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三条部屋内。
一袭华丽狩衣的天下最美之剑,三日月宗近,敛眉垂视,漂浮在冷茶中的茶叶已经全部散开,在水中舒展。
临近部屋的小湖泊上飞过两只追逐的蜻蜓,时不时在平静水面点出一串串涟漪,糊边的垂柳扫进水中,流畅叶片下旋着几条讨食的银鱼。
粉白衣衫的小天狗从走廊另一面走来,手里端着一盘鱼食。
“这次出阵,今剑认为审神者如何?”短刀自三日月对面落座,将盘子放到小桌中间。
“唔,有点奇怪,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但莫名让人觉得不安。”今剑曲起手指敲敲脑袋,苦恼道,“这一路审神者都没有与我交流过,连陆奥守和太鼓钟都没能和审神者说上一句话,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三日月宗近抓起一把鱼食投入湖中,很快就有小群鱼过来争抢,鱼尾相互拍打,扬起连串水花。
“这样的话,就只能去问一问加州了。”暗藏新月的眼眸弯弯,透出朦胧不清的冷淡。
“加州?”滞涩的语调从前方传来,三日月抬头,看到三条刀派的小天狗脸上流露出真切的疑惑。
“三日月,本丸里,有一振叫‘加州’的刀剑么?”他询问道。
“......”三日月新月眸因吃惊而微微睁圆,他下意识去回忆加州清光,脑海中那道纤细的黑红身影却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飞快流走,那张嘴角点着小痣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半响,他又一次抛洒出一捧鱼食。
“这可真是吓到老头子了啊......”
“三日月?”今剑歪歪头,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幺弟。
华美的太刀端起已经凉掉的茶一口饮尽,从未见过三日月这幅豪迈姿态的小天狗更加担心了,然而被担心的对象只是哈哈哈笑了几下,侧脸向本丸那颗开得繁盛的万叶樱看去,目光这一刻变得极为悠远深邃。
“无碍,只是发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吧。”
出于对兄弟的信赖,今剑松了口气,他活泼追问道:“有意思的事?能和我说说吗?我也想知道。”
三日月宗近将食指竖在唇边,卖关子说:“等我发现这件事确实有趣了,再和今剑说吧。”
本丸另一边,烛台切光忠第三次敲响近侍房间的门,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响声传来。
以为是对方过于专注地处理文书工作的太刀凑近白纸说道:“加州殿,午饭我放到门边了。”
说完,太刀一边感慨加州清光的尽职程度,一边弯腰想把托盘放下时,他的头部却突然传来一阵眩晕,像是凭空被人揍了一拳,又像是被水里出现的漩涡卷进去一样,烛台切光忠顿时眼前天旋地转,近乎脱离一般倒向二楼的护栏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在大广间被审神者的发言震住的刀剑对审神者的声音异常深刻,带着自然而然冷淡和微不可查倦意的低音响起:“烛台切?”
那种目眩神迷的不适消失了,高大的太刀微微起身,露出被身体挡住的木盘,烛台切光忠转身,朝审神者点了点头,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金色眼睛的视线,在审神者被绷带遮住的地方一扫而过,然后理所当然的落在稍后一步的鹤丸国永身上。
莫名心虚的鹤小碎步藏在审神者身后。
被回避的烛台切光忠收拾了失落的心情,微笑着对审神者说道:“我来给近侍送午饭,加、额......加?诶?”话还没说到一半,太刀的神色忽然困惑起来,他重复地念着“加”字,但就算绞尽脑汁也无法将接在“加”后面的字说出来。
记忆仿佛被盖上一层遮光布,明明还有着一种模糊的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支支吾吾半天后,烛台切光忠终于自我怀疑地低语:“本丸真的设立了近侍?”
