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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性格真的很差。”

    代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她只觉得说点什么不好的,就让V心里好受点,又或者是几句话能掩盖在那样极端的条件下,阶级给那些受害者依旧划出的巨大的鸿沟。

    “我略有耳闻。”

    V拍拍她的腰:“但那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父亲当时做了一些出格的事。”

    代熹皱眉:“嗯?”

    “那些被解救的女孩儿……有好些在重获自由后,第一时间选择自·杀。”V说:“其实Lisa当时也有这种想法,因为……那是20多年前了,社会风气远没有现在这么开放。即便是现在,强··奸的受害者承受的压力和污名也……更不用提之前更保守的社会氛围。”

    “那爸爸做了什么?”代熹问。

    V:“你父亲,他把受害者聚集起来,当着她们的面,处决了所有抓获的团伙成员。”

    “各位女士,这些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坏种已经都死了,过一会儿,它们会被我浇上汽油,对你们的威胁会被烧成灰,这世界上没有人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我知道有些国家死刑已经废除了,所以就把秘密交给死人,带到冥河的尽头,作为罪孽的砝码,让它们被神明审判。”

    年轻男人戴着战术头盔,他的脸也被面罩遮住,浑身都是炸到身上的血迹。他人站得那么远,但他的声音却像一记重锤,砸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鲲鹏打开打火机,扔到了乱七八糟的尸体上。烈火迎着风被点燃,暴起的那一瞬间,年轻男人的背后长出了凤凰的羽翼,将那些时间里被夺走的生命和尊严,一点点还给了这个世间。

    “现在,朋友们,只剩下我们还活着了。”鲲鹏后来跟受害者们开了个玩笑:“我们还是可以活着的,对吧?”

    他当然可以活着,他还一直天神降临般地活在Lisa心里。

    只是鲲鹏因为这件事记了大过。

    “原本你父亲才应该是巴别塔早期组织的领导者,又或者说指挥官。因为这一次违反纪律,差点被开除出队伍。”V说:“但这件事在道义上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所有队员都认为处分是过重的,因此你父亲还能留在巴别塔,成为创始人之一。”

    代熹眼睛动了动:“我……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爸爸只跟我说过他以前当过兵,保留了一些入伍时的习惯。”

    “你不是看不出不对,你只是习惯了不去质疑你父亲。”V说:“如果你保持怀疑,你就会知道你父亲在糊弄你。”

    “爸爸只是有自己的想法。”代熹反驳:“可这算好的那一面,剩下的呢?”

    “你父亲在决定将你送到巴别塔之后查了我的档案,还给Lisa打了电话。”V语气平平:“我觉得他行为欠妥。”

    代熹:!!!

    代熹:“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帮你去骂他!”

    代熹向口袋伸手,打算抄出手机就对鲲鹏同志进行思想教育。结果口袋是空的,代熹立刻跳到地面上,拿起吹风机,信誓旦旦地保证她现在就回房间拿手机训斥巴别塔的老前辈。

    V想留住她的,但他伸手的时候,代熹已经走了。

    房间里都是她的味道,V靠在椅背上,大脑放空地沉醉其中。

    可他的心还在往下坠,在暖和的香气里冷了下去。

    代熹的问题很巧,她在问他的看法。

    但她问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父亲。

    他说了,他都会回答她的。

    但她没有问他的事。

    一点都没有。

    V有点后悔,他想他不应该到现在才说出跟鲲鹏的这些联系,他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释放出善意,让代熹知道他的保护是最可靠的,因为那是鲲鹏的余荫。

    又或者,在最开始时,他就不对代熹表现出那份厌恶。

    可他真的,他憎恶那些在Beast的猎艳游戏里无知无觉,或者故作天真姿态的大小姐们。

    Beast的游戏算不上天衣无缝,大小姐们对英雄救美的丝滑入局却总让他想起Lisa和那些真的在受苦的女孩儿,以及在说到代熹的母亲时,Lisa那自我厌弃的眼神。

    他知道那不是大小姐们的错,可他还是有一种无处发泄的恨。

    然后这种恨,精准地射中了那个他最不该恨的人身上。

    代熹一定是知道的。

    她像兔子一样敏锐,又像狐狸一样聪明。她的相貌和她母亲那么像,璀璨夺目得不像真人,又有那样好的家世,不用想都知道从小到大追逐在她身后的男人不会少,对她的看法她闭著眼睛都能感受到。

    他的不纯粹,她能感受到。

    他的爱和恨,同样的混沌,同样的不纯粹。

    悔意就在那一刻爬藤一样地长满了心脏的各处。

    V知道代熹现在就在隔壁,可他连站起来都被那些情绪拉扯。

    他没法再像之前那样严苛地审视她,他也不能再扮演一个冷酷的指挥官。

    他已经在她面前露了怯。

    他不会热烈地追求她,他也做不到放下身段地去哄她开心。

    他走不了Beast走烂了的路。

    无力地靠在椅子上,V也不知道现在他该怎么做。

    他只知道,他不甘心看着代熹就这么走到Beast那边。

    可他事情太多,每天要忙到后半夜,实在没时间陪伴呵护。

    这个基地的人员复杂远超想象,并且……

    V想到了Alcor。

    ……哦对,我们还有个新人。

    V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人群,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接总部指挥室。”

