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还是许丰诚买了徐红旗家的工作,但家里气氛能明显感觉到很不好。
平时还算温和的许二嫂,这两天是见鸡骂鸡,见狗骂狗,让许念总怀疑她体内有三味真火急需扑灭。
许母难得的也没说儿媳妇,还交代许念,最近不要管家里事,让他们该发泄发泄。
只有许大嫂跟丈夫嘀咕,“你们平时都说弟妹性子柔不找事,总说我强势厉害,现在可不再说了吧!”
——
许父这边一直想等徐红旗身体好了,再去县城办事情,被徐红旗知道后,难得的表现的强势拒绝了这样做。
这天一大早,许庆华跟老房打了个招呼请了假,拿上介绍信带着小儿子和徐红旗去了县城。
在路上许父看徐红旗一瘸一拐走的艰难,叹着气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咱们就是做个驴车人家也说不出来啥。”
徐红旗看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手抚了抚右腿不在意的说:“许叔,没啥。在家人多我也不好给你们讲,我在厂里有认识的人。”
许父觉得正常,红旗怎么说也在木材家具厂住到七岁,有认识相熟的人也不奇怪,故说道:“那一会儿,咱们去供销社买点东西看看人家。”
徐红旗能感觉到右腿伤口已经撕裂,带着点火辣辣的疼痛感,但还是忍着说:“许叔,我认识的这个蓉姨是我妈妈生前的好朋友,这几年对我多有照拂。”
伤口在动作时可能沾到了汗,突然刺激了一下神经,徐红旗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蓉姨在厂里是财务部主任。”
这点是许家两父子没想到的,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明白。
徐红旗看见两人反应,心里有数,“我们如果要交接工作是要有保人的,且现在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一会儿到了县城,让三哥过去把这封信交给蓉姨,我们在十里巷口集合。”
这些话说完徐红旗喘气声稍微粗了些,许父感叹这孩子城府深,但并不反感,毕竟红旗的处境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要真是个草包估计现在被欺负的渣都不剩了。
转头对着呆愣愣的小儿子道:“赶紧去扶着红旗。”
说完怕徐红旗再推拒就了然的说:“叔知道你的意思,等到县里你再自己走,不然我这心里真的不忍。”
徐红旗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着许丰诚手臂上的力量,三人继续前行。
能在学校“横行霸道”的,都不是啥蠢人,最近两天家里气氛不好,许丰诚心里也不好受,但让他让工作,他也不可能答应,就指望工作到手后,他多往家里交点钱。
现在只要是徐红旗说的事,他在心里都是分析一遍,才敢干的。
此时站在县家具厂门口,许丰诚拿了一小把糖给到门卫并打听,“大叔,我来厂里找我姨有事,您能帮个忙,把这封信给我送一下吗?”
门岗以前也是厂里技术工,只不过年纪大了,才来看厂门,大半辈子都在厂里,说个名他马上就能知道是谁。
只见门卫坐在厂门亭子里,在窗户口探出个头问:“你说说,你找谁?”
许丰诚看人家问,忙说:“我找财务部主任,白蓉蓉。”
门岗这才不眯眼的看着来人,“你找我们财务部主任?”
许丰诚肯定的道:“对!”
门岗把手从窗户口伸出来,“你把信给我吧,我给你送一下。”
许丰诚赶紧把信递给人家,见人进去,就站在大门口不敢离开等着。
没多大会,就见保安身后跟着个穿着白底黄花衬衫和黑色的确良裤的中年女人,等两人走到跟,白蓉蓉看着来人一脸疑惑。
迟疑地跟着许丰诚走到人少处问:“你是?”
许丰诚想着人家是厂里领导,以后自己要真是在厂里上班,那可不得小心对待,就有点小心的道:“领导,准确的说不是我找您,是红旗让我来找您的。”
感觉不保险又加了一句,“徐红旗,您认识吧?”
白蓉蓉能出来走这一趟也是因为看到了徐红旗的亲笔信,看面前这小青年一说,就反应过来。
“红旗是不是出事了?”
许丰诚有点没听太懂得“啊”了一声!
白蓉蓉看他这样心里稍有点着急,平时没啥事都是徐红旗自己偷偷过来,这次竟然让人带路,就害怕那孩子被人欺负狠了。
许丰诚看面前领导表情着急,就知道人家是误会了,赶紧说道:“不是,不是,红旗没出啥事。”
他又不敢直接说买工作的事情,就只能干巴巴的说:“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十里巷,红旗在哪等着。”
白蓉蓉毕竟是有阅历的人,一看自己提起徐红旗,面前人并没有特别着急担忧的表情,就知道人应该没啥事。
故也就不那么着急了,“你稍等会,我去把工作安排一下,也请个假。”
许丰诚看事情顺利,心里松了一口气,有点乖得点了点头。
白蓉蓉回去厂里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下,就跟着许丰诚一起去了十里巷。
十里巷顾名思义是个巷子。还是一个地形复杂,各个巷子能串通的居住地,外围北还有个河道,也修了几座亭子,不过上班的日子,没啥人过来。
白蓉蓉到的时候就看见红旗背微弯,身子靠墙低着头站在巷口,旁边还站了个农家汉子,嘴里在说什么。
白蓉蓉怕是有人找麻烦,不到跟前就喊了一声:“红旗!”
