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玲晚上和大家收拾完后厨卫生,磨磨蹭蹭有点不敢回家,走在路上,不期然想到自己哥哥。
如果哥哥还在,自己一定不是这个样子,刘军平时应该也会收敛,可一想到亲侄子红旗,徐春玲就又不敢去想自己哥哥了。
是她错了,自己当时不知怎么就听了刘军的甜言蜜语,被他迷昏了头,连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的劝告都不听,非要闹着嫁给农村小子刘军,看着路边一对正互相帮扶的夫妻,徐春玲又开始泪流不止。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刘军在叫嚷,“他娘的,小兔崽子竟然敢阴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徐春玲有点害怕,但想到自己大儿子此时也在家,就提起了些勇气。
推开门就被站在狭窄屋子里的刘军看到,“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往日你还心疼你那个侄子,你看人家心疼你了吗,工作还不是说卖就卖了。”
徐春玲听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苦着脸说:“既然他长大了,想收回,就收回吧。”
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刘军指着她气愤的说:“你个拖后腿的娘们,工作让了,你干啥,喝西北风呀?”
屋里的刘学成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就知道是他爸又打他妈了,赶紧从隔开的小屋里出来。
这几年因为家里有了两个工作,他爸已经很少对他妈动手了,可下午他爸气冲冲的回家又出去,再回来心情更是恶劣,他隐约从骂人的话中知道是家里工作被他表弟卖了,他早知道这个表弟不是省油的灯。
站在母亲身前他对着刘军道:“爸,妈什么都不知道,你冲她发火有啥用。”
“还不如想想接下来咋弄。”
刘军一家在吵闹不休,而此时的许家则与之相反......
许母笑呵呵的给许丰诚收拾行李,已经说好了,上班后许丰诚住在厂里宿舍,这也是白蓉蓉帮忙说好话办理的。
看着这大包小包,许念想这也幸亏天热,不然还不知道要收拾多少东西呢。
今天一下晌,急匆匆到家的许母就拉着女儿开始收拾东西,快下晌时有人捎信说了,明天许丰诚就得去报道。
这一下,可把许家推到了风口浪尖,大家都在打听咋回事,这许家小儿子还真折腾到华县厂里去了?
好奇的人多,许家一家脱身可不太容易,所以晚上时间紧急。
许母看着自己收拾的成果,也不觉得累,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看的许念也被感染高兴了起来,加上下午和徐红旗道完歉后,心里负疚感也有些减轻。
第二天一大早,许家一家都在门口相送许丰诚,许大伯还骑着自行车等在门口。
本来许庆华想送的,但他不会骑车,许爷爷就指派大儿子去送。
而需要去县里拿通知书的许丰恺,就被安排坐村里驴车,反正时间来的及,回来的时候再跟亲爸一起骑车回来就行了。
家里热热闹闹的,徐红旗也拄着拐出门相送,许念看到许家一群男人都高高大大,中间的徐红旗仿佛小鸡仔似的,有点想笑,可突然又有些心酸。
等人走后,许父许母有些感慨,许念心中也涌出一种曲终人散的滋味,但这种情绪没持续多久,就被醒来的小侄子小侄女破坏。
当人家三个小娃知道平时带他们“混”的小叔去上班了,啥情绪也没有,只高兴地拍手说有糖吃了,这话一出,让许母侧目看了两个媳妇一眼,她不信家里没大人嚼舌,小孩儿能知道这个......
现在差不多七月中旬了,天越来越热,许念可能是有点苦夏,不怎么想吃东西,就只是喝了半碗稀饭。
上午才过一半她就有些饿了,趁徐红旗上厕所,偷偷溜进自己屋,去找饼干,拿出油纸发现就剩三块桃酥,就很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用手接着吃。
正吃的香喷喷时,无意中向窗外一看,就看到徐红旗正意味不明的盯着她,吓了许念一跳。
徐红旗还以为她去干啥了,回屋没看见人,就想找到人说说要是累了就歇会儿,他发现这样许念更能听进去。
结果就看到那丫头在细细品尝点心,快乐的眼睛都咪了起来,想来早上那半碗稀饭是顶不住饿。
徐红旗走到门口很诚心的建议,“下次吃饭吃多点。”
许念本来有些尴尬,但看徐红旗没啥别的意思,相处熟了有点自己人的说:“最近天太热了,我有时没啥胃口。”
说着捧着桃酥给徐红旗,“你也来一块吧,加加餐。”
这话也就是在家说说,让外人听见有的吃还没胃口,可能得把脊梁骨戳破,徐红旗又看她一边装大方,一边肉疼的表情,心情很好的认真去挑,让许念眼睁睁看着更大的一块被他挑走。
许念冲着徐红旗眨眨眼仿佛在说,“你认真的?”
