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看,苏菲穿越者的身份,以及随之而来的风险都可以暂时不去考虑。
那么讨论的重点再一次回到了苏菲那个不可言说的梦上。奥利和杜德没有办法猜测苏菲梦到了什么,即使苏菲很努力,想了很多种方式隐晦地表达,她却只能被外力压制着,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一次,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奥利不忍心,他觉得苏菲本没有必要承受这一切,而他的确没有尽到心中想要的保护程度。
杜德贱兮兮的,想怂恿苏菲遛弯子说更更多,可苏菲却只能描述出很恐怖很害怕,其他再多,干比划说不出来。
已经是晚上七点,这场讨论开展了太久。
苏菲觉得肚子饿。学着奥利和杜德的样子,随便清了一块空地躺了下来。一一边慢慢的撕面包吃。
她已经不想再思考。
奥利倚着金山靠着躺,独属于西方龙的肚皮圆滚滚。杜德飞上去踩了两下,又被奥利一巴掌挥了下来。
白鸟在低空盘旋,空气安静。
杜德煞有其事地开口:“苏菲,我想了想,你先别费劲了……无论真相是什么,把它现在归到和预言相关对你来说最好。”
“我不明白。”苏菲现在脑力已耗尽,她微微偏头看空中的白鸟。
“无论是什么,如果我们现在把防护的意识提到最高。假设你就是圣女,假设你会被众人争抢,那么……”杜德的振振有词突然停顿。
“那么什么……”苏菲下意识问。
“那么什么……”奥利也感觉杜德的思路好像不错。
“那么……”杜德有点尴尬,他其实胡乱分析只想吸引目光,没想到另两人却当真了。
无论是什么,他们三个好像都没有什么好做的。只不过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我们就把防卫等级提到最高……”杜德有点尴尬,他呼啦啦地飞到了另一座金山顶上,躲开苏菲的视线。
“……好意见!”苏菲胡乱朝空中做个比赞的手势,“还真是说了,呵……和没说一样啊。”
奥利撇撇嘴,从身边抓了一块金子,狠狠朝对面金山丢去。金山的尖顶被他大力打下一块。杜德则敏捷地飞走,没有受一点伤。
心累,苏菲摆烂似的,想放弃抵抗,甚至内心情绪已经开始毫无波动。
“你们说,是不是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消息,我全知道了?”想到这儿,苏菲甚至自嘲地哈哈笑了几声。
奥利歪着头想了几秒,闷声闷气回了一句:“……嗯。”
“所以我不明白。那、那你们最开始在瞒着我什么呢?”
“苏菲,穿越者的命运其实,很辛苦啊……我虽然……嗯,你也有看到吧……,我很努力的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伤害。当然,我更不希望你是那个预言里的圣女。”奥利说的是真心话,尽管他现在已经开始不确定,最开始就瞒着苏菲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所以你怕我生气呗?”苏菲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她盘着腿,拍拍裙子上的褶子和面包渣,一手托着下巴,撑在膝盖上。
苏菲看向那个照顾自己、每日与自己一起生活的,正处在沮丧中的红龙奥利。
说实话,开始她的确对奥利有过愤怒或者怨恨的情绪。但现在平心而论,她对奥利其实算不上真正的生气。
只不过刚才把穿越过来、莫名被卷进麻烦中的怨气,迁移到了这头龙身上。
就像奥利一直所说和所做的那样,他是一直有道德的、高贵的龙。
也的确,他是苏菲真正的朋友。这件事情。说到底,奥利不是故意的,没有坏心思。
但……自己也很无辜。
奥利不敢直视苏菲,他只故作看向别处,在转头的瞬间悄悄看了一下——苏菲望向自己的眼神,温柔又悲伤。
奥利心里毛毛的。
对面那个苏菲好像不是他平时熟悉的那个女生。他觉得自己离苏菲好远。
想张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哎,巨龙的心也觉得空空的。
……
“你们给我讲讲预言吧。”苏菲突然开口说道,“我是说,想听讲得很细节那种,你们之前一直都很含糊,只是说预言说了什么什么事情。能不能知道更多线索,比如,光明圣殿有没有什么印发的宣传册?”
奥利两只前爪绞在一起,尴尬无措,他坦诚地回答:“我不知道。”然后,他朝着金山后面喊了一句:“杜德,你呢,快出来!”
杜德飞着降落在奥莉和苏菲中间的地上,“我也不知道。”他倒是理直气壮。
不等苏菲追问,杜德自顾自就继续说:“想什么呢?小苏菲,这种秘密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们这种普通的人呢?”
