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有你
    阮棠与孩子进王府后,已在东暖阁闭门多日。

    除了染上风寒,还有一个不愿出门的原因是,想起那些过往,心中烦闷难当。本以为嫁给将军会风光无限,如今却落的了这般窘境。

    书房里,李泰启正在处理朝务,忽然心头一动,问隆安:“阮姑娘还病着?”

    站在一旁的隆安道:“回王爷,太医已看过,阮姑娘无大碍。”

    李泰启闻言,轻哼一声,没有再作声,继续处理眼前的奏折。

    到了午膳后,李泰启看了几卷折子便感到倦意袭来,突然兴致全无,随口吩咐道:“去看看阮姑娘在忙些什么。”

    隆安心中暗笑,王爷果然牵挂着阮棠。不过,直接去探望恐怕会显得太过明显,这种随意“顺便看看”的借口,反倒合适得多。

    阮棠迷迷糊糊地躺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才渐渐恢复些力气。

    她勉强吃了几口饭,随即无力地靠在软榻上,懒洋洋地望向窗外的竹林。

    夜色渐浓,竹影在越来越深的暮色中显得模糊,微风轻拂过竹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太医说了,你不可受风。”李泰启走到窗前,将窗子轻轻合上。

    阮棠轻叹一声,道:“整日待在屋里,真让人闷得要死。”

    “别胡说,您定会长寿安康。”李泰启连忙制止,生怕听到不吉利的言辞。

    阮棠无奈地笑了笑,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这时,小芙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进来,“小姐,药煎好了,您该喝药了。”

    阮棠看着那一碗浓黑的药汤,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我感觉好很多了,应该不需要再喝了吧?”

    李泰启神情严肃地说:“还是得听太医的安排,不能随便停药。”

    阮棠噘起嘴,有些无奈地恳求:“小芙,给我药丸吧,我不想喝汤药。”

    李泰启却毫不退让:“太医特别嘱咐了,药丸的效果不如汤药,要是想快些好起来,还是得喝汤药。”

    早上她迷迷糊糊时已经被强行喂过一次药,如今清醒了,再让她喝这苦药,心里真有些抵触。

    正当场面僵持时,隆安和李泰启一同走了进来。

    阮棠眉头微皱,看了看小芙手中的药碗,又看了眼李泰启手里的蜜饯,一脸抗拒。

    李泰启等得满脸疑惑,他视线停留在阮棠身上。

    此时的阮棠穿着一件品月色的轻薄衣衫,慵懒地靠在软榻上,乌发松散,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她的面色略显苍白,却更显得楚楚动人,如风中摇曳的细柳。

    即便是女子的小芙,也忍不住对这柔弱美丽的姿态生出几分怜惜,何况是王爷李泰启呢?

    “王爷,小姐不肯喝药……”小芙向李泰启求助。

    李泰启放下蜜饯,接过药碗,坐在她身旁,温声说道:“我来喂你。”

    阮棠摇了摇头,脸上写满抗拒:“太苦了,我实在喝不下。”

    “良药苦口,喝完我给你蜜饯,保你不会觉得那么难受。”李泰启耐心地劝道。

    阮棠依然紧抿双唇,谁的劝说也不听。

    李泰启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她病时竟这般倔强,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

    “我小时候也不愿意喝药,总是母亲哄了许久才肯服下。后来母亲不在了,没人再哄我,我才明白再苦的药也得自己喝。”李泰启淡淡地说道,话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酸楚。

    阮棠听后,心中微微一动,眼中流转着复杂的情感。她望向李泰启,隐隐感受到他话里的深意。

    沉默片刻,阮棠终于接过李泰启手中的药碗,一仰头,将药喝了下去。

    “真是苦!”她皱着眉,将空碗递给小芙,连忙含了一颗李泰启递过来的蜜饯,才稍稍缓解了苦味。

    李泰启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眼中尽是宠溺。

    小芙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暗喜,低声说道:“小姐多休息,小芙退下了。”

    阮棠也轻声叮嘱:“你也好好休息。”

    几天后,阮棠的身体渐渐好转。

    这一天,她正悠然地在庭院中散步,忽然收到了一封邀请帖。

    阮棠打开一看,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的笑意。

    “是什么喜事让阮姑娘如此高兴?”李泰启凑上前,满脸好奇地问道。

    “长公主邀请我后天一同去青松寺礼佛。”阮棠含笑说道,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在穆亲王的引见下,阮棠和长公主一见如故。

    “长姐真是体贴。”

    自阮棠嫁入将军府以来,朋友寥寥,那些贵女们对她大多敬而远之。

    不曾想,长公主与她这样有眼缘。

    “小芙,去准备准备。”小芙心情极好,晚饭时甚至多吃了几口。

    然而,另一边的院落中,大吉却因子皓的调皮惹得不知所措。

    子皓泪眼婆娑,满心委屈,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回长安后后,如此冷落自己和母亲。

