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挑了几本空间忍术相关的,征求同意后带回了住处。
等看到院子里立着的一个高大的身影时她大大地“哦”了一声,好像才想起多了这么个人一样。
因达穿着朴素的女式和服,衣摆只到膝盖,小臂也露出了大半截。倒是能看得出来他认真洗过澡了,白净的脸庞和俊美的五官仿佛跟昨天不是同一个人。
茶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干裂的嘴唇和不正常泛红的双颊明摆着在说“我又发烧了”。
八成是洗澡太用力了,伤口又发炎了。
啧,麻烦。
松萝踏进院子,走到他对面。
这个人拾掇干净之后还挺耐看,勉强能排进她认识的人里的前三名了。但好看不能当饭吃,尤其这还是个危险的家伙。
“跟我来。”
她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
“伤药退烧药共四钱,留宿一晚二钱,衣服就当送你了,还有采药人工费和敷药的劳务费少算点算五钱,你总共欠我十一钱。”
“你需要静养,我可以提供住处也可以提供草药,但我有一个条件。”
两人在屋子里坐下,松萝从布包里拿出一叠书来,推到因达面前,后者看到熟悉的书面后神情也未动分毫,松萝在内心暗暗称奇,看到自己写的书出现在这里居然也没反应吗?
没错,她从忍宗的藏书阁里借出来的是因陀罗著的书。
倒不是她特意在找因陀罗写的书,而是恰巧看到阿修罗在书阁时,落在几本书上的不自然的视线,心里陡然升起带回来试探这个男人的想法。
这个一身伤出现在她的住处的男人,原本穿着的衣服明显是忍宗的衣服,衣襟上纹着黑色勾玉,她过于聪明的小脑袋瓜让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与阿修罗大战中败走的六道仙人的大儿子因陀罗。
她将手指放在最上面的一本书上,指尖有意无意地点过著者的署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教我这些书的内容。”
这里的内容全都是关于空间忍术的,时空不分家。
话音一落,四周的空气立刻凝滞了,连带着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松萝直视着因陀罗的双眼,漆黑的瞳仁里似有浓雾在翻滚,两人的呼吸都放得很轻。
过了好一会儿,空气里才远远传来一声“好”。
松萝收回手,挂上了得逞的笑容,语调都高了几分:“那我去给你煎药,还有记得把头发擦干哦~因~达~老师~”
*
然而,第二天她就后悔了。
她根本听不懂因陀罗在讲什么,重新被知识笼罩的阴霾再次重现,就好像有三个扉间在同时讲解他的研究一样,松萝听得昏昏欲睡。
书本用语晦涩难懂,像一坨难啃的肉干。毕竟是古书,很多字她还要辨认上许久,这才起了让忍宗大天才当老师的念头。
现在这情况,也不是到底是昏招还是烂招。
“啪”,手背传来疼痛,她立刻弹起来,瞪着眼对上了一双毫无笑意的黑眼睛。
可恶的家伙,绝对是故意打这么重的。
*
如此坚持了几日早上当“大师”,下午当“学生”的生活,知识没进脑,两只手背倒是红肿了一大片。
于是她大着胆子直接问:“这几本书里的时空忍术都只有空间的变换,为何没有时间的跳跃呢?”
因达愣了一下回答说:“时间的跳跃是不可能的…”
“不,是可能的。”松萝用很肯定的语气打断他,然后翻到倒数几页,指着歪斜的几行备注一样的文字问他,“‘强大的能量下时空场的速率会出现紊乱……’,如果能掌握能量大小与速率的变化,正序或负序地运转,不就能人为控制时间了吗?”
他圆圆的眉毛抵在了一起,冷哼:“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能量吗,即使有,这并不是在任何地点都能做到的事……”
“神树,”她盯着他,认真地问,尽管这已经触及到了禁忌的部分,“神树的力量也不行吗?”
因达放下手中的东西,回视坐着的人,少女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是非常危险的力量,绝对不能触碰,父亲一直那么说。
但是这是那个选择了阿修罗的父亲说的话,那么被放弃的他为什么要继续听那个人的话呢?
他眯起眼:“你想做什么?”