徐红旗就是故意的,让她老学习的时候跑神,吃了一口讲:“你昨天不还给我道歉来着?”又吃了口继续道:“看来昨天也不是真心道歉的。”
说到这个许念瞬间心虚,讨好的笑了笑,“你吃,你吃,我手里的这一块也给你留着呢。”
徐红旗高冷的“嗯”了声,让许念觉得“穷横”从此有了代名词。
剩下的半块许念吃的更加珍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徐红旗道:“红旗哥,你上厕所后,是不是没洗手。”
徐红旗:“......”
许念是有点坏心思,就是想稍微“逗”一下徐红旗,省的每次自己在他跟前都占不到上风,想到这又突然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下次许三哥回来得诈他点钱。
被人念叨的许丰诚此时正兴高采烈的报道,领宿舍钥匙,收拾床铺,又有人带着他去领工服,别说腿了,眼睛都有点转不过了,恨不得再长一双眼睛去领略县城工厂风光,一点都不知道家里小妹的算计。
上头有人好做“官”,上班第一天就有白蓉蓉给他护航,加上嘴甜会说,两天的办公室生活,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这天一早带他的任师傅拿着杯水说:“小许,这两天你也看了不少记录条例了,咱俩这工作还得去车间转一转。”
扭头又笑呵呵的对着办公室其他人打趣,“办公室就咱俩男同事,也不好让咱们办公室的女士们出去是不。”
这话一出,又挨了几个女同志的白眼,但许丰诚能看出来办公室人际关系都不错,知道是开玩笑呢,就憨憨笑了下站起来板正的说:“是,师傅说的对!”
办公室又笑哈哈的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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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才算完。
任师傅是个中年男子,人家家里老婆是供销社的柜员,两口都是县城的,家境算是很不错的了,所以整个人和善的很,看许丰诚人也不错,教起来舒心就自然而然的用心了。
带了几次看许丰诚学的蛮快的,就不再每次都跟着去车间,也会让他自己去,不懂得再来问就是。
头几次还好,但最近总有一伙人人每次报个数拖拖拉拉不说,检查起来还捣乱,严重影响他的效率。
今天又是他单独下车间,也就是几个占地几亩的大院子,有带房顶的,也有故意不带房顶用来暴晒木材和晾干家具油漆的。
刚过去,就见一个一米七左右的汉子,眼神有点暴戾的望着他,许丰诚不明所以,不过他要是怕就不是他了,长到这么大都是他压制别人,还没见人敢挑衅他的。
故意走过去问:“你认识我?”不等人答话就漫不经心的说:“认不认识不重要,你把昨天做工件数报一下都有啥,我要检查一下。”
瞪人的不是别人,就是老婆丢了工作的刘军,他查了两天才知道工作是买给了这小子,他在这好歹呆了小十年,还是有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的,前两天请客喝了酒,说到这点,几个人都说大话要让许丰诚干不下去。
可其实也就敢小打小闹,如果一般人还真能帮帮,可毕竟人家一来就是个干事,有些话说说就行,上手就算了。
刘军能一直留在家具厂,还没出过啥错,也算有能耐,他当然不会贸然出手,看许丰诚问,就给这小子报数和领着检查。
下了工,许丰诚想着来了两天了,准备找朋友们聚一聚,幸亏来的时候他爷爷偷偷给他塞了零花钱,不然他也不敢出去。
找了几个人,其他人知道后,也跑过来准备看看他的“威风”,许丰诚笑呵呵的请客吃饭,其他人也不占便宜,许丰诚出钱,他们出粮票。
一顿饭吃的大家心满意足,更觉得诚子当了工人干事,也没有变得高傲不可一世,是能处的,而且有这样的朋友到时候吹牛也爽呀!
许丰诚没敢喝酒,但一直是他们领头人的宏哥喝了不少,吃完喝完天也黑了,许丰诚就让大家结伴走,他送送宏哥,其他人没意见,就这样出了国营饭店的门。
宏哥走的七扭八歪,徐丰诚扶着不敢撒手,离得近了还能听见人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诚子,虽然哥没进厂,但是也找到挣钱的生意了。”说完又左右望了望,结果继续傻兮兮的笑出声。
许丰恺觉得要真是如此,他也高兴的很,他也怕大家觉得他当工人了,有落差感,两人快到家门口拐弯处,突然有几个人包着头过来,见人就打,许丰诚觉得独木难支,拉着宏哥就要跑,可到底负担重,没跑掉,挨了一顿。
许丰诚尽量护住两人脑袋和脸,大概几分钟后,一伙人里其中一人粗声哑气的开口,“小子,你记住,不该动的东西不要碰,不然挨打免不了。”
说完一伙人就走,留独醒的许丰诚气的咬牙切齿,他就说咋这么平静,他爹和小妹都告诉过他可能有麻烦,是他大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好在可能就是给个教训,其实伤的并不重,有点费力的扛起宏哥送到家,许丰诚才独自回宿舍。