奥利点点头,“预言,其实更像是口口相传。但是它又真的存在。因为你知道过去的每一场黑白战争,时间,征兆……嗯,一些关键的线索的确和预言说的差不多。”奥利耸肩表示很无奈。他是龙族的身份,本来就不该和光明神或黑暗扯上关系。更何况奥利从来也不是任何宗教信仰体系的一部分。
杜德接着解释:“但是,预言其实来自于光明圣殿。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光明神给信徒的神昭。光明圣殿在传教的过程中会把这些对光明和未来的信仰,传递给信徒。嗯……传教嘛?你知道,都是口头的。珍贵级别的资料,反正我是没见过。”
另两人说完了,空气再次沉默。
“哦。”苏菲麻木点点头,不像每次那样、思考后会再追问——她的反应出乎奥利和杜德的预料,但她顾不上回应他们任何担心的眼神。
烦得想死,又不能死,如果真的死,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死。
良久。
“所以我们接下来干什么?”苏菲问出问题后,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一人一龙一鸟,面面相觑。
杜德犹豫了一会儿,态度全然不在乎:“我又不出麦尔迦山,圣法柜的抽屉也不是我打开的……你们两个不要把我扯上……”,甚至,他语气愈发洋洋自得地……说了半天,核心思想就是“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奥利情绪不高,一提到这个问题,他觉得更心烦,“我想保护苏菲。”
苏菲点点头,“谢谢你啊,奥利。”
小白鸟左看看、右看看,一蹦一蹦的在地上跳着走:“你看看你们两个,至于吗?都没精打采的。怎么着?就算你们不出龙穴又有什么办法吗?……危险,该来都已经来了……我们就应该打起精神,好好面对。”杜德的小红嘴一开一合,语气颇为情绪激昂,颇为满意自己说出了那段看似鼓舞人心、实际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废话。
“哦,谢谢你,杜德。”苏菲连个眼神都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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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她站起身去找牛奶罐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喝。
端着杯子,她看着奥利和杜德说:“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可以吗?”
毕竟从下午到现在,已经将近八个小时,苏菲吸收了太多具有冲击力的信息。而在无事可做的当下,她又的确需要一个人的空间消化消化内心的情绪。
奥利点点头一把抓过了杜德拘在爪子里,飞出了龙穴。
——奥利把整个龙穴的空间都留给了苏菲。
苏菲躺在床上,感觉身体的力量都被抽干了。她闭上眼又睁开,闭上眼又睁开,再看到的还是熟悉的龙穴、熟悉的家具,一如往常满眼的金光闪闪。
再也忍不住,苏菲拉上被子蒙住头,发出了小声的呜咽。
而慢慢地,那压抑的哭声越来越大,她无法自抑地嚎啕大哭。
苏菲咬住被子,试图让自己停下,可肩膀和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停下,别哭、别哭,还有很多问题……
泪水晕湿了被子柔软的布料,她的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珠。
……
奥利躲在龙穴外,他自然放心不下,悄悄透过龙穴顶的通光孔观察苏菲。
苏菲在心碎,自己不只无能为力,还是造成她痛苦的根源。
巨龙的沮丧肉眼可见,杜德不敢多说话,一只翅膀拍拍他做安抚状,然后找了个角落乖乖缩好,防止自己惹奥利心烦。
————
次日,清晨。
一只红色巨龙以一种轻盈又鬼鬼祟祟的步子,提着尾巴翘着脚尖,试图悄悄溜进龙穴——他,就想看看。
头悄悄凑进龙穴,身子还在外面——看不见。
再往前蹭一步,脖子伸长,身体和翅膀、还有尾巴都在用力——还是看不见。金山挡得死死的。
再往前走几步,好想看看苏菲在干嘛。
“奥利,我看见你了,进来吧。”苏菲的声音在金山后响起。
巨龙瞬间又蔫了——她怎么知道。
苏菲看了看侧面洞穴墙壁上,那个被晨光映出的、比巨龙真实体型还要大了好几倍的龙影子,很难装看不见。
奥利老老实实地走到苏菲面前,坐下,但不敢说话。
苏菲对着笔记本在写,她用一个小时写了很多破碎的、胡乱的句子,是她关于思乡、畏惧困难和死亡、还有对这个世界所认识的人的感受。——这是她缓解自己的方式,写出来、让情绪从心里流出来。让污水流出来,让管道畅通,她需要自己的大脑理智,需要自己处理真正重要的问题。
“奥利,帮我个忙。”苏菲从旁边捡了个金盆,把自己笔记本上对于情绪的发泄记录扯下来,撕碎。她把盆子递到奥利面前,“帮我,帮我烧了它们。”
奥利懵着接过盆子,他不明白。但苏菲红肿的眼睛和沙哑的声音,让他更不知道如何应对。
“烧了?”奥利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苏菲脸上没有表情,她点头:“对。”然后她又坐回桌边,继续写。
奥利端着盆子去了离苏菲稍远的距离,他看着这堆碎纸,叹口气。
“盆子不用烧,纸烧了就行。”苏菲突然想起来,用不带情绪的声音叮嘱。
巨龙点点头,喷出滚烫火焰——独属于苏菲的情绪,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