”他的声音响亮坚定且温柔,敲响了夜的绚烂。
“嗯?怎么…”
此刻,如果少年感有具像化,那便是允晔逸现在的样子,只见他手里拿着点燃的烟花,在安全距离下,绕着闫诺奔跑,他此刻的笑容即使在黑夜里也散发着别样的阳光,闫诺的目光不自觉地紧随着他,还有她的呼吸。
她曾经憧憬的那个跟自己的爱情有关的人,在此刻确是如此鲜明的存在。
他跑起来欢脱的脚步,张开手臂宽洒的安全感,他的笑容还有笑声,他的一举一动都抓住了她的心,这一刻闫诺深深地知道,原来在爱的人面前,她可以一次次地沦陷。
允晔逸又新点了一个烟花,递到了闫诺的手上,这一刻她觉得她要变成一个玩心很重的孩子,无忧无虑,没有任何顾虑,她坚定地拉过了他的手,一点点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开始由他带着她跑,他的腿那么长,那么高的个子却要照顾闫诺,没有把步子迈开到最大。后来是她撒开了欢,带着他跑。
闫诺像一只放飞的风筝,但允晔逸始终后面的线,注意着闫诺的脚下,直到他看似乖巧的小野丫头终于跑累了。
“不行了,不行了…”闫诺跑岔了气,她肆意的笑着,完全不顾自己此刻在允晔逸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
一个踉跄没站稳,自然扑落在了允晔逸的怀里。她也没有平日的紧张和羞涩,反倒是驾驭了几分熟能生巧。
闫诺试着端正身体,她现在整个人仍然是倾斜着,她两只手抓着允晔逸的手臂,仰着脸没心没肺地笑着。
这样的笑容是刚才两人撒欢边跑边放烟花的意犹未尽。允晔逸看着她,“我希望你永远像现在这样肆意又快乐”,他说着带着嘴唇的温度落了下来。
他的吻这次与以往不同,温暖中带着调皮,闫诺仿佛是落在他嘴里的星星。
今夜的闫诺是大胆的,不是醉酒后的壮胆,而是清醒的大胆。她主动地用手勾揽起允晔逸的脖子,不只是他吻之下的被动者,而成为了势均力敌的主导者。
迎着他的吻,再送回去,有来有往,大胆而坚定,俏皮而松弛…
两个人的鼻尖摩挲着,允晔逸整个人像燃起的火焰一样,他的眼睛里映落的是他的“星星”,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占有欲和渴望。
仿佛闫诺的呼吸再近一寸,他就会忍不住把她全部拥有。
“呀!还是溅上了…”在刚才的接吻中喘过气的闫诺,一个低头看到了身上被溅的酱汁,眉头皱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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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嘴巴也跟着撅了起来。
允晔逸用手指捋将她的眉心舒展,带着可惜无奈,却有更多的宠溺,直接把闫诺抱了起来。
“哎!你干嘛?允晔逸你干嘛?”闫诺被这下一秒脚离地多少吓到了,直接喊起了他的大名。
“脱衣服!”
闫诺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停了正在蹬蹬的腿,语气静了下来,“脱…脱什么?”
这问还不如不问,“脱…衣…服”,这次允晔逸说的字字铿锵,并且吐字清楚,毕竟在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夜晚,只要尴尬的不是允晔逸,那么尴尬的就是闫诺。
闫诺的脑袋里已经自动开始给这3个字匹配画面感了,她觉得在这个时候应该说点儿什么或者做点儿什么,但是就在她还没想好怎么来应对这突如其时,允晔逸已经把被抱着的她放下了帐篷里。
酱汁溅的地方很暧昧,离胸口很近。允晔逸抬眸看了眼脸已经开始泛红的闫诺,他没有半分犹豫地伸手将那块跟白色衣服突兀的污渍,轻轻地扯拽了出来。
“这里?”
闫诺只顾点头,觉得整个人烫烫的,红红的。身体也随着他手里的动作被拽近了一点点。
“还有哪里?”
“啊?还有?”闫诺低下了头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这里…还有这里……”允晔逸的眼神儿比她好,也总是比她快一步。只不过每发现一个新的污渍点点,闫诺都觉得自己被扯近了一点点,他的动作是温柔的但却也有目的性。
直到两个人到了一定的距离,允晔逸将她整个人从高处抱了下来,手指插在外套和内里短T的中间,帮她把在外的套头外衣脱了下来。
他一手搭挂着她的外衣,一手帮她抚顺着炸起来的头发。
“衣服上的油点儿什么的,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下,明天再洗。”
“嗯嗯,好,那麻烦你了,晔逸,明天早上我自己起床后洗就行。”
“不许跟我说麻烦,永远都不用”两个人明明只是对视着目光,却好像已经落下来了没有接触的亲吻。
闫诺害羞地连人带目光往后缩了一下,允晔逸托住了她的脖颈,故意又看了她一会儿,就好像让她习惯两人间这样的对视一样,不过最后还是放过了她。
晚上,两个人套好了羽绒睡袋,虽然闫诺是第一次睡睡袋,除了觉得新奇以外,整个人也是舒舒服服的。
她整个人就像可爱的俄罗斯套娃一样,带着点儿小激动展示给允晔逸看,“晔逸你看!我觉得我还挺适合睡睡袋的。”
帐篷不算大,允晔逸躺的地方离她很近。睡袋是根据闫诺的身高选择的尺码,他侧过脸,看着让她开心的刚刚好。
闫诺看着就那么水灵灵地躺在睡袋里的允晔逸,她怕允晔逸没听见,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朝着允晔逸的方向蠕动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儿费劲儿的的狰狞。
她越着急,行进的轨迹便越错乱,才一会儿的功夫闫诺觉得自己都往外冒汗了。允晔逸其实是想快点儿跟老婆接头的,但他想再多看看闫诺这可爱的模样,还有让她多运动运动。
所以在闫诺的眼里允晔逸还是那么水灵灵的纹丝不动。她更觉得他没听见或者听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话,更加着急往这边凑。
只不过没刹住闸,一个用力过猛,失去重心,嘴不偏不倚,倒在了允晔逸的下巴上。
“你确定今晚要这么睡?”允晔逸的语气故意逗她。
闫诺现在只想快点儿原路返回,蠕动回去,但越着急越像小鸡啄米的亲亲一样,允晔逸的嘴巴、鼻子、脸颊、脑门…倒是让她“亲”了个遍。
估计一边嗑瓜子一边担心她这朋友不开窍的叶小陶,怎么也想不到,不主动的人主动起来会让人措手不及。
闫诺:“我不是哈~我不是那种人,纯属意外…”
允晔逸:“嗯,这样挺好的,你对我做什么都行。”
闫诺:“别,哥,求放过,你赶紧想办法让我重回我的赛道。”
于是允晔逸不得不接受自己的老婆还是搞笑女的事实,倒也不逗她了,没绷住地一边笑着一边把闫诺扶正,变成了稳坐如泰山的毛毛虫。
只不过这只毛毛虫因为自己身体的不灵活带了点小情绪,需要哄,于是允晔逸故意轻轻地左右摆动着闫诺的肩膀。
“哎呦!我们诺诺小孩姐”说着把她睡袋的帽子也摘了下来,然后将闫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闫诺清晰地感受着他颈项间的温柔和暖意,她的下巴往下陷了陷,她的后背被温柔地轻拍着,整个人在满是耐心的幸福里摇摆。
允晔逸倒是用自己的撒娇活络了姐姐3岁的自尊心,就是3岁,不能再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