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谷。
终于将人安全送回家,墨楚肩上的担子少了一份,说话都比那几日有活力得多。
顾希颜看着已经拿上铜剑准备出门的人,不懂他着急个什么劲,“现在就要走?”
“嗯,小九还在衡州等我。”墨楚担忧的事可多,墨九排在第一位。
“可是……”顾希颜伸手指指外面,指向那群现在看不见影儿的人,善意提醒,“夜泽川还在外面。”
墨楚点头,一点儿没觉得哪里不对,“我知道啊,但他又打不过我,怕什么。”
他能收拾那姓夜的一次就能收拾他第二次。只要那姓夜的敢来,他就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顾希颜幽幽看着他,说出一个残忍的事实,“你莫不是忘了,现在你家小九可不在,没人当你的底牌。”
当她看不懂还是怎么滴,他墨楚之所以如此豪横,之所以发起狠来不管不顾,之所以能不计任何后果,靠的就是墨九。
因为墨楚知道,只要墨九在,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所有只要墨九在,他便可以不用思考任何后果全无保留地输出。但墨九若是不在……
墨楚,“……”
他仰头望天,欲哭无泪。
“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事实的。真的。”
不揭穿他,他还能站起来继续演一演!!
“所以……”顾希颜继续幽幽看着他,等他下结论。
墨楚还能怎么办,除了待在归一谷,他似乎没有第二个选择。
——分界线——
通道下面,叶弘下意识从怀里拿出他拥有的那一张。凭借直觉他从一侧拼凑上去,最后震惊发现两张黄帛竟然隶属于同一块,只是被分成了几张小块,散落在江湖各处。
萧清枫看得迷迷糊糊,问得也迷迷糊糊,“诶这……这是什么?”
“不知道。”叶弘摇头,想了想,决定告诉众人他这块黄帛的来处,“这块是我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拽下的。”
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
墨九循着脑子里的记忆将另一块拼凑了上去,发现已经完成四分有三,只剩最后一块。
若他猜得不错,另一块上面该是有一个“巫”字了。
东巫的巫。
也许他得抽时间跑一趟东巫,那里说不定会有他想知道的答案。至于叶弘身上的蛊……
他看向叶弘,给出他少有的承诺,“我会帮你。”
众人从那堆积尸体的入口处出来时已经酉时过半。太阳渐没下沉挂在西方,血红血红的,像一个夺命的时钟。
入口前方几米开外,四五人身着同一服装,整齐排开,气势恢宏。
夜泽宇初见时眸光便是一凛。抬眼看向墨九,他心思沉了沉,敛下眼眸。
“夜家的?”冷冥嘴角轻扬,发出一声冷笑。
果然不愧是夜泽宇,那躲在江北不出门的夜崇这么快就派人来请了。
前方最中间那人向前一步,双手作揖,把头低得很低,语气中既有忐忑又有轻易可察的激动,“二少爷,家主派我等请您回家!”
他很忐忑。
两年前那一战夜家差点儿被夜泽宇血洗干净,那样的夜家二少爷眼里布满滔天恨意,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可他又很激动。
如此霸气威武震铄古今的少年是他们夜家的二少爷!家族血脉,同根同源,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也叫夜泽宇,姓夜,出身江北夜家。
夜泽宇没说话,眼睛都没有放在他身上。只是心里划过一丝波动,但也仅仅只有一丝,划过后,彻底归于死寂。
回家……
他也算是年少成名。
那么努力长大,只为保护那个不被家族利益当作诱饵的孩子,仅有九岁出头的孩子。可惜年少成名总要付出时间与代价,等他有能力去保护当初那个小小的人儿时,被保护的人却已经不在……
孤零零站在夜家大门前,他看着头顶笔锋凌厉的夜府两个字,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可笑。
他也终于被这个家抛弃,孑然一身。
原来走得近的人连命运都一样,一样被家族抛弃。天大地大,一样不知归处。
所以啊,他没家了。
从离开那刻起他就没家了。
夜泽宇没说话,其他人也没说话,前方五人面面相觑。
“二少爷?”领头的不甘心再次喊道。
墨九转身看向夜泽宇,见他真的目光平静,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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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心底一痛。
他们两个都是被家族抛弃的孩子,独自面对江湖飘摇,没有人心疼。
“走吧。”墨九轻声开口,抬脚向前走去。
迎风而起的长发随风飘扬,发丝划过夜泽宇鼻尖,带着他记忆中的味道。
他神情微怔,忽然眉眼轻弯,有笑自心底荡漾开来。
他还是有家的。
有他的地方,哪里都是家。
“喂我说,”冷冥看着那两个说走就走的身影,操碎不少心,“他们怎么办?不管了?”
“杀了。”
轻飘飘两个字从空气中传来,不带任何情绪。明明是那么血腥的事,听起来却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那么简单。
“二少爷……”领头的一惊,一股寒气突然冒起。
冷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像这种杀人还不用负责的事,他很乐意借来锻炼手脚。
“影一。”
“是。”
几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林间,身后有惨叫声不停传来,清脆悦耳,煞是动听。
从忆相镇回来的墨九一直住在衡州城欣悦客栈,因为他知道墨楚一定会来这里找他。若他启程去了另外的地方,墨楚能不能找到他先不说,他敢肯定那厮一定会失望。
所以他哪儿都没去,只在欣悦客栈。
跑了几日的文卿卿莫名其妙又回来了,叶弘带着她离开衡州城回了彼岸镇。走之前他像往常一样在欣悦客栈对面那个酒楼坐了一天,时不时看一眼欣悦客栈关起来的大门,仿佛看见了黎明前那道越来越亮的曙光。
这些人都走了,唯一让墨九感到无奈的是那主仆三人,像被施了法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他虽然不拒朋友这个词,可他很拒冷冥这个“朋友”。
其实冷冥也没做什么,无外乎就是早晨敲门喊他吃早餐,上午唤他出门聊天,中午再叫他用午膳,下午拉他下棋,晚上继续和他同桌用晚膳……
看起来很平常。
可对一个习惯了孤身独处不愿他人亲近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这种折磨没持续多久,五日后的清晨一道消息突如其来,乱了他继续等墨楚的心情。
消息言,归一谷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