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音尘嘴里听到这咒的名字,陈起登时面色凝重地看向祝影也,他以前偷翻禁书时在最角落里看过关于忌言咒的介绍,并不是因为这咒不厉害才被安排在不起眼的位置,相反,是因为这咒太狠毒,千年来,只有个位数的人用过这咒。
中咒的鬼,一旦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这咒就会即刻生效,被咒瞬间消灭,而下咒的捉鬼师,在咒术生效后的一个月之内就会暴毙而亡。
此咒虽然作用于鬼,但却不能直接下在鬼身上,都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下咒,为的是在约束那人变成鬼后的言行。
祝影也原以为自己的死不过是正好遇到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现在看来胡赖不过是个收钱办事的人,真正要她命的人还躲在背地里没有现身,不过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为什么会被盯上?
祁音尘不知道祝影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之前说的解决完不归村的事情后消失那话还当不当真,如果她顺了陈起的意,还是想就这样消失,仅凭他几句话能把她劝住吗?
他并不认同陈起说的那番话,她身体里那股强大的怨气又不是她想要的,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莫名被卷入一个未知的阴谋中,如果连他都不能给她一个容身之所,那她也太可怜了。
打定主意后,祁音尘决定先试探一下她现在的想法,“胡赖不是真正的凶手,我说了帮你找真凶,诺言还没有兑现,你还是决定要离开吗?”
“我有些累了。”祝影也不知道做一个捉鬼师,要面对这么多可怜人被害死的惨状,和这些人比起来,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惨好像也算不上什么,虽然她被人害死了,但好像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伤心,而她现在觉得变成鬼也挺好的,无拘无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怎么这就累了,你以前可不这样,为了争第一,发着烧都要来学校读书,而且你就这么消失了,那凶手怎么办?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找凶手,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陈起还从来没见过祁音尘这么激动过,而且这话越说越不对劲儿,他们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尽快送祝影也离开吗?怎么这就背着他改主意了。
还不等他打断祁音尘,祝影也先开口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吗?这当人的时候就算996一周都还有一天休息时间,就算我现在变成鬼了,类比一下,也得有个鬼权吧!我要申请休假!”
“你说的那叫休假吗?那叫退休!离开了你打算怎么回来?重新投胎?”祁音尘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以为那些阵法是闹着玩的吗?把鬼送走后还能搭顺风车回来。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来个全球游,现在到处都有路标,怎么可能找不回来,我又不是白痴。”多难得的机会,她现在吃穿住行都不需要,甚至还不需要签证,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还没有时间限制,这样看变成鬼还是有好处的,虽然饱不了口福,但是可以一饱眼福,顺便还能见识一下真正的洋鬼。
祁音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闹了半天,一人一鬼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看着祝影也眼里藏不住的兴奋,祁音尘都快怀疑她去的是月球,对他而言出去玩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吃饭睡觉,风景确实很美,但在他看来也就那样,看过了也就只是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回忆。
可现在他好像有些被她感染到了,甚至生出想要和她一起去看看的冲动,不过他很快就把那股冲动给压下去了,只对她说:“那你出去玩记得早点回来。”
陈起站在一旁快要崩溃了,不是,他们在谈恋爱吗?早点回来这话祁音尘是怎么说的这么顺口的?果然他就不该让这俩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祁音尘看着精明,在感情上就是个傻子,还不如他懂得多。
这俩再这么相处下去,本来没什么的,都能生出一些有的没的,正好趁祝影也离开,他要不趁机给祁音尘安排几场相亲?陈起一想到给祁音尘安排相亲,先被弄死的会是他,就有些忧郁,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叹了口气。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今天晚上的夜格外长,这都多久了,怎么天还是黑成这样。
脑子里刚有这个念头,就听到了鸡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在这幽深的夜里听起来有些凄凉。
“鸡叫声,这个时候,怎么可能……”阿蓉看着漆黑的天空,连连摇头,接着那些躲在家里的村民推开门,看着没有丝毫光亮的天空,议论纷纷。
“鸡叫声是对的,现在已经九点了,是这天色有古怪。”祁音尘看了眼表盘,手机可能受信号干扰数据出错,但是他这块表时间是绝对准确的。
“你们听到地下的声音了吗?”祝影也自从鸡叫声响后就听到了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