松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几天她不光听因达讲时空忍术,还将最近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许多遍。
自己会出现在千年以前,可能与当时身上携带的东西有关。
一是□□仙人交给她的救命符,那也许根本不是用来救命,而是用来穿越的。二是一把刻满符咒的三叉苦无,那上面是飞雷神的咒术,是空间忍术。三是个黑色的戒指,上次去章之城避风头的时候堇姬给的,她顺手就塞忍具包里了,这两天翻东西才发现。
这个戒指也是个老熟人,跟她之前在两个神社拿到的是同一款式,内侧还刻着“00”,堇姬说是手下人在探索神社时发现的,很是可疑。
如果不是携带的东西起作用了的话,总不可能是死亡触发的复活点吧,这种可能她才不会去尝试。
这几天她先研究了一下救命符。
符咒是一次性的,用过已经成为一张白纸,她靠着记忆还原了上面的线条去找过□□丸。
这个时代的□□丸说确实有点像他们的国宝“仙人之符”,但他看不懂符咒上的咒印,那是更为古老的东西。
——那谁懂咒印呢?
——湿骨林或龙地洞的老家伙也许知道,还有一个人类也许也……
她低头嘬了一口水,垂下眼帘……
又懂咒印又懂时空忍术的天才就在她眼前。
先搞好关系总没错吧。
“因达,”松萝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子里带上乞求,“能让我成为你的伙伴吗?”
他的回答一定是——
“我不需要伙伴。”
她笑得灿烂:“但是因达不是输了吗?输给了一群人?”
“你想说什么?”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这是他最不愿接受的一场战斗。
她就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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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怀好意的推销员,一点一点地走近,笑容越绽越大:“所以啊,让我们组成同伴吧。”
直到只余一臂距离她才站定,单手撩起右边的发丝,露出精巧耳朵和白皙的脸颊,往下是纤细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踮起脚,仰起头,蝶翼般的睫毛轻闪,如幽兰般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她轻轻地说:
“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吗?我想试试神树的力量能不能炸出个高速的能量场。”
*
“咚咚咚咚!哐哐哐!”
“啊———咚!”
木砧板上粘着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样的肉饼,菜刀半个身子没入砧板,鲜红色血沫子溅得四处都是,配上持刀人现在狰狞的面孔,与凶杀现场大差不离了。
“啊,气死我了!”
松萝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又羞又气。
她连“色|诱”这种招数都用上了,但还是被拒绝了……
“既然知道尾兽的事情,那你也应该知道神树为什么被封印。”
“不巧,我是想向背离我的人复仇,但我可没有当园艺工的兴趣。”
“我不需要同伴,但是如果你想成为我的部下的话,倒勉强堪用。”
“还有,个子太矮了。”
……听到最后,松萝直接心态爆炸,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好吧,她是冒出了一点点危险的想法,但是也就是想想。她答应过二哥,不再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不再去试图掌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但是试探出因陀罗没有利用神树的心思也算一个大收获吧。先恭喜六道仙人了,操心的事情可以少一样。
但是果然很气人啊,活该被孤立!
矮怎么了,吃他家大米了吗?
全身上下只有脑子是好的!烂人!
她将剁好的肉饼扔进煮沸的大铁锅热汤里,从旁边抓起一把盐粒随手一扔,盖上锅盖,默数到了五十,开锅,捞起肉饼,单手托着盘子就去了她的房间——没错,这里采光最好,最大的那个房间也是她原来住的房间被那家伙占了!
“砰”,她将盘子放在桌上,故意发出刺耳的噪声,正在看书的男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倒让松萝内心烦躁更盛了。
因达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看向她:“你若不愿意继续上课可以直说,不必做这种东西来糟蹋食材。”
松萝:???老娘亲手做的菜你还不满意了是吧?
她抄起筷子自己夹了一口,下一秒就吐了出来:“呸,怎么这么咸!”
是那把盐粒吗?可是水放得多盐不应该多放点吗?
明白是自己的问题,她难免底气没那么足,从旁边拿了水来,把肉饼在清水里过了一遍,低声说:“现在应该没那么咸了。”
咸是不咸了,但过了趟凉水,热乎乎的肉饼也凉透了。
因达看她一眼,最终没说什么就吃完了。
这几日他也看出来了,此人做菜永远只有把东西扔进沸水里,加盐煮熟而已。至于每日是咸是淡全看她心情。
——今日的心情应当不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