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那匹马不见了!”
是那老婆子惊慌的喊叫声。
“妈的!刚才就该杀了它吃肉的,真是晦气!”
彭三气呼呼的声音传来。
“哎,哪晓得这马这么烈性。看样子是没栓紧绳子,让它给跑了。”
那老婆子唉声叹气,似乎很是可惜。
舒心心里冷笑。
彭三他们却也没奈何,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事儿。
他进了房间,看了看屋内的几人。
舒心感觉到一束骇人的目光。
她心里发颤,却尽可能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不敢乱动。
结果彭三却忽然冲过来,伸手将他拽了起来。
舒心睁开眼,头皮一阵刺痛,却也没有惊呼出声。
然而一旁的陶妙妙却吓得一抖,她和余芳两人都被吓醒了。
“装睡?休想骗过爷的眼睛!”
舒心瞪着他,眼神却倔强。
好似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彭三冷哼一声。
“你要是再敢用那个眼神看爷,爷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睛。反正也不影响爷睡你就是!”
舒心忍不住抖了抖,她闭上眼不再看。
彭三知道舒心这几个肯定没有喝那水。
因此根本没有中迷药。
为了保险起见,他给舒心几人全都蒙上了黑色的面罩。
陶妙妙还想挣扎的,但彭三的粗暴无比。
他直接给了陶妙妙一巴掌。
陶妙妙脸上瞬间就有一个醒目的指印。
陶妙妙哭都不敢哭了,只低声抽泣。
舒心心里叹气。
她和余芳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随后两人乖乖就范不再挣扎。
至于梁秀媛,她早就昏睡了过去,压根也用不上那个面罩。
戴上了黑色的面罩后,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舒心和余芳陶妙妙三人互相拉着对方的手,这才能找到一点点安慰。
马车再次形势起来,不过这次是驴车了。
听声音,彭三和那老夫妻两告别后,就带着她们再次上路了。
因为看不见,又是夜里,更是什么也发现不了。
舒心索性小声告知她们两个,让她们两个先睡,她来守夜。
到下半夜,再换余芳来守着。
至于陶妙妙,她今日颇受打击,整个人心神不属,还是让她好好休息算了。
陶妙妙本来不答应,提出自己也要参与守夜。
被舒心和余芳拒绝了。
陶妙妙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真的很废物,帮不上两个姐姐一点忙。
舒心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心。
毕竟这段日子相处以来,她和陶妙妙越来越亲。
她好似真的有个这样可爱天真,嫉恶如仇的妹妹一般。
舒心心里对陶妙妙是有姐妹感情的,这个她承认。
“你不要多想,现在不是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好好睡觉,养好精神才能应对未知的危险。”
舒心小声说了一句。
陶妙妙一听眼睛亮了。
“大姐姐……”
余芳拉着她的手。
“你姐姐说的没错,赶紧睡吧。”
“堂姐……”
陶妙妙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
乖乖躺下睡觉。
外面赶车的彭三也早就听到了三人的对话,对舒心还要坚持守夜的想法嗤之以鼻。
他现在急着赶回寨子去,自然不会在路上就对舒心她们做些什么的。
何况,除了舒心,其他几个姑娘他全都有用处。
他不会动她们的。
等到众人睡去,舒心就靠坐在车壁上,盯着黑暗的虚空出神。
为了防止自己睡过去,她开始努力回想原著的剧情。
她发现自从她穿越过来,主动离开舒家,跟着陶家去流放开始。
原书剧情已经开始有些崩了。
也不知萧北望最后会不会和原书剧情里的一样,顺利登上帝位。
不过,就算他真的能登上帝位,会不会和原书一样,成为男女主的踏脚石?
最后因为毒发身亡,导致男女主干掉小皇帝后,建立新朝。
可以说,他们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摘得了胜利的果实。
若男主从夺嫡的局面里胜出,顺利从自己父皇手里接过权柄,成为新帝,也没法达到原著中的成就。
毕竟,宣朝已经千疮百孔,如果男主真的顺利登基,没有萧北望推翻宣朝这事,那男主所在的宣朝最终一样会走向灭亡。
是萧北望建立新朝,帮他扫除了一切障碍,解决了宣朝末年灾害不断,民不聊生的问题。
算是将一个百废待兴的局面交到了男主手里。
怎不叫人唏嘘?
当初她看书时,就替萧北望感到憋屈。
何况现在穿过来,见到了真实的人,一想到萧北望会面临那样的局面,舒心心里更加难受了。
觉得天道不公,凭什么男女主就是天选之人,萧北望没有做错什么,却要成为他们的踏脚石。
舒心想着,若自己能活到最后,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就算不是为了萧北望,她也不想女主,也就是陶娇娇得逞。
因为这次的事,她和陶娇娇成了死敌。
以后若是她们一家子能回京,就算陶娇娇不对她出手,她也不会放过陶娇娇的。
也不知萧北望有没有赶来救自己,现在又到了哪里。
山谷里,萧北望骑在马上,仔细辨认着方向。
因为夜色的原因,再加上从湖州到香洲这一段路的地形复杂。
他一度将对方跟丢了。
好在,他有多年野外作战的经验。
虽然不知道对方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可以找到大概的方向。
赵庆看了一眼认真勘测地形的自家公子,心里有些不忍心。
他家公子今日一直在骑马,几乎就没有歇息。
到了这个时间,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就怕因为夜露,导致地上的车马痕迹彻底被破坏,那就更找不到陶舒心她们了。
他想了想,拿出了一张饼子递给自家公子。
“公子,先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萧北望这才回过神。
他犹豫了一瞬,正想拒绝。
“公子,你今天只吃了早饭,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别人还没找到,您先累病了!”
赵庆这话可谓是以下犯上。
可是萧北望却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好笑。
平日里赵庆再外人面前都是寡言的形象,只是偶尔在他面前才暴露出本性。
实际上赵庆他啰嗦而犀利,说话常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我一定能找到她们的。你再瞎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就掌嘴!”
赵庆有些不服气。
“是。”
萧北望终究还是吃了饼子喝了水。
不过是边骑马边胡乱的用了。
赵庆松了一口气。
两人再次爬了一个山头,就收到了风昇的飞鸽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