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口穿过踏上走道,墨九一行人很快赶上夜泽川。走道内很黑,方才的光亮不知去了哪里。
这一次墨九几人没再慢悠悠走在后面,和夜泽川几人一起往更深处摸索,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摸到几盏油灯。夜天拿出备好的火折子轻轻一吹,一一点燃油灯。直到这时众人才看见他们身处何处。
拐角往里是一个很宽广的区域,他们这儿只是一个入口,而在他们来的这条道上,周围墙壁布满了藤蔓的茎叶,不难想象这里曾有数不清的长藤交错蔓延,只是不知因何原因一点儿都没留下。
拐过角落往前走去,广场很大,估摸着能容纳几百人。甚至这里也许曾经真的有人居住过,因为还有不少已经几近腐朽的木板子七零八落到处分布,像是用来当凳子用。
众人在广场四周分散开来,东瞧瞧西看看,把此处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唯一找到的是散落在另一个门口处的几片叶子。那是一个石门,门没关,能清晰看到石门后面仍是走道,只是这走道不像之前他们来时那条一样漆黑,反而透亮无比。
越斌和夜泽川走在最前面,穿过石门进入走道,跟他们一起来的另外几人也不再停留,纷纷跟了上去。墨九却在要靠近石门时停下脚步。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再次去到拐角那里,借着油灯的光仔细观察墙上藤蔓的痕迹,忽然目光收缩,眼神直直看向石门之后。
与他一起的墨楚原本没反应过来,但当他见他家小九脸色不对时灵光一闪,顿时睁大双眼,满眼不可思议。
“小九,这,这……”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不会是我以为的那样吧?”
难不成这归一谷还真有九幽之秘?
顾希颜不知道墨楚想到了什么,见他脸色不好,不禁开始忐忑,“怎么了?”不会吧不会吧,她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运气不太好。”墨楚摇头苦笑。只是这苦笑中竟也有几分期待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
顾希颜听了个半懂不懂,“说清楚点儿。”
“意思就是,”墨楚伸手指向那石门,忽然又把食指弯回来,变成摊开手的形状,“那里面有东西。”
墨九默默点头,附和墨楚的话。
那里面,有好东西。
那是一种毒蛇,名为蚧,喜好生活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因为蚧的缘故,生长在它周围的动植物也都偏寒性,这种寒是透到骨子里的,不只浮于表面。成年的蚧一般长三十尺左右,宽约三尺,头顶有一不易被发现的珠子,就是这颗珠子让蚧周身充满寒气。
据书中记载,成年的蚧攻击性极强,平常武器到了它嘴里能直接被咬成两半,而它那身蛇皮更是坚硬无比,少有武器能伤其半分。除此之外,成年的蚧以藤蔓为食物,尤其是上了年份的藤蔓是它的最爱。蚧爬过,藤蔓片叶不留,只有原地透着丝丝寒气的茎蔓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这种藤蔓轻易是砍不碎的,又因为上了年份,受蚧的影响,很是懂得一些自我保护。除了成年的蚧,任何人或动物要想在这些藤蔓身上留下痕迹都会不经意被它侵蚀,轻则寒气缠身,重则不幸殒命。
也就是说,眼前藤蔓既然能被毁坏至此,肯定不是人为造成,此处十有八九生活着一条成年的蚧,且就距离他们不远。如若不出意外,怕是就在前方石门之后。
顾希颜见墨楚不想多说,知道他们怕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一时也没了问话的心思。见墨楚一会儿看看石门方向,一会儿又回头观察眼前茎蔓,她心下好奇,也不自觉瞅着墙上的茎蔓。
只是这一瞧,她就看出不对劲了。
归一谷医毒冠绝,她自然也了解过不少有毒的植物动物。毕竟作为当世神医要是被人怀疑她连中的是什么毒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很丢归一谷的脸。
瞧着瞧着,顾希颜的脸色变得比墨楚还难看,“是蚧?”
“你知道?”墨楚倒是意外了。他以为顾希颜更擅长治病就医,对毒这方面的了解该是不多的。
“知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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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颜语气凝重,“现在怎么办?”
“不急,这不有夜泽川他们在前面嘛,先等等看。”墨楚眼神闪烁。
他见他家小九已经松下心来,知道他家小九定有法子对付,便一点儿都不着急了。
墨九确实有办法,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没打算那么做。
有些事情他大哥来做比他来做更有意义。
只是据他了解世上应该只剩最后一条蚧,它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还有那几片黄帛,也不该出现在那些地方。
这些原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为何会一一出现?除了这些,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
墨九闭上眼睛,思绪万千。
“你们说的蚧是什么东西?”冷冥吊儿郎当倚靠在墙上问道。
他的视线落在墨九身上,带着探究。
为什么夜泽川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怕夜泽川把东西给抢走?
“一种毒蛇,身强体壮,坚硬无比。”墨楚给几人解释,“要是不小心被他咬上一口,顷刻间就会寒气入体,重则殒命。”
萧清枫还从未听过用身强体壮四个字来形容一条蛇的,当下裂开嘴,“你别是在危言耸听吧,哪儿有这么壮的蛇?”
就在萧清枫话落下的瞬间,前方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嘶鸣,声音响亮,震得整个山洞都跟着颤了颤。而在这声嘶鸣之后是一连串杂七杂八的脚步声,其间还夹带着咒骂。
“奶奶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快跑!他好像跟过来了!”
“他大爷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惹到这么一个东西?”
“大少爷快走!他跟上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就看见夜泽川一行人灰头土脸地从石门里面冲出来,越斌是最后一个。他刚冲出来夜天立马上前,两人一起用力把石门关上。
门刚关闭众人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冲撞,很显然那东西就在石门之后,此刻正不停撞击石门,企图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