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个好问题。”
舒禾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守在门口的秋雨吩咐道:“去,问问船上的船员,航行时有几个负责认路。”
“是。”
不一会功夫,秋雨就带着确切消息回来了,“回福晋,船员说,船上常跟船的都认识路,但只限于大清海域内,再外边他们就不知道了。”
“嗯,你去让他们往边界线开,到了边界线就停下。”
关上门回到房内,舒禾对着胤褆比了个搞定的手势,成功收获一连串夸夸。
舒禾强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轻咳一声,“好了好了,不要夸了,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可是我就是觉得舒禾最好了,按照你的说法,这是我的个人认知,不受外物改变,所以……”
“咳咳,别说了,还有正事呢!”
“好吧好吧。”胤褆无奈耸肩,为舒禾的容易害羞,果然还是跟他待的时间少了,再多点学了他的厚脸皮就不会这么容易害羞了。
舒禾并不知道胤褆在琢磨什么,见胤褆住了嘴,也就松了一口气,“除倭这事,还需要一个确切的计划,不能盲目地去除,造成无故的伤亡,这对咱们以后的计划……保清,你在听吗?”
“嗯?在听啊,你刚才说了要有计划,放心,回头我就让明珠和索额图做它几百个,随你选。”
“几百个用不着,有个两三个就够了。”
“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舒禾总觉得此刻胤褆的声音里面充满了遗憾的意味,就好像……就好像没给明珠和索额图揽到活非常不开心。
转瞬间看到胤褆的眼睛,舒禾沉默了,应该不至于有这样的主子吧?
事实证明,是有的。
胤褆阳奉阴违,说好了两三个,临到头了说的却是十个。
“十个计划也不多,你们两个分分也就一人五个,相比之前结党营私、买官卖官要干的事,这点子也就毛毛雨,所以,明天能把计划给爷吗?”
“直郡王,您这……”不是难为人么?
明珠一拐手将索额图怼到一边,满脸堆笑着答应:“能给,明天一早就能给。”
“行,那爷就等着你们两个的计划书了。”
胤褆走后,索额图摸着被怼到的地方嘲讽道:“给皇上当了那么多年狗没当够,这是换了个地方重操旧业?他一个郡王,你怕他什么?”
“索额图,你也知道他是郡王啊!你一个草民,在郡王面前摆架子,有几个脑袋够砍?”
像是预判了索额图想说什么,明珠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别一天天太子、太子的叫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太子登基,称了皇上,你也回不了朝堂,因为贬你为庶民的圣旨是当今下的,现在跟着直郡王,你好歹能摆脱庶民的称呼,别人敬你一声客卿。
郡王想干的事咱们两个也都知道,若是成了,他就是大清第一个有封地的皇子,到时候咱们这些个客卿在他手底下谋个什么职位不成?”
明珠看着索额图陷入沉思的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索额图啊索额图,你人是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孰是孰非,自己定论吧!”
“哎!你去哪?”索额图见明珠甩袖就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问道。
“这船上可有不少我之前的门生,找他们帮忙做计划。”
目送明珠走远后,索额图一甩袖,也走了,跟谁没个门生似的。
不过他就说明珠这老鬼刚才怎么那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了,原来是早就想好了后路,呵,果然鬼得很!
索额图说明珠鬼,实际上胤褆也不遑多让,明珠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想到,之所以让他们做那么多事本就有为难那些官员的意思,端看明珠和索额图能不能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了他就不用多跑一趟,没反应过来,也就是多跑一趟的事,那些官员坑他的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航行两天,船只即将到达边界线,胤褆揽着舒禾的肩站在船头远眺,只见不远处正停着几条庞然大物。
离近了,看到船帆上大大的桃子,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面的人,正好对上舒禾含笑的眼睛,胤褆不由得恍惚一瞬,直到听到舒禾的询问声才猛地回神。
“你刚才突然看着我发呆,是我穿着有什么不妥?”
说到穿着,胤褆下意识看向舒禾身上穿着的汉服,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不妥,很好看。”
“是吗?我还以为你看我穿汉服,要说我不敬清朝的老祖宗呢。”
“要是连穿衣服什么样都要管,我看他们也不用做老祖宗了,直接来给爷做管家的得了。”
说这话时,胤褆满脸的不屑,老祖宗怎么了,就算是他亲阿玛也管不着他福晋穿什么!
在两人说话的空挡,船只已经接近交流距离,那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喊声,
“小妹!舒禾!这边!”
“直郡王,舒禾!”
“是二哥,还有……大哥!”望着两个拼命招手的身影,舒禾脸上笑得灿烂。
看的胤褆心里一阵发酸,舒禾都没有对他这么笑过,不过那两个是亲哥哥,还算是能够接受。
眼见着福晋想和他们两个隔船对喊,胤褆对着身后一招手,“来人,架船梯。”
言罢,又俯身凑至舒禾耳边,低声道:“等上了船再聊,现在这样,太伤嗓子。”
胤褆靠得太近,说话时一股子热气直往耳朵上扑,舒禾垂在身侧的手微曲,红着耳根低低应了一声,“嗯。”
达福双手环胸,满脸不爽,看胤褆就跟看那拱自家小白菜的猪一样。
达寿想得倒是没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沉浸在即将见到妹妹,还要和妹妹一起出海的快乐中。
过船梯搭好后,达福和达寿干脆利落地翻上船梯,来到官船上,一撩袍子刚想跪下行礼,直接就被胤褆叫了起。
能不行礼自然是好的,达福和达寿也没想着推辞,直接就起了身。
不过很快,胤褆就后悔免了他们礼了,这俩人围在他福晋身边,把他福晋包围得严严实实的,他连个手都捞摸不着,只能站在一边各种寂寞孤单。
对此,胤褆只想说,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一定一定要让这两个不知什么叫分寸感的大舅哥滚到一边跪着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就算是有,他也不敢当着舒禾的面针对他两个哥哥。
好在达福和达寿还是有分寸感的,只这么做了一会就退到了一边。
胤褆抓紧时间走到舒禾身边,牢牢占据着舒禾旁边的地方,扫视一圈周围,直接道:“换个地方聊?”
