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温司绝吹着凉风,心底那几欲翻腾出的燥意才勉强压制了下去。
杨飞月把披风递给他时,他是意外的。
“夜里凉。习惯了。”杨飞月解释了这么一句,眉眼间尽是坦然。
从前二人一处时,他们的确是习惯彼此照应的。温司绝忽然泄气,“飞月,今夜你看到了我的处境。”
“嗯..”
“既然我曾经说的那个办法你不愿意,”温司绝顿了顿,仍有几分期待地看了眼杨飞月,直至确定她不会改变主意,才接着道:“那么,就请你帮我一个忙吧。完成这件事后,我就放你远走高飞。那个山岛,那里的人,包括温嗣绝,我都不会再管。”
杨飞月并不十分意外他能猜到温嗣绝没死。她问道:“什么忙?”
“你知道的,我曾经丢失过一段记忆。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回那段记忆。”说着,温司绝迈开步子,“飞月,陪我走走吧。”
杨飞月跟了上去。此时此刻,她莫名有种回到前世与温司绝相处时候的感觉了。
两人走到一处高地,可望见皇宫外的夜景。夜已深,除了零星几盏灯光跟天上七八点星辰交相辉映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温司绝忽然问:“飞月,那夜的烟火和灯你果真一点儿也不喜欢?”
杨飞月道:“再美的东西,如果动机不纯,似乎就失去了吸引。”
沉默的时间里,杨飞月并不知道温司绝都想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当他再开口时,他这样说道:“飞月,你总以为世上的事该和你一样直来直往、恩怨分明。”
这样的话,杨飞月从不同人口中听到过很多遍。事实上,她从不以为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正确。不过,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也没什么辩论下去的必要。杨飞月把已经偏离的话题重新带了回去:“关于那段记忆有什么线索吗?”
“这件事,也许温嗣绝会知道一些。”温司绝重新迈起步子:“飞月,你知道我这副身子,实在不适合做一个忧国忧民的皇帝。据我调查,逍遥王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只要找到这个孩子,便可将江山托付,我也乐得卸下重担。只是要这样做的话,势必会被琼玉公主和吴王阻挠。”
逍遥王便是先帝唯一一位皇子。这位皇子同样非常不幸地过早丧失了生育能力。而父子俩如此相似的境遇与困境,实在很难不叫人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暗中操纵。
从他的话语中,杨飞月察觉到温司绝其实并不认可这半路冒出来的娘亲和舅舅。但同时,她对温司绝叫自己帮他寻回记忆的要求是不解的。“你失去的记忆和这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吗?”她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温司绝道:“但我确信这段记忆中一定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飞月皱眉寻思了会,答应下来:“好,我会帮你,但你也要信守承诺。”
温司绝笑了笑,“那么,让我告诉你,老麻头酒舍的那场火的真实原因,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吴王的秘密。”
“所以根本不是因为有人要反朝廷?”杨飞月万万没想到这件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事居然还有反转,“凶手根本就是吴王?”
“没错。”
两人又交谈了会,温司绝便连夜将杨飞月送出宫去了。
他怕再晚,杨飞月就该走不掉了。
当温司绝站在高楼之上目送那驶入夜色的马车时,雷俏正陪在他身边。她发现,宫主此刻的神情与当年江南那场大火烧起时如出一辙。
*
同一个地方,杨飞月不可能让自己摔两次。
离开皇宫后,杨飞月改头换面了一番,尽量甩掉可能存在的跟屁虫才去往北朔。
数日后,八方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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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月与屠掌柜再次相会。
“屠掌柜,可有银屏与王肇的消息?”
“有确切消息说,银屏姑娘在江南,王肇则去往了中原。”屠掌柜道:“杨女侠放心,屠某的兄弟们已经在这两个地方寻找并试图联络他们了。”
杨飞月点头,道:“我领了皇命,到此准备杀一个人。”
“谁?”
“吴王。”杨飞月神情严肃,说道:“届时,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屠掌柜想都没想:“好!”
杨飞月笑了笑,与他上衣一番后,便不引人注意地离开了八方酒楼。
-
几日后,吴王府的大火震惊朝堂。
断壁残垣中,找不到吴王踪迹。关于吴王是生是死的讨论席卷全境。
动荡好不容易平息,无独有偶,江南微生宫中也被点燃了一把火。据观者回忆,那焰势遮天蔽日,气吞河山,实在可怖。
与此同时,武林盛传杨飞月也死在了微生宫的大火中。
得到消息的常燕马不停蹄地进了宫,把杨飞月的死讯告知于温司绝。
温司绝瞧着却仍极淡定:“许是误传。”
常燕疑心他如此不当一回事:“皇兄,你不是心仪飞月吗?眼下她很可能出事,你怎么没事人似的。”
温司绝停笔看她:“飞月她福大命大。”
常燕下意识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对劲。但对连日焦头烂额她来说,眼下并非细想这些的时候。她急得根本坐不住:“但愿如此!那我派人再去探查!”
她走后没多久,温司绝扔开手里的笔,朝雷俏吩咐,“查查看是怎么一回事?”
雷俏领命去办。温司绝又吩咐左护法:“派人守着沿海一带,我倒要看看温嗣绝是什么反应。”
左护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