“没……”杨易梵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随着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众人回头,看见地面被撕裂成了两半,几户人家的房屋被对半分开。
远处传来惊心动魄的呼救声,祝影也眼疾手快,将一个即将掉入裂缝的儿童捞起,来不及听他父母的谢言,又立刻飘去救下一个人,裂缝纵深估计有几十米,根本看不到尽头,一旦落下去了,绝无活下去的机会。
然而这裂缝只是开始,紧接着四周的山开始崩坏,乱石从山上滚落,砸入围绕在山体两侧的河中,从外围河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动静,“哗啦”一声,河水升起几丈高。
杨易梵怕水,见这架势当即软了腿,四面环水,往哪里跑他都是被淹死的命。
来不及做任何措施,铺天盖地的水淹没了整个村子,少有几个身手矫健的村民,爬到了房顶上,大部分村民直接被水给卷走,甚至还有一些被水冲进那不见底的缝隙里。
这水源源不断地涌进村里,地面那条巨大的裂缝在这水面前,也像遇到了劲敌,瞬间就被填满。
木制的房屋被水一泡,也不再稳固,被水拍得左右摇晃,最终难逃倒塌的命运,连最后的立足之处都失去后,之前那些还在尖叫、怒吼的村民全都陷入了绝望中,竟是连哭都没有余力。
当所有人都意识到没有人能从这场劫难中活下去的时候,也就不再发出呼救声,因为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呼救声,所有人都自身难保。
“是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原本泡在水里的村民,发现身下出现了一根柔软的枝条将他们托起,那枝条像是有生命一般,无限蔓延,压在房屋下的,卷入缝隙中的,昏迷的,清醒的,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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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将每一个人从河中举起。
获救的村民,大声哭泣,吆喝,寻找自己的亲人,心中急切的需要寻找一个出口抒发这份激动的心情,于是所有都想起来那个刚刚一直被他们忽视的“村神”,“是村神!他没有抛弃我们,是村神又一次救了我们!”
祁音尘顺着树枝找到了祝影也,她的双手放在那颗倒塌的榕树上,不断向里面灌入阴气,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欲望,有的只是一份坚定不移救人的心。
他见过无数的鬼,都非常擅长伪装,即使将那些鬼的外皮层层拨开,他也始终不透他们心里藏的阴暗诡计,他也并非没有见过认识的人变鬼,可都不像她,嘴上说着讨厌这些村民,却又不忍心真的让他们落难。
祝影也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让这颗树“活”了起来,就像灵光一现一样,她现在颇有一种武侠世界里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这颗树的枝条就像长在她自己身上一样,可以随意听自己差遣。
只是她从来没有一次性从身体里输出这么多阴气,没多久就感觉四肢发软,可这还远远不够,还有很多被困的人没有救出来,这里已经死了够多的人了,这些村民最多愚昧,但远不到恶毒的程度,况且她也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还在因为胡赖而死去。
“够了,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了,再继续下去,非魂飞魄散不可。”祁音尘扣着她的手,想让她松手,她现在和之前比起来更透明了,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但没想到祝影也是个固执的,嘴里说着“快了”,手却丝毫不肯松开。
“要把所有人都救出来,这树枝将村子盘上三圈都不够,以你现在体内的阴气,就算榨干也做不到,你现在就是一只鬼,和我们连同类都算不上,你这种行为只会让人觉得很可笑。”祁音尘原以为话说重一些会让她放弃,没想到她的注意力居然停在体内的阴气那句话上。
眼看祝影也又要打手上珠串的主意,祁音尘沉着脸,显然是动怒了,“你要是想摘我也不管了,但是你要知道林玖因为之前教了你阵法,在我这里是发了誓的,如果你害了人,她受到的惩罚不会比你轻多少。”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祝影也心里生出暖意,这一路上她动过不止一次摘掉珠串的想法,她自己已经是鬼了,并不在乎后果,现在居然告诉她,有一个善良的姑娘,不惜用自己发誓,赌她不会变坏,要是早知道,就是把她这只手砍下来,她也不动摘这串珠子的心。
被这么一闹,祝影也忽然想起林玖教她阵法时对她说过,阴阳并非互相排斥,而是可以转化的,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她现在确实没办法找到更多的阴气,可整个不归村最不缺的就是阳气,“我知道怎么做了,就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祁音尘被她这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哭,现在又一副顿悟的样子给彻底搞懵了,直接顺着她的话接,“行,需要我怎么做。”
祝影也没有说话,松开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觉得不满意,直接用手捏住了祁音尘的下巴,没用多大的力,就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近到她甚至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挑起眼皮,捕捉到了他轻颤的眼睫,她知道,那是他紧张的表现,在他察觉出什么之前,用力将自己的唇贴向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