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价大米,笔记本,绿色的汽车和大衣,站在椅子上换灯泡。
婴儿家教仔细地问了我最近预言到的片段。
丢失的卡包,水费单,奶油焖鸡,复古的老式留声机,还有一些排球乱飞的轨迹。
他点点头,说:“不用着急,我会给你安排。”
我哼着《骑在银龙背上》的副歌,给铁盘里的花椰菜刷上酱汁。在撒上一层黑椒后,我戴着小猪隔热手套把铁盘塞进了预热到180度的烤箱,边唱“度过云雨的漩涡”边调起定时器。奈奈阿姨正在给油锅里的可乐饼翻面,笑吟吟地问我:“发生什么好事了?”
我比了个耶:“某种程度上的预赛成功打赢,现在挺进第二轮啦!”
她高兴地让我偷吃了一个新炸出来的可乐饼。我呼哧呼哧吹气,好烫。
外面传来了泽田纲吉疲惫的喊声:“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奈奈阿姨和我同时回答。
“有章鱼香肠,鸡肉丸,厚蛋烧,主食是意面。蓝波吃花椰菜吗?”
“蓝波大人才不会挑食!”奶牛小孩一边叫一边戳起一颗烤得金黄的花椰菜。然后就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
泽田奈奈去隔壁还社区建议板了,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们要好好相处。我们慈眉善目,我们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不情不愿地配合,世界就是这么矛盾且奇妙。
在她离开的三分二十秒后,蓝波用插着花椰菜的叉子袭击了Reborn。
结果当然是丝毫不出意料的反杀。倒不如说,用自己不想吃的花椰菜攻击敌人,有点没品。
小奶牛嚎啕大哭,从头发里掏出一个略大于本体身长的紫色火箭筒:“忍不了啦!”
他把炮口对准了自己。
“嘭”。
好多好多星星,好多好多烟雾和眼睛,都从炮筒里炸出来了。宇宙奇闻异世界,闪烁的菱形与几何体,头顶长角的鱼群,好多好多一闪而过的记忆。其中有几粒东西长得很眼熟,有点像晚上神出鬼没的那些街溜子大眼和刺头迷你星球。它们平时都又吵又乱扔启示录的,现在却模糊地呜呜咽咽起来,慢慢融化成了灰一样的东西钻进地板。
只可惜烟雾很快散掉了,来不及再细看什么。剩下一个穿着奶牛衬衫的年轻男生站在我们面前。
据蓝波炫耀,被波维诺家族的十年火箭筒打中的人,会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五分钟。
如果未来技术够发达,能够在五分钟内治好全身伤病或起死回生,这算不算贷款第二条命?如果十年前的自己死在了十年后,会引发祖父悖论,变成不可名状的未知态吗?如果提前约定好时间,把十年后的武器搬运回来大开杀戒,或把未来十年的核心科技带回这边的尖端研究所,能不能形成科技革命无限升级循环?试错成本仅限于炮弹,这玩意要落到疯子科学家手上,不知道能毁灭几轮世界线。如果能批量制造发展未来产业,尖端科技能走多少个捷径,人类会不会在十年后就机械飞升?话说血肉之躯和AI生命交换,会不会和服务器互斥?好奇妙的世界,好神奇的可能性。
我脑内宇宙,漫无目的地发散。
十年后的蓝波气质有点像牛郎,闭着一只眼睛,懒懒散散的样子:“哎呀哎呀,看来我是被十年前的自己叫到过去了啊。*”他有些新奇地向我们致意:“十年前的十代目和Musumi*,真是有点怀念。我曾经是爱哭鬼蓝波,这些年承蒙你们照顾了。”
?
泽田纲吉嘴张得超大:“什么?!”
我举手发问:“不用谢。请问那个像偶像团体一样的奇怪名字是在指我吗?”