徐红旗听到声音,直起了身子,脸上也漏出了真心的笑容,不是这几天那种淡笑,强颜欢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蓉姨,你来了!”
两人说着也互相走到了跟前,白蓉蓉看徐红旗走路一拐一拐的,心里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人,“红旗,你腿咋了?”
说着就要蹲下身子去看,徐红旗用手去拉人,没将人拉起来,却突然“嘶”了一声,这果然转移了白蓉蓉的注意,她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徐红旗伤口什么的。
徐红旗看蓉姨不再硬抓住他看,才顺势扶人起来,这又让白蓉蓉看到他右手也有伤口,现在已经滋洇出血珠。
当即就有些着急,“红旗,您赶紧跟我去医院,你这是遭了什么罪,这到底是咋了呀!”
徐红旗冲人摇了摇头,又稳住白蓉蓉对着许家父子道:“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的好友也是对我最好的阿姨。”
徐家父子俩一个刚去接的人,一个在路上已经听说过,所以都对着白蓉蓉友好又略带拘谨的打了个招呼。
接着徐红旗又跟白蓉蓉说:“蓉姨,这是我父亲生前认识的...,认识的朋友,最近几天我就在他们家住着。”
白蓉蓉收拾好情绪,也淡淡打了个招呼,就又急着想带徐红旗去看医生。
徐红旗看大家已经简单认识就对着许家父子说:“许叔,麻烦您跟三哥去帮忙望下风,我跟蓉姨说点事情。”
许父那会不知道徐红旗什么意思,听完话,就带着许丰诚走了百来步。
徐红旗看人走远,才对着白蓉蓉道:“蓉姨,我这伤不打紧,我今天来是想让您给我帮个忙。”
白蓉蓉明眼看着就觉得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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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这伤口哪里是不打紧,不过知道这孩子平时不是大事不会求上她的,这会儿那还会拒绝徐红旗。
就说:“你说说啥事,姨能办一定给你办了。”
徐红旗在路上已经磨了不少时间,看现在已经是半上午了,就不再客气的开口,“姨,我想把徐春玲的工作卖了。”
白蓉蓉咋着也没想到是这件事,不由惊讶道:“你咋突然这样想,是不是那一家畜生又逼你什么了?”
徐红旗摇了摇头接着道:“跟他们只是有点关系,重要的是这个工作我拿到手干的也不会安稳,另一个我想把这个工作卖了,弄点钱。”
不等白蓉蓉想说点啥,又接着讲:“您已经帮我很多了,在帮下去您家里也不高兴,我都能理解的。
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我受伤住在刚给您介绍的许叔家,他们家小儿子初中毕业一年,想来厂里工作。”
“这一家人,家里有点关系,对我来说是正好的事情。”
白蓉蓉想了想也知道徐红旗说的,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就是有些遗憾可惜。
“红旗,你只要想好了,姨就给你办。”
但心里还是有疑虑就问:“只买徐春玲占着的一份工,那刘军那一份呢?”
徐红旗忍着心里对刘军的恨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让他再蹦跶一段时间,先把徐春玲的工作转让了再说,许家人也能对付的过来。”
白蓉蓉看他心里有计划也不再多干涉,“你和那个小年轻的户籍带了没,带了我直接去给你们办一下,不过这件事还得麻烦人事处的刘姐,一会儿得给人家二十块钱表示一下。”
徐红旗以前也打听过这个事情,对着白蓉蓉点了点头,“户籍都带了。”
说着把钱也递给了白蓉蓉,又跟她说了跟许家买卖的交易。
徐蓉蓉听了觉得那家人还算厚道,不过这件事都是私下买卖也不好多议论,知道徐红旗没吃亏就行。
而徐红旗手里拿的这个钱,还是昨晚许家人拿过来的,总共给了八百。
徐蓉蓉有心替徐红旗把钱出了,所以不准备接,但这孩子倔也不是一两天了,最后推搡不过还是收下了。
她最后只能无奈的拍了徐红旗一下,嘴上也说着:“你这孩子!”
白蓉蓉看钱的事上她没出力,又想徐红旗以后过得太平点就说:“那孩子既然是初中毕业,我那正好要招一人,我安排他进我们财务部当个记事员,也算个小干事。”
“不过就是需要经常下车间去检查工人做工质量和统计件数。”
“至于许春玲也就是在后厨帮忙,到时候把名额给食堂管事的,人家百分百高兴。”
徐红旗其实也有点担心许丰诚干不过在厂里呆了多年的刘军,现在见工作能压那人一头,那还能说不好,心里也知道要不是蓉姨在厂里有点权力,这件事也不好办,毕竟工作太珍贵。
两人说好,就叫来许家父子,几人商量完,怕夜长梦多就赶紧跟着白蓉蓉把事情给办了。
许丰诚拿到工作证明,就赶紧马不停蹄的去到户籍处将关系从三大队转到华县,这也是白蓉蓉提醒的,这样就不容易出现变故,到此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许父摩擦着到手的工作证和户籍本,心里又激动又感激,情不自禁的握了握徐红旗的手。
而许丰诚表现得就外放多了,根本不知道矜持为何物,直接抱着徐红旗转了两圈,眼圈也红红的。
这个德行自然被许父揍了两下,可他根本不在意,许丰诚只知道,自己工作总算是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