鹤丸国永举手,将陷入宇宙级疑惑的同伴的目光吸引过去,他认真的说:“乱藤四郎已经不是近侍了哦小光。”
“......”太宰转身,眼睛看向脸上写着问号的鹤丸国永,话是烛台切光忠说的,“午餐给鹤丸国永。”
然后他才对鹤丸国永说:“你现在就是近侍了。”
“诶?”活泼的喜欢在本丸各处飞来飞去的鹤不想坐着不动,他立马用提醒的语气说,“乱藤四郎过后的近侍应该是五虎退,我的序号还排在后面。”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
“没错,你现在就是近侍了。”太宰说。
鹤丸国永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作假,这位太刀是真的不记得加州清光这振刀了。
太宰推开房间门,耳朵自动过滤白鹤的苦兮兮的哀嚎,反手合上门扉,从迷宫图书馆中召出书,他和书来自世界外,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他的记忆也就不受这个世界历史改变后的影响。
办公桌上放着他让狐之助从现世买来的刀剑通史,太宰将翻开刀剑历史中记载冲田总司佩刀的一页。
加州清光,冲田总司佩刀,于池田屋事件折断。
原本属于加州清光的逸闻传说全部消失了,连“刀尖折断”也变成了“折断”。剩下的篇幅被另一振名为大和守安定的刀剑取代。
亲密的同伴消失了,但罪魁祸首并不知情。大和守安定此时在冲田总司身边享受到的一切快乐和满足,在他发现自己取代了加州清光之后,就会化作刺穿他心脏的利刃。
太宰由衷期待着狼狈绝望的大和守安定找上门。
而在门外,鹤丸国永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餐盘,碎碎念着什么自由之类的烛台切光忠听不懂的话,不过痛失自由玩乐时间的鹤并没有絮叨太久,他向烛台切光忠道了谢,对着紧闭的房门叹气。
“要去坐牢了。”他想到前任渣审爱把他关在装有单向玻璃的暗室里,白天在昏暗光线中看着同伴遭到折磨,夜晚则独身与深不见底的黑暗里等待的日子,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鹤丸国永推开门,明亮的光线洒进房间,“嘛,把门打开就好了哈哈。”
阳光从他身侧穿过,照到正对门的摆满有关本丸各项安排册子的木桌上。
黑色墨点沾在地板上,来源是一支掉在里木桌稍远的毛笔。
近侍房里只有一张既当床又当沙发的榻榻米,以及一张矮桌,没有什么其他家具物品,毕竟不是每振担任近侍的刀剑都会夜宿。
鹤丸国永草草扫过一眼,等他走近了才发现矮桌后面有一地散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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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仿佛是什么人在慌乱中打翻了摆放整齐的文书。
异样在心间一闪而过。
“鹤先生。”烛台切光忠的声音打断了鹤丸国永的注意力,也让鹤丸国永的视线从那些隐约能联系起来的痕迹上转移。
帅气的太刀期待又不安的用那只金灿灿的眼睛望着鹤丸国永:“晚上要回部屋这边吗?我和大俱利都很好奇您和小贞在江户的所见所闻。”
不论是日常面无表情的大俱利伽罗,还是爱好厨艺的烛台切光忠,都不是会对这些司空见惯的出阵好奇的刀剑。
好蹩脚的理由啊小光。
“好啊,记得准备好吃的夜宵哦。”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烛台切短暂宕机,他呆呆地念着自己准备好的腹稿:“当然,您不同意也没关系......诶?”
鹤丸国永眨眼睛,神色狡黠:“小光受到惊吓了么?”眼看着烛台切光忠反应过来,那只金色眼睛里溢满喜不自胜的欣喜,他柔和了眉眼,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挽着衣袖走向乱糟糟的矮桌,气势高昂,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不过,在回部屋之前,我要先把这些麻烦事处理了。”
“鹤先生,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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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在瞬间诞生无数分叉的时空,而作为主干的时空会影响分支,然而当越来越多的分支产生不同于主干但有一样的改变时,主干就会被分支影响。
就像茧食的害虫,如果无法及时除害,这些害虫的危害会从单个的树叶,变成成片的树叶,最后变成整颗大树。
时之政府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些时空的历史与主干统一,而分布在时空间隙中的每个本丸都管理着几条甚至几十条时空分支。
让这些分支的历史与主干历史保持一致发展是审神者的工作日常。
太宰的本丸接近满刀帐,且全员练度超过八十,由于极化政策是十年前才出现的,而本丸无审神者接任超过十年,所以偌大本丸内没有极化刀剑。
等级从A级跌落至B级,不过依然是值得时之政府保留的强大战斗力。
这样不惜滞留多年也不舍得取缔的本丸是该值得时之政府关注的,但现在,不论是大和守安定久不回归本丸,还是这片时空的历史改变,时之政府负责监测历史的部门,或者其他有关负责成员,都没有任何动静。
本丸内冷风乍起,阴云遮住皎洁月亮。
灰暗的街边灯光下,新选组成员如迅猛轻巧的狼群从各种黑暗之地踏出,又飞快藏身进下一个阴影满布的盲区。
几分钟后,新选组成员包括大和守安定,他们悄无声息潜入一家赌场地下室。
据局长近藤勇受到的密报,尊攘派内部的重要印章将在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赌场里交换,离开京都,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防止这枚印章流出。
敲晕地下室看守,大和守安定放轻脚步走进对方各种物品的房间。
微弱暗淡的火光从火折子里冒出,大和守安定的目光忽然被刀架上的一振刀吸引了。
天下五剑的仿品?
他惊疑不定又疑惑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