“可以。”达福点头答应,见胤褆拉着舒禾转身就走,连忙拎着不知道在傻乐什么的傻弟弟跟上。
一边由于两艘大船相接而过来看热闹的众大臣对视一眼,心里面不约而同泛起了嘀咕。
他们都在疑惑,为什么大福晋的两个哥哥会在海上,有几个别有异心之人隔着人群对视一眼,总感觉事情有点超出预料了。
他们坑直郡王出海,好像间接性达成了直郡王的愿望……
“商会的船不能全部消失不见,需要留下几艘以备日常运转,所以这次一共来了六艘船。
不过私底下豢养的那些私兵,却是全带来了。”
“大哥,除了私兵,货物带了吗?”
达福含笑看了一眼发问的舒禾,点点头,“放心,都带了,保证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按照这份计划,无伤拿下窝点,有几成把握?”
听到胤褆的问话,达福瞬间收敛了脸上笑意,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端详片刻,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九成。”
“够了,”胤褆点点头,“你那边船上还有会开船的船长吗?”
“有备用的,但是官船应该配了船长吧?”
“船长叛变,关起来了。”
达寿一脸憨相地摸摸鼻尖,疑惑发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舒禾?”胤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舒禾,用眼神发问:你哥他这么不懂大清律法的吗?
舒禾端起茶杯掩饰抽搐的嘴角,以行动表明,别问她,她不知道。
见状,胤褆不得不收回目光,淡笑着解释道:“他属于大清子民,所犯之罪应按大清律法处置,现在是海上,没有官府,不好判他的罪,所以才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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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回去以后再问罪。”
“这样啊,那他就这样只关起来不干活了?”
“不然呢?”
“让他出来干活啊!不能不吃不喝养着他,大阿哥,你身为皇阿哥不知道,底层的老百姓……”
趁着胤褆被达寿那个白切黑绊住,达福趁机将写好的纸条塞给舒禾,并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她先藏起来,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舒禾垂眸收手,就这样在胤褆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信息传递。
一旁的达寿收到达福收手的眼神后,顺势结束了话题。
达福则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话,“这倭贼的窝点就在不远处一处岛屿之上,按照大船的航速,三个时辰恰好到,届时天色昏沉,正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
“如此,就吩咐船往那边开吧。”
“是,我们二人这就出去吩咐下面人准备起来。”
待到达福和达寿离开,胤褆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盯着房门,“舒禾,你这两个哥哥,不老实啊——”
“有吗?还好吧。”
“你大哥表面精明内里也精明,你二哥表面憨厚实际上也是个精明的,而你……罢了,不提了。”
舒禾垂眸,抿了一口茶水,声音轻缓:“我怎么,不说了吗?”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糊涂一时?糊涂一世?”
“时与世,有区别吗?”
“呵,确实。”
糊涂过完一世,谁又能说的清楚是真的糊涂还是太过聪明呢?
房间内一时静默无言,两人皆端坐于椅子上,难言的气氛流动与两人之间,和谐且默契。
三个时辰时间眨眼即逝,直到有人过来敲门,说目的地到了,胤褆轻咳一声站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剑,说了声:“我去去就回。”
“等等!”
舒禾在胤褆的注视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亦如两人新婚那天。
“衣领有些乱了,”纤长的手指在脖颈处几经翻转,“现下好了,你去吧。”
胤褆抬手握住舒禾下垂的手,抬起凑到唇边落下一吻。
“当时,乱的不止是衣领。”
话落,不等舒禾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船上即将出征的士兵已经集结完毕,下去的船梯也已经搭好,只等一声领下,即可下船登岛。
见状,胤褆也不迟疑,带着人就下船登岛,他们登的这面根据那两个俘虏的交代,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会过来,也没有安排巡逻。
如此一来,他们直接暴露的几率大大减少,有着夜色的遮掩,大概率能够直接摸到敌人老巢。
小概率……小概率事件胤褆拒绝去想,他就不信他的运气真能……
啧,这运气还真就是那么差!
听着不远处的鸟语,听了一会确定人数至多不超过五个后,胤褆抬手比了个手势,带了两个人过去,一人分两个,干脆利落地抹了敌人脖子,一擦溅到脸上的血,继续前进。
一路上碰到一个杀一个,碰上两个杀一双,等到了具体窝点时,不少人都已经动了手。
有那被激发出血性的,窝在草丛里,已经是蠢蠢欲动了,随着进攻的手势一打出来,冲上去的人个顶个的兴奋。
闹到最后,一岛的倭贼,一人没分几个就没了,胤褆甩甩剑上的血,眉头紧缩,“靠这几个,能横行海上那么多年?”
“估摸着是出海打劫了,现在这些只是留守的。”达福说着将手中的长枪插进地面,甩了甩手上的血。
达寿活动活动手脚,颇有些不尽兴地问道:“还等吗?”
“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胤褆眼里面满是狠意,既做了,就做绝,免得给以后的自己招至后患。
就这样,一行人在这里等了半个月,回来一群杀一群,直到又等了七天再没有船过来,才开着大船离开,继续踏上旅程。
就这,胤褆还不放心,私底下对明珠吩咐道:“记下这座小岛,回大清时,爷要再过来一趟。”
说是一窝端就是一窝端,别管多少年,这座岛上都不能有倭贼存在,有就默认和他杀的那些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