    晚上的欢迎会比代熹想象得热闹一些。

    V叫她一起去的时候,她本以为可能就是巴别塔小队范围地熟悉一下,没想到整个基地的人好像都来了。在之前那个冷餐会的场地,大家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不少人专门过来跟V打个招呼,顺便也对代熹点点头。

    “好奇怪,”代熹说:“我又不是你的女伴。”

    “真可惜,你是不是你说了不算。”V气闷了一下:“他们以为你是,你就只能是了。还是那句话,你自己选的。”

    代熹撇撇嘴,想去叉几个芒果,被V打了手。

    “我劝你别吃。”V说:“否则接下来一个月食堂里连芒果皮都不会出现。”

    代熹:???

    代熹:“我只是有点过敏,我不是吃了就会死!”

    “听我的,别让自己后悔。”V说:“我说到做到。”

    “还好你只是指挥官,”代熹忿忿:“你要是国王,一定是个暴君。”

    V好像觉得这是句夸奖,看着代熹的眼睛里都带着笑。代熹有点发毛,满场地地搜寻Beast的身影——这是引入竞争机制的好时刻。

    没多久,她就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Alcor。”V注意到了代熹的视线:“Alcor不会摘面罩的。你要是分不清,看面罩就行。”

    “我能说句奇怪吗。”

    代熹说:“换个狙击手也就算了,来的人也不符合狙击手的刻板印象。除了枪法。”

    “他养父是KSK的指挥官。”V给代熹拿了一罐气泡水,打开,放在她手里:“巴别塔的另一个副总参谋长是他养父军校时的上下铺同窗。”

    “……”代熹很是震惊于V的情报搜集能力,也很是震惊于别的:“你们这还是正经作战队伍吗?”

    “我告诉过你了,你是最省心的关系户。”

    V摸摸代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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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你总是不信我。”

    他好像很委屈。

    这个认知让代熹觉得有些荒谬。

    “难道还有别的吗。”代熹不想细想这个问题,于是问:“别告诉我你们7队除了你都是。”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Hush跟我差不多。”V倒是真的介绍起来了:“Waterloo家在普罗旺斯种花。”

    “等等,法国人代号是Waterloo?”代熹发现了华点:“他没什么民族自豪感是吧?”

    “他当时还想过叫贞德,知道这个时候,我感觉有被针对到。”V随口说,发现代熹好像很感兴趣:“他是Gay。”

    代熹:……

    她也感觉自己被微妙地针对了。

    剩下的几个V也大概说了下,分别是西班牙保加利亚澳大利亚这些地方。代熹又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人在地理上,又或者地缘上很一致。

    “巴别塔在设置上的时候会考虑到这一点,大概是为了避免一队人都来自C国这种情况——它会带给暹国很多人不必要的压迫感和危机感。”V看到代熹在思考,说:“这个设置最初的构想也是你父亲提出来的——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代熹摊手:“我说过的,爸爸没告诉过我那些。对‘鲲鹏’的了解,你其实比我多。”

    她有一种被保护过头的人才会有的娇蛮和任性,这一点她并没有意识到。

    V也并不打算点出来。

    手机振动了一下,V拿起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代熹看出来了,眼神询问情况。

    “仰光有动作。”V说:“他们那边乱起来了。刚收到消息,上面的派系还在调停中,下面的官兵自己先开了火。”

    代熹:!

    代熹:“那完了,你们也快有活儿了。”

    V看着她,代熹反倒很意外V的眼神:“这有什么可看我的,他们内战倒霉的肯定是平民——他们四散逃窜,万一冲击边关,压力肯定要给到戍边战士。我说实话,暹国的边防和没有差不多,过不了多久肯定要找外援维··稳。”

    而外援不作他想,指定是基地里这帮无所事事的家伙们。

    “你倒是很聪明。”

    V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脸:“你父亲怎么没想过送你进军队发挥这些聪明才智?”

    “爸爸说我吃不了那个苦,而且我脾气很坏,一进去不是挨揍就是……遇到另一个愿意罩着我的冤大头。”代熹意有所指地说:“但那样就完全失去让我吃苦的本意了。”

    看吧,她就是被保护得太好,所以到现在还敢含沙射影地撩拨他。

    但是V不是不能理解鲲鹏的想法。

    自从她进了小礼堂,落在她身上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多得连V都数不清。代熹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万众瞩目,但V很清楚这种群狼环伺的环境有多危险。

    能不能吃苦、脾气坏不坏,这些都是借口。

    她身上的运动装像个麻袋,依旧不能阻挡别人试图从她露出来的肌肤开始,窥视更多的身体。

    在不适宜的地方,美丽一种原罪。

    但……

    空调打得有些低,代熹抖了一下。V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还将压在下面的头发仔细地拿了出来。

    他的保护昭然若揭,那个被保护的对象也聪明伶俐地凑上来,在他脸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Thx, daddy.”

    她的应付从善如流,好像公主在随口夸赞她的骑士,丝毫不顾及投进水面的石块是会荡起涟漪还是波涛。

    “我喜欢这个称呼,但是你要注意。”

    V掰正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

    “……not here, and not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