    子皓整个上半夜跪坐在案前,竭力抑制住疲倦,不断默念着书卷中的内容,直到支撑不住,瘫倒在地,陷入沉沉的梦境。

    天色微明时,李泰启轻轻推开房门,目光落在蜷缩在地的子皓身上,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回床上,蹲下身仔细检查他的膝盖,膝盖已红肿不堪,内心不禁一阵酸楚。

    晨光乍现,子皓也开始发起高烧,神志模糊,嘴里低声呓语。

    “爹,……娘,……呜呜……”他的声音带着委屈与无奈,微弱如泣。

    李泰启满心疼惜,立刻吩咐下人去请太医过来诊治。

    太医为子皓诊脉后,温声道:“启禀王爷,他只是染了风寒,不用过分担心。我已开了药方,服下后多加静养,几日内便可康复。”

    李泰启听后,稍稍放下心来,穿好朝服,交代几句后便匆匆赶往宫中履职。然而朝堂上,他的心思依旧牵挂着府中的子皓,忙完公事后,他急忙回府,细心为子皓擦去额上的汗水,柔声劝他多喝些水。待药熬好后,他一勺勺耐心哄他喝下。

    药汤的苦味让子皓忍不住皱眉,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喝下了几口。

    “乖子皓,听话,喝完药义父就带你买冰糖葫芦。”李泰启温和地哄道。

    子皓虽有些抗拒,但仍顺从地喝下了药,轻声抱怨:“义父,这药好苦啊……”

    李泰启连忙取出蜜饯递给他,子皓含在嘴里,终于不再多话,没多久便又沉沉睡去了。

    待到李泰启再度回府时,子皓烧已渐渐退去,他坐在床边小口喝着温热的粥,见义父进门时,神情中掠过一丝紧张。

    “义父……”他轻轻唤道,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安。

    他心知,这个时辰本该在学堂用功,如今却因病留在家中,未曾完成学业,心中难免惴惴不安,生怕义父责备。

    李泰启走近他,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柔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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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皓点了点头,紧张的心情终于稍稍松弛下来。

    “太医说你烧退了,但还需多加注意,别大意,免得复发。”李泰启仍旧面露担忧,细心叮嘱着。

    “这几天你就在王府好好休息吧,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他转身吩咐下人准备后续事宜。

    等李泰启走后,子皓低声问大吉:“大吉哥哥,真的几天都不用去学堂了?也不用背书了?”

    大吉舀起粥,笑道:“身体最要紧,等你恢复了再说功课。”

    听到这话,子皓心中暗自盘算,想着如何利用这几天的闲暇时光。

    第二天,长公主带着阮棠前往城东的青松寺为她祈福。

    青松寺依山傍水,环境优美,香火鼎盛,常有贵人来此求福祈愿。

    经过一段颠簸的车程,终于抵达青山寺。小芙小心扶着阮棠下车,她提起裙摆,缓步走上石阶。等候时,她随意走入庭院中的禅房,抬眼间便看见了一棵古老的菩提树。

    她摘下帷帽,凝视着那棵枝叶繁茂的树木,心中浮起一丝淡淡的思绪。

    菩提象征着觉悟,但阮棠知道,世间万物中,真正能参透的,又有几人?

    正当她出神时,耳畔传来一声轻笑:“久等了。”

    阮棠回头,见到向她走来的长公主。

    公主年长她几岁,身着明黄色长裙,气质高贵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阮棠连忙施礼,长公主笑着将她扶起。

    “走吧,我们去拜佛。”长公主柔声说道。

    两人穿过人群,虔诚拜佛后,她们请寺中的主持解签。

    阮棠摇出的却是一支下签,心中不免焦虑。

    “梦中拾得珍宝,醒来空欢。婚姻多阻,须另择良人。”主持看了签文,语气深远。

    “什么意思?”阮棠疑惑不解地问道。

    主持双手合十,淡然道:“缘由天定,待时机成熟,自会明了。”

    走出禅房时,阮棠满心疑惑,脑中仍在回味主持的话语,差点撞上一棵树,幸好长公主及时拉住了她。

    “你在想什么?”长公主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阮棠摇了摇头,内心的迷惘让她对未来不知所措。

    长公主微微一笑:“听说后山的玫瑰开得正好,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阮棠点头答应,二人一同朝后山走去。

    昭觉寺的玫瑰花闻名遐迩,每逢花期,总有许多贵人前来赏花,景象十分热闹。

    然而,忽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竟敢顶嘴!”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怒斥身旁的绿衣少女,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周围的人也随之窃窃私语。

    绿衣少女的脸上迅速浮现出红肿印记,眼中闪着泪光,忽然转身冲向不远处的歪脖树,似要寻死。

    阮棠心头一紧。此时,只见一名蓝衣女子从树上跃下,拦在绿衣少女面前。

    “这里是寺院,岂容你撒野!”蓝衣女子冷冷地盯着红衣女子,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衣女子瞬间脸色惨白,急忙辩解:“她的死活不关我的事。”

    蓝衣女子冷哼一声:“事实如何,自有公断,佛祖也会看得分明,你抢她夫君,还把她赶出府,可别妄想推卸责任。”

    红衣女子哑然无言,脸上泛起阵阵红晕,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阮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某个念头在她心中逐渐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