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等等……”
季云航快步追了上去,在餐厅门口拦住了苏寒烟,“寒烟,我们没必要离开啊,这样不显得是我们胆怯了吗?”
苏寒烟怔了怔,好像确实如此。
那本就是过去式,再过几天,就可以办理离婚证,彻底断绝一切关系。
陈阳也没有说假话,为何她还会生气?
难道是因为还对他有念想?
不,不可能,自己早就忘记他了,生气只是因为这家伙那冷漠的语气。
六年多感情,他一句过去式就结束了,这家伙太冷漠无情。
当年就看错了他。
苏寒烟在生自己的气,绝对不是生陈阳的气。
“陈阳就是这么无情的人,还卑鄙,居然去勾搭涉世未深的小妹妹。”
季云航继续道:“我们必须拆穿他的丑陋面目。”
“回去!”苏寒烟转身又朝着餐厅内走去,她绝对不会在陈阳面前低头。
该生气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自己为什么要走?
可笑!
两人再次回到座位,苏寒烟假装认真吃饭,也刻意不去注意对面的陈阳。
但陈阳和沈筠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回来,聊的火热。
更让她诧异的是,沈筠也是杭城大学汉语言专业,还在读大四,这下两人的共同话题更多了,简直是聊的火热。
卑鄙,居然去勾搭还未毕业的学生。
苏寒烟心底暗骂一声。
更让苏寒烟生气的是,沈筠的每一声阳哥哥,都像是无形的锤子一样,敲击在苏寒烟的胸膛。
以至于吃东西的时候,都没注意到摆盘的花,差点把花都叉起来吃了。
季云航看到这里,也是紧攥着拳头,他知道,在苏寒烟的心底,对陈阳还是有感情的。
这让他嫉妒。
“寒烟,听说你之前每个月都给他生活费啊,给多少?”季云航问道。
现在他的声音倒是没有刻意的提高嗓门,不大不小,附近两三桌听到就行。
苏寒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看到陈阳和那小女生你侬我侬的样子,她还是回答了:“最低五万,有时候十万。”
“他就只负责洗衣做饭,每个月还能有十万块钱零花钱?”季云航冷声道。
“阳哥哥,你还会做饭啊?”沈筠好奇的看着陈阳。
“会!”
“我妈说会做饭的男人有责任心,心思细腻,体贴人,脾气也好,家庭会幸福美满。”
沈筠回道:“我妈当初看上我爸,就是我爸烧的一手好菜。”
“……”
季云航和苏寒烟都是哑口无言,本是贬低的话,这小女生居然还把这当优点了。
季云航笑了,完全死嘲笑:“有责任心又如何?一辈子也混不出名堂,给不了孩子最好的资源和教育,一辈子都只能处在社会最底层,被人踩在脚下。”
“这样的男人就是废物,也就你们家拿来当宝贝,真是可笑,可悲!”
沈筠也不反驳,反而顺着这话说下去:“是,我们沈家确实是可笑可悲,但却很幸福,我宁愿这样的可悲。”
“不知道这位季先生,家庭是否美满?”
“我当然幸福!”季云航干脆利落的回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父母离婚了?”
“你怎么知道?”季云航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瞪着陈阳。
“得了吧季先生,阳哥哥才不会像你这样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
沈筠鄙视道:“我不仅知道你父母离婚了,还不止一次见过你父亲。”
“甚至他还跟我提起过你好几次,说你是他的骄傲,可惜……”
“可惜什么?”季云航眯起眼。
“可惜从目前来看,你根本不是他的骄傲。”沈筠摇头道。
“你见过我父亲?你到底是谁?”
“我叫沈筠,大姑沈念慈!”
“沈院士?”季云航当然知道这个名字,这是他父亲的同事,也是院士之一。
下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爷爷是沈南天?”
“对,我爷爷也烧的一手好菜。”
沈筠嘴角一扯:“不仅我爷爷,还有我父亲,我二叔,都能烧一手好菜,看来在你眼里,我们全家都是废物!”
“季先生,我一定会帮你转达这个话。”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沈南天的孙女?”季云航踉跄后退,脸色巨变,脑袋嗡嗡炸响。
杭城的人谁敢说沈南天废物?
那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战区大佬,谁敢说他是废物,那岂不是但凡在沈南天职位之下的人都是废物了?
这要是传出去,得得罪多少人?
他的院士父亲可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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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会亲手拍死他。
连旁边的苏寒烟都震惊了,她当然也听说过沈南天,杭城的人,只有八九,都知道沈南天这么一号人。
季云航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没想到沈南天的孙女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如此低调打扮。
其实今天沈筠已经算是刻意打扮一番了,但她并不喜欢穿的过于耀眼,就只是穿了一套碎花
连衣裙,略施淡妆,头发披散在肩膀上。
看起来确实就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清新脱俗,没有半点大家族子弟的样子。
可是,沈筠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也没有几个人敢去冒充沈南天的孙女。
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可陈阳怎么就认识这样的女人了?
看这样子,明显还是沈筠在追陈阳,而陈阳似乎还并不怎么热情。
见了鬼了!
更恐怖的是,季云航侮辱了沈家的人。
苏寒烟赶紧提了提呆愣住的季云航,季云航反应过来后,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他的态度和语气都极其的诚恳,从未有过的诚恳。
“季先生,你说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各聊各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筠叹了口气:“可你非要找存在感,现在爽了吗?”
季云航低下了头,半个字都不敢说,就好像犯错的孩子一样。
“上次在基金会晚宴,你应该深刻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可你还是不吸取教训,真要把你父亲的脸面丢光吗?”
沈筠教训道。
“是,我知道教训了,以后一定谨记在心。”
“阳哥哥,你说怎么处置他?”沈筠看向陈阳,询问道。
季云航顿时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交给陈阳来处置,那不是完了?
陈阳绝对会报复他。
“何必跟这种人计较?放他一马吧。”陈阳回道。
季云航顿时错愕不解,苏寒烟也是没想明白。
“听哥哥的。”沈筠笑了起来,那浅浅的酒窝出现在脸颊:“阳哥哥,我们继续吃饭。”
“嗯!”陈阳点头。
“放他一马?谁这么狂啊,让我看看。”
戏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个公子哥带着两个保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