“Musumi吗?一开始好像是因为你总叫我花椰菜奶牛,还给我起了个yoyoku*这样的外号,我就随口说了个昵称来气你,”他摸了摸下巴,“不过现在已经叫习惯了,那些不擅长片假名发音的意大利人也开始这么叫你,流传还挺广的。”
“如果叫黑暗帝王灯下黑第一绝杀武器爆发MUSUMI一定很帅。你们那时候能批发这种十年炮弹了吗?全O猎人完结了吗?那由多复活了吗?游O人生出第二季了吗?啊啊还有,IPhone25有什么新功能吗,充电口和耳机孔还是同一个洞吗?”
十年后的蓝波和满脸写着求知若渴的我对视两秒,缓慢地移开视线,像发现什么惊喜一样冲Reborn大喊:“Reborn,认不出我来了吧?我就是一直被你无视的蓝波呀!*”
“不,请问,那个?”
“……既然如此,就只能武力解决了!”
我愤怒地把一颗花椰菜塞进嘴里,咔擦咔擦咬得特别大声。
十年后的花椰菜戴上了一对牛角。天空一声巨响,高压雷电闪亮砸场。
他不忘解说:“我的牛角的电压可有一百万伏。*”
泽田纲吉惊愕得十分捧场:“什么!不是真的吧!”
我惊愕得十分肃穆:“天啊!那些雷电到底是怎么穿过二楼和餐厅天花板劈下来的啊!”
一叉子就反杀了,不愧是Reborn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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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子上甚至还插着那颗小蓝波没吃掉的花椰菜。被传说中的百万伏特烤成了焦黑的灰,它也算死得其所了。
十年后的蓝波用一张风流倜傥的牛郎脸开始爆哭。我悄悄对阿纲大声说:“他显然比我们要大几岁,好可怜,太丢脸了。”
泽田纲吉怜悯地沉默了两秒:“给他留点面子吧。”
大只奶牛忽然挂着满脸眼泪鼻涕猛抬头:“我十五岁!只是现在的Musumi和十代目太矮了!”
弱点攻击,精准破防,一尸两命。
在迷你奶牛换回来后,我往他的盘子里拨了满满一堆花椰菜。金黄诱人闪闪发光如同冬木市的核爆,就像我的心情一样悲伤。
“是的,奈奈阿姨,蓝波非常非常喜欢你做的花椰菜,说下次还想来吃。哦,他的反应?不不不,那只是害羞,他只是口嫌体直,了不起的蓝波大人怎么可能会挑食呢?绝对不可能,就是所谓傲娇,傲娇而已……”
风暴之外的Reborn先生淡定地把空盘推过来:“伯母,再来一碗!*”
各回各家,各找各床。
晚饭后我没留在泽田宅很久,而是快速洗了个澡,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针分针各司其职。
好奇怪,明明只是几天没见而已,却发生了那么多事。已经快和一个世纪一样久了,甚至需要我在草稿纸上偷偷捋一遍稿子,确定没有什么被漏下。他看到我的卷发,肯定会惊讶得不行。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会说什么?太久没和他说话,记忆里的声音都有点遥远。Line都只是报个平安,交流几乎没有,我应该多找他打电话的……总觉得有点生疏,等他回来就主动提一下吧。
我跑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又跑去镜子前,梳了梳头发。
时间走得特别慢,但我不想开电视,怕听不见门铃声,于是就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犯困,头发散乱地搭在靠背和扶手上。
我有一搭没一搭在破碎的星空中发呆,看亮晶晶的紫色的金色的银色的画面。
就这么慢慢睡着了。
我梦到了一口钟。青铜的钟,周围有些星星点点的银白光点。它忽然“咚”地一声敲响,声音响得我瞬间惊醒,猛地翻身坐起来。
差点撞到给我盖了一半毯子的狱寺隼人的额头。
他低骂一声,半天憋出一句:“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揉揉头发,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说出了那句从他离开起就一直准备至今的话:
“隼人,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